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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第23章 第27章 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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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之中还有其他人?

这个猜想姜藏闻所未闻,但如果没有其他人的魂魄,两个薛森不可能完整的出现在这里。

芽月对姜藏说道:“我仔细回想了元绮这一路对她自己的身世,与对周汀宁的故事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我发现她都同样觉得难受,而且我们在祝游镇最开始遇到的就是周汀宁生前的记忆,那份记忆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就算是周汀宁本人也不一定记得详尽,但元绮却像是亲身经历一样,我觉得这太可疑……”

芽月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可是两个不同的魂魄要重叠为一个完全的魂魄,这太匪夷所思。就像一个人的身体,不可能一半是自己另一半是别人。

“我现在是这样想的……”芽月理了理自己脑子里的猜想,“元绮不记得生前种种,恐怕不单单是因为符咒还因为她的魂魄并不完整,而与她拼成完成魂魄的另一部分应该是周汀宁,所以寻骨一开始根据魂魄的指引去到的地方是祝游镇,看到的记忆是周汀宁的记忆。”

焦韫抖动着双手,“那……那汀宁和元绮姑娘剩下的各一半魂魄,难道是在薛森这里?”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两个薛森,芽月点头,“我觉得是这样,至于这两个薛森之中哪一个元绮哪一个周汀宁,还需要时间。”

芽月这番话有理有据,虽然听起来异想天开但事实摆在眼前,不信都难。

姜藏说道:“水底洞中佛龛供养的符文中,还困着魂魄……”

这样的话,光是元绮、周汀宁、薛森三个人的魂魄似乎不够分?

芽月沉思下来,哪里不对呢?难道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遇害人?

“会不会是元绮姑娘的爹,窦老先生?”

小鱼的这个联想,让大家更加吃惊。如果真的是元绮的父亲……那这出人伦惨剧也太让人心惊……

此时寅时更鼓已响,众人都疲惫不堪。焦韫说道:“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们明日再商议。”

姜藏点头,对芽月说道:“薛森我放进剑鞘里,你就留下元绮好了。”

大家纷纷回房,芽月和小鱼也收拾好熄灯就寝。

她们刚睡着,寻骨的灯光就自己亮了起来,而在灯里的元绮已经飘了出来。她在屋子里转了转,然后飘出芽月和小鱼的房间。不知是哪个房中的客人鼾声如雷,反而显得客栈寂静的十分诡异,元绮飘来飘去最后进到了焦韫和陈植的房间。

焦韫今日在外打听元绮的事情,晚上又一直担心芽月和姜藏,早已十分疲惫。但他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若不是担心姜藏和芽月的身体,他真想立马就知道周汀宁的魂魄,是不是真的与元绮和薛森的在一起。

元绮刚飘到床边焦韫就有了感觉,他猛然回身却发现元绮站在自己床边。

“元绮姑娘?”焦韫以为是芽月出了事,立马起身披上衣服要赶过去。

“焦先生……”元绮慢慢出口,虽然声音还是元绮的声音,可焦韫却觉得不是元绮的语气。

焦韫回身看着元绮,“你……”他有些激动。

元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飘到焦韫房间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叫住焦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闯了进来,打扰先生了。”

元绮行了一个女子的福礼,焦韫愣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压抑,“你回去吧,寻骨对你有好处。”

元绮懵懂点头,抱歉的看着焦韫又迷迷糊糊的飘出房间,可是出来之后她就发现不对。这已经不是客栈,而是一条大雾弥漫的路,一条专门给魂魄走的路!

元绮惊慌失措,她明明是从焦韫房间出来的,怎么会到了外面?她想找到焦韫房间的门,可是四周除了雾什么都没有。

“叮……叮……”捕魂铃越来越近,元绮想起芽月说过要赶紧躲起来,可是此刻她却不知道该躲在哪里。慌张地四处飘荡,元绮发现自己是真的无处可躲。

“还想逃?”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元绮楞了片刻才转身。

“你?怎么是你?”

来人轻笑,“怎么不能是我?”

元绮不顾一切想要回到客栈,可没了芽月的保护,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立刻化作厉鬼,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捕魂铃抓住。

“那么多符咒压制你还能跑出来,执念和怨气真是非同小可。”

一觉到天亮,芽月难得睡的这么沉,起床之后精神特别好。她刚洗漱好,小鱼就来叫她下楼吃早饭,芽月整理了一下头发去桌上拿寻骨时却发现元绮不见了。

“小鱼,你见到元绮了吗?”

小鱼摇头,“没有,她不在寻骨里?”

芽月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跑出房间正好遇到来找他们吃饭的姜藏,“你看见元绮了吗?”

这时焦韫也出来了,“姜公子、芽月姑娘、小鱼姑娘,你们看见子种了吗?”

大家纷纷摇头。

今天的早饭再也不像前几日那样轻松愉快,元绮和陈植同时不见,这对芽月他们来说是个坏透了的消息,尤其元绮现在极为虚弱。谁也不想把事情往最坏了想,谁也不愿意猜测陈植一直在装疯卖傻,他们只能希望是因为敌人看他们最好下手,所以带走了他们。

“吃过饭我和姜藏去街上转转,要隐藏魂魄可不比隐藏活人容易。”

姜藏点头同意芽月的提议,“晚上我再去一趟水底,看能不能找到元绮姑娘的尸骨,有了尸骨要寻魂魄也更容易些。”

焦韫点头,“既然元绮的夫君肖逸已经回来了,那我借替子种看望窦夫人的理由去一趟窦府。”

“我和焦先生一起去窦府,这样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能有个照应。”小鱼说道。

商定好怎么做,吃完饭之后芽月和姜藏先出了门,焦韫和小鱼准备好东西要去拜访窦府。东西刚准备好,小二就来说下面有位公子找焦韫,他们以为是陈植回来了赶紧下楼,结果看到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与焦韫一般高长相平凡,不过站着的时候腰背挺直很有气质。听见下楼声他笑着脸抬头,见到焦韫和小鱼立马三两步走上前。

“焦先生?”

焦韫看着男人问道:“公子是?”

“焦先生,我叫肖逸字永碌,与子种兄和育苗是朋友。”育苗是薛森的字。

焦韫一顿,他们刚说要去窦府登门拜访肖逸就亲自来了,“原来是肖公子,楼上请。”

到了焦韫房间,扮作焦韫侍女的小鱼给他们沏了茶水。肖逸谢过之后,才说起他找来的缘由,“我在孟州的时候接到书信,说育苗兄出了意外便赶紧回来了,昨日黄昏去拜祭了育苗,从薛家老仆嘴里知道焦先生也来拜祭过育苗,我便想起了许久不见的子种兄,所以贸然寻来打扰先生了。”

“肖公子客气,我也正好无事。子种他……”焦韫半吐半露,一面说一面观察着肖逸。

肖逸面色一顿,“子种兄怎么了?我已有好些年不见他了,往巍州去的书信也总是没有回音。”

焦韫:“肖公子难道不知道,子种已于几年前痴傻了?”

“啊?”肖逸十分意外,“怎么会呢?子种兄德才兼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肖逸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他是否还是放不开与周汀宁有关的那些事?”

焦韫心里一紧,面上却从容,“这个我却不知了,他现在不爱说话也不与人亲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肖公子也认识汀宁?”

肖逸点头,“我是先认识了子种兄,然后在子种兄的引荐下认识了育苗和周汀宁。”

说起周汀宁这个人,肖逸并没有像说到陈植那样高兴,显然对于当年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

“初初认识的时候,周汀宁是个极内敛的人,他话不多人却随和细致,我们几个在旁边谈古论今口干舌燥,他总是注意着我们的茶水,有什么我们记不清楚的书籍典故,子种兄一问他他就能详细的讲出来,那个时候我还一直觉得能够认识这几位朋友真是一生的幸事。”

焦韫捏紧水杯,汀宁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刻意显露自己的才能,虽然他性格慢热对人的周围却无微不至。

肖逸接着说道:“但是谁也没想到,闷声不响的周汀宁居然陷害子种兄,我真是……真是!”

肖逸说的又恨又痛心,焦韫听得也难受,他替周汀宁辩白道:“汀宁是我的学生,他的才能我比谁都清楚,盗取子种文章这种事情汀宁不会做,陷害同窗这种事情他更不会做。”

这样的辩白在众口铄金之下显得很苍白,在别人看来焦韫像是众人皆醒他独醉一样,总是坚持认为周汀宁不可能做那些证据确凿的事情,但是焦韫却孜孜不倦每听到这些话一次,就会继续替周汀宁澄清一次。

肖逸沉默良久,喃喃说道:“当初是他自己认罪的,没有人逼他是他自己招认了所有的事情。”

焦韫心一痛,汀宁自己招认的?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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