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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美酒之年》第三章 超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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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女佣正在拖地,他将围巾解下,大衣挂好,帽子摘下,拿起书走两步侧身,看到武器架愣了愣,才想起来剑被那个奇怪黑衣人拿走了。只好从衣架上大衣胸前掏出左轮枪挂在腰上。带枪骑士么,挺带感的。

走进自己的卧室将枪放到写字桌抽屉里,拿起鹅毛笔在纸上算了算寒冰力量的精神力和伤害。天暗了,他点起煤油灯,把这些纸烧成灰,继续阅读《剑斗艺术》,女佣敲了敲门送来了晚饭—牛奶和香肠。

这天夜里罗慧有点睡不着,想起自己前世身死的那一刻。他前世是个普通学生,刚迈进大学的门,也不知那边的亲人怎么样了。这三年他多希望回去听一声父母的呼唤而不可。

罗慧侧手从书桌抽屉拿出枪,瞄着窗外被工厂彻夜浓烟笼罩中的星星盏灯,昏黄灯光和天空中被浓烟笼罩的星空连成一片,唯有嘈杂的热闹,醉汉的嘟囔,污水的臭气蒸腾,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大喊大叫诉说着人间的热闹和苍穹的冷清。

一个白日头还没有完全跳出来的时候,罗慧开始在佣人的服侍下吃起了早餐。事实上这个家庭远远达不到雇得起佣人的程度,罗慧仗着有了特殊的经济来源,才雇下这位生活窘迫的老太太使其不至于饿死。

从床板下面抽出一把没怎么用过的细斗剑,戴起船帽走下台阶,像将军去召唤士兵一样走到隔壁街的高档公寓,喊起来“腊肠,去上课了”。

“腊肠”是一个皮包骨头的瘦高个,脸上挂着没睡醒的困倦和事业受到打击的挫败,穿着翻毛皮干硬的骑士衬衣,一条腿卷上去小腿带个护膝,另一条腿裤边又明显过长,腰里却别着一把饰带华贵却脏兮兮的单手剑。

他从二楼阳台应了一声晃了下来。腊肠本名是弗朗索坦,是赌城一位“大人物”的私生子,也是伙伴中的智囊,因为极其爱吃腊肠而有了这个外号,他是罗慧非常忠诚的追随者。

楼上房东开始大喊“弗朗索坦,你还有十天的时间搬出去。”

腊肠欠了很多钱,都是些赌债啊,情人债啊的。罗慧知道腊肠还欠着房东起码五枚金币。他是本地一个小黑帮“丛林鼠”的成员,这个黑帮主要是经营着“丛林鼠”酒馆,促成一些特殊交易,说直白点:腊肠是个皮条客。房东忍着拖那么多钱也不敢真的把他赶出去。罗慧多次劝说但腊肠不敢离开帮派。

当两人从后门走进教室时吵闹声刚刚停下,一个矮人站在台上,他是纪坦,火花般的辫子和铜铃般的眼睛让人害怕,他是这所学院的武器教师:“钝器以庞大的冲击力对甲造成特殊的克制伤害,对于无甲的敌人更是可怕的......”这课是如此的无聊,前方已传来鼾声。

腊肠和后桌的小美人开始了日常互撩,罗慧认真听着教师的理论,虽然很枯燥。罗慧知道这位老师即将到达矮人的老年,回到矮人的圣地青铜山迎接自己生命的终结,之前一路上的矮人酒也是这位老师的馈赠——这节课是这位老师的最后一课。

目送矮人离城后同学们开始了剑斗练习,罗慧虽然拿着细斗剑却劈砍地陪练的学生暗自发苦。

中午罗慧来到了市场,走到合作的老索的摊位,拿上了这个月的收入:37个第纳尔,接近半个金币。这是罗慧用前世的知识做的几块手工皂放在老索摊子上代卖,皂在这个时代还是个高档品。

留2枚金币,5个第纳尔付女佣三个月的佣钱,剩下的15第纳尔是饭钱还有家里的其他开支,12个第纳尔再和钱包里的钱一凑。他是打算买把好些的剑。手里这剑只是母亲用的礼仪剑。

铁匠叮叮当当地在后面敲着,前院的伙计看了看他腰上的细剑后目光略有些怪异,因为这是女士剑。罗慧看到摊前的一堆手半剑摇了摇头:“还有更结实的或是能承载能量的剑吗?”伙计拿出一把乌色的标准大小手半剑和一把银色的轻薄单手剑开始推销:“陨石打造,两公斤,够结实,但也超重了。纯银打造,四两七,可以承载超凡力量。”目光更加怪异。大概是看出他没有多少钱。

“多少钱?”

“70第纳尔”又指了指银剑:“36”罗慧掏出35个第纳尔,肉疼地看了看伙计,伙计点点头将钱接过,寻了个长木匣把银剑套上皮套放进去,又从铺子里拿了两瓶剑油放进去,裁剪了一块皮毛擦剑布塞了进去。

抱着匣子走出市场时看到七八个穿皮短袖光头的壮汉提着军用直刀在门口守着,直刀上都带着血。罗慧认得这是“丛林鼠”的老对头“直刀帮”,最近几个新人上位,心黑手黑,打得丛林鼠毫无还手之力。

一转头,发现老索居然倒在了血泊里。罗慧脑子“咣”得一下,扔了匣子背起老索夺门而出,用带鞘的细剑砸开这些壮汉直奔诊所。在诊所才了解到老索因不肯交保护费被砍了四五刀。

老索只是皮外伤,但这几个月不用想做生意了,就算伤好了只怕市场都不敢去,罗慧一阵头大,毕竟这就意味着他暂时也没有钱了。

有人把罗慧的匣子拿到诊所,打开一看他的剑被直刀帮的人拿走了,还带话要他去“铁锈”俱乐部拿剑。那是“直刀帮”的大本营。罗慧有些上火,但更舍不得刚买的剑。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天已经黑了,罗慧猜快七点了,铁锈俱乐部大门的煤油灯闪闪灭灭,隔着很远就能听到里面传来觥筹交错,男女嬉骂声。罗慧摸了摸胸前的枪,扶了扶剑柄,在衬衣衣角擦了擦手上的汗走进了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的人狂舞笑跳,一道铁丝网分隔着舞女妙曼的舞蹈,一个光头提着直刀示意他上二楼,手里的细剑被人堆里的醉汉抢走耍玩,刚想转回人群抢剑的他被光头从背后推了一把。

进到二楼斑驳木门里嘈杂声全都不见了,三个壮汉一边打台球一边骂骂咧咧,墙壁上挂了十几副肖像画,呈三角排列,但画中人一个个恶行毕露,面部凶横,每幅肖像画下面似乎是人名。右手边是五个摸牌赌博的,眼里只有桌子上的牌,眼睛都是红的。右前方是吧台。左前面烟雾缭绕中似是一男一女在行苟且。谁也没有挪开视线看他。转头发现推他进来的壮汉也已经关门离开,吧台里阴暗处一个穿着衬衣马甲的俊秀年轻人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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