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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瞳记》第八章:聚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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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陈严想了很多。他修炼的方式异常艰难,不仅如此,危险性也是极大,若是旁人看了,只怕会认为这绝对不是在修炼,而是在自虐求死。

但本眼如此怪异,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修炼,如此一来,能不能想个办法,来降低这种修炼方式的危险性。

他左思右想,觉得能不能多次吸纳灵气与身体强度应该有些关系。既然白天不能修炼,那么,利用白天的时间来锻炼身体,让身体变得强壮,是不是修炼的危险性就能变得低些。

主意一定,他便开始构想如何锻炼身体,运动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正好他每天都要被强迫挑水砍柴,借此机会来锻炼身体也是不错。

想到这儿,他开始期待明日,此时睡意袭来,他合上眼皮,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全亮,陈严便醒了过来,他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精神却还饱满。这就是修炼真气的好处了,真气能使武者快速恢复体力神气,若真气越强大到一定境界,武者就可以极长时间不吃不喝不睡觉。

他起了床,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进了厨房,厨房里还有些剩饭冷菜,他不会烧火,就将就着吃了。吃完了饭,他拎起水桶扁担就去挑水,想着总是要锻炼身体,他索性跑步下山,到了小溪边,已是大汗淋漓。两桶水装满了,他突然有了尿意,他灵机一动,暗道不能便宜了这群山贼,不如在桶里撒尿,但又想起这水挑上去要用来做饭,自己也要吃饭,便就作罢。

他挑起水桶,依旧是跑步上山,并且不用真气,全凭肉身力气。几趟下来,他发现这体力活完全不用意识控制,神识还能做些其他事情,他便一边挑水一边运气滋养经脉。

水缸不大,又挑了几趟水就满了。盛老头比昨天起得早,坐在桌旁冷冷地看着他。陈严心想,莫不是我吵到他了,便觉得有些惭愧,不好意思说道:“老爹,我吵您睡觉了吗?对不住了。”盛老头一脸鄙夷,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陈严知道他脾气怪异,也不以为意。此时他还有力气没用完,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他左右看看,捡来些大石头装进桶里,挑着石头走起了挑水的山路来。直到再也走不动了,他才倒出石头,将木桶收好,坐地上闭目养神。

只听盛老头说道:“小子,你挑这些石头做什么,发了疯吗?”陈严睁眼回道:“也没什么,就是闲的无聊。”他不知盛老头底细,虽说他看起来不喜欢那些山贼,但他到底是山寨中人,自己练功的事情可不能让山贼知道,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盛老头冷笑到:“嘿嘿,连说谎都不会,还想骗人。”说完他就不再言语。陈严心惊肉跳,暗想这老头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要不要杀了他灭口。他被这想法吓了一跳,这老头好歹也算救过我,对我也不算不好,我怎么会有杀他的心思。

一老一少坐在屋前,各有心思,过不多时,几个山贼过来帮厨,却是做饭的时候到了。

吃了午饭,陈严上山砍柴,他故意找些坚硬的大树,抡起那把破柴刀用力砸下,一边又运使真气滋养经脉。

如此过了一个下午,陈严下山同山贼们给盛老头帮厨,吃过晚饭,陈严躺在床上等待时机。

四周安静下来,陈严偷偷摸摸起身去了山洞,今晚果然又能修炼了,修炼完毕,他又如同死了一次,连忙运使真气滋养经脉。疼痛减轻,他再打了一套拳,出了山洞下山而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严每日重复这种生活,只是偶尔涂二疤会到后山来,得意洋洋地大肆羞辱他一番,陈严毫无反应,弄得涂二疤老大没趣。

过了约摸半个来月,陈严躺在草床上,听着外面动静。突然柴房门被人推开,闯进一人来,陈严一看,是那个野狗儿,他一把拉起陈严,急急忙忙说道:“废材公子爷,别睡觉了,跟我来。”也不等陈严回答,拖着他急匆匆而行。

野狗儿拖着陈严来到一间石屋外面,屋里传来阵阵吆喝声,“大!大!”,“大什么大!我说是小!小!小!”,“买定离手啦!开!”,“哎哟!”原来是山贼们正在赌博。

屋外染着一堆篝火,火上支了一口大锅,锅上白烟阵阵,正烧着热水。火堆旁躺着一条狗,狗头被人砸扁了,红的白的黑的糊成一片,却是条死狗。

野狗儿指着死狗说道:“废材少爷,把这条狗料理了炖上,动作利索点,屋里的爷们儿等着吃宵夜呢。” 陈严淡淡说道:“我不会弄。”野狗儿瞪大了双眼大骂道:“你不会弄?你在厨房待了这么多天净吃干饭了,炖条狗都不会,我日你妈的,还说自己是天才。”

只听屋内有人催到:“野狗儿,你狗日的在外面骂谁呢,狗肉开炖没有?”野狗儿回了一声:“大爷,马上就上锅了,您再玩几把,马上就有狗肉吃了。”那人说道:“快点,爷今天手气不好,要吃点狗肉上上火。哎呀妈呀!又他妈是个大。”

野狗儿狠狠瞪了一眼陈严,说道:“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弄。”两人把死狗洗剥干净了,剁成一堆肉块,野狗儿骂骂咧咧地往锅里投入各色调料,将狗肉倒进去,搅拌几下,他以前在村里偷鸡摸狗,吃人狗肉的勾当干了不少,摆弄起死狗来可是轻车熟路。他对陈严喝道:“看着点锅里,这锅狗肉要是废了要你小命。”

陈严淡淡地点点头,野狗儿见状,急冲冲起身进了石屋,与众山贼们赌博去了。

陈严坐在火堆旁,愣愣瞧着顿狗肉的大锅,耳边全是山贼们赌博的吆喝叫骂声。

约摸炖了一个时辰,锅里的狗肉香味越来越浓,陈严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这时石屋的门突然开了,野狗儿走了出来,他揭开锅盖看了一眼,对着陈严骂道:“你狗日的发什么呆,这狗肉都炖好了你也不叫人,你说你像根木头坐这里干什么,屁用没有,全都是老子弄的!”

他骂骂咧咧地往锅里倒了一些盐巴,又骂道:“你还坐着不动!去拿碗筷啊!”陈严起身把碗筷拿了过来,又被催着盛了几碗狗肉,端进了石屋。

屋内热火朝天,气温似乎比坐在火堆边上还高,里面老大一股怪味,汗臭混着狐臭脚丫子臭,熏得人直辣眼睛。

中间一张石桌,桌面刻有“大小”两字,字大如斗,分列左右,桌面正中则画着一只猫,线条散乱,应该是山贼们识字不多,不知道“豹子”怎么写,就画了一只猫来充数。

桌边围着十来个山贼,皆是双目赤红眼放精光,直愣愣盯着摇骰子的庄家手中的碗碟,骰子在碗碟中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山贼们一脸紧张,嘴里不停喊着“大”、“大”、“小”、“小”,脑门上的汗珠流下来迷了眼也不舍得擦一下。

摇骰子的庄家是刘大屁股,他将碗碟摇动三下,嘴里念念有词:“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接着将碗碟轻轻磕在桌上,众山贼伸长了脖子盯着他开碗,刘大屁股猛地揭开碗来,只见碟子中央静静躺着三颗骰子,牙白点红,正是五五五。

刘大屁股大喊一声:“三个五!豹子!”接着神色一黯,大骂一声:“操!”众山贼大失所望,哀号一片,有扇脸的,有掐大腿的,只有一人兴奋大叫:“哈哈哈!我中了,豹子!一赔六十,快点,赔钱!”

刘大屁股点了点桌面上的财物,远远不够赔的,他咬牙切齿地在后腰一摸,拿出一只储物袋来,又从里面取出一块赤晶石,万分不舍地扔在桌上。

那赢家眼睛一亮,笑道:“刘大屁股,想不到你还藏着好东西呐。”刘大屁股闷哼一声,不理不睬。那人把晶石捡起来凑到眼前细细察看,说道:“东西是好东西,怎么总觉得有股臭屁味,刘大屁股,你不会是把宝贝藏在屁眼里吧?”刘大屁股面色一红,神色变得有些紧张,随即怒声骂道:“王胡子,你他妈别瞎放屁,你他妈才把东西塞屁眼里。”

陈严进来时,正是刘大屁股拿出储物袋的时候,他一眼便瞧见储物袋上绣着一个“克”字,这是二伯的储物袋。陈严睹物思人,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这时野狗儿也进了石屋,他看见陈严愣愣站着,立马火冒三丈,想踹他一脚又怕他手上的狗肉洒了,便大骂一声:“你小狗日的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狗肉献给各位大爷,再去外面端几碗进来。”说着又马上变了脸色,一脸谄媚地将手中的狗肉献了出去。

陈严回过神来,也将手中的狗肉给了出去,再同野狗儿一起进出几回,屋内的山贼们就人手一碗了。又有山贼搬出几坛酒来,野狗儿也捧了一碗狗肉,同山贼们一起边吃狗肉边喝酒边赌博满面兴奋。

陈严作为废物少爷,自然是没资格吃这锅狗肉的,他面无表情站在桌旁,盯着二伯的储物袋,又发起了呆。

突然,他被人拎着领口提了起来,陈严回忆被打断,回神过来淡淡一看,原来是刘大屁股。

刘大屁股满脸怒容,扬手啪啪啪狠狠扇了陈严三个耳光。陈严面色木然,嘴角流出血来。只听刘大屁股高声叫道:“老子就说今天运气这么差,原来是你这个倒霉鬼在我后面,我操,一身的倒霉气,全他妈传给老子了。你他妈给老子滚!”说完,一把将陈严丢出门外。

原来就这短短一愣神,刘大屁股又连陪三盘,他气得连碗都摔了,一回头又看到陈严木着脸发愣,越看越气,就把气撒在了陈严头上。陈严爬了起来,石屋的门关上了,他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擦掉嘴边的鲜血,冷目如刀,狠狠盯了一会,转身走了。

屋内的声音不停传来,他听见刘大屁股说道:“妈的,这小兔崽子整天一脸倒霉样,老子忍他很久了。”有人道:“就是,整天都板着个脸,老子也想揍他很久了。”又有人接道:“要不是老大说要留着他的命,老子早弄死他了。”有人笑道:“听说老大去他那找过几次乐子,他都是这副鬼样子,老大扫兴得很。以我看哪,老大也快对他没兴趣了,到时候,嘿嘿,这小子眉清目秀的像个女人,老子要,嘿嘿嘿。”山贼们一顿大笑,都骂那人变态。

他们以为陈严听不见,哪知陈严耳朵灵敏,听得一清二楚。陈严一惊,原来自己的处境已经如此危险了,他回到柴房,躺在草床上翻来覆去思考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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