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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江湖》第二章 将他当马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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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一个中年妇人猛然大叫起来:“杀人了,柳夫人杀人了”,叫嚷着,慌慌张张地跑了,跑得特别快,好像碰见鬼一样,无命地逃。

“你这个小鬼头,尽给娘惹祸”柳夫人噘着嘴,对小儿子微嗔一句。转而脸上陡然变色,两眼愤怒地瞪视着陈富贵,责问道:“刚才是你说要掐死我儿子的吗?”

“这人就是柳夫人?果真倾国倾城,今日一见也不枉此生走一回”一个秀才打扮的年轻人啧啧赞道,一副痴迷陶醉的模样。

“我三年前与她偶遇一次,至今都念念不忘”一青年擦擦嘴角的哈喇子忘情地道。

“人家都说这柳夫人是狐狸精化身的,你们且看她刚才那么一闪,就把那个汉子打飞了。你们说说是不是狐狸精才有这本事啊?”一个青年妇女撅着屁股扭着腰一脸讨厌道。

“等会儿,若真的打起来,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帮帮那个柳夫人”一中年妇人担忧道。

“走呗!柳家虽然一向做事公道;但陈家毕竟在此已久,人多势大,咱们都惹不起”中年妇人身边的一个中年大汉应道。

在场的围观者,已然开始议论纷纷了,说出自己的心声,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陈富贵顿觉对方目光如炬,仿佛自己的躯体随时被这眼光给射穿一样,心中惊吓不已,不由一时心虚,吞吞吐吐道:“你就是柳夫人?这话是我说,你敢把我怎么样?”

“很好,敢承认,有点胆量”柳夫人忽地冷笑一声,赞道,接着话锋一转,不紧不慢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们父子俩杀了,丢到海里喂鱼去”说得字字清晰,把这种杀人之事说得像信手拈来一样简单,如此这般更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陈富贵一听之下,喉咙咕隆两声,一阵发慌,目光不经意间对自己身旁的五个彪形大汉一瞥,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心念一转:“现下我有人手又有借口,如果真能将她擒住,再设计杀了柳员外。到那时候,柳家的上百亩良田,许些金银珠宝,还包括这个长得如花似玉又带劲的女人,这不全都属于我啦”,想到此,在这财色的诱惑之下,他登时胆气更壮,狡黠一笑,喝道:“别以为你学了两下子就目中无人,打我儿子,伤我朋友。但我陈富贵偏就不怕你,今日非在父老乡亲的面前将你拿下,羞辱一番不可”

其实,陈富贵早已窥视柳家的家产,鉴于对方神秘不知来路,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已。今日却有所不同,因为这六个彪形大汉本就是陈富贵最近花了重金聘来专门对付柳家夫妇的武师,如今这般形势,正好一不做二不休地趁机把设计的事都做了。

柳夫人看着儿子被人欺负,心中已没好气,听这陈富贵出言不逊,恶人先告状,心中更是气愤极了。她向那五个大汉一瞥,冷哼一声,满不在意地对陈富贵朗声道:“原来你就是陈富贵,一直欺凌弱小惯了,这次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儿子。今日我蒙婉倩非要干一件好事,铲除了你这个镇中一害不可,免得你日后再欺负人,也能替我家老二出一口恶气”

见其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段,尖挺的胸膛,精致的五官美的不可言喻,乳白的皮肤像象牙般细致紧密又像牛乳般的甜腻柔软更像白玉般细腻滋润,且那似笑非笑的媚态更是美得令人想犯罪。这真是一个能令男人愿意为其犯罪的女人。

陈富贵目光由下到上将蒙婉倩仔细打量一般,越看越想看,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哽咽一下,冷笑道“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今日陈某人非要你出丑出丑不可。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把她擒住。。”后面那句‘让她好好侍候我’的话,当然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说着,当下使了个眼色,抬手一挥,五个彪形大汉一跃而出,登时将蒙婉倩母子三人围在中间。

蒙婉倩看着对方如此阵势,知道这回定是来真的了,暗道:“糟糕,逞一时之气与这姓陈计较,倒忘了义儿、仁儿尚在这里。不知这五个汉子的身手如何,一旦交起手来,恐怕难以顾及到这两个兔崽子”,想到这里,立马开口道:“等一下,你们让我儿子先出去如何?”

五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应答才好。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事由不得他们做主,只有看待雇主如何安排。

“不行!连她儿子给我一起拿来”陈富贵冷脸喝道。

他一向心胸狭窄,此刻知道蒙婉倩的担忧,心中更是得意,岂容任她放手一搏。

蒙婉倩心想:“没想到这个陈富贵如此厚颜无耻,连个小孩都不愿放过,真是其心可诛。如若他真的落在我手上,我定然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我的手段”。正苦于无计之时,抬头便见附近那棵枝叶繁茂的榕树,眉头一皱,计从心来,低声吩咐道:“义儿、仁儿,娘把你俩送上树上,千万要抓稳了,更不能被他们擒住,知道吗?”柳家兄弟点头,表示同意。

蒙婉倩立时将两个儿子抓了起来,往榕树上一块枝干错综处轻轻推送,二人稳稳当当地落在两根手腕大的枝干上。

这么一着看似简单,但手法实为巧妙得紧,岂是一般人能做到,五个大汉看到此情景,无不骇然,赞叹之词,破开而出:“好厉害的手法”

“娘!这上面很好玩,你教训完他们,再来将我们带下去吧”柳怀仁笑呵呵地叫道。

只见他坐在枝干上,紧紧抓着枝干,轻轻荡着,枝叶摩擦发出飒飒的声音,确实有趣。

“让我先来,免得到时候说咱弟兄不讲江湖道义”

一个脸型清瘦、勾鼻凹目的彪形大汉大喝一声,余音未落,人已抢先扑过来。

蒙婉倩立时提气,纵身迎上,右脚倏忽前跨下蹲,打出一掌,速度非常之快,掌风凌厉。那人只觉外衣猛然扬起,腹部剧烈地疼了一下,由不得地弯着腰,双手捂着肚子,摔落在三丈之外,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一招未出,却已无力再战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惊了,脸上的表情由窃喜变为惊讶,由惊讶变为恐惧,由恐惧变为怀疑。怀疑刚发生的这一幕;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的神经;怀疑这一过程太快了,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一个大汉惊吓之下,顿时回过神来,一脸惶恐地提议道:“这茬扎手得很,咱们一块上吧”,他的声音刚落,顿觉左脸一阵剧痛,牙齿脱口而飞,眼前金星乱冒,脑袋嗡嗡而响,跌倒在地,失了知觉。其实,在他开口说话之时,他的话已经成了废话。因为,就在他们恍惚之间,蒙婉倩一不做二不休,展示飞快的步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出击,脚如流星,拳如飞箭,将他们逐个一拳击倒,速度非常之快,一眨眼间便完成。

“娘打得真好,打得真棒,打得坏人呱呱叫”柳怀仁一脸兴奋地喊叫着。

“各位父老乡。。。”蒙婉倩本想说几句话过过瘾,让大伙看看她是如何教训陈富贵的,不料目光一瞥,除了吓得魂不守舍的陈家父子,周遭的人已然消失殆尽,不由大有失望。

“娘,你未开打,人家就纷纷走掉了,现在把我俩带下去吧。以免摔个伤筋动骨,到时候爹爹又得有话说”柳怀义道。他可不想在上面呆着,这是多么危险的事。

蒙婉倩顿觉甚是尴尬,听见儿子的话,苦笑一下,转身走近来,应道:“好吧。这些人模样倒是雄赳赳的一副英雄气概,却全是这样的脓包,一开打就不知还手,害得你娘一阵瞎担心”说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向附近发抖的陈富贵父子一撇,其意不言而喻。立即纵身上树,伸出双臂,架着两个儿子,一跃而下,轻轻落在地上。

陈富贵回过神来,深知不妙,立时拉着儿子跌跌撞撞地想绕道往右侧的陈府走,陈府从这处跨过镇上这条横着的街道便是,不足数丈远,但对现在的陈富贵来说,却是极为漫长的。

“娘,这陈富贵要逃走,快将其拦住”

柳怀仁一双眼一直把陈家父子看得死死的,一有动静就告诉母亲。

“站住”蒙婉倩刚落地,立马喝止,放开儿子,快走几步,一脚将地上一个彪形大汉踢得飞了起来,轰然落入三丈外的陈府宅院中。

陈富贵吓得魂不附体,立马立在原地不敢动弹;陈荣华登时尿湿了裤子,嗷嗷大哭。

蒙婉倩想起陈富贵方才那张可恶的嘴脸,对此依然觉得很不满意,心知这陈富贵心中定然尚存一丝侥幸之心。登时身形一闪,再走近一个大汉倒地之处,又一脚将其踢入陈府宅院中,这回院内的家眷已被吓得惊叫不停。

“柳夫人,鄙人知道错了,请饶我等一命吧。下半辈子当牛做马任你使唤”陈富贵撑着庞大的身躯,轰然双膝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

张掌柜心中想着:“柳夫人这种娇躯竟有如此蛮力,一脚就能将一个近二百斤的大汉踢到那么远的宅院中,果然不同凡人”,立马定定神,开口劝道:“柳夫人,且饶人处且饶人,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这一回吧”其实,张掌柜已来此顷刻,刚好看到蒙婉倩踢人入院那一幕,被吓得自呆了,这时才醒悟过来。

“张掌柜,你怎么到这来了,正好看看我如何整治整治这个像头猪一样的人”蒙婉倩恰恰缺个观众,转头看向张掌柜,坦然笑道。继而,美丽的大眼对着陈富贵一瞪,问道:“你想当牛做马吗?”

陈富贵此刻只想活命,跪在地上,不敢发声,急忙点了点头。

“很好!我就让你得偿所愿。仁儿你随我过来”蒙婉倩说着,拉上小儿子大步向前走去。

“柳夫人,你就饶了他吧,何须与这种人计较呢”张掌柜跟随而行,小心劝道。

“他这种人就该让他长点记性”蒙婉倩说着,立马上前,啪啪几声,竟然一下子将陈富贵的衣服扯个精光,只剩一条裤裆,挡住屁股,陈富贵一身动弹的肥肉崩然外露。

陈富贵一时羞愧难当,死的心都有,但他却很怕死,他想活着,所以不敢反抗。因为他刚刚已经领教过这个漂亮似仙、心如毒蛇的女人的手段,如果不从命的话,只怕死路一条。

“哎呀!哎呀!柳夫人,这样的事做不得,做不得,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张掌柜觉得这种观景甚是辣眼,登时侧脸不看,急忙劝道。

“你给我趴好了,让我儿子当马骑到街那头去,我就饶你一命”蒙婉倩威胁道。

这样的事,陈富贵心里绝对是抗拒的,他很不愿意,没有应声趴下,而且他还抬头看了蒙婉倩一眼。

蒙婉倩冷哼一声,身影一闪,又走近一个彪形大汉身边,起脚一踢,将那个大汉踢到附近的榕树上去,直挂在树上。这么一脚,踢在身上,不是死也残,谁敢来试试。

陈富贵一阵恐慌,他怕下一个会是他,或是他儿子,立时乖乖趴下身躯。

蒙婉倩看着陈富贵身边的陈荣华哭得特可怜,走到他的跟前,轻声细语地说:“小子,你别哭了,这事与你无关。记得我的模样,长大后若想报仇的话,随时来寻我”,而陈荣华一直在哭,闭着眼哭,哪有空搭理她,或许连她说的话都没听见,更别说记得她的模样。

张掌柜看着此情此景,觉得更是不可思议,直道:怪人。

蒙婉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旁边的柳怀仁笑道:“仁儿,你上吧,把他当马骑”

“柳夫人,这样做恐怕不妥,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何必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张掌柜没想到这柳夫人说一是一,真的让她儿子将陈富贵当马骑,立马真心相劝。

柳怀仁乐意的很,立时上前,跳上陈富贵的背上,打着陈富贵的屁股叫道:“驾,驾”

“张掌柜,这事对他来说绝对有好处,你就不要劝我了”蒙婉倩只不过笑了笑道。

陈富贵四肢撑地,慢慢地往街那头爬去,肚腩的肉一甩一甩的,像一头猪而不像一匹马。

蒙婉倩紧跟在后面,深怕陈富贵一时气急败坏,倏然作难,伤害了儿子。

陈府院门叽然而开,一个青年妇女立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怔怔,立时遮脸大哭,扭头跑回院内。

想必这一幕对她来说,绝对是触目惊心的一刻,羞耻心崩然碎开,一时之间无法面对。

这一幕,绝对是这个小镇上百年难遇的千古奇谭,陈富贵一路爬过去,爬的很艰难,引得百姓纷纷围观。

“你们快散开,不准看,散了”张掌柜一路驱赶围观者,但围观之人太多,哪能赶得了。

蒙婉倩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一向说到做到,让陈富贵驮着柳怀仁一直走到街那头才肯罢休。

张掌柜拿来一件外衣,一见柳怀仁从陈富贵的背上跳下,就替陈富贵披上外衣,拍拍他的肩膀,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围观者之所以迅速散开,是担心被陈富贵认出,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牵连到自己。

这次陈富贵算是颜面尽失了,这或许也是陈富贵这一辈子经历过最深刻的事情。

街道上留下两道浅浅的血迹从街头到街尾,这都是陈富贵的血,是他磨破的膝盖一蹭一蹭印下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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