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天斩看着呆滞的空无双，忍不住开口安慰：“如果顺利的话，也是十三阶的空战士，比最低阶的十二阶还是要好一点的。”

“十三阶空战士，比最低阶的十二阶还是要好一点的。”空无双喃喃的重复着院长的话。

其实现在他脑中根本是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些话也只是下意识地重复罢了。

从得知自己的契合率高达九十七之后，空无双虽然表面没什么变化，但是对于以前羡慕的世家子弟之类的，已经隐隐有种看不上的感觉了，对于自己成就封号世家也是自信满满。

只不过半天时间，一切都成了泡影。如同水中楼阁，被人手指轻点，就散碎不堪。对于一个父母刚去世，发誓要完成父母未竟理想的孩子来说，何其残忍。况且，还有空小柔在等着他建立世家。

空天斩的怜悯也只是一瞬，这么多年下来，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见过？夭折在成长路上的天才学员不知凡几，放眼整个异兽战场的话，就更多了。

空无双这样的情况，也许在他自己看来是晴天霹雳，但是在整个空域来说，也不过就是又一个夭折的天才而已。

见此情景，知道他还要一点时间来理清一下思绪，空天斩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家好好想一下。不过说真的，你也没有其他选择，要么做一个五阶的陆战士混吃等死。要么就试着搏一把。”

空无双也不说话，只是离开了院长的办公室。

沉思片刻，空天斩越想越觉得战士联盟的威胁简直迫在眉睫：“不行，看来我得回趟家族了。”

刚起身要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进来。”空天斩愣了一下，这时候会有什么人过来？

“二爷爷，您今年还不回去么？”来人进来之后，空天斩恍然，原来是空天小柔，空天相的孙女。

“今天怎么是你过来？家里没人指派了么？”空天斩饶有兴致地看着空天小柔。

空天斩自从把域主传承传给自己的大哥空天相之后，就没再回去过空天世家。其实也是，他跟空天相都是外姓之人被吸纳进入家族的，在家族中本就没有什么牵绊。

而且家族中那些原本妒忌他的人，从来不觉得落井下石会影响团结，空天斩就更不愿意回去了。

直到后来空天相结婚生子，开枝散叶，又顺利坐上域主位置，他们这一支才算站稳了脚跟。空天相也会在每年元旦派人来请他回去一同过节，虽然他从没答应过。

空天小柔脸红了红：“因为我这不是离二爷爷近么，就顺便过来看看了。”

空天斩呵呵一笑：“我还不知道你是为了空无双那臭小子。他回去了，你不用担心，我看他还是能找到回家的路的。”

“谁是为了他……他，他怎么样了？”终究还是没能嘴硬到底。

“不是说他回去了么？”空天斩装傻。

“我又不是问这个！”空天小柔涨红了脸，“我是说，他定能的事情怎么办。之前……不是说，嗯，有没有什么办法？”

空天斩收起笑脸：“嗯，确实是有点办法，但是实话说了吧，就算是问题解决了，最后也就是恢复成空战士而已。要想达到他原来的契合率，恢复成十八阶的，那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结果是十三阶，这还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情况下。”

“啊？那怎么办？无双他……他这下可怎么办？”

空小柔显然也是对院长的期望过大，得知真实情况之后瞬间就手足无措。

“所以你跟他的事情还是放一放，不要乱想了。”空天斩满脸严肃，“你也知道家族的情况，就算你爷爷是域主，可是他毕竟不是家主。他再怎么宠你，也难过家主和长老会那关。”

“啊？我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我，我知道……我先走了。”空天小柔心里正乱成一团，正理着呢，哪有时间搭理他。

看着空天小柔就要顺手带上房间门，空天斩幽幽的说道：“跟你爷爷说一声，我晚上回去。”却是怕这么多年不回去，他们已经习惯了，到时候突然回去了，弄得手忙脚乱。

“额？哦，好的，我知道了二爷爷，那我先走了。”空天小柔虽然还是有点不在状态，但是并不妨碍她对于这个自己主动争取来的差事的完成。

说是晚上，其实下午把学院内的事务都处理完毕之后空天斩就已经回去了空天世家。

虽然后来由于中毒造成实力的损伤，以至于将域主传承交给了自己的大哥，但是空天斩九十九的极限契合率毕竟不是假的。就如同空狼行最终还是成为了空狼世家的家主一样，远超他人的契合率所造成的差距，是一条胳膊或者一身影响实力发挥的毒素所不能拉近的。所以虽然空天斩不回家族，空天世家为了不让这么一个武力流落在外，还是给了他一个长老的身份。

作为一位长老，尤其是作为真正的空天世家第一高手，无论他在做什么，总有人在关注着。所以空天斩刚回到家族，就看到包括空天相和家主空天司杰在内的家族高层都在大门内等着了。

“哎，家主你等等，我们进去说话。”打过招呼之后，空天司杰就想走人，也是出于好心，把空间留给人家兄弟二人。却不料被空天斩叫住了。

最后，在空天斩的暗示下，满脸疑问的空天司杰带着两个心腹跟空天相兄弟来到了空天斩的小院。

数十年没有回来了，空天斩发现小院不光是为自己留着，而且可以看出来是经常有人收拾的，不由对着自己大哥露出一张微笑的老脸。

家主在一旁默不作声，其实空天相哪里会想到这些，他连自己的院子什么样都懒得关心。这都是家主唯恐什么时候空天斩回来，觉得自己被怠慢了，才操的这份心，结果苦捞着了，好是一点没落下。

“不知道家主是否已经知道关于今天定能仪式上的那个意外？”

空天斩向来不是个婆婆妈妈，习惯跟人交流感情的人，上来就是开门见山地问。

“哦？定能仪式？”空天司杰扭头看看他带来的心腹，显然并不知情。

心腹也是满脸茫然，也难怪，这定能仪式，别的世家都是家主去观礼。只有空天世家，由于有域主的存在，家主反而很少出现。

空天相尴尬地接口：“还没来得及说。”

空天斩却是不管他们知情不知情或者说没说：“今年的定能仪式，出现了一个意外，是关于定能书的。我想，我们很有必要对于战士联盟掌握的定能书制作方法这件事情进行讨论。”顿了顿，看着空天司杰，“尤其是我们域主世家。”

从学院出来之后，空无双一直想着自己今天的遭遇，越想越觉得前途渺茫。空无双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家中的，不过在屋里呆立良久之后，总算渐渐清醒过来。

空无双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气要拼命往外钻，却又怎么也钻不出来。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烦躁不安，就想砸点什么来发泄一下。

“十三阶，十三阶……”空无双终究是抑制住了自己的不安和烦躁，转而认真思索院长那个方法的可行性，“至少，我还是能够成为空战士，总比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好吧。而且，如果不能成为空战士，那么战士联盟在王城专门为空战士准备的这间小院，肯定会被收回。陆战士，在联盟还没这么高的地位。”

好像是在给自己信心一样，空无双用力点了下头：“嗯，明天就去找院长。”脸上满是坚毅的神情。

正暗暗给自己鼓着气，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空无双有点疑惑：“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就算是过节，也鲜少有人来家中拜访。除非是隔壁几家偶尔还会因为自己在第一学院，未来会成为空战士才过来走动走动。但是今天定能仪式他们都说过会去观看，怎么会不知道出现意外？而且还是元旦这么一个重要的节日。”

“会是谁呢？空扬？小柔？”空无双胡思乱想着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