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的白色床纱，渐渐枯萎的玫瑰花瓣，凌乱狼藉的遗物，散落的墨黑长发，轻微的啜泣——

偌大的黑色大床上，慕凌川压在咏罂身上，看着因为痛苦而哭泣的她，眼底满是嘲弄。

“怎么？有很痛苦吗？只要陪我一夜，就能拿到亡灵的军火商名单，不是很值得吗？”慕凌川攫住她尖细的下巴，笑着说道。

即使呼吸已经变得很困难，咏罂还是勉强扯出个苍白的笑容，“是啊——真的很值得。不过麻烦慕少爷能够快点，我赶时间。”

“你——！”慕凌川眼底染起熊熊的怒火，抬手便给了咏罂一个耳光。

那清脆的声响，在暗夜格外的清晰。

咏罂的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甩到了一边，左脸颊疼得像是被火烧一样，呼吸更是越来越困难，仿佛就要窒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看我就更不用和你客气了。”慕凌川没有顾忌咏罂的痛苦，扳过她的身子，狠狠的吻了上去。

灼热而愤怒的吻沿着咏罂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吻所及处，留下了一串青紫的痕迹，带着血的味道。

咏罂紧蹙眉头，忍耐着。

最痛苦的时刻，终究是会来临。

身体被撕裂的那一霎那，咏罂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痛苦的躯体，弃之而去。

她死死咬住双唇，忍受着这永无止境的痛楚，而慕凌川，却仿佛深深享受其中，不管一切的占有者她，他知道她在哭，他也知道她有多疼，但是再疼也疼不过他的心，疼不过他付出一片真心后的惨淡收场，疼不过他脑海中美好的少年时代的破灭之苦。

所以，他没有留情，不管不顾，紧紧拥着这副为之疯狂也为之心碎的战栗身体。

咏罂被死死的压在床上，无论慕凌川怎么对待她，她都沉默的忍受着，只是指尖紧紧攥着红莲戒指，她纤细的指尖被戒指戳破，血染红莲——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电闪雷鸣。

不知过了多久，慕凌川看着被他死死控制住不住啜泣的人，渐渐恢复理智，心痛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

他不忍再看她，从她身上起来，拿起一边的衣服披在了身上，走到窗前别对着她，说道：“名单就在那里，你拿了就离开这里，不过记住，从今以后我不想在斐寒岛看到你，否则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数晶莹的泪珠划过少女动人的脸庞，她拉过自己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盖在了自己冷的瑟瑟发抖的身上。

她踉跄的从床上走了下来，即使身体疼得都快死掉，她依旧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书房，遍地散落的纸张即使是现在看来依旧是触目惊心，她看了看依旧背对着他的慕凌川。

晚风吹动着他银色的头发，白色的衬衣，此时看上去却是格外的没落。

她弯下腰，一张一张的将名单捡了起来，拥在怀中，泪水就这样啪啪的砸在了纸张上，她急着去抹，只是越抹越多。

她仰起头，想要抑制这如溪水般的眼泪。

过了许久，她紧紧抱着名单，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向门边，咏罂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是用生命在行走。

就在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她顿了顿。

听到停住的脚步声，慕凌川的背脊也僵了僵，似乎在挣扎着。

“谢谢你，这份名单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他抓了倾歆，我一定——要救倾歆的。”咏罂用手背抹了抹眼中的泪水，有些语无伦次：“倾歆她为我已经付出够多了，她小时候就被人丢弃在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哥哥不要她，家人也不理她，又被人卖去了喋血岛，我们两个在那里一直相依为命，如果不是倾歆，我也许也早死了，所以——倾歆不能死。”

远处，慕凌川的背影微微一颤。

咏罂用手摸了摸红莲戒指，想了想，轻启唇角。

“谢谢你——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