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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重燃》第62章 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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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明文听见刘月亭的声音,赶紧从办公室出来,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吓坏了,他结结巴巴地问是怎么回事。雷鸣说:“老子哪里知道这女人如此歹毒啊,我背对着门整理办公桌,她就悄悄走到我的后面,轻轻喊,‘雷鸣,你看老娘是谁!’我刚转身,脸上连挨两刀。哎哟,疼死老子了!”

高明文说:“女人是哪个,这么泼,赶紧报警!”刘月亭说:“她是雷鸣的老婆,我看先弄清楚原因再说。阿文,先安排一辆车把雷鸣送到医院。”高明文答应着,立即去安排。

此时保卫科的人已经把女人架起来了。女人不住口地骂雷鸣,说他是流氓,不要脸,包二奶,听得人觉得莫名其妙。刘月亭上去,喊女人一声“嫂子”,劝女人先消消气,有什么话跟他到书记办公室说去。

女人跟着刘月亭到了书记办公室,一屁股赖在地上,要月亭给他做主。刘月亭说:“嫂子,我看你也累了,你先在沙发上坐好,消消气,我再跟你谈心。”

女人自己爬起来坐在沙发上,还要说话,刘月亭阻止了她。刘月亭说:“嫂子,尽管你们是夫妻,但你砍伤雷鸣已经犯法了。”女人不服,扯着嗓子叫道:“我犯法?犯啥法?哦,就允许他在外面胡搞,就不允许我们女人报仇雪恨?陈世美抛妻弃子还死在铡刀之下,他雷鸣算啥玩意?死一万次都不多!哼!”

刘月亭说:“证据呢?”

女人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在刘月亭眼前晃动着说:“刘书记,我们女人也不是不讲道理,如果没有证据,哪敢瞎说?”

刘月亭接过信纸,仔细读完,然后问女人:“你就是凭这张纸断定老雷跟这女人有私情?”

女人说:“咋了?凭这封信还不够吗?”

刘月亭说:“嫂子,古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仅凭这封信能说明什么问题?充其量这只是一封写给恩人的信,表达对恩人的思念之情,即使有爱慕之意,那也是人家姑娘单方面的心思,与老雷何干?再说,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清楚,老雷跟我汇报过。嫂子,你多虑了!”

女人说:“你们男人当然帮男人讲话!”

刘月亭说:“嫂子这话说得不对,我帮理不帮人,帮事不帮亲!”

女人还想说话,门口进来两名公安把她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其中一名公安严肃地问:“刚才是你把人砍伤的?”

女人说:“夫妻吵架,你们管得着吗?”另一名公安说:“有人报警我们就得管!”

公安拿出铐子,女人傻了,她望着刘月亭,希望他帮自己求情。刘月亭说:“公安同志,我看就不要戴铐子了,人民内部矛盾,教育教育就算了。”

公安听刘月亭求情,就把铐子收起来说:“不铐可以,但要老实点,跟我们走!”女人耷拉着脑袋往外走,才走几步,回头对刘月亭说:“这事老娘跟他没完!”刘月亭长吁一口气,走到窗前把窗子猛地打开,一股寒气裹着雪花扑面袭来,刘月亭没有动,任凭雪花在自己的脸上肆虐。

雪越下越大,压得几株梅树喘不过气来。

2

去医院检查后才知道,雷鸣伤的只是表皮,并不严重。高明文根据刘月亭指示,要把雷鸣送回家休息,可雷鸣不肯,非要到派出所把老婆接出来。高明文把雷鸣送到了派出所,办理完撤诉手续,女人被放出来了,看见雷鸣头上缠着绷带,像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一样,忍不住说道:“走!老娘回去再跟你算账!”雷鸣对高明文悄声说:“没事,我回去主动跪个搓衣板就中。”说完,哈哈大笑。

把雷鸣夫妇送回家,高明文掉头回江南厂。刚进家门,高明文大吃一惊,他发现周红梅变了。

周红梅已经把她自己引以为荣的长辫子剪掉了,而身上也换上了价值不菲的名牌服饰。在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化妆品,挂衣橱里一件真皮大衣至少要值三千多块。

看到这些,高明文不说话,只是望着周红梅。周红梅被看得心虚:“怎么的,我不能穿啊?我都40多了,再不穿就没有机会穿了。”

高明文说:“想通了,舍得花钱了?”周红梅说:“想不通也得想通,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高明文说:“这话我同意,不过,哪个同意你剪辫子的?”

周红梅更加心虚了,因为辫子不是她要剪的,而是严华干的事。

那天在酒馆喝多了酒,严华说带她参观他的桑拿店。在酒精的作用下,红梅呼吸开始急促,她隐隐感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靠在严华身上要他带自己走。

严华就把她架到一个包间里,放到床上。周红梅说渴,严华出去端了一杯茶水,让她喝下去。不一会儿,红梅开始喊热,开始自己扒自己的衣服。严华淫笑着,脱光自己,朝红梅走去……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辫子已经不在了。

她抱着自己的衣服疯子一样在包间里找自己的辫子。那辫子是她和高明文爱情的见证。高明文曾经说过,这根辫子除非由他来剪,否则就意味着他们的婚姻走到头了。想到这,周红梅大声吼着:“严华你出来!滚出来!”

等严华出来的时候,严华的标志小胡子也不见了,红梅很惊奇:“你的小胡子呢?”

严华笑道:“在你睡着后,我把它刮了。”

“你干吗要这么做?”

“跟你的辫子一样,它们都不该再存在下去了!”

“你神经啊!你有权力剪我的辫子吗?你这么做想干吗?”

严华把脸一沉说:“周红梅,你的人我已经得到了,但你欠我的还没还我,如果可能的话,你就跟着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周红梅看着严华,突然给了他一记耳光:“严华,你也配!”

严华捂着腮帮子,死死瞅着红梅:“配不配,你晓得!”

“卑鄙!”周红梅真想再给严华一个耳光,手却被严华抓住了。严华一用力,又把红梅放倒在床上去解周红梅刚刚穿上的内衣。

红梅不让严华靠近。严华急了,一把撕破了她的内衣……严华用车把她送回家,红梅下车后,严华伸出头说:“红梅,本来我们应该是夫妻的,被高明文横插一杠子,现在是他还我的情。你别老绷个脸。明天早上别上班了,我在这等你,帮你去做做头发,武装武装!”红梅没说话,昂着头走了。

第二天,鬼使神差的,周红梅还真的请假在路边等严华。严华很大方,只要周红梅喜欢,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为她花钱。短短半个月时间,严华在周红梅身上花了几万块钱,周红梅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当然,周红梅也给了严华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金钱和肉体上的满足,让周红梅很快变了一个人。她甚至很长时间想不起来高明文。偶尔想起来,顶多是把高明文和严华作个比较。想当年在周村,高明文身穿黄军装、斜挎黄书包来给她补课的时候,她也曾把二人作过比较,比较的结果自然是严华输了,她把心交给了心高气傲、才华横溢、秀气俊朗、父亲位高权重的高明文。20年过去了,高明文仍一贫如洗,仅当了个办公室主任,而严华却成了一方富豪,家财万贯。

红梅的天平开始倾斜了,在高明文回国的前一天晚上,她告诉严华,她要跟高明文离婚,嫁给他。严华笑了,他成功了。尽管他付出了很多,但总算有了结果,这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高明文问她为什么要剪掉辫子,她能怎样回答呢?告诉他是跟严华在一起时被悄悄剪掉的?其实,即使严华不帮她剪,总有一天她会自己把它剪断的。

“说话呀,你干吗要把它剪掉?”高明文追问道。

红梅侧着脸,望着已经布满黄斑的墙面,那里留有儿子高朋画的画。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呀,你不晓得这根辫子对我俩的独特含义啊,你这么做是不是告诉我高明文,你不想过了?”高明文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

“你不要逼我!”周红梅呼吸开始加快。

“说!你是不是已经跟哪个勾搭上了,要离开我和朋朋?”

“是!怎么样?”周红梅坦然承认了。

“我再问你,我父亲的瘫痪是不是被你气的?”

“你怎么晓得的?”

“周红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周红梅已经不是我在乌鸦山矿时认识的周红梅。我不想打你,也不想骂你,我请你出去,希望你永远不要再踏进高家的门。”

“阿文,我……我错了……”周红梅在最后时刻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家,舍不得离开她曾经深爱过的阿文哥哥,舍不得离开她的儿子朋朋。

“算了吧,一切都结束了!”高明文把脸背过去,一行热泪涌出眼眶,悄悄滑落在地上。

周红梅拉起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就想把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用自己的温度把它暖和了。可她摩挲了半天,那只手还是冰凉的。最后她干脆放弃了努力,她恳求高明文,让她陪着儿子在这个家过完最后一个春节。高明文没有反对也没有表示赞同,他把刚放下的出国用的皮箱再次拎起来,扶了一下眼镜,拉了拉围巾,打开了自家的门。周红梅追到门口问:“你到哪里去?”高明文背对着她,咬着牙说:“你别管,也没资格管,到三十晚上我会回来,给儿子一个圆满的交代。”说完,他毅然地走下楼梯,迎着凛冽的寒风,走向白茫茫的银色世界,一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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