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又是无涯

梁甜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虽然陈昊查出了死者的死因，但致死的毒素连见多识广的孙法医都从未见识过。

那下毒人的身份对于他们警局来说，又是一个难以攻克的关卡。

“哎，这么多天下来，案情差只有一点点进展，刚弄清楚死者的死因，但死者为何死，这到底是情杀还是仇杀一切都不得而知。”

梁甜又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办案的事，她虽想到让陈昊帮忙，可却开不了口，毕竟已经让陈昊替自己验尸过一次了，而且之前还让陈昊蒙受了那么多无端的嘲讽。

而利用逻辑发现犯罪线索，寻找犯罪嫌疑人，这是他们警察的基本职责之一。所以梁甜打算自己亲自出手。

更何况，已经麻烦了陈昊一次，再屡屡麻烦他，让梁甜有些过意不去。

梁甜认为自己的水平有限，脸上的表情不佳。

“还是谢谢你了，陈昊要不是你查明了死因，我们现在还跟无头苍蝇一样。”

陈昊从梁甜的语气和神态之中，明白了她内心的忧虑，正好他自己也没能再从这尸体之中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便心想，如果自己要要了解掌握更多关于使用蛊毒者的信息，这件案情自己十有八九是要插手的。

于是，陈昊就顺势问道：“这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梁甜见陈昊有主动插手这案子的意思，不禁眼前一亮，答道：“就在京城外的一处荒山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紧接着梁甜试探地问道：“陈昊，对此你也有一些头绪吗？”

陈昊心想，一处荒山上的尸体被发现，那么一开始最有嫌疑的人，就应该是发现者，于是他顺势问道：“这尸体是谁发现的？”

梁甜不假思索，立马答道：“恰好有一群露营的人在那山上游玩，是他们发现了尸体，并且报的警。”

陈昊若有所思地想着。

他内心本是不打算插手这件案子的，现在他身边的事情本来就多，再插手这件案子，可谓是忙上加忙。

不过如果要理清楚那背后蠢蠢欲动的“蛊毒”势力，这起案件必然是陈昊的突破口。

思索再三以后，陈昊下定了插手的决心，立马提议道：“梁警官，不妨带我去见见这几个尸体发现者，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他们。”

梁甜喜上眉梢，果断应允了下来。

既然陈昊主动答应接手这事，梁甜觉得破案指日可待。

因为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具有很大的嫌疑，所以警方预留了这些露营者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在梁甜的带领之下，陈昊很快就来到了这群露营者所在的酒店，而梁甜同样也带了几名警察，小心翼翼地跟在了陈昊后面。

他们根据预留的房间号，找到了正在宾馆里面收拾东西的这群露营者，看来他们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梁甜率先站到了队伍最前面，对着这群露营者说道：“我是上次负责你们案子的警官，这次从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线索，需要耽搁你们一些时间来问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够积极配合。”

这群露营者脸上并无表情的波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梁甜。

为首的一个人露出了个和善地微笑，连忙答道：“警官客气了，帮助破案本就是我们公民应该履行的义务，有什么想问的，警官不妨直接问，我们这也打算退房了，问完了，我们正好直接走。”

说罢，他顺手一指他们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箱。

陈昊觉得这为首这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不是无涯吗！

陈昊瞬间就反应过来，眼前这说话看似彬彬有礼的人，正是那天孙治找来的修炼者帮手无涯。

不过此时的无涯，却不是修炼者的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身登山服，带了个护目镜，俨然一副登山爱好者的模样，全然没有半点修炼者的样子。

可陈昊从声音和面部的轮廓就已经判断出了无涯的真实身份。

无涯同时也看到了陈昊。

他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怎么会跟这群警察是一伙儿的？看来今天说不定还真不好糊弄过去。

无涯很快就强行稳住了心中的惊讶，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错乱，仍表现出一副积极配合，没有任何心事的模样。

陈昊眼神变得凛冽起来，怀疑的目光在这群人身上一扫而过。

既然无涯这修炼者出现在这，而且还是第一个发现那被蛊毒毒害的死者，证明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跟他们这群人有关。

一般的人根本没有途径接触到蛊毒，只有修炼者才能够运用蛊毒杀人于无形。

陈昊向梁甜投去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盘问无涯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能够从无涯的回答之中找到破绽，从而让他露出马脚。

梁甜点了点头，开始了正常的盘问程序。

“你们第一次发现的时间地点，还有经历麻烦再说一下，局里面好登记备案在册。”

梁甜一边走进酒店之中，一边放开了笔录本，走着既定的问话程序。

无涯不慌不忙，答道：“就是在京城远郊的那一处荒山上发现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那个时候光线还比较充足，我们一行人在山林之中发现了那人的尸体，当时我们就被吓得不轻，然后稍稍缓过劲来之后，便立刻报了警。”

“当时你们在发现这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动过这尸体，或是发现尸体有什么异样吗？”

无涯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我们都是一些普通市井小民，见到这么骇人的一幕，吓得两腿都发软，怎么还有闲工夫去动这尸体呢，当然是立即报警啊。这尸体也没什么异样，当时他倒在灌木丛中，我们叫他也不应，上去摸了下他的鼻息，发现停了，就知道他死了，其他一样的地方倒是没有发现。”

正当梁甜还想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陈昊便插话问道：“先生，你们既然是普通市井小民的话，京城有那么多景色宜人的名山不去跑去那远郊地荒山干嘛？”

陈昊的言辞犀利，直指问题所在。

无涯脸上闪过一丝错乱，不过下一秒就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地解释道：“那些名山都是人满为患，还怎么攀登，我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登山爱好者，就希望找僻静的地方露营，远离尘世喧闹，利于我们自己的身形，警察同志，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说罢，无涯和他们那几个一起露营的人脸上都浮现出了得意的神色，他们并没有什么把柄能够让警察他们抓住的，众人心头异常轻松。

陈昊却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心想，无涯的狐狸尾巴，或许能够瞒住梁甜，但绝对瞒不住自己。

他往人群队伍中一指，犀利地问道：“登山爱好者？登山可是很有危险性的，我可是没有见过，登山爱好者会带着孩童一起来登山的，这不是徒增麻烦而已吗！”

众警察也看向了人群之中，发现的确有几个小孩的身影。

无涯的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瞪了陈昊一眼，“我们带几个小孩来登山露营，活跃一下气氛，难道也有什么不对吗？警官麻烦你告诉我，有哪条法规不让登山带小孩子的？”

无涯据理力争，显得自己好像很行事颇为正直的样子。

陈昊眉头微微一皱，他心想，这群人以登山爱好者的名义露营，非但没有去什么值得攀登欣赏风景的地方，反而选择了一个人迹罕至，又不高又不雄伟的荒山，光是这一点就值得怀疑，还有那几个突兀的小孩子。

山路崎岖，少有小孩子喜欢登山，对于他们来说，登山又无聊又危险，还有滑落山崖的可能性，尤其还是这种荒山，保护措施极差，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所谓的登山爱好者也要带着几名小孩上山，这不得不让人起疑。

即便心中已经认定了无涯跟这起杀人案有关，可陈昊也没有把心中的推断明确说出来，他只是将这些推论作为杀手锏，如果无涯再三推脱，再涌上这推论。

“别强词夺理了，你们十有八九跟死者认识，倒不如直接坦白了，或许还能够免除一些罪责。”

陈昊直接逼问道。

无涯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用无辜的声调开解道：“警察同志，你可態这样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良好的市民，和死者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你还良好市民，天大的笑话。”

陈昊冷嘲热讽道。

无涯冷哼了一声，“警察同志，咱们彼此彼此。”

在场周围的一圈人听到他们的这番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涯和陈昊说话的状态，就好像是两个有过过节的人

所以梁甜的眉宇之中闪过了一丝不解的神色，她内心暗道，“他们两个这样说话，难不成他们原来就是认识的？而他们到底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