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你怎么啦？大黑！”训导员跑过去，蹲下慌乱地查看。

我确信没了威胁，跨前几步伸出手一把抓住赵雨朦，借助我的手劲，她从地上一跃而起。

这时，现场勘查的警察有几个已赶了过来。赵雨朦低头想赶快离开。

一个警察伸手一拦：“小姐，请你配合我们办案。”

她惊吓过度，语气慌乱：“我、我，晨练，我我，还得上班……关我什么事？是它咬我！”

边上一中年男子冷眼盯着她，突然问：“咬你？现场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咬别人，单单只咬你？”

她好像不敢面对中年男子，想强行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个警察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警犬咬我！我不找你们讨个说法就不错了！凭什么不让我走？！”

中年男子根本不理会她：“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你不配合就是妨碍公务。小李，看好她！”

“是，刘队。”小李警官说：“小姐，请你配合点，不然，对你不好。”

她一怔，不敢强行走了。

我的麻烦更大，不光被警察拦住走不了，那个训导员更是跟我没完，突然一个飞腿从背后猛地踹向我，我没点防备，被踹得踉跄了好几步。

“你疯了！”挨了一脚，我很来火。

“你他妈的才疯了！”训导员好像失去了理智，把心中的怒气都迁怒到我身上，狂吼道：“大黑死了，老子饶不了你！”

我气愤不已：“你没看到吗？是这只畜生先咬人！”

“你他妈的才畜生！”训导员又冲了上来，边上几个警察连忙把他架住。

被骂做畜生，我热血直往头上涌，眼睛一瞪，冲着训导员迎了上去。

这时刘队已走到我身边，一把抓住了我：“你想干什么？！”

“你没听到他骂我吗？！啊！！”我非常不满地责问刘队。

“放肆！”刘队断喝一声：“你还想袭警不成？你敢！！”

我猛然清醒：不能招惹警察！

“蹲下！”刘队突然命令我。我瞟了一眼刘队，并没有蹲下去。

“蹲下！！”刘队双眼一瞪，气势逼人。

凭什么我蹲下？！我眉头一皱，被刘队虎视的眼神激怒，一时又昏了头。

“不服？！”刘队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别惹警察！你的话就像咒语一样在我脑海里及时炸响，我瞬间再次清醒过来，我就、我就……憋屈地把头一低，猛地蹲了下去。

训导员还在那骂：“混蛋！下手那么狠。你他妈的，打它哪里不好？你打它的鼻子。”

“没出人命就不错了。”刘队对训导员说：“快点想办法救警犬吧。”

“没希望了。”训导员走到警犬身边蹲下：“大黑，你没死在杀人犯手里，却死在这个混蛋手里，你、你……冤啊。”

警犬被打死了？不可能。我蹲在地上有些不信。

……

老相做个暂停的手势，龙翰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静静地等着发问。

“我的话怎么成咒语了？”

“呃……”龙翰诚头一低，对着地面说道：“情况急，我就把你的……谆谆教导当成了咒语。”

老相嘴角一咧，苦笑的样子，问：“龙小三，你知道那个刘队为什么命令你蹲下去吗？”

提起这事，龙翰诚就来气，愤愤道：“不知道！”

“那么多的警察在场，你把警犬打趴下，真是没脑子！”老相曲指敲了敲桌子：“你以为你打趴下的只是一只警犬吗？警方的权威被你藐视了，你懂不懂？！”

龙翰诚不高兴被训斥为“没脑子”，可后面的话，想想，说得有道理，他就没做声。

“大声责问人家刘队，你呀你……一个老刑警，什么凶神恶煞的罪犯没见过，他能容忍你责问的语气？他能容忍刑警的尊严被你藐视？”

“当时，我哪里能想到这些啊。”

“对，当时你是想不到这些。不冷静、容易冲动的个性不改，你永远也想不到这些！”老相看了龙翰诚好几秒：“我要是刘队，龙小三，我会命令你趴下！这么嚣张，蹲下还不足以打掉你的嚣张气焰！”

“你你！”

“你什么你？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围观，如果不是刘队顾虑‘文明办案’，你龙翰诚早就被拿下了！”

“我没错！”龙翰诚咬了下牙槽，犟道。

“你是没错，可处理问题的方式错了！”

“在你眼里，我什么都是错的！”龙翰诚猛地站起，就要走人。

“站住！”老相意识到自己也有点过了，稳了稳情绪，说：“龙小三，并不是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你不要以为我们在人间的户籍、身份证明都办妥了就……你要清楚一点，我们潜伏人间是唯一的特例，不时时检讨自己的言行，能行吗？”

龙翰诚听出这话的分量，仰头出了口气，只好又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因情绪不佳，在派出所做笔录的经过，他说得就比较简单了。

……

“龙翰诚，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问完姓名、住址等等，那个警察明知故问。

我反问了句：“什么地方？”

“派出所！你给我老实点！”

我心里不服，犟道：“我怎么才算老实？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警犬你也敢打，还往死里打！你小子老实？”

“咬人的狗，不该打？”

“是警犬！”

“哼，警犬？就算哮天犬，它也还是狗。”我反客为主地问：“警官，请你告诉我，是人命关天还是狗命关天？！”

“你！！”他被噎住。

后来，那两个警察作完笔录后就再没露面，直到你来到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