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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魔术师》第7章 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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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哪儿有我爸妈想的那么神奇?过了一些年,我师父就告诉我,他的卜相之术远远不如一个人,在山上遇见我爸,是真真的撞了缘,而他的那点面相之术,虽然不算他的看家本事,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我爸定是有所求。

至于在吃饭的时候,我师父细看了我爸妈的面相,心里就有谱是子女不顺,而我两个姐姐就在饭桌上,我师傅细看之下没任何问题,那么唯一的问题就出在我身上。

村子里就那么些户人家,我师父常年在这里晃荡,谁家生了个孩子,还是知道的,况且刚才转屋子的时候,也看见放大床上的我了。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

但是命运就是这样,我师父当年卜出了他在哪个地方会有徒弟缘,加上一些特殊的和历史原因,他特地到了这一带,一呆就是好几年,却不刻意寻找,道家讲究自然,若真是自己徒弟,撞缘也会撞上,命里有的跑不掉。

不到一分钟,我爸就把我抱到了李老头儿跟前,他细细的打量着我,眉头微微皱起,还轻轻咦了一声。

不待我师父说话,我爸就心里急,赶紧把我翻了一圈,指着我后脑勺那个胎记说到:“李师父,你看这个有问题吗?”

说完,我爸又神秘兮兮的补充了一句:“听说,这是被那东西盯上的印记。”

我爸这句话仿佛让李老头儿回过了神,他喝了一声:“胡扯,把孩子的生辰八字说给我听!”

“是,是……”我爸赶紧的把我的生辰八字说了。

李老头儿站起来,背着走,开始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尽是我爸听不懂的:“67年,天河水……日支这时辰,啧……会那赶巧?”

说到最后,李老头儿竟然说起了一口京片子,可见入神之深。

“不不……那只是表面的看法”说到最后,李老头儿又叫我爸把我给抱过来,他细细的看起我的面相,尤其注意眉毛和鼻梁。

末了,他不放心,抓起我的手看了一番,最后再细细的摸了一遍我的小胳膊,小腿儿。

这番功夫做完,他挪不开眼睛了,细细的盯了我一会儿,然后才严肃的对我爸说到:“这孩子是真天师命,还是阴魄之体!注定他没多大父母缘,你们可受得了?”

“你说啥,意思是我儿子要死?”我爸不懂什么命,什么命的,他一听没多大父母缘,就慌得很。

“不,有我在,他不会的……有些事情呆会儿再给你们细说,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仔细想想再回答我。”李老头儿严肃的说到。

“啥问题,李师父尽管问。”我爸听见有他在,我不会没命的,放心了许多,面对李老头儿的问题也有心回到了。

“你儿子出生的时候可是12点整?”

“这个?这个要咋算?”我爸有些不明白,这具体咋才能算出生,露头粗来?整个身子出来等等等等要定点儿就颇有些不可细说的味道了。

“胎儿落地之时,就是整个身体就脱离母体之时。”我师父非常严肃,说话也开始文绉绉的了。

“李师父,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掐不准是不是整点儿,这个很重要吗?”我爸小心翼翼的问到。

李老头儿早料到也是这样,摆摆手,并不理会我父亲,而是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了起来。

所谓推算一样东西,有时也不一定要卜卦,就跟求解数学题一样,有时有了必要的条件就可以解题,就是说不是每道题都会用到数学公式一样。

我的情况已经给了李老头儿充分且满足的条件,沉吟了半晌,他说到:“我推算出来了,你儿子是踩着正点儿出生的,这问题就出在他是天师命,且是正点儿出生的原因上。”

“中午12点?李师傅,那可是青天白日,一天中最敞亮的时间,咋会被那东西缠上?”我父亲的思想简单,他觉得按照民间的说法,这时候绝对是最阳的时间,咋可能惹那些东西。

李老头也不言语,出了门,在院子里随便捡了一根树枝,画了起来,正巧我妈也把我两个姐姐哄去玩了,刚看到了这一幕。

我爸和我妈以为李老头儿会画个啥高深的阵法,结果李老头儿三下,两下就画好了,原来是个太极图。

“李师傅,这是?”我爸问到。

“正午是最敞亮的时候?谁告诉你的,正午是阴气最重的时刻!最阳的时候,偏偏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那公鸡第一声打啼儿的时候。”李老头儿平静的说到。

“为啥啊?”我妈也想不通这个理儿,大中午偏偏还成阴气最重的时刻了。

“具体的说了你们也不懂,我简单的说下吧,看这图,这两条阴阳鱼”李老头而指着那太极图阴阳鱼交汇的地方说到,交汇的地方恰恰就是2个最尖的点儿。

“我要跟你们说的不是啥阴阳交合之类的事儿,而是盛极必衰的理儿,任何事情到了极致,就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阴阳鱼也蕴含了这个意思,12点是个一个极致,也就是一天白日里盛阳陡然转阴的时候,你说阴不阴?连一个过程都没有,就这样转了,踩着这个转点的人,就等于踩着了最阴的时候。”李老头儿尽量浅显的解释到,他的说法简直令人惊奇,至少我爸我妈是没听过这种说法的。

李老头儿也不强求他们相信,把树枝一扔拍拍手说到:“谁说夜晚才闯鬼,大中午的一样容易闯上,特别是那时间段儿是它们白天唯一可以活动的时间,它们生前都是人,当然喜欢白天一点儿。”

李老头儿的一席话,说的我爸妈心里凉飕飕的,我妈也想起了她中午午睡的时候挺容易被迷住的,原来是这么一个理儿。

“那我儿子到底是啥问题啊?”我爸知道了我出生的时刻极阴,但他相信那么大个中国一定还有其他人是这个时候出生的,咋就自己的儿子百鬼缠身呢?

“巧就巧在你儿子是天师命,又踩在这个点儿上出生,天师命的魂魄极为强大,有时甚至会出现重八字的现象,那就是身体里的灵魄,和投生的本魂没完全融合,形成了双魂的特殊现象,所以就有重八字,也就是两个八字!简单的说,魂魄属阴,那么命体必定属阳,魂魄太过强大,整个人就是阴盛而阳衰。属阴并不是啥坏事儿,至少灵觉非常强,你儿子脑后的胎记就是灵觉已经强大到形成眼的现象了,而且魂魄强大,极易感悟天地!”李老头细细的解释着,我爸妈听得似懂非懂。

就算这样,我爸妈也明白了一点儿,那就是儿子命阴,还踩着个阴时出生,那还了得?

“那我儿子…………”我妈很是着急。

“阳体弱,身子自然虚,天师命本就劫数多,一般是难以养活的,不过也不是无法可解。另外,你儿子把附近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招来的,先是天师命的人本就容易招惹这些,加上他出生的这个时候。小孩子魂魄不稳,加上是天师命,阴盛阳衰,就如天包地,阳关阴一般,你儿子的身体极不易关住他的魂,那些孤魂野鬼个个都想取而代之,能得人身,强过孤魂野鬼四处无着落的境遇百倍!”我师父三言两语把所有问题说清楚了。

“那李师傅,你说能救我儿子,现在就救?”我爸非常的着急。

“不忙,你儿子的情况要做场法事来解,可驱除鬼怪,我现在食了荤酒,不宜做法,今晚我现在你家住下,明早我上山去拿点儿东西,然后再做法事。这个你拿去给你儿子先戴着,情况会缓解一些。”说完,我师父从怀里摸出一件物事儿,递给了我爸爸。

我爸接过一看,那是东西足有三寸长,油黄色,温润可人,而且爪尖尖锐无比,而另一头是用黄色的金属包着,上面还有纹饰,黄色的金属上有一个小洞,一根红色的绳子从中间穿过。

“李师父,这是啥?”我爸实在是认不出这件物事儿。

“虎爪!五十年以上,老成精的老虎的虎爪。给你儿子戴上就是。”李老头儿轻描淡写的说到,仿佛这件物事儿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我父母是农民,也根本明白不了虎爪有多么的珍贵,何况是这样的虎爪。

只有我妈眼尖,一眼看见了那黄色的金属,犹豫着开口说到:“李师父,这包着的东西是黄金吧?”

“嘿嘿。”李老头儿不愿多说,笑过之后就只说了一句:“这是我该尽的力,我和你儿子的缘分长着呢,先给他戴上吧。”

说的我爸妈那是一个莫名其妙,却也不好多问。

民间只知狗辟邪,邪物最怕狗牙不过,说是狗牙能咬到魂魄,其实和狗比起来,猫才更为辟邪,只不过因为猫性子惫懒,心思冷漠,不愿多管而已。

总的说来,邪物对狗只是忌惮,对猫才是真正的惧怕,尤其怕它的爪子。

而虎是大猫,正对四象里的白虎,那爪子才是真正最好的辟邪之物!虎的寿命不长,老成精,五十年以上的大猫,更是稀罕之极,也是我师父才拿得出手,一般的道士哪里去寻这种物事儿。

我爸拿过虎爪直接给我戴上了,说来也是奇怪,我的呼吸霎时就平稳了起来,哼哼两声也没有了平日里那种被掐着脖子的感觉了,真的是有奇效!

我父母对李老头儿更是信服了,真正是毕恭毕敬的伺候,可李老头这次不接受我爸妈这种态度了,只是说到:“你们平常对我就是了,我们以后都算是有渊源的人了,这态度不合适,否则我就走了。”

这李老头儿说话越来越奇怪,也不解释为啥,我爸妈那是一个云里雾里,可也不好多问。但是他们真的怕李老头转身就走,态度只能强装着自然。

李老头儿在我家里住下了,但他对其他的不感兴趣,晚饭更是只吃了点素菜,不似平日里那老饕的样子,而其他时候,他就喜欢抱着我,细细打量,时不时‘嘿嘿’傻笑一下,看得我爸妈心惊胆颤。

直到临睡之际,李老头儿才冷哼了一声:“还是聚而不散,真正是给脸不要脸,明天全给镇了。”

第二日一大早,我父母就醒来了,可一觉醒来,却发现李老头儿不在了,他昨天说过要到山上去拿点儿东西,想是去山上了,但谁也不知道他多早走的,只是觉得从出生以来就一直睡得不甚安稳的我,昨夜竟然一点儿没闹,直到他们醒来时,我都睡得香甜无比。

我爸妈心里高兴,更不会认为李老头儿是自己跑了,我妈昨天细细看过我那虎牙坠子,认定了那东西是黄金给包着的,我妈的嫁妆里最珍贵的就是我奶奶给她的一个黄金戒指,所以黄金她是认得的。

既然黄金那么贵重的东西都随手给了我,而且给的东西还那么有效,他怎么会跑?

果然,天刚大亮,李老头就来到了我家,身上和往常不一样,他背了一个布包,还提着一个桶子,桶子里竟然装着水。

放下东西之后,李老头儿就对我妈说到:“烧水,我要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我妈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洗澡换衣服。”李老头随口说到。

应李老头儿的要求,我妈整整烧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热水,因为李老头要求我妈准备三个盛水的物事,其中一盆他要用来擦洗身体,其中一盆是给我沐浴之用,最后是我家洗澡用的大桶,李老头儿要用来沐浴。

这可够繁复的,我妈简直不能想象李老头洗个澡那么多规矩,而且在我妈烧水之时,李老头一直就在神神秘秘的熬煮着什么东西。

而熬东西的水,就是李老头自己提来的水,我爸问他:“李师傅,那是什么水啊?不能用我家的水?”

“不能,这是无根之水,不占地气儿,熬香汤的水是要特殊之水的。”李老头儿还是那风格,不解释,直接就答了。

李老头儿熬了2小锅水,在熬制的过程中,加入了不少零碎的东西,而且整个过程中不离灶台,时时在调整着火候。

等我妈把李老头儿要求的水兑好之后,李老头指着他熬制的其中一钵水说到:“这钵主料是白芷,你兑入盆里,这是给三小子用的。”

“这盆的主料是桃皮,是我用的,兑入那个大木桶就行了。”

我妈按照李老头儿说的做了,然后疑惑的问到:“李师傅,那么小的孩子泡水里合适吗?”

“你抱着他,全身都用这种水泡到,可以泡一段儿休息一段儿再泡,注意添些热水就行,对你三小子,我绝地不会不尽心,这香汤我轻易是不会熬制的,因为太费功夫,而白芷香汤辟邪,去三尸,是再好不过,你照做就可以了。”一提到我,李老头儿的解释就多了起来。

而他自己用的桃皮香汤,其中的主料是桃树去掉栓皮后的树皮制成的,最是醒脑提神,这是为了等下他要做的事儿做准备。

香汤不易熬制,配料火候无一不是有着严格的要求,水也必须配套的特殊之水,外加还需要澡豆,和配合的蜜汤。李老头儿确实是我费了大功夫。

也是因为重视这件事,甚至自己都会亲自泡香汤,以求万无一失。

李老头儿这次沐浴整整用了2个小时,细细的擦洗不说,还特地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还泡汤泡了一个小时。

最后,李老头儿整理完毕以后,竟然穿上了一身道袍,而整个人的气质已经迥然不同,哪里还有一丝猥亵老头儿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仔细一看,还以为是一个正值中年的道士,而且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会觉得这个人肚里颇有乾坤。

“把桌子搬到院子里,我要上香做法!”站在院中,李老头儿朗声说到。

李老头儿吩咐下来了,我爸妈哪儿敢怠慢?两人急急忙忙把堂屋正中的方桌给抬了出来,因为赶急,两人步调不一致,还差点摔了一跟斗,看见其心之切。

当桌子摆放好以后,李老头儿拿过他带来的布包,从里面扯出一张黄布,双肩一抖就整齐的给铺在桌上了,看得我爸忍不住喊了一句:“好功夫哦。”

李老头儿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扭头对我爸说到:“等下我做法之时,你不要大呼小叫的,做法讲究心神受一,你一喊,我破了功,那就换你来做这场法事。”

我爸哪懂什么做法事?被李老头儿这番玩笑般的‘威胁’以后,连忙闭了嘴。

李老头吩咐我妈把昨天叫她准备的东西去拿来之后,就从包里又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炉子,一叠金纸,名香,按照特地的方式摆好了。

接着他掏出了一些纸剪的小物事儿,就是些兵将甲马之类的,也按照特定的方位摆好。

这时我妈用托盘端了一碟子中心点了红点儿的馒头,一碟子水果(也只有青柑橘),另外还有一杯茶也给李老头儿送来了。

李老头儿一一放好,最后接过我爸递过的一钵清水,一个简单的法坛就算做好。

其实我师父本人是很不喜欢设法坛的一个人,常常是能简就简,这就是私人传承与名门大派的区别,在很多细节上随意了一点儿。

至于那些兵将马甲虽然他也祭炼过,但他之所长不在这里,所以很少用到。

摆法坛于我师父最主要的目的,是对道家始祖的一种尊敬之意,做法之前祭拜是必须虔诚的。另外,就是要在掐手诀之前上表。

法坛布置好以后,我师父拿出了九支香,点燃之后,毕恭毕敬的拜了拜三拜,然后把香插入了香坛。

接着,他在院子里慢慢踱步,终于选定了一个点儿,挖了一个小坑,挖好小坑之后,我师父从布包里拿出一把黑白石子。

这些石子并无出其之处,就是仔细一看,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还有一层经常用手摩挲才能产生的老光。

手里拿着石子,我师父四处走动,偶尔走到一地儿,就扔下一颗石子儿,院子里,房间里,他都走过了,最后停在院门前,连接扔下了几颗石子儿。

做完这些,我师父走回刚才挖得那小坑面前,拿出一个铜钱,想了想,放了回去。接着又拿出一块雕刻粗糙的玉,思考了一阵。

最终,我师父叹息一声,把那块玉放进了小坑。

我妈看见这神奇的一幕,不禁非常小声的问我爸:“你说李师父这是在干啥呢?”

我爸恰好小时候在别人家看见一个老道做过类似的事情,也非常小声的回答我妈:“小时候,我听村子的老人讲,这是在布阵。”

其实我爸也不是太有把握,毕竟小时候见过那老道天知道有没有真本事,但这次还真被他给蒙对了,我师父就是在布阵,布了一个锁魂阵。

铜钱和玉,都是我师父惊心温养的法器之一,最终选择玉,是因为用玉当阵眼,相对温和一些,铜钱本身就是对鬼怪灵体杀伤极大之物,原因只是因为在人们的手里辗转流传了太多,沾得阳气太重!

道家一般劝鬼,驱鬼,镇鬼,但就是不会轻易灭鬼,毕竟魂飞魄散是天地间最凄惨的事儿,若是把一个人直接用歹毒的方式弄到魂飞魄散,是最大的杀孽。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师父在阵眼上不想太违天和,因为这法阵的原本之意也只是为了锁住这院子里的孤魂野鬼,不让它们跑掉而已。

布好阵眼以后,李老头儿开始闭目养神,整个人站在那里的感觉竟有点模糊不清的样子,这就是敛气宁心,收了自己的气场,给人的感觉也就是这样。

只是一小会儿,李老头儿就睁开了眼睛,而在他睁眼的一瞬,整个人的气势陡然爆发开来,然后以我父母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楚的速度双手结了一个手印。

那手印在我父母看来十分复杂,用他们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根本看清楚哪根手指是哪根手指,盘知错节在一起,结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

而在手印结成之时,父母发现李老头儿的嘴巴开始念念有词,语速之快,而且是极不规则的短语,同时李老头儿的眼神十分的凝聚,一看就知道在全身心的投入心中所想的事情。

最后李老头儿大喊了一阵:“结阵。”

顿时,我爸妈就感觉李老头儿所在的阵眼,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一样,那感觉非常的不真实,接着整个屋子就给人一种玄而又玄的自成一方天地的感觉。

布阵必须请阵帅压阵,这才是关键中关键,请阵帅必须配合道家的功法,行咒,掐诀,存思同时进行,能不能成功,则取决于布阵者的功力了。

所谓行咒就是道家特有的咒语,分为‘祝’和‘咒’,‘祝’加持于自身,而‘咒’多用于行功之时,这特有的口诀是不以文本记载的,而是口口相传,加以传授之人的领悟和讲解,最是神秘不过。

至于掐诀,就是李老头儿刚才结的手印,也是一种繁复的功夫,平常人把手指头弄骨折了,都不一定能结成,就算勉强做到了,也只具其形,不具有这手印中独特的神韵。

存思简单的来说,就是集中精神力,凝聚于脑中所想,刚才李老头是在请阵帅,不同法阵坐镇的镇帅并不相同,李老头儿在请特有阵帅的那一刻,脑中所想,全部的精神力必须全部系于这位阵帅身上,这其实就是意念的应用。

无意中,李老头儿就在我父母面前展示了真正的道家绝学,玄学山字脉中的秘术!

结成法阵后,李老头儿收了势,看他的精神竟无一丝疲累的样子,双眼神采奕奕且神色平静,仿佛这锁魂阵只是小儿科而已。

问我妈讨了一口茶水徐徐咽下之后,李老头走到了法坛面前,从包里拿出一支符笔,一盒朱砂,一叠黄色的符纸,却不见有任何动作。

但此时在屋内的我却又开始哭闹,李老头儿轻咦了一声,转身朝着我哭闹的方向,手掐一个诀,轻点眉心,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重新睁开来。

这一次,李老头的神色才稍许显出了一些疲色,嘴中只是说到:“竟然还有一只如此凶历之物?昨日没开天眼,竟然没有注意到它。见我结阵,还要疯狂反扑?”

李老头儿这一阵念叨就是平常声音,当然被我那站在一旁的父母听了去,刚开始轻松一些的心情竟又紧张起来。

可李老头儿却并不紧张,走到法坛前,直接把那叠黄色符纸收回了他的包里,这一次他拿出了几张蓝色的符纸,神色间才有了几分镇重。

待到刚才那丝疲惫恢复后,李老头才问我妈讨了一个小碟,细细的调对起朱砂。

朱砂调好以后,李老头儿双手背负于身后,再次闭目,嘴中念念有词。

这一次他念的只是一般的宁神清心口诀,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画符之前,是最讲究心如止水,一气呵成,在这之前,绝对要把心境调整到最恬淡的境界。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李老头儿提起已经饱蘸朱砂的符笔,深吸了一口气儿,然后果断落笔,那口气竟然含而不吐,一直到符箓完成,李老头儿才徐徐的吐出了那口气儿。

写符箓为免分神,一般都是念心咒,一口气含而不吐,讲究的就是那一气呵成的功夫,在这过程中,念力由符笔传于符纸上,在最后收笔之时,用特殊的结煞或落神口诀,赋予一张符箓‘生机’,或者理解为激活符箓。

画符是李老头儿的长项,虽是蓝色符箓却也不显太过吃力,符箓画好之后,李老头儿搁下符笔,却是不去动那张符,只是等它放在桌上静静风干。

休息了一小会儿,李老头儿指着院子的西北角,开口对我父母说到:“你们站那个位置去,免得等下受了冲撞。”

我爸妈一听,就赶紧走了过去,谁吃饱了没事儿,才去和那东西冲撞。

其实布阵,画符都是准备工作,这一次才是李老头儿真正开始动手驱邪的开始。

他焚了三炷香,高举过顶,又一次口中念念有词,念完之后他神色恭敬的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把香插于香炉之中,而在这同时,他双脚一跺,全身一震,眼神忽然变得比刚才更加的神采奕奕,而整个人的气势更加的强大,甚至有了一丝特殊压迫力在其中。

接着,李老头儿还是以那个熟悉的手势轻点眉心,并闭上了双目,可显然比刚才轻松很多,随着他大喝一声:“开。”之后,眉心处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一闪而过。

可李老头儿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立于院中,口中继续行咒,最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分别点了全身三个地方,而这之后他整个人竟然让人感觉所有外放的气势,气场全部没有了。

最后,李老头儿开始迈动一种特殊的步伐,配合着行咒,缓缓走动,只是走动的位置飘忽而杂乱,当最后一步落下时,他的双脚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站定,再也不动。

上表请神。

开眼观势。

封身定魂。

封七星脚定神。

在开始用真正的手诀之前,李老头儿把这些施展手诀的必要功夫如行云流水般的完成,如果不是这样,枉动手诀的话,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接下来,李老头儿双手举于离胸口三寸之处,开始掐动第一个手诀,依然是繁复的让人看不清楚,也依然配合着口中的咒语,只是这一次的手诀成形之后,竟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神韵。

交缠的十指间,其中一指高高竖起,其余手指呈众星环绕之状,有一种聚的感觉。

果不其然,随着李老头儿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院内竟然吹起了阵阵旋风,全部朝着李老头儿所站之处汇去。

看着旋风吹起,全部朝着李老头儿汇聚而来,我妈担心的捏起了衣角,她在王丧星家看见过这些孤魂野鬼来领钱纸的样子,就是平地起风,而且是打着旋儿。

平常人尚且怕冲撞,李老头儿就算艺高胆大,也不能这样吧?足足二十几道旋风啊!

可我妈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李老头儿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而是双臂向前平推,而双手在这个时候竟然快速的又结了一个手诀,与此同时,他开始迈动步子,步法与刚才又有些许不同,只觉得大开大合,又似在舞蹈一般,同样的只是脚步散乱,不知道是按照啥规律走的。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李老头儿的下一个手诀成形,那一阵阵的旋风忽然就没有了,那感觉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此时我爸才看清楚李老头儿结的那个手诀,同样是由于指头的位置奇特,根本分不清楚哪根手指是哪根手指,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一掌在前,大拇指与小指掐在了一起。

李老头儿脚步不停,在院中继续以奇异的步伐飘忽行走,接下来更加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李老头的手诀所指之处,竟然又出现了一道一道的旋风,这一次这些旋风全部朝着那法坛吹去。

法坛离我爸妈的位置不远,见旋风吹来,连我爸都吓得脸色煞白,可是在这种对于普通人太过神奇的事面前,我爸妈又怎么敢自作主张,只能站在原地不动,连声儿都不敢出,就怕惊扰了李老头儿。

但很快我爸妈就不担心了,同时也更为惊奇,那些旋风竟然吹不过法坛,明明是见着法坛朝着朝着旋风那面的黄布都被吹起,却就是吹不到另一面来,以至于整个法坛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现象,一边的黄布被风吹得飞扬不止,另一面的黄布却纹丝不动。

李老头儿的手诀不停的指向各处,旋风亦不停的吹起,全部涌向法坛,过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这时,我爸妈同时松了口气儿,他们再不懂也看得出来,李老头儿的法事应该做完了,他们刚准备迈步走出去,却听见李老头儿的声音如炸雷一般的在院中响起。

“冥顽不灵,当真要我将你魂飞魄散吗?”

这一声吼威势十足,我妈甚至被惊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就感觉心中的什么东西都受了惊吓一般,我爸同样也是。

他们不知道,李老头儿这一吼,含了他的功力,和‘镇’的法门,对阴魂一类有一种天生的压迫,就算是普通人的生魂一样会有感觉。

李老头儿这一吼之下,院中竟不见动静,李老头儿闭着眼睛,似乎动怒,连连冷笑,忽然双手就举过头顶,整个人如同标枪一般的挺直,而口中更是连连行咒。

当咒停诀成之时,看见李老头儿手诀的我爸都被那手诀的威势骇住了,那手诀说不出来是什么样子,但只觉得2根竖立并稍稍并拢的手指,有一种沉重大刀的感觉,让人必须得避其锋芒。

“你可要我斩下?”李老头儿的声音如滚滚天雷般在这院中回荡,而整个人就如的气势更是凝聚到了极限,就如战场上的猛将即将一刀劈向敌人。

随着李老头儿的这声质问,忽然院中就起了一道空前的旋风,这一次也朝着法坛吹去,到法坛的时候,甚至吹的法坛上的摆放的清水都溢出来了一些,但终究还是过不了法坛这一关,渐渐的就停止了。

李老头儿缓缓的收了诀,再慢慢的睁开双眼,神色竟是疲劳至极,但也不忘点头示意我爸妈可以走动了。

我妈看这情况,连忙进屋端了杯茶水递给李老头儿,见李老头儿接过喝了,她又忙着进屋去端凳子,顺便望了一眼在屋内的我,竟然安稳的睡了,而且神情比往日里看起来都要平静轻松很多,我妈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而我爸则走到正在法坛前收拾东西的李老头儿面前,神色非常崇拜的问到:“李师父,那些东西已经被你给灭啦?”

李老头儿随着抓起法坛上的那张蓝色符箓,递到我爸面前,说到:“全在里面镇着呢?你要不要,我送您?”

我爸吓得往后一跳,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还是李师父你留着吧,我拿这东西可没办法。”

我妈把凳子端出来了,李老头儿往上一坐,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到:“我这次是送三小子一些功德,算是我刻意为他积福,所以还要一个朋友来帮帮忙,顺道解决一下王丧星的事情。所以,我要出去些日子,时间不会太长。三小子现在已经无碍,记得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我爸妈连连点头,我妈还问了句:“李师父,今天晚上还是在这宵夜吧,还是吃素!”

李老头儿一听,一下就蹦了起来,愤怒的大声说到:“吃个屁的素,老子累死累活的,就等着晚饭吃肉喝酒呢!”

当天晚上,李老头儿吃了晚饭就回山上去了,临走前说了一句:“明天我就出发,等到此事了了,我要和你们说说三小子的事儿。”

李老头儿走后的第二天,我妈就去了一次王丧星的家里,把李老头儿的话告诉了王丧星,王丧星一听李老头儿肯帮忙,自然是欢喜不已。

只是她的情况真真是越来越糟糕了,整个人脸色苍白,吃东西也吃不了多少,身子随时都是冰凉凉的,看得我妈那是一阵唏嘘。

但可喜的是,我的情况真是好了,用我爸的话来说就是快养不起了。

为啥?从李老头儿做法那天过后,我当天的食欲就大增,除了‘咕咚咕咚’喝完了我爸给打的牛奶之后,还吃了一些米汤汤。

从此以后每天牛奶都是不够吃的,必须吃些米汤汤才算完,我爸是有心让我每天光喝牛奶的,可惜的是我家还没那能力。

就算如此,我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以前不见长,可这7,8天下来,竟然长到了7斤多,脸色也红润,哭声也有力,再不见以前那虚弱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壮小子。

他们私下里琢磨我还能有啥事儿啊?也曾经想过,这李老头儿怎么无缘无故对自己儿子那么好,又是送带金的虎爪,又是做法事,还要送功德?

但只要是为了我好,我爸妈是不会介意的,说实在的,骨子里的淳朴让他们注定就不是爱算计的人。

日子一眨眼又过去了7,8天,算起来这李老头儿一走就是半个月还多些了,这些日子小村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偶尔召开村会议,传达传达上面的文件精神,都没啥大事儿。

说起来,这个小村子就没斗过谁,也没人去刻意揭发过谁,什么武斗啊之类的,对这村子里的人来说,那是天方夜谭般的东西。

在这些里唯一起变化的就是我的体重,又长了,长成了一个半斤多,快九斤的真正的大胖小子了。

这一日里,李老头儿回村了,背着个双手,依然是一副在别人田里地里乱瞄,盯着大姑娘瞧的本色,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在他身后跟了一个老头儿。

这老头儿穿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但可不是啥领导才穿得起的那种笔挺的,毛料的中山装,就是普通人穿那种。另外他还带了顶同色的帽子,也就是那种老头儿常戴的,前面有帽檐的帽子。

天儿冷啊,亏那老头儿受得住,连人李老头外头都套了件脏兮兮的袄子走在前面,不过和李老头儿比起来,那老头全身上下可是干净的不得了。

两人走在一起,就跟要饭的和退休干部一般的差别明显,当然,李老头儿肯定是要饭的那一个。

村子里的人对李老头儿是熟悉的,见两人这样大喇喇的走在村里的大道上,都会打声招呼,顺便也好奇一下:“李老头儿,好些日子不见了,连胡子都刮了?你去看亲戚了?这位是你亲戚不?”

村里里淳朴是淳朴,可是淳朴并不影响他们的八卦之心,要知道山里的日子基本是无聊的,东家西家的八卦就是他们最大的娱乐。

每当这种时候,李老头儿就会点头说到:“嗯,对的,这是我侄儿。”

“那么老个侄儿?”

“哦,我辈分高,我是他二舅。”

而每当这种时候,他身后那个老头儿也会笑眯眯的站出来,用一口sx普通话亲切的说到:“额才四他二舅咧,这娃次吗二愣的(不机灵),连辈分都搞不明白。”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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