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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凋年》第一百六十五章:聚散穷通与君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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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栈道,两条人影急速飘过,宛若黄鹤翻飞,更把猿猴比过。一个樵夫正唱歌山歌,不紧不慢的伐薪为柴,忽然揉了揉眼睛,放佛中有人跑过,但仔细一看却什么也没看到,自言自语道:“他奶奶的,大白天里还看到鬼了?”傍晚回家给老婆一说,老婆大骂:“今天又不卖力,才砍了这么点柴,想让老娘喝西北风吗?不要找这样没用的借口,明天不多砍点,老娘要你的命……”樵夫不敢顶嘴,心中却想:分明是你没看见,一天就只知道在家里好吃懒做,老子累也累死了,到家了还要挨你这泼妇的臭骂……只是这个话他只能也只敢在肚子里说说。

从蜀道上施展轻功而过的正是李轼和雷敬言两人,李轼把悟自太玄经和鬼谷心法所得原原本本的传授给了雷敬言,但有不懂之处也极为耐心的告诉给雷敬言,雷敬言学的越多,李轼心中越安定。顾清随又把清风步法口诀传授给了雷敬言。虽然不过短短的月余时间,雷敬言进步极为迅速,内功、剑术、轻功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尤其是轻功,也能勉强跟得上李轼的步法了。

两人从长安一路南下,携手同行,一路上勤加修炼,偶遇地方豪强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时,不免便出手教训,以示惩戒,大快人心,赚了不小的美誉。这一次从蜀道经过便有心比试一下脚程,没有想到这无心之举倒害得那樵夫受到鱼池之秧。

这一日,两人到了风雷堡外,堡中的武师得到傅惊雷的叮嘱,瞧见两人并肩过来,连忙开门迎接,又着人飞报傅惊雷。

傅惊雷来的好快,李轼雷敬言两人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傅惊雷豪迈的大笑:“贤婿、敬言回来了,怎么也不先传羽书,我也好早早准备。”李轼心想:本来就与傅小芸私下里有婚姻之约,此时傅小芸已经离去,而雷敬言又是其义女,自己本来也属小辈,望见傅惊雷带着一干人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忙快走几步,拜倒在地。傅惊雷忙扶起李轼和雷敬言,口中又是客套几句,拉着两人便往堡中去。

是夜,风雷堡中欢声不断。

一干下人早就听说过李轼的神通,此时李轼功力大成,也自有一股独特的气势,谦和恬淡,锋芒内敛,含威不露,使得这些下人都有一股亲近之感。而且自傅惊雷得知傅小芸身死的消息之后,风雷堡中实在是洋溢着一股悲愤的情绪,处处压抑,加之傅惊雷与顾清随联手都不敌公孙正之后,更是萧索万分,使得整个风雷堡都缺少了生气。

今日李轼和雷敬言同来,这又才使得风雷堡重新焕发了活力,所有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是以人人都高兴,贪杯者不免多饮了几杯,贪财者不免通宵聚赌。

周围的江湖人士得到消息也纷纷前来道贺,许多傅惊雷平素不常见到的人也送来了贺贴。他久经江湖,自然知道自己武功原也不见得有这么大的面子,多半还是冲着李轼的面子来的。只是李轼这几日与雷敬言天天都在傅小芸和顾红衣的坟冢处,这些前来拜见的江湖人士只怕要失了面子了。好在他人情世故极为精熟,悲痛之余倒也能够应付自如。

这天,傅惊雷正和顾清随两人在院中清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两人都是失去了爱女,于江湖上的事情也渐渐的淡了,但两人所有旧识,一生的经历都与江湖脱不了干系,一旦想要谈及其他,不免有些有心无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显尴尬之际,却见顾憨大吵大嚷的跑了过来,顾清随脸一沉喝道:“大吵大闹的成什么样子?”

顾憨一边喘气一边大声说道:“不好啦,不好啦,肖家来人了。”

顾清随大声喝道:“放肆!你混账家伙,不要胡说八道。”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脑筋有些问题,全然不通人情世故,这样大声说这些话,只怕会得罪了江湖上的朋友。正要问肖家来人所谓何事,却见管家傅明领着肖衍裹着孝布,浑身是血倒头就拜,傅惊雷和顾清随对望一眼大为惊异,本来傅惊雷见到肖衍头戴孝布大摇大摆的进来心中颇为不悦,这边风俗是不能披麻戴孝进别人家门的,但是心知定然出了大事,便忍住不悦,扶起肖衍问道:“贤侄这是为何?府上有何人仙逝?”

肖衍也明白自己穿着不合适,强忍住悲痛,哭道:“我肖家一门一百七十余口除了我一人,已经全部被杀害了。”

傅惊雷和顾清随失声道:“什么!”肖家乃是川中武林大家,门丁兴旺,门下子弟极多,传承了百年,门中高手极多,便是风雷堡也未必及得上肖家的底蕴,而风雷堡此时后继无人声势也大不如从前了。能够灭掉肖家满门的却不知是何种势力才能办到了,而他也从未听说过肖家有什么大仇,是以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失声大叫。

顾憨在一旁横着眼心道:你们也不比我强多少嘛,却要骂我,真是好没道理。

顾清随一推顾憨说道:“速速去请你李大哥过来。”

肖衍整了整衣袍,说道:“家门惨遭不幸,在两位叔父面前失礼了,还请勿怪。”傅惊雷和顾清随暗暗点头,肖衍此时方才有点世家子弟的样子,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我奉父亲之命到川西地界去办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很是简单,不过是处理一些肖家的产业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处理完之后我到川西逗留了两日,说到底也还是我这个习惯救了我一命了。”傅惊雷素知肖衍所好者乃是口腹之欲,想来是在川西发现了什么美食。

“逗留两日之后,我便启程回家。两位叔父应该知道我肖家实在川北大山之中,远离闹市,便是与最近的市集也有二十多里路。虽然偏远,但家中人口也着实不少,更有许多后辈小子。以往我只要来到离家几里远的距离便能够听见家中演练武艺和顽童嬉闹的声音。那次回去不过是黄昏时分,并不晚,可是家中却异常的安静,实在是大大的奇怪。”傅惊雷和顾清随知道他说到了紧要的关头,凝神屏息,听他说话。

后面显然是到了关键处,肖衍的语调也有些颤抖了,“我临近大门,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心中只想:是在杀猪么。可是这与杀猪的热闹全然不同,此时也太过寂静了,更何况现在也不是年末杀猪的时候啊。”川北素来有杀猪欢宴的习俗,那是把家中饲养大肥猪在年末的时候宰杀了,邀请一众亲朋前来吃喝欢聚。

“我手在门上放了不知道多久,终于一咬牙用力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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