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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生云录》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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墉州城永来酒家:

“吕大哥这是你干的?”

永来酒家之中楚易惜望着面前跪着的冯杰,冯杰此刻低着头畏缩着压低着身子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娘们,可这丝毫不能阻挡旁人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驻留,他肿着的左半张脸凸起了一大块,又红又紫,便是半眯着的左眼也是布满了血丝使得他原本就看起来并不大的左眼在此刻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条缝一般,楚易惜不禁一笑转过头向着一旁带着一丝羞愧神态的吕赫延询问道。

吕赫延有些扭捏随即闭上眼红着脸解释道:“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习武之人容易上头,这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下手自然是没轻没重的,这也怨不得我啊。”

楚易惜听后不禁嗤笑着打趣起来,“也是啊,吕大哥十岁便能单手举鼎,若非手下留情这活的恐怕是带不回来了。”随后扭过头来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冯杰说道,“你还不赶紧谢谢这位大人不杀之恩。”

冯杰倒是听话,立马转过身来叩头谢起了恩。这一叩首反倒让吕赫延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看着这一幕楚易惜不禁咧嘴一笑,可那一笑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很快地便收敛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盘问起了冯杰,“我且问你,你的大哥可是这墉州银鱼卫的霍副统领?”

“是。”

“前天夜扰东山寺的可有你?”

“正是小的带领着十多个弟兄上的寺庙。”

冯杰说话的时候或是因为脸肿的缘故显得有些含糊可这丝毫不影响旁人辨识他的话语,可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给外的爽快,或许这便是市井之人的求生之道。

“那你可知其目的何在?”楚易惜接着问道。

“小的不知,只是前天入夜时分我大哥找到小的说是让我召集几个手脚利索的兄弟随他一道上一趟东山寺办个差事。”

“你也没问是什么差事便答应下来了?”

“您可不知道,小的是经营暗坊生意的。在这墉州城私设赌坊聚众赌博可是重罪,一旦别官府知道了不但赌坊会被查抄便是小的那些个兄弟也要被关大狱吃板子,但无奈啊家长有八十老母”

“说重点。”似是听腻了这些个千篇一律的托词吕赫延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厉声地打断了冯杰的话。

“哎。”冯杰倒也乖巧应了一声便摘取重点说道了起来,“正是因为有大哥这样的靠山我这地下暗坊才得意经营下去。”

“那他从你们这能得到什么好处?”楚易惜问道。

“除了每年赌坊经营的利润他要抽掉一成以外,平素里有些银鱼卫不便出面解决的事情也是由小的和手下兄弟出面解决的。”

“就这些?”听后吕赫延不由得撩起了袖管冷冷问道。

冯杰是知道他这一巴掌下来的滋味连连求饶说道,“小的不敢隐瞒,真的就这些。”

“有这些便足够了。他也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小人物罢了,况且霍重说到底也只是个银鱼卫的副统领平素顶多也就是施些小恩小惠获取一定的贿赂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不过知法犯法滥用职权便足以让他丢了这一身银鱼甲。”

“说到底霍重也只是小鱼小虾,要想绊倒徐维扬那只老狐狸单凭一个霍重似乎还远远不够。”说着吕赫延不禁面露愁容。

楚易惜听了倒是不由一笑,随即绕有深意地说道,“徐维扬倒是不足为患,整个刺史府真正棘手的却未必是这位刺史大人。”

“噔噔噔”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吕赫延立马警觉起来,一把拽住冯杰的衣领将他向后一甩随即本能的挡在楚易惜的跟前,随着脚步声的逼近他缓缓将那柄见抽出半截亮在胸前。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气喘吁吁的荀昭。

“那人醒了”

他进门只说了一句,可这一句便足以让楚易惜面露狂喜,“我等的时辰终于到了。”

半个时辰前东山寺内: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一阵晕眩顿时涌了上来,他虚弱地喘息着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一般令人作呕,他本能的闭上了眼,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在那一刻急速膨胀像是要炸裂一般,额头上不断地滋着冷汗,许久过后这种感觉才逐渐消退下去,他再度睁眼,面前是陌生的屋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烛以及各色药草混杂在一起的气味。

“阿弥陀佛。”普圆推开房门恰巧瞧见他的苏醒不由双手合十似是神态虔诚似是在感谢上苍一般,“施主你终于醒了。”

“这里是那里?”他望向普圆却不知为何眼前的景物竟然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这里是东山寺。”

“东山寺?”那一刻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块被闪电照亮的牌匾,他极力地回想着,可是越是这般想着他的头就如同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钻出来一样发出阵阵疼痛。许久之后他的衣裳都被一身冷汗给浸了个彻底,“这么说我还在墉州城之中,不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说完他极力地想坐起身来,可是浑身的难忍痛楚使得他哀嚎了一声又一头载回床榻之上。

“啪”

一声轻响,一本沾满血迹的蓝面册子从他胸口的衣裳之中滑落而下砸在了床榻之前,他大喘着粗气望了眼那本册子随后有些焦急地望向逐渐靠近的普圆,眼神之中竟是有一丝惶恐又有一丝无助。

普圆弯身下腰伸手捡起那本册子说道,“这本册子似乎对施主十分重要,便是施主在昏迷之中也是紧紧地将它护在胸口。”说着他伸手将那册子替换给了郭平孝,连一眼里面的内容都没有看过。

郭平孝吃力地接过册子目光呆滞久久凝望着那本血迹斑斑的册子而普圆的这一举动却是让郭平孝倍感羞愧,“大师,是在下无礼了,只因这册子实在太过于重要,因而冒犯了大师,还望大师见谅。”

“施主何错之有啊?贫僧不明。”

“我”普圆大师的海量又再度让郭平孝感到无地自容,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着实太失礼了,可他一时间竟是哑言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普圆似是瞧出了他的意思但却毫不在意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即是无错又何来谅解。施主此番尚未痊愈,还需好好静养,一日三餐以及内服外敷所需的药物贫僧都会为施主送来,还请不要太过忧虑,佛祖定会保佑施主的。”

“还未感谢大师救命之恩。”郭平孝多想此刻对着普圆行礼以感谢普圆救命之恩,无奈浑身疼痛难忍。

普圆听后倒是一个劲儿地摇着头,“施主,救你的并非贫僧。贫僧只是负责医你且并非救你的那一个。”

郭平孝面露诧异不由问道:“不知救我的是何人?”

“大周王朝七皇子殿下。”

“皇子?”郭平孝显然一些震惊,他不明白堂堂皇子殿下究竟是如何救下得他,可出家人素来不打诳语,此话即是出自普圆之口那般是十分可信的。

“不知可否让在下与殿下见上一面。”从面色看得出他虽是有一丝忐忑可仍旧希望与救下他性命的这位殿下见上一面的。

“殿下此刻并不在寺庙之中,不过若是施主想要见他,我可请他随行侍童将他寻来。依贫僧所见,殿下也是十分想与施主见上一面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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