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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好的温暖》第六章高中第一课: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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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军训便是开始的时候百般抵触,稍息立正齐步走,军姿跨立踢正步,伴随着教官严厉的训斥,一遍一遍地重复,阳光热辣,汗水淋漓,又苦又累,真恨不得早早结束。然而真的接近尾声的时候,心里竟还会有一丝不舍。军训结束的前一晚,所有的班级都聚集在操场上,开始了最欢快也是大家最期待的环节~拉歌。

分开的双方阵营,各自讨论着待会要唱什么歌,怎样才能先发制人,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对方阵营在教官的带领下,率先喊出口号,仿佛面临敌军时的示威一般。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另一方也不甘示弱,用更大的声音回应着。

“要你唱,你不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几番下来,热闹的氛围已经被调动起来,有调皮的男生在后面,鼓掌,起哄,吹口哨,也开始进入正式的拉歌环节。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一首首慷慨激昂的歌曲飞扬在操场的上空,操场上暖黄色的灯光下,人群在欢歌,在鼓掌,在大笑,毫无顾忌地展露自己的情绪,此刻的自己,是最真实的自我。

苏璃跟着大家一起唱歌,渐渐地被这种氛围所感染。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可以用安静的姿态对待这个世界,她不够勇敢,遇见风雨总想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哭泣,像个爱哭鬼。可是前路那么长,自己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军训中的训练,忍耐与坚持,都让她觉得,那些风雨,她可以独自面对,可以承受下来。藏在心里的那个小女孩,她需要慢慢长大,也需要勇敢起来。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支绿花。。。。。。”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

不知何时,欢快的曲调变得柔和抒情起来。没想到竟然是那几个平时最严肃,训练也最严厉的男教官在唱这些歌,歌声响起的时候,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平日里那些挨训后委屈甚至落泪的女生,那些被惩罚,不服气的男生,此刻都认真听着,有的还为他们鼓起了掌,平日里那些流下的汗水,心里的抱怨,愤恨的眼泪,甚至一些不理解与误会,此刻都随着轻柔的歌声,烟消云散。他们也是普通人,刚强的外表下,心底也藏着一份柔软与温情。

至此,拉歌活动也接近了尾声。各班按顺序依次离开。夜风柔和地吹来,吹乱了苏璃额前的刘海。苏璃摘下帽子,被帽子压低的马尾有些松散,便将手里的帽子递给叶子拿着,将长发散开,双手熟练地绑着马尾。周围是喧嚣的人声,苏璃抬头,天上朦胧的月亮,在云间藏着半张脸,也在静静地望着她。

马尾绑好了,苏璃再伸手拿帽子,却觉得有一丝异样,对面的人不肯松手。

“叶子,别闹了。”苏璃笑着说道。

对面的人不出声。苏璃这才回过头,眼前的背影分明不是叶子。

“肖澈。”苏璃缩回了手。不知何时,他偷偷地跑了过来,还和叶子换了位置。

肖澈转过身来,温柔地笑着,“这样你都能猜到是我。”说着把帽子轻轻地戴在苏璃的头上。

苏璃点点头,因为她看到了他帽子下栗子色的卷发,很容易辨认出来。

肖澈突然脸凑过来,认真地看着她。

苏璃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半天才想起说话。“你干什么?”苏璃推了推肖澈的肩膀。

“阿璃,”肖澈一脸神秘地说,“我发现。。。。。。”

“发现什么?”

“军训把你变得好黑呀,都要融进夜色里了。”

“你。。。。。。”苏璃有些气结,忍不住起举起拳头捶着他的肩膀,“哪有那么夸张!你就爱瞎说。”

“哎哎,我错了,我错了。”肖澈笑着求饶,“你怎么这么凶。”

“再说。”苏璃又示威似的举起了拳头。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肖澈觉得苏璃还是和原来一样,有些小孩子脾气,初中的时候自己总爱找她说话,什么她爱的明星,早餐吃的什么,身边有什么趣事,星星点点,零零碎碎地,总想讲给她听。看她双手托腮,仰着头,一脸认真地听着,风吹着她的刘海,明亮的大眼睛里有着星点的光彩。那是天高云淡,时光很慢,总以为日子就这样,听着老师讲课,给阿璃讲自己的生活,偶尔逗逗她,看她像个小孩一样气得跳脚,或者开怀大笑。没想到,转眼间,三年匆匆而过,自己也离开了那个熟悉的校园。

不过,幸好啊,在这里,又遇见了苏璃。

“苏璃。”

“恩?怎么了?”苏璃望着天上的月亮,月色清冷,苏璃总觉得它有些孤独。

“我觉得自己挺。。。”肖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大家先站起来,排好队啊,快到我们班离开了。”班长从队头走到队尾,来回大声地说着。

大家在班长的口令下,渐次的站起来,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后排的男生还欢呼着,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女生之间也在八卦着哪个班级的教官更帅一些,有大胆的女生甚至还主动上前要留教官的联系方式,然而还是不幸的被一一拒绝了。虽有些遗憾,但这并不算什么。新的话题的开始,这点小小的悲伤也被压在心里,然后时过境迁,就像一阵风一般,了无痕迹。也许日后再想起这段时光时会忍不住微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傻气的举动。

苏璃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随着队伍离开。

“肖澈,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肖澈扬了扬手里的军训帽,“我先走啦。下次见,阿璃。”

“再见。”

肖澈转过身来,微笑着。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因为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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