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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流淌着的香溪河》第10章:灯光照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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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王志远,每天除了忙学习之外,还在忙学生会的工作。学生会的工作总是以旧带新地传承着,很有一种传帮带的精神。使得王志远很快地熟悉的大学学生会干部的职责和权利,这工作开展起来,很有点小官的味道。学生会主席魏可清正渐渐把自己的工作重点向王志远转移,很有一种把下一年大二的王志远培养成主席的味道。

的确,下一年的魏可清可能要忙的是毕业论文和就业安排的事。对在城市的去留依然是每位学子关心的问题。一来,户口已经来到的省城,如果活动一下,有人帮忙或托个关系,兴许就留在广州了,如果实在没办法,那肯定还是回到自己来的地方了。魏可清的家乡在清远,也是一个省内有名的较偏远落后的地方。

王志远像一位被打了鸡血的昂扬奋进青年,每天奔忙在校园里。有时,做教授的助教,有时帮教授整理讲义,似乎同一级的学生们总能在教授的身旁找到他。有人暗地里也会说他是教授的小跟班。特别是那个上高等数学的女教授,也总爱使唤这高大帅气的王志远。

背地里,王志远班里如凤毛麟角般的女同学就爱称这女教授是美好小师太。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位姓颜名如玉的女教授爱挑起使用占领女生众爱的习惯啦。更女生们受不了的是这位颜教授那声音嗲嗲的,如一位十八岁的少女般清脆。而教授听说已年过不惑,却青春依然,没有人能说出她的年龄。

王志远帮助女教授那也是绅士的行为,每次下课了,就有男同学打趣道:“王志远,你是要认教授做亲戚吗?”

“我倒是想啊,我家至今还没有一个亲戚不是种田吃国家粮的呢!”王志远坦诚地说。

“那你就巴结一下颜教授啊!”

“怎么可以用巴结这个词,我那是佩服,这是对老师的尊重”王志远理直气壮地说,“你没学过《送东阳马生序》吗?人家古人的求学态度我们难道不应该学学吗?”。

“不好意思,初中的古文早忘了”那个同学有些嬉皮笑脸地说。

“古文可以忘,但是,古文中的那些精华要汲取进去才行啊?要不,读书就只是为了考试了。”王志远一本正经地说道。

同学见他正儿八经地教训起自己来,赶紧开溜,仿佛两个人是生活在不同时代似的。王志远的这次掉书袋,倒真是让颜教授听了暗暗喜欢这么个后生了。

在他帮忙收拾讲义的时侯,倒是不忘告诉他说:“微积分有一定的难度,我这有些经典题型的讲解,你拿去看吧”。

王志远赶紧接过来,连忙说“谢谢颜教授!”

王志远的学习生活,就一直围着老师转,有时在这个系听讲座,有时在那个教室听公共课,有时在班上的教室听专业课,每一门课,每一个选修,都能向王志远注进不同的血液,让他快速在身体里进行着一次换血工程,悄悄地改变着他以往相对闭塞,相对落后的大脑。

更重要的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的大江南北,一些思潮正不断地涌过来,他的思想也慢慢变得开放起来了。特别是那港台流行音乐在大陆,在深圳、广州流行起来的时侯,王志远仿佛进入了一种在西族村不曾想象过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没有预设的生活轨道中。

走在大学的校园里,忽然觉得“天之骄子”是一种来自青春的自信,在能力的煅造与专业的打造上,已有人为他们的青春做着铺路的工作。那就是他们的老师,那些教授和师姐师兄们。

王志远虽说是个数学系的,但是他的人文情怀可真深厚。每天上课后,他最多的时间就是泡在图书馆。这看的书还不只是数学方面的,有很多都是些大人物的传记。

书籍就是一盏指路明灯,它照见人类的过去,又能照亮未来。那天晚上王志远早早就来到的图书馆。图书馆里静悄悄的,每走一步都仿佛害怕惊扰了那些沉醉在书的海洋中的学子们。

和外面的路灯相比,图书馆里的灯光明亮许多。在这初冬的晚上,在明亮的灯光下,打开一卷喜欢的书,似乎在和一位饱经沧桑的智者深谈,又似和一位诚挚的朋友共鸣。

王志远很享受这样的一种时光,他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拿出读书笔记,打开书,灯光照亮了他手上的那本书《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是的,灯光照见的地方是温暖的,是充满希望的。在那还只是亮着微弱的光的家乡,有他的亲人,他是多么渴望能把他们带到这明亮的城市中来啊!但是,那肩负着几代人的重任啊,他以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把父母、弟弟妹妹都带出农村,来到城市吗?

就是这个时侯,海伦凯勒闯进了王志远的心底,她似乎在告诉他,只要努力,只要不放弃,一切都可能实现。每当这个时刻,他就会把明天要做的事一件一件的写下来。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杨文静。

他不也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你在看什么书?”杨文静在纸上写着。

王志远把书拿起来让她看。

杨文静也拿起她看的书让王志远看,原来她正在看戴厚英的《人啊,人》。

两个人看着对方,感觉有些什么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这里,杨文静向门外指了指。于是,两个人同时站起来,把书还了回去,走出了图书馆。

王志远回头看着那亮着灯的图书馆,想起了自己家那张书桌和那盏昏暗的灯。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杨文静问:“怎么了?”

“我忽然觉得,我或许能改变的是我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不能改变我的父母的生活。”

“你现在才刚来读大学,没那么容易的。慢慢来嘛!”

“有时,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能考上大学就不容易了,不要这么急着改变嘛。”

“我听别人说,那些音乐生能到外面弹琴、唱歌,赚得可不少”。

“那你也不是能弹琴、卖唱的人啊?”杨文静开玩笑说。

“我的意思是,既然别人可以赚钱,那么,我们也应该可以,你说是吗?”

杨文静说:“那你和黄伟杰他们商量一下,看看什么事可以做的,做个兼职,赚点生活费也好。”

“你呢?”

“我还好吧,我哥哥,能给我生活费,爸爸妈妈就说要我好好学习呢!”。

“你真幸福”说完。然后,两个人各自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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