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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半百》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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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还是叫了小杨开始做全套的spa。

中途接了个电话,是张腊梅打来的,今天应该是结算的日子,姗姗也给忘了,于是腊梅在电话里报了数字,姗姗说了你直接发我手机上就行了,顺便问了姗姗晚上是否回家吃饭,姗姗说不回家吃饭了。

全套的spa还没做完,张静娟敲门走了进来,“亲爱的,实在抱歉,我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姗姗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静娟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刚才婷婷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给我,婷婷不是马上要小学升初中了吗,我想让她去读外校,外校每年只招300人,报名的有几千人,我就托婷婷的班主任袁老师帮忙找外校的老师咨询一下,袁老师的同学在外校初中部当教导主任,刚才袁老师说好不容易约上了教导主任,我马上要先去学校接了袁老师和婷婷,再赶到外校去,在附近找个地方请他们吃饭,主要还是咨询一下,顺便联络一下感情,看看有没有希望进外校读书了。”

“外校小升初的考试是要有资格的,不是随便都可以参加考试的,你得先拿到资格。”姗姗知道这事。

“是的,要什么市级三好学生,学科比赛名字等等,不过袁老师说找她的同学,考试资格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干姑娘的事情重要,别耽误了!”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张静娟怕冷落了姗姗。

“算了,我去了又插不上话,坐旁边显得尴尬。”

“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才女,去了可以帮我多了解一下,顺便也可以帮我撑下门面啊。”张静娟恳求道。

“我又不是搞教育的,隔行如隔山,你不是和婷婷班主任一起去吗?她最懂了,我克了还怕给你帮了倒忙,那就不好了。”

“那好吧!那不好意思了!改天再请你吃饭,赔罪!”

“啧啧,我们之间还搞那么客气,你快去吧!不用管我了!”

“那我先走了!”张静娟说罢就出门了。

“开车慢点!”姗姗对着张静娟的背影说了一句。

做完spa,走出美容院,见天色已黑,姗姗悻悻的开车向武昌驶去,想了想,无处可去,只好回家了。

回到家门口,姗姗停好车,抬眼看了一眼家里的窗子,漆黑一片,看来家里没人。

打开门,打开门厅的灯,姗姗准备换鞋,却看到汉明的鞋一只横着,一只竖着在地面上,姗姗有点疑惑,才7点,还不是汉明喝醉回家睡觉的时间。换好拖鞋,慢慢向二楼的卧室走去,抬眼看向汉明的卧室,门虚掩着,灯光穿过虚掩着的门缝投射在楼梯上。姗姗走向汉明的卧室。

姗姗走近卧室,却听到男女异样的声音,慢慢靠近,透过虚掩的门,看到的一幕让姗姗惊呆了。。。。。。

姗姗感觉到全身的血都往头上在涌,眼前有点模糊,浑身无力,本能地抓住了楼梯的栏杆,才站稳了。定了会神,慢慢地走下楼梯,走到大门口,顺手拿起玄关上的手提包,关上门就离开了家。

走到车边,感觉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想回去换鞋,却想起开门后把钥匙顺手就放玄关上面了。姗姗走到车前,好在车钥匙还在手提包里,打开后备箱,车里还有双平时开车备用的平底鞋,换好鞋,开车出了小区的大门。

欢愉之后的汉明,坐起来靠在床上,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右手搂了躺在身旁的腊梅,说道:“好爽!”一天连续两次,汉明觉得有点疲乏,但他觉得很满足。

无论从家庭出生、文化水平、工作能力上来说,汉明都差姗姗一大截,张汉明能和贺姗姗成为夫妻也算是一种巧合了。

那个年代,姗姗的父母亲从武汉下放到了油田的钻井队,而张汉明的父亲就是钻井队的队长。张队长对这对来自前省局下放来的夫妻却采取了不同寻常的态度,尽其所能的进行了保护。在张队长的关照下,姗姗的父母除了不能回来看望姗姗,其他的工作、生活都还能过得去。一直到姗姗的父母亲调回省局后,父亲为了报答当年保护之恩,将张队长全家调到省局,进了武汉,那年汉明也有十几岁了。中学毕业没能考取大学,托姗姗的父亲在省局下属的公司安排了工作。在省局后,两家还经常往来,姗姗可以说看着这个小自己5岁的男孩子长大的。汉明从小到大对这个姐姐都十分崇拜,事事都听姗姗的。姗姗大学时的初恋是同班同学,毕业后也在同一个单位工作,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男朋友得到了一个去美国进修的机会,为了支持他的事业,姗姗推迟了婚期,商定好回国就结婚,可到了一年进修期满了,他却没有回国,一封美国的来信就结束了两个人长达六年的恋情。姗姗经受了巨大的打击,对爱情彻底失望了,暗自决定独身一辈子了。经过几年的消沉,快到了30岁的时候,在父母亲一再催促下,在父母和张汉明父母的撮合下,姗姗和汉明举行了婚礼,组成了家庭。新婚之夜,汉明发现姗姗还是处子之身,十分诧异,从此对姗姗更加崇拜,言听计从。这样两个虽然条件很不相配,但也一直相安无事,平平淡淡地过了这么多年。

婚后不久有了儿子建军,改革开放以后,通过姗姗父亲疏通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夫妻两个人从单位辞职,开了宝吉星加油站,张汉明是法人代表,但姗姗才是真正的老板。

汉明除了工作,别的爱好也没有,只是和一帮朋友喝喝酒,打打牌。姗姗在家掌握了财政大权,所有的投资决策都是姗姗决定的,同时也深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的道理,每个月都买好足够汉明消费的固定数量的烟酒茶,车也买好的,随便开,反正在自己加油站加油。春夏秋冬,从头到脚的穿戴都是姗姗买,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基本固定,如果是生意上的接待,报出来帐和明细就没问题。

汉明虽然有时候有点不太情愿,但家里内外事无巨细都被姗姗打理得井井有条,汉明其实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这样,至少落得个逍遥自在,不操心不着急。但觉得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夫妻生活。

本来姗姗新婚之夜的处子之身已经满足了汉明的处女情结,但她近乎有洁癖的生活习惯也每每让汉明尴尬,特别是在生了儿子之后,更有了照顾儿子的托词,几乎每周都不到一次,到了最近几年更是少之又少,汉明有点怀疑姗姗是不是冷淡,但又不敢说。

汉明不是不知道外面的名堂,像桑拿啊,洗浴中心啊,夜总会之类的,也去过东莞,那是陪油田的人一起去广东考察,但汉明回来后还是能够克制自己,一来是经济问题,手头没钱,二来这些专业为男人的服务无异于鸦片,经常去人就会上瘾的,而家里的老婆不可能为你做这些,这样就会越来越想去。至于找情人、包二奶之类的事,汉明连想都不敢想,归根结底还是没钱。

直到半年前和腊梅发生关系后。

腊梅准备穿衣服了。

“陪我再躺会,干嘛慌着穿衣服啊?”汉明手摸着腊梅光滑的背,说道。

“不躺了,我怎么觉得刚才家里进来人了?”腊梅说道。

汉明满不在乎的说:“怎么会?你不是下午电话她说不回来吃饭吗?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不行,我怎么觉得不对劲?我下去看看。”腊梅穿好衣服,下楼去了,不一会慌张地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完了,姗姗姐回来过的!你看,这是她的钥匙!”腊梅脸色都变白了,举起手里的钥匙,“这下完了!我早就说过不能和你做这事,不能在家里做这事,这下可好,一切都完了!”腊梅用哭丧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道,然后木木地站在汉明的卧室门口。

“别急,别急!”汉明赶忙穿起衣服,走下楼去,腊梅默默地跟着下楼了。

汉明拿过钥匙看了看,那确实是姗姗的钥匙,起先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想是不是姗姗早上出门忘记带了,可他走到大门口,看到姗姗的高跟鞋凌乱地躺在地上,知道确实是姗姗回来过了,而且是他们在床上的时候。

腊梅收拾起姗姗的高跟鞋,突然对汉明说:“姗姗姐是穿拖鞋出去的,她的拖鞋不在了。”

汉明走到窗前,撩开窗帘,看了看,停车位上没有姗姗的车,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姗姗确实是回来过了,可她为什么又出去了?而且是穿着拖鞋出去的。她是发现了汉明和腊梅的事,一气之下走了?不像,依姗姗的性格,她肯定会冲进去,来个捉奸在床。会不会进门后临时想起来要去买别的东西,就匆忙出去了?要是这样那应该马上要回来了,要是这样就最好了。

“她的提包在不在?”汉明问已经发呆了的腊梅。

腊梅到处看了看,说道:“不在!”

汉明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了姗姗的手机。

“嘟。。。嘟。。。”通了,十几声接通音后,电话听筒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等了一会,汉明拿起电话,按下了重拨健,还是通了,无人接听。

汉明站了起来,对惴惴不安的腊梅说道:“你回房间,先休息吧。”说着就向楼上走去。

“这。。。我都不想活了!”

听到腊梅说这话,汉明停下脚步,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不管姗姗知道不知道,肯定不能让腊梅出事,于是过去安慰腊梅。

“别说这话,也许她只是突然去有事,或者买东西去了,等等再说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姗姗姐多讲究的一个人,从来不会穿拖鞋出门的。”腊梅有点急了。

“就是知道了,那也要等她回来再说了!”

“姗姗姐对我那么好,我却做了这种对不起她的事,我好无耻啊,我不是人!”腊梅说着掩面抽噎起来。

看到腊梅无助地哭泣,汉明心生怜惜,拿了餐巾纸递了过去,说道:“就是她知道了,你就把事情全部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强迫你的,你也是没有办法!”

腊梅哀怨地看着汉明,责怪道:“第一次不就是你喝多酒了,强迫我的么!”

腊梅也是说的实话,那还是半年前的一个晚上,姗姗出去旅游了。汉明和朋友喝完酒,半夜回到家倒在沙发上就开始吐,已经睡下的腊梅赶紧起床,拿来盆子,把汉明扶起来,继续吐,等吐得差不多了,又去冲了一杯蜂蜜水,让汉明喝下,搀扶着汉明上楼,喝醉了的汉明身沉如牛,腊梅把汉明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抗着架上楼,到卧室躺下,盖了被子,又下楼清理呕吐物。等腊梅把沙发上、地板上的呕吐物清理干净,沙发、地板擦拭干净后也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腊梅放心不下,又冲了杯蜂蜜水端上楼,想让汉明再喝一杯。此时的汉明已经鼾声如雷,可能是喝酒发热的原因,被子都掀到一边。腊梅赶紧把汉明扶起来,把毛衣脱了,又去帮汉明脱外裤,正跪在床上想去拉掀在一边的被子给汉明盖上的时候,汉明双手横着就把腊梅抱到了身上,汉明翻过身来,把腊梅压在身下,三下二下就脱掉了腊梅的睡衣,面对酒醉而力气大的汉明,腊梅毫无挣扎的余地。起初腊梅还只是无奈的而又反感,随着不断的刺激,唤起了沉睡已久的欲望,那是身体的本能。事毕,汉明又昏昏睡去,可回到房间的腊梅怎么也睡不着,盘算着该不该告诉姗姗。虽然错不在己,但毕竟做了对不起姗姗的事,如果说了,姗姗和汉明肯定会闹矛盾,结果不知道会怎么样。汉明和姗姗都是自己的恩人,腊梅可不希望看到他们就此家庭破裂。思前想后,决定不和姗姗说。等到第二天早上,汉明知道昨天酒后做了对不起腊梅的事,不停的赔礼道歉,言语中也带着让腊梅不告诉姗姗的意思,腊梅也接受了道歉,也原谅了汉明,并且表达了下不为例的态度。原本以为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可后来却一发不可收了。汉明压抑多年的欲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多次趁家里无人的时候要求,腊梅见事已至此也就不再拒绝。温顺而懦弱的腊梅也极力满足汉明的各种要求,在汉明得到极大满足的同时,腊梅也享受到了多年没有的性福。可以她内心实在是无法面对姗姗,也时刻担心东窗事发,这不,该来的总会来了!

汉明和腊梅各自回房间,各怀心思,加上在外面的姗姗,注定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此时的姗姗坐在东湖边的长椅上。初夏时节,明月高悬,水面银光闪闪,湖面倒映着的月亮被破浪撕扯着,时而圆,时而支离破碎。湖边步行道上,夜跑的人,散步的人也都渐渐稀少。

手机响了两次,都是家里的电话,姗姗懒得去接,索性关机。

前段时间对汉明外面有人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姗姗原本想着汉明是不是在外面一夜风流,如果自己没有抓住把柄也就算了,也没法计较的,但实在是没有想到却是在自己家里,和腊梅在偷情。要说是腊梅主动引诱汉明,依姗姗对腊梅的了解,这个不太可能。那就八成是汉明酒后干的事,姗姗知道汉明在自己这里是得不到满足的,自己从心底深处也有点愧疚,但自己又从经济条件上断了汉明在别处发泄的渠道,莫不是就此逼急了他,才从家里得到满足。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个人非常忘我的姿势、呻吟和叫喊,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家了,想到这里眼前又浮现了刚才见到的场景,一阵阵揪心的感觉。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视作为妹妹的女人,在家里,在自己的眼皮子下苟且,真是让人愤怒、伤心、羞耻。想到这,姗姗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姗姗也无法理解自己今天的反应,按理是应该破门而入的,可自己却突然头晕腿软,根本没有想到去大吵大闹,而是选择了离开。是因为顾及颜面,不愿意当面撕破脸,还是因为自己内心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汉明,还是想到自己已是年老色衰,满足不了汉明的需求而自责。也许都兼而有之吧!

自己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不仅仅是对婚姻的尊重,也是自己守住了道德的底线,这么些年来,外界的诱惑不是不多,自己也都能够保持住,现在想想也有点不值得啊!

接下来该怎么办?从汉明连续打电话的情形来看,他应该已经知道姗姗已经回家过,并且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摊牌是必然的了,接下去再怎么办,姗姗没了头绪。

姗姗就这样坐着,想着,心里阵阵伤痛,却没有泪流满面。夜黑了,夜深了,夜凉了,夜更冷了,姗姗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半夜12点了,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感觉有点饿了,于是开车去了虎泉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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