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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退场》第19章 真情不能随便给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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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极了,肖梅的情绪也像大海退潮以后,慢慢平息了下来,刘博文轻轻地抚摸着肖梅,这种抚摸向下传导,传到四肢、躯干和胸膛里那颗满是皱褶的心。心被抚平之后就有了某种渴望。男女之间在一起的故事,就是互相去爱。他们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体内就像点着了一把火,这火越烧越旺,迅速地向四周蔓延,仿佛顷刻间就要将他们变为灰烬。

肖梅,我要你。

肖梅身体一起一伏,肢体代表了语言,刘博文一下把肖梅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一切都按你设想的在进行。

刘博文也许是太急于擒敌了,他的第一次出击失败了,而且失败得一塌糊涂。进攻的号角刚刚吹响,还没有进攻,就败下阵来。这次失败大大挫伤了他的锐气,情绪一下从高峰跌到低谷。

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失败,肖梅抚摸着他湿漉漉的身体,把自己的渴望强制性压在心底,用一瓢水迅速把那激情泼灭。

肖梅,对不起,我是不是哪出问题了?

没关系,可能是太着急了,休息一会再来。

刘博文沮丧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只能用这种形式传导爱意,表达自己内心的歉疚。两个人就这么躺着,谁也不说话。

夜静谧的令人窒息,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刘博文说话了:肖梅,我今天这个样子,可能与我现在的心情有关系,这几个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现在是众叛亲离,那个女人还在要挟我,家里面,每次回去妻子都和我闹,并且当着孩子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你说我这个爸爸还怎么当,我怎么能坦然地面对儿子呢。每次吵完她就回娘家。家对我来说徒有虚名,我现在就像站在风口浪尖上,稍不留意,一切都将会断送掉。我也恨自己,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一失足者成千古恨,这如果是一场梦该有多好啊。梦醒了,什么都恢复了原状,了无痕迹。肖梅说真的,我有时都想到了死,生是一种忧患,死是一种安乐,死是一种解脱。死了,一了百了,不用这样如履薄冰,提心吊胆地苟活着。

说到这里他流泪了,人非草木,肖梅也被他悠悠的诉说震撼了。爱有时会变为一种羁绊,会成为一种负担。

初春,天气初暖乍寒。肖梅睡到半夜就醒了,嗓子干得就像着了火,想喝点水,往起一翻,一阵昏眩,她强撑着下了床,倒了杯水,又找了几片药吃上,再睡到床上的时候,身体一阵阵地发冷,想拿床被压上,又都在墙柜里,实在是没有力气拿了,只能蜷缩在被窝里,身体瑟瑟地发抖,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电话铃声响了,肖梅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了,她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铃声似乎一声高似一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仿佛在愤怒地吼叫,发泄它的不满,又是那样执著,肖梅向床边挪了挪,伸手拿起了电话。

肖梅,你怎么搞的?

罗素素的声音火辣辣地传递过来。一听是罗素素,肖梅无限的心酸就像发酵了多日,嗖地膨胀起来,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肖梅,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舒服。

那你躺着别动,我马上过去。

罗素素拿钥匙自己开门,径直走到卧室,看着昏睡中的肖梅,她的心猛然间仿佛被射了一箭,心血汩汩地流了出来,泪水挡住了她的视线,床上的肖梅在她眼里变得模糊起来,遥远而不真实。

肖梅翻了一下身体,嘴里梦呓般地叫着水,这声音一下子把罗素素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伸手摸了一下肖梅的额头,烫得吓人,脸通红通红的,嘴唇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她急忙倒了杯水,把她扶了起来说:先喝点水,我们走医院吧。

肖梅摇了摇头说:我不去医院。

不去怎么行,都病成了这个样子。

她还是摇了摇头,又重重的闭上了眼睛。罗素素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体温计量了一下体温,吓了她一跳,烧到了39.8℃,这样烧下去,非把人烧坏不可。

罗素素迅速给医院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把病情说了一下,想请他过来给打点滴。

肖梅迷迷糊糊地睡了两天。第三天,身体轻松了许多,也有了点精神。

几天没开手机,短信就有好几条,其中一条是刘博文发来的:生命中有你,感觉精彩;回忆中有你,感觉温馨;旅程中有你,感觉骄傲;失落中有你,感觉坚毅。沉默中有你,我不再感到孤独!看完这则短信,她笑了,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欣慰,他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希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永远是一个强悍的男人。一个对生活充满信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击不垮的男人。

由于心情好,今天特意化了淡妆,使原本惨白的脸也有了点红晕,镜中的她显得更加孱弱也平添了几分妩媚。处理完这几天积压下来的事,她想给罗素素打个电话,如果没有这个朋友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又将是怎样。不过人生中能有这样一位朋友,已经足矣。她拿起电话,又放下了,不知道说些什么,说谢谢,罗素素又该说她见外了,还是写条短信发给她吧。沉思了一会写到:感谢你,我的朋友,感谢你对我的关爱和照顾。我用至真至善至纯的心祝你永远快乐,肖梅敬上。片刻,就有了回信:有种温馨,来自心灵的惦记;有种快乐,来自思念中的回忆;有种关爱,超越了世俗的轨迹;有种温暖,放在心中像彩虹一样美丽。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有股暖流轻轻地涌动着,她就像婴儿看到母亲的****,贪婪地吮吸着享受着这份友情。

铃声把她的思绪拉回来:肖梅,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祝贺你贵体康复。

好,一言为定,那就在老地方吧。

罗素素先一步来到了餐厅,点好了菜,服务员刚准备离去,她又喊住了,请问有没有乳鸽?

有。

来一份。

她想让大病初愈的肖梅补补。

也就几分钟,肖梅就来了。初到乍看,感觉还可以。但仔细观察,眉宇间有一种隐隐病态,还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罗素素的眼睛太厉害了,仅几秒钟的时间,她已经把肖梅的全部收入了眼底,把所有的爱意装在心里,表面上仍然大大咧咧的。等肖梅坐下,她说话了:肖梅,没想到你这一病,反而更漂亮了,都快成病西施了,真让我嫉妒啊,如果病能使一个人变得美丽,我情愿天天有病,但只能得那种小病。

你又贫了,胡说些什么呀。

这时服务员菜上来了,罗素素说: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吃饭吧。

素素,今天破个例,我们俩喝点酒可以吗?听肖梅说要喝酒,罗素素吃了一惊,哎!你有没有搞错,你的大脑是不是发烧,烧出了问题。

我今天高兴,我们就喝点红酒吧。

好!服务员,来瓶红酒。

酒上来了,给她们各自倒了一杯,等服务员退下,肖梅端起酒杯说:素素,我们做朋友好多年了,就像今天这样对饮,还是第一次,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你也知道,我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长期以来。我只是把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里,我就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它。但这份情太重了,重的我已经没有能力承载它。如果我对你只说声谢谢,远不能表达我的心迹,我把这杯酒喝了,我先干为敬。

罗素素被她的一席话说的眼睛酸酸的。

肖梅,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完她也端起了酒杯。

两个人边吃边聊,一会儿工夫,一瓶红酒见底了。罗素素就像没事似的,肖梅可就不行了,酒精就像火一样,在胸膛里燃烧着,大有燎原之势,双眼变得迷离而茫然。

肖梅,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

回家?肖梅摇了摇头,她的心中骤然间升起一种倾诉的渴望,这种渴望是从心的大门跑出来的,带着叛逆,有一股义无反顾的味道。

素素,我也不想独守,真的很想拥有,我没有想到爱一个人,竟会这样艰苦、酸辛,我曾经努力过,想把所发生的一切从记忆中抹去,可曾经沧海难为水,我没办法欺骗自己,我该怎么办?

肖梅今天终于借这点酒力把多少天来积压在心里的无奈说了出来,她哭的很压抑,也很苍凉,她终于敢面对现实了。

肖梅你不要哭了,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你振作起来。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我欺骗自己,同时也欺骗了你。我不是故意的,素素我该怎么办?

罗素素听了这些话,如坠云里雾里,她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疑团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并迅速膨胀,罗素素也不知所措了。

手机响了,肖梅一点反应都没有,罗素素走过去打开她的包把手机取出来递给肖梅:“喂……我在饭馆里,什么?我没有喝酒,怎么会醉呢……不用着急,我和罗素素在一起……不用了,不用了。我挂机了。

听完她的对话,感觉不出对方是谁,罗素素便问:谁打来的电话?

他!

他是谁?

刘博文。

原来是这样。谜底解开了。此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感情啊,你到底是什么。你使我们原本正常的生活脱离了轨道,你使我们原本清醒的头脑变得如此混乱,你是魔鬼。

肖梅,你怎么这么傻,难道他伤害你一次还不够吗?

不,素素你不懂,当你把自己的心给了一个人,那么其他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留着躯体还有什么用,所以也就不怕再受伤害了。

罗素素看着肖梅,半天没有说话。她感到语言在这个时候是多么的乏力,在神圣的爱情面前,又显得是多么的苍白。但她还是不愿放弃今天这个机会,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她也想说服肖梅,她的路还很长,很长,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未知的将来而牺牲现在呢?

肖梅你知道吗?你这样下去会毁了你的一生,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他会为你舍弃家庭吗?那是不现实的,官场上的人把仕途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什么情人呀,感情呀,这些婆婆妈妈的枝杈在面临崩溃的事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难道你就甘心情愿的永远做见不得人的第三者吗?

素素,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但我已经把心给他了,即使收回来那也是死的,它还能激活吗?罗素素深深地为肖梅感到悲哀。在当今这个情感容易泛滥也易于凝固的社会里,竟然还有这样悲壮的感情,这样痴情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议。

刘博文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感到十分的惬意。但一想到儿子昨天下午给他打的电话,心里就添堵。儿子说,她妈今天不舒服,不想去姥姥家,希望他不要回去。

我现在成什么人了,有家不能回,她不愿意见我这个日子还怎么过。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只能这样了。他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凄凉,要知今朝,何必当初,为了一个女人,自己虽不能说身败名裂,但已经众叛亲离,真是不值。他有时也在想,同为女人,竟有这么大的天壤之别。

一想起肖梅,他的心情好多了,打个电话看她在干啥,他一下子来了精神。电话通了,可是没有人接,怎么不接电话?他继续拨。

肖梅在洗澡,听着铃声,她没有理会,任它响去。没有想到打电话的这个人这么执著,这么锲而不舍,铃声一声高似一声肆虐地叫着,肖梅无奈,只好出来拿起了手机。还没等到张口,那面已经说话了:肖梅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一听是刘博文,她笑了,有心想逗逗他,便说:我有客人。

什么客人,男士还是女士?

是先生。

他停顿了一下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肖梅一听,对方认真了,心里一阵窃喜,继续说到:你怎么没有回家?

我这里有点事要处理。

你不觉得寂寞吗?

刘博文答非所问:只要你愉快就行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的愉快从何而来。

你不是有客人吗?

我在洗澡。

原来这样。这时他心里被激起了一种渴望,一种想有家、想要女人的渴望。

我能过你那儿去吗?

这可是刘博文第一次对肖梅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爽快地答应了。刘博文要来她很高兴,琢磨着准备什么样的午餐让他在这里享受到家的温暖与温馨。

好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久违了的这种感觉重新回到了身上,作为女人作为妻子的感觉,她不时地看着表,心里计算着他有多长时间能过来。

这就是女人啊!

门铃响了,肖梅走在镜子旁,把散落的头发整了整,是高兴还是激动,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更加衬托出一个女人的千种风情。

刘博文是第一次来这里,他每个房间转着看了看,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又熟悉。他拥着肖梅说道:今天我要好好地放松一下。

她点了点头,刘博文一下子就把肖梅抱了起来,边走边说:肖梅,我现在就想要你。

只有受到真情的感动,人的欲望才不会自制,爱情在这时表现出它的真实与渴望。爱情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某种悸动吗?

占有并给她无比充实和快慰的男人是这样的真实和亲切,她由原来的迎合变为主动。刘博文仿佛有神奇的魔力,那种坚挺和力量正是她所渴望的。他给了她很久没有得到的快乐,情欲像鼓胀的风帆,让她欲死欲活。高潮先是隐隐约约的,随之是海水涨潮般的猛烈。她被快乐的潮水吞没了。那是一种盛大的前所未有的快乐。在那短暂而又漫长的瞬间里,她进入到一种境界里,在这种境界里,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和痛苦都不存在了。

刘博文就像勇猛的骑士,挥鞭策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酣畅淋漓地发出一声声吼叫。

风终于停了,潮水也渐渐地退了。他们就像两条静静地躺在沙滩上的鱼,等待着潮水的再次来临回归大海,肖梅蜷缩在他的怀里,温柔得就像是一只猫。

肖梅你感觉好吗?

人的一生能有这么一次体验已经足矣。现在如果让我死,我也会感到很幸福,也许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我有。肖梅说。

听完她的话,刘博文很高兴,也很受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高的奖赏吗?

肖梅,冒昧的问一下,女人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谜。有的深不可测,有的一览无余,你属于哪类?

她沉思了一会儿,想起来前不久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这样一段话,当时她很欣赏并记了下来。这段话一下子蹦到她的脑子里,随即说到:我想做这样一个女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让你感到是舒服的女人,和你吵架的时候是智能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她将是你今生中永远不能忘记的女人。

刘博文细细地品味着这几句话。一个出类拔萃的女人,能够激发出连男人都不敢相信的智慧和爱情。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到啊。

花开花落,夏去秋来,日子过的好快。转眼间到了硕果累累的秋天。大西北的天气温差很大,早晚你都会感到丝丝的凉意。

刘博文这几天很烦,按照常规,市组织部很快又要考察一批干部了,也不知道今年自己命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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