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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江湖行之山河图》第七章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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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此二人正是离开村庄之后的封不回和不当归。此刻封不回和不当归还是穿着昨日换上的衣服。封不回的衣服被山树挂烂了,所以只得穿着村民的衣服;而不当归昨日乃是穿着夜行服行动的,白天自然不能再穿,否则容易使人起疑。封不回看着穿着农家妇人衣服的不当归,发现这女子的美这山野的衣服也遮挡不住。

村民留下封不回和不当归二人吃了早饭,虽说吃的是山野之物,但是二人毫不介意。临走之时封不回给了村民几锭碎银,算是聊表心意。村民刚开始不肯要,认为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但是禁不住封不回的一再推让,这才收下了这几锭碎银。

封不回此时还捂着脸,还有些疼。不当归看着封不回脸上仍留有的自己的巴掌印,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便询问到:“还疼吗?”

“当然。你下的手真狠,真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娇弱无力。若是我对你真干了什么下流之事,怕是我这条命都没有了!”封不回打趣道。

不当归一听,立马踩了他一脚,没错,也是狠狠地一脚。这一脚让封不回以后可不敢再开不当归的玩笑了。好在他是习武之人,这一踩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这疼痛感太强烈了。

“对了,交出你偷盗走的山河图吧!我这次正是来捉拿你归案的。”封不回开始干正事了,一本正经地望着不当归。

“若我不交出山河图呢?”

“抱歉了,姑娘。若你不交出山河图,在下只能动武了。”

“动武就动武,还怕你不成!”

这两人又过上了招。

终是封不回胜了。各位可以想一下,这不当归江湖人称“神偷”,那么她修习的武功自然和偷盗有关,所以她的轻功是极好的。但是她其它的武功并不像蝶舞那般出神入化,所以败在封不回手下一点也不奇怪。

封不回于是想从不当归怀中取出山河图,他发现此时不当归正怨恨地看着他。

“姑娘,在下这是在履行公务。何况这山河图是姑娘偷盗得来的,自然要物归原主。而且姑娘也得和我一块回属衙,听候延卫大人的发落。”封不回如是说。

“这山河图你不能带走,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在下愿闻其详!”

“封兄弟知道我为何要盗取这山河图?”她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便像江湖上人那样互相以兄弟相称,所以她称呼封不回为“封兄弟”。

“师父曾经告诉过我说,有些盗贼是为了偷盗的东西而偷盗,这种盗贼所盗多事些珍贵之物;而有些盗贼则并不看重所偷的物品,他们看中的是名。想必姑娘是后一种人吧!可是姑娘‘神偷’的名声早已在外,为何还要偷盗呢?而且这江湖之中是有许多高手,他们可以轻易地捉拿你,只要属衙肯去请他们。他们可不若我这般善良还会让姑娘自己取出山河图,他们直接自己动手。”封不回想在“自己动手”这四字加重声音,但是一想到刚才被踩的脚,他放弃了,脚还疼着呢!

不当归听到这后面一句,不由得在心里狠狠地鄙夷了他一番,他这是在吹捧自己吗?没错,绝对是。这家伙看起来很正经,但是有时候说的话一点正经样也没有。若是她知道封不回刚才的想法,那么她一定又会一脚踩过去。

“封兄弟说错了,我可不是为了名,而是为了侠义!”

“侠义?侠义不应该是惩恶扬善吗?难道这偷东西也算是侠义吗?”很明显封不回不相信。

“难道封兄弟就只认为惩恶扬善是侠义,劫富济贫就不是侠义了吗?”

“劫富济贫?”

“没错,我现在所做之事都是在劫富济贫。如今这世道,为富不仁之人太多了,他们经商时在背地里使用阴谋诡计,而且还欺压穷苦百姓,所以我正是要劫他们的富济穷苦百姓的贫。而这正是我所理解的侠义。不知封兄弟现在是否认为这劫富济贫是侠义?”

封不回听完后有点触动了。他跟在师父身旁六年多,闲暇之时师父总是会为他讲述江湖上的侠义之事,多是些惩恶扬善的故事。封不回那时候便开始自己思索怎样才算是侠义。他想问师傅,可师父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他后来找到了一个答案,这便是惩恶扬善。可是今天,他却听到了另外一个人对侠义的理解,而且他在心里很是赞同她的观点。封不回的一生都伴随着他对侠义二字深层次地思索。他有点动摇了,到底要不要把山河图带回去?还是把山河图交给不当归,让她去救济那些贫困之人。但又在想,这可是佟大哥交给他的任务,他不能让他得佟大哥失望。

纠结一番之后,他决定还是把山河图交给不当归。佟大哥也是那种知晓侠义之人,到时自己对他说明缘由之后他一定会谅解自己的。

不当归一听自是十分欣喜,不过封不回提出要求,这次他要和她一块去济贫,因为他想看着不当回所说是否是真实的。不当归自然知道封不回的意思。

之后封不回一想自己该不会被不当归忽悠了吧?

“果然自己还是太单纯了!江湖险恶,人心险恶呀!”他心中是这样想的。要是不当归知道他现在心中所想,肯定又会更加地鄙夷他一番。

拿到山河图的不当归自然要把山河图换成银两,所以他们必须去一个地方,这便是黑市。

黑市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人,也有各种各样的物品。绝大多数盗贼偷盗之后的物品都是拿到黑市里交易,然后换成银两。没错,这些偷盗而来的物品的买家则是一些商人,他们来这里低价购置自己看中之物。这里是盗贼的销赃之处,同时这里也是杀手的聚集地。若是有人有仇家,他们会来这里雇佣杀手去报仇,只要你愿意付出一笔可观的费用。这里可以说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地,而且充斥着各种犯罪之人,如盗贼,杀手,逃犯等。但是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黑市里不许杀人,任何来到黑市的人只要敢在这里杀人,那么他的下场只有死。这种事情以往黑市已经发生过了好几起,总是有些胆大狂妄之人不理会这条规矩,之后人们则发现他已经死了,脸上惊恐的表情仿佛在提醒他人不要破坏规矩。没有人知道他死前到底经历了怎样惊恐之事。正是这条规矩,一些亡命之人一般都会逃到这里,在这里寻求庇护。江湖上的正派人士都不耻来这种地方,相反这是那些反派人士乐于来的地方。曾经武林中的一些正派人士结成联盟,想要铲除武林中的这颗毒瘤,但是每次都失败了。为何?这黑市本身就藏有各种各样的人,自然不用说有一些绝世高手了,而且这黑市背后的势力来头也是极大的。真要彻底铲除黑市,怕是武林之中要掀起一场巨大的腥风血雨,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为了避免无谓的流血,正派人士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些年来黑市得以存在。

最初黑市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地方,但是后来黑市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原来的基础,一部分则是红尘是非混杂之处。这后面出现的部分里有烟花之地,赌场,酒楼以及其他的供人享乐的场所,其规模俨然是一个较小的镇子。来到这里的人主要是那些巨富之人,也只有他们才能付得起高昂的费用在这里享乐。还有一部分人也会在那里,这便是官员。一些官员也会来这里,不过他们是免费的。这天下毕竟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官员心里都清楚,这福利背后意味着什么,自然是权利与金钱的交易。这黑市背后的势力自然想让这些官员在某些方面给他们一些优惠的条件,他们看中的正是这些官员手上握有的权力。这也正是官家的人很少插手有关黑市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的第一部分也因为过去许久了而开始出现了分化,分化为大体上四块区域,非别是盗贼区,杀手区,逃犯区以及人员混杂的混乱区。从名称上便不难猜测,这盗贼区主要是盗贼居住生活的区域,其他的都类似。这最后的混乱区则是什么人都有,比其他的区域相比来说更加混乱。

不当归带着封不回来到了一家客栈,在里面坐了下来。此时不当归已经换上了一身男人的衣服,毕竟要出入黑市这样的是非混杂之地,男人的身份会为她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此刻的不当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一样。

“姑娘,我们为何要在这家客栈坐下?”封不回不解地问。

“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我不好,我也是有名字的人。”

“那不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为何坐在这里?”

不当归噗吱地笑了一下,心想这人怕是榆木脑袋,这天下哪有以“不”为姓的人,再说了这“不当归”乃是自己行走江湖的绰号而已,并非自己真实的名字。

“本姑娘可不姓‘不’,我的真名唤作张子萱。‘不当归’只是我在江湖上的绰号而已。”

“那敢问张姑娘,我们为何在此?”

“别说漏嘴了。哪是张姑娘,我现在是张公子。”

“在下明白,之前总是以‘姑娘’称呼姑娘的,一时间没改过来。”

“还说?”

“是张公子,现在可否告诉在下了,我已经问了几遍了。”

“你可知道这黑市乃是一处隐蔽之所,所以要去那儿必须经过特定的门户。这客栈表面上和普通的客栈一样,可其实它就是那门户。这客栈中的人负责把要去黑市的人运过去,平时则和一般客栈里的小二一样。”

“那这客栈里的人怎们知晓来这里的人是寻常喝酒的人还是要去黑市之人?”

“这个你等会就知道了。吃完后你跟着我,别乱走。”

“在下明白,我早已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顿饭就你请客吧!”

这人还真不客气呀!不当归不知该说什么好。

吃完之后,不当归让封不回跟着自己来到了柜台旁。

“老板,你这可还有天字号房?”不当归对着正在敲打算盘的老板说。

“有是有,就不知客官付得起吗?”老板敲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

“自然。”

一旁的封不回立马明白了,这便是客栈人分辨来人是否要去黑市的方法。若是要去黑市之人,只需和老板对上黑话即可。

“什么时候出发?”不当归问老板。

“几分钟后,客人请随我来。”

说罢,老板离开柜台,带着不当归和封不回来到客栈的一处地方。封不回看见这地方停有许多马车,猜测着必定是要运送客人去黑市。

“还是老规矩。”站在一辆马车旁的老板对着二人说。

“老规矩。”不当归回答了老板。

不明其中缘由的封不回一头雾水,但是怕露馅,于是便学着不当归的话说“老规矩”。老板看了封不回一眼。

老板递过来两条布袋,只见不当归拿起其中一条布袋遮住眼睛,封不回也照做了起来。蒙住眼睛的封不回有些慌,因为他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之后他觉得有人再用绳子捆住他的手,他自然是反抗的。不当归听见这响声,忙在他耳边说“别怕,这些人没有歹意,只是进黑市的程序如此。”于是封不回只得让他们捆住自己的双手。

“老板。我这位朋友第一次进黑市,不懂这程序,还请老板多多见谅。”

“自然,许多第一次的客人都这样。我见多了,自然是不会见怪的。”

说罢,老板便让他们坐进了马车之中。

不久,封不回便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他明白这是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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