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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离歌》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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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一道电闪伴着雷鸣划破长空,撕裂天地,照亮了昏暗的夜色。

茫茫千里的草原上,稍纵即逝的闪电,映出两个默默对峙的身影。

一个是苍白如雪,一个是冰冷如霜。

狂风怒吼,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浇了下来。

冰冷的雨水瞬间湿透了他们的全身,但是两个人如同鉄铸一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凝视着,没有言语。

在这一瞬间,他们心里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正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在他们的眼睛里,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在他们生命中某一个最隐秘的地方,他们有很多相同之处……

为什么他们会爱上同一个女人?

为什么会同样爱得那么深?

忽然,强烈的杀气排山倒海般卷起!他们手中的兵器已经同时出手!

风雨中,两人刀剑相交。

“当”的一声,刺目的白光应声飞溅,撕裂昏暗的夜色!

一时间,劲风激荡!寒芒乱闪!

两人使的全是进攻招数,招招狠极险极,不求自保,只想至对方于死地!

当半空中又一个流窜着蓝色火焰的电光炸开时,两人手中的兵刃,同时没入对方的身体!

那一瞬间亮如白昼的蓝光,映出两人眼中的愤怒与悲哀。

——如果没有了她,爱恨又如何?胜负又如何?你我又如何?

血光四溅中,两人同时凌空飞退,拉开数丈距离之后,又疾拼在了一起!

再斗了十余回合,其中一人的长剑已经脱手飞出!

使刀之人的刀锋已经架在了使剑之人的脖子上,他的声音冷如寒夜,“告诉我,——朝云在哪里?”

×××××××

第一章天马传说

日暮,荒原。

傍晚的寒风在草原上呼呼刮过,大地到处是一片衰草连天的景象,夕阳西沉,给草原洒上一片金黄。

碧蓝的天幕上,一只硕大的雄鹰俯冲而下,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地面,再腾空而起的时候,雄鹰的利爪之下,已经带起一只挣扎嘶叫的野羊,那野羊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却被雄鹰毫不费力的带到天空,直没入云霄。

就在这时,一只响箭,破空而出,雄鹰听了这声音,长啸一声,从云层里钻下来,扔下猎物,敛翼落到一个男子的臂上。

这男子约莫二十来岁年纪,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袍,一副牧民打扮,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如刀削般冷峻,顾盼间自有一种逼人的英气,他轻轻抚了抚臂上的巨鹰,微笑着赞道:“闪电,好样的!”

这时,一个声音叫道:“大哥。”

一个年纪略轻,身材精干,皮肤黝黑的青年分开长草,现出身来。

架鹰的男子点点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随后的青年见了那头肥羊,笑道:“不错,今天的晚餐倒是丰盛。”

两人将那野羊在附近的湖水里洗剥干净,把野羊的脑袋和内脏都割下来喂了那巨鹰,只留下四条羊腿,又拢了一堆枯枝,生起篝火,用树枝串起羊腿,架在火上烧烤。

这二人是延州指挥使狄青的两个义子,狄青其时官拜忠武将军,奉命驻守延州城,他一生未娶,却在边关之上,收养了五个因战乱而失去双亲的孤儿,架鹰的那个是最长的义子,名叫展逸飞,现在展逸飞是狄青麾下飞鹰骑的振威校尉,跟他一起的是三弟陆修远,飞鹰骑的振武副尉。

前几日,两人听说草原里近来出现了一匹白色的天马,神骏非凡,奔腾如飞,草原上不知多少人都想将它驯服,无奈这匹马桀骜难驯,狡猾异常,竟让众多的驯马好手都无功而返,展逸飞和陆修远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都有一身好骑术,又都是爱马之人,听了这个传说,禁不住一时心痒,也来一试,谁知这匹马竟带着他们在这草原上整整兜了半个月的圈子。这半个月来,两人餐风露宿,间山渡水,个中辛苦真是难以言说。

漠北的天空空旷而荒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降临时,云淡星稀。这堆明黄的篝火在旷野里分外惹眼。过不多时,篝火上的野羊已经烤得焦黄,浓香四溢,吱吱冒油。修远拔出怀里的匕首,切下一块烤好的腿肉,正要递给展逸飞,忽听得十余丈之外有人赞道:“好香,好香!”

展逸飞闻言微微一笑道:“过路的朋友,既是有缘,不如过来大家一齐分享吧。”

那人答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那人牵着马缓步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猎手,他的眉毛浓黑,眼睛炯炯有神,身材修长,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斜背着一副黑黝黝的铁弓,马背上挂着一些狐兔之类的猎物。

修远将一只烤熟的羊腿向他抛去,说道:“熟了,请吃吧!”

那羊腿去势如电,隐隐裹挟着风声,那青年伸手稳稳接过,微微一笑,“多谢兄弟!”

展逸飞和修远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在这深秋的寒夜中,这青年不惧狼群和猛兽,敢于一个人孤身在这荒芜的草原上行走,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那青年不以为意的一笑,便即围坐在火堆之旁,拿起羊腿,毫不客气的撕咬起来,吃了两口,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道,”我这里有上好的美酒,两位如不嫌弃,就一起喝吧!”

修远闻言大喜,接过酒囊摇了摇,打开喝了一大口,只觉得这酒入喉清醇,酒劲冽酽,不由赞道;“好酒!在这草原上流浪了半个月,身边带的酒早喝光了,我现在连做梦都闻到酒香了!”

展逸飞微笑道:“这位兄台好身手,不知如何称呼?”

那青年微微一笑,道,“鄙人姓李,家住兴庆府,前日和几个朋友出来打猎,不知不觉迷失了方向,见到这边有火光,就向这里奔来了。”

兴庆府为西夏的都城,其时大宋和西夏刚刚订立和谈盟约,一起联合西夏抵抗辽国,是以西夏是大宋的盟友关系。

修远道:“原来是西夏的朋友。我姓陆,我大哥姓展,我们兄弟二人在延州城中当差,这次出来为了寻找一匹走失的军马。”

那姓李的青年遥遥一拱手道,“原来是两位大宋的军爷,失敬失敬!”

展逸飞笑道:“兄弟何必这样客气,在这人迹罕至的草原上,你我既是有缘相逢,大家一起围火而坐,不拘形迹地喝上几口,岂非是人生一大妙事?”

那青年笑道:“不错,今夜能和两位爽朗率直的兄弟把酒言欢,小弟真是三生有幸,请!请!”。

三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酒吃肉,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已经月上中天。夜色已深,三人都有些困乏,修远给那篝火添了一些干柴,三人将坐骑拉到篝火旁边围成一圈,靠在马腹上休息。

睡到半夜,展逸飞饲养的巨鹰忽然不安地拍动翅膀,便在此时,几声尖利的长嗥从草原深处传来,接着,那嗥叫声此起彼落,互相呼应,响成一片,慢慢向这边包围过来。

三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修远叫道,“有狼!”

展逸飞道,“听声音只是几只散兵游勇,不是大部队,不足为虑。”

话虽如此,三人手中一刻不停,挽起了长弓,拢好了坐骑,三人背贴背靠在一起,各守一方,

转眼功夫,几匹狼已经奔到近前,暗夜里只见一对对碧绿的眼睛,向三人围了过来,群狼怕火,在篝火外盘旋号叫,却不敢逼近。修远弯弓搭箭,对准面前的狼群,一扬手,随着“嗖”地一声,一只狼打着滚倒到地上。

那年轻猎人赞道,“好箭法!”说话间,拔起背上长弓,抬手一箭,箭去势如流星,力道之猛,竟然一口气将两匹狼一起钉在地上!

其余的狼随即惊惶地向后退去,展逸飞微微一笑,“看我的!”,“嗖、嗖、嗖”三声同响,便有三支羽箭从他手里飞了出去。狼群中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立即便有三只狼倒到地上去了。

三人在这里箭去如雨,不时有野狼倒毙在他们箭下,忽然长空里传来一声清唳,只见黑影闪动,展逸飞饲养的那头巨鹰已经直扑下来,铁爪带起一匹野狼,振翅飞向长空,然后将它抛落,狠狠摔死。

如此几个回合,其余的野狼在这多方夹击下,眼见讨不到什么便宜,一掉头,四散逃跑了。草原上转眼间又恢复了宁静。

经过这一番的折腾,天色已经微明,一轮红日正欲破晓而出,那年轻猎人重新将铁弓背在背上,一抱拳道,“多谢两位兄弟昨夜的盛情款待,天已大亮,我也该上路了。”

展逸飞和修远双双抱拳,道,“既是如此,后会有期。”

就在此时,草原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三人举目望去,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奋鬃扬蹄向这边驰来。那匹马奔腾如飞,冉冉升起的朝霞在它背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长长的白色鬃毛迎风四散飘扬,就象在背上生出了金色的翅膀。

窄面、长腿、阔肩、平背,晶莹剔透的黑色眼珠,额前披散着四五寸长的马鬃,这正是那匹远近驰名的天马!

那年轻猎人看见它,目光中精光一闪,喃喃道,“你总算是出现了!”

原来这人也是为了这匹天马而来。

当下不容多想,三人“刷“地翻身上马,成‘品’字型向白马围去,迎面狂奔而来的白马,乍见此情,陡地发出了稀聿聿的一声长嘶,竟腾空而起,从三人头顶跃过!

三人见此情景,纷纷拨转马头,追了过来!他们配合默契,手中长绳套索纷纷往它身上招呼过来,那匹白马机灵至极,一边狂奔,一边左躲右闪,竟是毫不费力地躲过了索阵。

它的速度快捷无伦,不一会便将三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跑出几里之后,白马却又止住脚步,站在一处土丘上,振鬣长嘶,似乎在嘲笑追捕的人无能。

修远气得脸色通红,发狠道,“奶奶的,跟它拼了!”

三人又纵马围了上去。他们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降服这匹惯以愚弄人来取乐自己的白马!

白马静静立在那里,并不躲闪,眼见三人已经将它合围,白马忽然往年轻猎人这边窜来,待那白马驰到,那年轻猎人从马背上腾空跃起,此时那白马正奔到他的面前,这时刻方位拿捏得不差分毫,眼看着他就要落上白马马背,谁知白马如箭般往旁边一窜,他这下竟落了空!就在这时,斜刺里一个人影跃出,左手已抓住了白马颈中马鬣。白马吃了一惊,奔跑更快,那人身子如同纸鸢一般被拖着飞在空中,手指却仍是紧抓马鬣不放,正是展逸飞。

展逸飞一运力,纵身跃上了马背,他紧紧抱住马头,伏低身子,双腿夹紧马腹,稳稳的骑了上去。

白马发出一声悲愤的长嘶!

它性情暴烈,自视甚高,虽然这草原上打它主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白马每次都能轻轻松松的脱身,如今竟被人骑了上去,这对它来说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白马愤怒至极,一时暴跳狂嘶,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有如发了疯一般,使出混身解数要将背上之人甩下去。但是不管它如何闹腾,展逸飞死死抓住马鬃,就如同黏在它背上一般,始终没给它颠下来。

这时,展逸飞驯养的那只巨鹰发出一声清唳,黑豆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这匹白马,似乎想上前相助,修远却轻轻一抚巨鹰的羽毛,道,“稍安勿躁,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他知道凡是骏马必有烈性,如被一人制服,那就一生对主人敬畏忠心,要是众人合力对付它,却是宁死不屈。

白马绝不甘心就此受制于人,它抱定了绝不妥协的态度,一口气闹腾了半个多时辰!

怒嘶,狂啸,暴跳,滚翻,一人一马纠缠成一团,白马有如疾烈的狂风,在草地上卷起阵阵黄沙,疾烈时只见黄沙漫天,竟瞧不见那一人一马的身影!

修远和姓李的青年都看得心下骇然,普通人经过这大半个时辰的折腾,就算不给惊马踩死,浑身的骨头也早就给颠散了,只要展逸飞一个手软,只怕立刻就会死在马蹄之下!

终于,在展逸飞的全力控制下,白马慢慢平静下来,修远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能将这匹烈马收服,但只是极为短暂的一刹那,忽然,白马发出了清脆的一声长嘶,箭也似的窜了出去。

如同一道闪电,一颗流星,从草原上划过!

“好狡猾的家伙!”展逸飞心中暗道,他死死抓住马鬃,将身子伏低下来,两腿紧紧的夹着马腹,任白马带着他向前狂奔。

一人一马宛若天上游龙一般,在草海上御风滑行。展逸飞一生之中驭马无数,从未见过如此烈马,他也是愈挫愈强的性子,暗想: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把你降服!

马速快到了极点,身旁的景物象箭一般地飞速向后掠过,天地万物变成一色的朦胧,眨眼间白马已经将众人远远抛在了脑后,它一口气驰出了草原,往一座高山上驰去。

虽然背上负着个人,白马上山的速度依然奇快无比,它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狂奔,几乎到了这座山峰的最高处,远远的,展逸飞看到前面出现一处悬崖,崖下的峡谷深不见底,只要再向前进,便会连人带马坠入万丈深渊!但是白马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仍旧向悬崖飞驰而去。展逸飞吃了一惊,双臂伸入马颈底下,将马颈环抱,如绞索一般,勒住马脖子,口中喝道,“停!停下来!”

然而那白马只是将步子缓了一缓,仍旧挣扎着昂首往悬崖上驰去,看来它竟是想驮着展逸飞跳下悬崖,跟他同归于尽!

眼见悬崖越来越近uff0duff0duff0duff0duff0duff0d

前方的道路已经消失,绝壁千仞,一落遽下,展逸飞依稀可以看见山谷间缭绕的云雾。

展逸飞大声喝道,“够啦!我放了你便是!”

一人一骑已经冲到了悬崖边缘,白马一声长嘶,双蹄腾空人立而起,千钧一发之际,展逸飞使出平生力气,猛地一转马头,白马在悬崖边打了个旋,终于收回了前蹄,它的鼻子喷着热气,往后退了一步,悬崖边的几块岩石,被它的蹄子踏落,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展逸飞只觉得身上湿得就象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也不知道是热汗还是冷汗,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瞪着它,白马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也在看他,一人一马就这么默默对峙着,展逸飞忽然一挥手道:“算了,你既是不愿,我不再勉强,你走吧。”

说完,他背过身来,不再看白马一眼,向来路走去。

冷不防间,那白马竟踏着碎步,转头跟了上来,还伸出舌头,来舐他的手背,神态之间十分亲热,展逸飞不禁喜出望外,笑道,“你是愿意跟着我了?”

白马发出低低的嘶鸣,似乎是在回应他的问话。

面对着这个比自己更刚强,更勇猛的主人,白马终于由衷的折服了,它凑上前去,用沾满了灰沙的脑袋,轻轻在展逸飞身上摩擦着。

展逸飞笑着拍一下它的脑袋,牵着白马一起缓缓下了断崖。

崖下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湖泊,湖面碧蓝澄净,倒映着天空的白云,一双水鸟由水边鼓翅飞起,水面上激起了层层漪涟。

展逸飞来到湖边,蹲下身掬了一捧清水,没头没脸的洗着。

那白马见主人如此,“噗通”一下子跃入水中,刹那间水花四溅!

展逸飞笑道,“你倒是挺会享受!”

说罢,他自怀中拿出一方白色的布巾,跳入湖水里,为白马擦拭,白马老老实实的站在水中,任主人给自己洗刷,在这一刻,人与马之间建立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感情。

将这匹灰头土脸的白马洗刷干净,展逸飞抚摸着它缎子一般油亮的纯白鬃毛,笑道,“好了,等回了军营,再给你修剪修剪,你就更漂亮了!”

白马长嘶一声,忽然一抖身上的鬃毛,将水珠甩了展逸飞一身,展逸飞一边擦着脸上的水花,一边瞪着白马,笑着喝骂道,“淘气鬼!”

展逸飞拉着白马出了水,一翻身重新跃上马背,白马一声长嘶,往来时的方向驰去。不过一盏茶功夫,展逸飞已经看到草原深处修远骑马的身影。

修远手上架着巨鹰,看到他,策马上前,又惊又喜地道,“大哥,你已经收服它了?”

展逸飞点点头,忽然看见只有他一个人,讶然道,“刚才那位兄弟呢?”

“他跟我道了别,一个人先走了。”修远答道,

展逸飞微微一笑,“这位兄弟多半也是为了这匹宝马而来。”

“你都看出来了?”修远一怔,

展逸飞点点头,“他的功夫甚为不弱,我能得到这匹马,多半是靠了运气。”

修远咧嘴一笑,“不管怎么说,这匹宝马现在是我们的了,回头义父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半个月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展逸飞感慨道,

修远伸出手,刚想摸摸白马那油亮的鬃毛,不料白马打了一个响鼻,迈开步子躲了开去,展逸飞一抚马头,道,“这是我的好兄弟,你不许耍性子欺负人,听到没有?”

白马眨眨眼睛,似是在回答他的话,

修远一笑,“大哥,我们给这匹马取个名字吧?”

“你说起什么名字好?”

“我见大哥骑着它在草原奔驰,如同仙人一样御风滑行,不如我们就叫它御风吧?”

“御风?好名字!”

两人扬鞭奋蹄,只半日功夫,延州城已经遥遥在望。

延州系边境军事要地,亦为西夏出入要冲,这里山峦起伏,地形险要,雄关依山傍险而建,城墙修得极为高大坚固,城头上一面大大的帅旗迎风招展。

展逸飞和修远两人策马进城,守城的军士纷纷向二人行礼,一路上,那匹神骏已极的白马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两人牵着马回到军营之中,营中的军士见了二人身后的那匹白马,笑道,“二位少将军,终于得手了?”

展逸飞微笑着点点头,霎时有几名军士围了过来,一名胆大的军士走到白马身前,围着那匹马细看,正要伸手摸上一摸,谁知白马忽然竖起耳朵,瞪圆眼睛,撩起蹶子将他踢了个筋斗。

那军士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身子直飞出去,跌出一丈开外,半天没爬起来,修远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怎样?吃亏了吧?这匹马野得很,除了我大哥,它是谁也不服的,就连小爷我,也要远远的躲着它呢。”

一时之间御风的名气传了出去,渐渐整个草原都已知道,飞鹰将军有一匹宝马,为天上神龙幻化而成。只有他有降龙之术,等闲人等若是轻易靠近,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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