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这里头水有多深，你想都想不到！”袁一航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阴森僵寒：“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拧巴！相信我，你玩不起这个游戏。连你那富二代的男朋友都折进去了，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

提到方维，乔睛心跳开始加速，紧张和激动回到她的血液里，肾上腺素开始刺激着身体细胞。

她不害怕，她竟一点不害怕。

方维的话没错，果然间谍游戏是会玩上瘾的。

“你们这么想找到郑玉，是因为她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吗？”乔睛冷冷地反问。

那头的袁一航仿佛瞬间被烫了一下，倒抽一口凉气。

“你还真是不听劝啊！”他似乎在咬牙，发出骨头相撞时的咯吱声：“生活多美好啊！你非得给自己找别扭干什么呢？新开一工作室，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非得跟我们这儿死磕又为了什么呢？”

乔睛心里就跟热水开了锅一样，但吐出字去，依旧平淡漠然，表示出自己对威胁的毫不在意。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不是正经一投行么？！怎么玩出深更半夜威胁人这一套了？还监视上了？！再说你跟郑玉的事是家事，我怎么可能参合得进去？”

“行了你少来这一套！”袁一航咆哮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那天鬼鬼祟祟跑投行来干什么了？替你男人做探子也做得漂亮点走心点行吗？！你都说了郑玉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你插什么手你以为弄走了她就能救得了你男人吗？！”

乔睛反而定下心来。

看来对方是真乱了阵脚。

既然如此，就说明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袁一航越生气，说明正确程度越高。

“你随便侮辱我好了，我无话可说。”乔睛轻轻挂断电话，吁出一口气。

窗外夜色愈浓，透过纱帘，隐约可见远方一轮银色明月，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有如雨声。

“是为了郑玉吧？”

南姨在身后低低地问。

乔睛嗯了一声，忽然想笑。

“此地无银三百两。”

南姨摇头，不无担心：“狗急跳墙。我听得出来，电话那头可不是一般的动气。万一对方来横的，方少又不在，我只怕……”

乔睛耸肩：“不用怕，他们真有本事，也不至于耍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了。回去睡吧，”她哄着对方：“没事没事，睡饱养足精神再说。”

南姨迟疑了一下，出去了。

乔睛气定神闲地躺回沙发，手机又响，这一回她没接，直接将号码拉进黑名单，带上眼罩，闭眼就睡。

她睡得很好，睁开眼已是八点后，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才知道葛岚张谦都到了。

乔睛忙梳洗，过后出来，张谦第一个冲过来：“姓袁那孙子昨晚威胁你了？”

乔睛不答，扫一眼厨房：“南姨呢？”

“她先回方家公寓取东西，一会就来。”葛岚也跟过来：“乔小姐，您没事吧？”

乔睛伸个懒腰：“你们看我有没有事？”指指自己的脸：“黑眼圈都没一只吧？”眼珠子转了转，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干脆去那天做事，也省得南姨整天来回跑。”

葛岚微笑：“那边小区物业严谨，住户不可用作商业用途，客户上门不太方便。”

乔睛只得作罢，见张谦斜眼，笑着反问：“干嘛？！做一脸憋出内伤的样子给谁看？”

“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张谦双手一撑，跳上桌子坐下：“咱们是不是一家人？你有事不能藏自个心里不对我们说吧？我们就这么帮不上忙？”

乔睛忙赔笑解释：“没有，说得我跟看不起人似的。不就一个骚扰电话的事吗？南姨不都替我说了吗？不是什么大问题！后来不也没打了嘛！那就是个纸老虎，真的，法治社会，我就不信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再说，咱们于情于理分析下，如果真拿我怎么着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坐实罪证了吗？”

张谦晃荡着腿，虽然还没完全被说服，但一时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

“好啦现在去干活！接下来还有件大事，我有个朋友，最近刚刚去世，他想办个派对。。。”

“神马？！你再说一遍？！”

张谦的注意力总算被吸引开去。

乔睛松了口气，走进厨房补充咖啡因，葛岚悄悄跟了进来，贴近她耳边。

“南姨已经通知了方董那边的小郑，楼下现在多了两名保镖，罗阳负责他们，您可以完全安心。”

乔睛感激又无奈地笑：“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重要了？连保镖都用上了。”

葛岚也笑：“在方董这儿，什么都比不上您重要。对了罗阳这下可高兴了。”

乔睛端起滚烫的美式，吸了一口：“好香！为什么高兴？”

“他升官了呗！现在手下带着两个小兵，听说还有轮班的候补，心里别提多美了！”

乔睛一口咖啡喷出来，幸好葛岚让得快，不然一件姜黄衬衣就全毁了。

也亏她，这时候还开得出玩笑。

“谢啦乔总，不过我洗过澡来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乔睛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南姨一进门就听见她的笑，一直悬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下午乔睛约了钟度去看场地，顺便问问自己工作室装修的最新情况。钟度拍胸口保证下个月一定可以进驻，所用材料皆环保之中再环保，就算抱着啃也没有大问题。

“我可都听说了哈，”钟度盯她一眼：“袁一航半夜骚扰你的事。”

乔睛充耳不闻，直到看完出门，钟度示意她再不回应自己要打人了时，才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一个电话的事。他整不出什么妖蛾子，没见罗阳又多两帮手了吗？还整天跟我寸步不离的。”

钟度笑得很开心：“别说，老方办事还真讲效率，也让人放心。男友力max，不是吹的。”

乔睛瞥她一眼：“老李对你也真讲效率，你右手无名指上是什么？哎呀别给我看，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