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玄天巫师与死神(2)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以笑掩饰。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与夏侯笃呢？难道我对他真的动情吗？

唉，难道真的是那样吗？

若不是，为何每次想到要离开，都有些不舍，有些心痛。

澹台离继续说：“因为明知道没有未来，就算许下了山盟海誓，最后因为要返回地球，也是要分手的，所以干脆不去爱。”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甘败下风！”

“但你的掩饰能力却不高明，如果对这里的人和事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为何不返回你所说的死神宫？”澹台离含笑看着我。

“会的，只要我找到独处的机会，我不想有人看见我诡异消失，这样不用多久玄天四国就会流言四起，说有妖魔鬼怪了吧！”

“如果你真要走，总会找到片刻的独处机会，你这么聪明，要摆脱那帮跟着你的婢女根本不成问题，其实，你不想走吧？”

“哼，如果我不想走，也是为了你……谁叫你可疑的接近我的？我想弄清楚。”

“借口，借口！”澹台离甩甩头，叹叹气。

“什么借口，这是事实。”

“骗你自己罢了，想为留下找一个借口罢了。”

“别以为你很懂。”

我真的生气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欺骗自己。

“好呀，如果你真能面对自己，那……”澹台离忽然指向一点，“看，夏侯笃！”

“咦？”是的，夏侯笃正诡异地一个人走到草地的中央。

他四下看了看，好像在摆脱谁的跟踪。

不多久，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走向他。

“我们过去吧，让你认真面对他，面对你的心魔。”澹台离引着我，就走到夏侯笃身边，“放心，他看不到结界里的我们。”

外面草地上，只听夏侯笃对靖仁说：“我们明天就回夏侯国，你跟敬将军联络好了，让他来接应，我怕到时有什么意外。”

“王？明天这么急？”靖仁道，“你不是跟轩辕国王说多住几天再走吗？两国还有些合约的事没有商妥，还有小碟姑娘……”

“这些我都考虑到了！”夏侯笃说，“我会留下一个使臣，让他跟轩辕国王商榷一切。还有小碟，我一定不会放弃她的。”

“王！”靖仁马上立誓说，“我知道王离不开她，放心，就算到时她不愿意跟王走，我绑也要把她绑回夏侯国的。”

好你个靖仁，居然如此对我。

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为什么还要绑我回夏侯国？

“我担心轩辕景不会放弃她，虽然目前他为了本国利益，好像已经对小碟放手的样子，但是他派在小碟身边的婢女不少，而且每个都是习过武的，武功不是普通高强，我们不可能轻易地将她带出城去。”

“我会让敬将军挑一些得力干将劫人，绝对不让王失望。”

夏侯笃点头，下了决心道：“好好去办理。我决定想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得到，绝对不会将她拱手让人的！”

“只是王，我担心的是……”靖仁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开口。

“你担心她会引起战争？”夏侯笃无比清醒，“引起战争的不是她。就算不是因为她，玄天四国都必有一战。只提前而己。”

听着夏侯笃的话，我感触颇深，一时湿了眼眶。

他爱我，真的爱我。

可是，我爱他吗？

“还是继续逃避吗？”身边的澹台离说。

外面，又听靖仁道：“王，昨天丞相飞鸽传书，说濮阳羽有逃走迹象。”

“哼？她逃？那是不可能成功的，等我回国了好好治她。”

“你打算拿濮阳公主怎么办？丞相的意思还是希望夏侯国与濮阳国联亲。”

“不可能的，我有了小碟了。”

听着夏侯笃无比坚定的话，结界内，我的心情更为复杂。

“小碟。”澹台离叫我名字。

“什么？”我呆呆回应。

“其实爱情，可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美丽的回忆即使只有一瞬间，也足以回忆到老。不要错过了彼此。”

天哪，澹台离这人思想竟然这么前卫，是我小看他了，还是自己腐朽？

我淡淡地道：“你真的觉得我和夏侯笃适合？”

“当然，男才女貌，很相配呀。”澹台离哈哈地笑。

“可是我觉得不合适。你有空撮合别人，不如替自己找个知心人。”

我冷瞪他一眼。什么只求曾经拥有？我自觉没有这么潇洒。

对我来说，如果决定去爱，就是一生一世的事。在我的思想里爱情不是瞬间璀璨的火花，而是永远闪亮、天天照耀的太阳。

即使我爱他，可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爱只会封锁在心底。

我到底还是离开了轩辕国，悄然无声，没有惊动王府里的任何人。

只是我知道我走之后，一定会引起地动山摇的憾动。

果然，回到死神宫里坐在死神之镜前，我看着镜中的画面……轩辕景发觉我失踪之后把整个轩辕王府都翻过来，掘地三尺，就是找不到我的踪影。那些负责看守我的婢女被责罚，跪了一天一夜，不给吃饭，不准喝水。但轩辕景始终不是暴戾之人，我相信他不会残忍地以杀头之罪治之。

可是夏侯笃就没有轩辕景这么善良了。

他听到我失踪的消息之后，二话不说，马上去找轩辕景。他指责轩辕景把我藏起来，任凭轩辕景怎么解释，他就是一意认定。

“如果不是你把她藏起来，小碟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镜子里面，夏侯笃脸孔扭曲，额上的青筋暴露，显示他此刻的恼怒。

“我也搞不清……”轩辕景颓然坐在太师椅上低头深思，样子沮丧，“也许就像小碟曾经说过的那样，我们根本留不住她。”

“可笑，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腾空消失，无论如何我都不信。”夏侯笃疯了似的怒视轩辕景。与其说他不相信我会腾空消失，倒不如说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事实，现在只是将愤怒发泄在轩辕景身上而已。

轩辕景“腾”地站起来，面对夏侯笃的怒气反击道：“夏侯国王不是要起程回国了吗？那么，请吧。小碟，我会继续找的。”

夏侯笃哪会这么轻易放弃？

“我说过了，在我回国之前我会带走小碟的，现在就把她的人交给我，我马上打道回国，否则，看你轩辕国如何承担。”

“承担什么？”轩辕景怒目圆瞪，他要告诉夏侯笃，自己不是好惹的，“小碟并不是你的谁，为什么我一定要把她交给你？”

“你就是承认你把她藏起来了？”夏侯笃既愤怒，又激动。

“没有，我没有藏她，她真的不见了。”轩辕景背过身去，不理夏侯笃的激怒。

“哼，你相信我会血洗轩辕城吧？”夏侯笃忽然掷出一颗子弹，令气氛突变。

“你要血洗我轩辕城？”轩辕景强自振定地转身瞪向他。

“是的，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哈哈！”望着夏侯笃，轩辕景突然不屑地大笑几声。

“你笑什么？”夏侯笃觉得他莫名其妙，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轩辕景止住笑，一本正色道：“忘了告诉你……之前你威胁小碟，不让她出席我的宴会，小碟就对我说过了，假如你挥军攻打我轩辕国，她会与我站在一起对付你的，所以，你打吧，你尽管血洗轩辕城吧，只怕你这么做，你会永远失去了小碟，永远！你别指望得到她一丝的感情了！”

听了后，瞬间夏侯笃浑身一震，脸上竟毫无血色。

“不相信吗？”轩辕景还嫌刺激不够夏侯笃似的，他语气铿锵说，“小碟对我的感情好像比对你深呢，即使那只是友情……”

顿时间，夏侯笃紧握腰间的剑。

我真害怕他会闪电之间就杀了轩辕景，这完全契合他的愤怒。

可是轩辕景却不怕他似的，嚣张地笑：“哈哈哈，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

夏侯笃再次握紧剑，缓缓说：“她真的说过，假如我挥军进攻轩辕国，她就会与你站在一起吗？不，你说谎，你在骗我！”

夏侯笃不能接受我会这么对他，他的心一定在滴血。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会甘心输给轩辕景？

忽然间，我的心痛了痛，我把心放在心房处，另一只手则抚着镜中夏侯笃的脸，我竟想到他身边去。不，我不能这么做。

我克制住了自己，继续看着画面中他们的斗争。

“不信，你就试试！”轩辕景挑衅地看向夏侯笃。

“试就试！”

想不到夏侯笃会‘锵’一声把腰间的剑抽出来。

他在手掌上划了一道血痕，说：“为了把鱼小碟逼出来，我只好血洗轩辕城。”

他说得坚定，似乎真的会这么做。

天哪，他真的要大开杀戒吗？

我的心再震了一震。他这么做这可是会折寿折福的，而且在玄天四国中只有死神才可以掌管生死，而不是当权者的恣意妄为。

如果夏侯笃血洗轩辕城，即是逼我与他站在对立面上，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玄天巫师，玄天巫师……’我马上召唤澹台离，这个时候只好劳烦他出马化解夏侯笃与轩辕景的剑拔弩张，及即将到来的战争。

‘死神？找我有啥事？’

澹台离的声音软软的、懒洋洋地传来。我觉得自从他知道身为死神的我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女生之后，对我就不再有尊敬了。

唉，后悔呀！我不该在他面前承认身份的，真是悔不当初。

‘玄天巫师。’我摆起威严说，‘我临走之前，不是交了你两封信吗？现在正是时候了，你去把两封信交给夏侯笃和轩辕景。’

幸好我早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一失踪准会惹祸，他们一定会闹起来。所以我在决定回死神宫之前，就交了两封信给澹台离。

‘现在呀？我、我正在吃饭呢。’

镜中的他啃着一个大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你快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什么吃？’我怒了，再次拿出死神的威严来。

‘那、你也得让我吃完这个呀。’他举起鸡腿，还在嘟哝。

‘再不去，我杀了你。别忘了，我可是死神。虽然是替代的，不过收掉你这个玄天巫师的小命，还是不打折的，知道不？’

‘是，我的……女神。’这会儿，一涉及到生死大事，澹台离可不敢再跟我打哈哈了，立马提神。不过……女神？这个称呼……我多久没有听到了？一开始的时候被我灭掉灵魂的濮阳云，就是这么叫我的。

唉，一想起濮阳云，我就内疚，就心痛。

‘别叫我女神，我是死神，记住了？’我的口气很凶很凶。

‘……’

澹台离被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丢下鸡腿，大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