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吧。”素云边说边向那个男生走去。

”谢谢你，同学，我在找寻我的钱包，昨天晚上我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不小心把钱包给丢失了，我估计就在这附近，可是我都找了好长时间了，也没有找到，这是我好几个月的生活费，找不到可怎么办。”男孩儿焦急的说。

素云听后也很着急，赶忙帮他找。“你确定是在这儿附近丢的吗？”找了好长时间没有找到，素云赶忙问道。“没错，我昨晚从教室出来的时候钱包还在身上，我今早起来发现它没了，宿舍我已经翻遍了，没有找到，才来这儿的，因为昨晚除了这里我其他都没有去。”

他们在操场附近认真的找寻着，那个钱包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同学，既然钱包找不到了，我先借给你吧，千万别饿着。”素云对他微笑着说。

“那怎么好意思，我还是在想办法吧，我家是农村的，父母挣钱不容易，丢了父母的血汗钱，真觉得愧对父母。”男孩儿不好意思的说。

听了他的话素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孩儿。只见他身高一米七二左右，一张清秀的脸庞因为缺乏营养而失去了应有的光泽，穿了一身廉价的运动服，一双老式的球鞋，非常的土。但是素云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他，她要帮助他，连忙说；“同学，别客气，我叫赵素云是波音主持系零五六班的，你就接受我的帮助吧，人有困难的时候，有能力的人就应该主动帮助嘛，保不齐哪天我也遇到困难了，如果你有能力难道你不去帮助我，接受我的帮助吧。”

素云一番朴实的话语打动了这个男生，见她这么热情，因而也就没再推辞，连忙说；“谢谢素云学妹，我是播音主持系零四九班的，我叫杨华军，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把钱还给你。”

见华军答应了，素云高兴的笑了，说；“奥，原来是师兄，没有关系，你什么时候能够还在说，其实不还也没有关系，将来还有很多事情麻烦师兄纳。”

素云拿出自己的众多银行卡中的一张交到了华军手上，千叮万嘱，让他一定好好生活，不必担心还钱的事情。临分手时候素云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华军，她希望和这个朴实的农村男孩儿成为朋友。

接受了素云的帮助后华军想尽快把钱还给她，他不希望自己亏欠别人什么。于是他利用课余时间找了份家教的工作，一小时二十块钱，非常划算，于是他除了上课就去给人家做家教老师。几个月后他挣足了欠素云的那些钱，于是借了同学的手机打电话给素云，把她约出来，想把钱还给她。

他们还是约在初见的地点，华军说明来意后，素云很不高兴，她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可是华军居然利用课余时间打工来还钱，她觉得这个人太固执了。素云没有等他把话全部说完，转头就走了。

华军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素云不高兴，也促使他没有把钱还给她。但是华军并没有打消还钱的念头，他委托了素云班里的同学帮他把那笔钱转交给了素云，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

对于华军的固执素云说不清楚什么滋味，也对，欠债还钱，可是在她决定借给他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让他把这件事情当作生活负担，而他，居然利用打工来还清这笔债，素云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还了素云钱后华军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说实在的他对素云这个女孩十分有好感，她的美丽热情早在初次见面时候就给他流下了深深的烙印。他也想去接近她，和她做朋友，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人家是城市里的千金小姐，而自己是农村的穷小子。

可是上天要把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拦。

那年冬天学校组织校园歌手大赛，要从全校选择男女两名主持人。经过各方决定，最终由零五六班的素云和零四九班的华军来担任这次大赛主持人。老天把他们结合在了一起，也就是这次的合作奠定了他们今后的感情基础。

校园歌手大赛总共举行了十场，这十场不光参赛歌手风光无限，而主持人也风光无限。华军和素云被学校的娱乐新报评选为黄金搭档，最佳金童玉女等各种头衔。他们连个在一起主持的照片也贴满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在台下的华军是朴实的农村小子，可是在台上的他如同一位金牌主持，主持起节目来游刃有余，仿佛有使不完的才华。而素云本来就有清新淡雅的美丽容颜，当她站在台上的时候显得更加美丽动人，她的美丽才华相结合，堪称完美，她的主持风格如内地知名女主持雪萍。这对主持人的精彩似乎盖过了优质歌手的风头，成为大学校园里的头条娱乐话题。

经过长期的接触，素云发现华军除了朴实无华的一面，还有另一面，那就是才华横溢，风趣幽默。在闲暇十分，华军经常给素云讲笑话，每每都能把她逗的捧腹大笑。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农村小子有种莫名的好感，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华军对素云的好感更是与日加赠，在他心目中素云是个美丽大方的女生，然而经过这次合作后他发现素云可以称得上才貌双全。她写一手很俊秀的毛笔字，而且很会写文章，对中国的古典文学也很有剑术，他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完美的女生。

经过那次合作素云和华军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华军经常约素云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他们在书的海洋里交融情感。素云是个爱浪漫的人，经常约华军去看电影。又一次他们在看《星语心愿》，看到男女主角分离的时候素云落泪了，她居然情不自禁的紧紧地抓住了华军的手，那一刻让华军的心跳加速。

长期的相处素云和华军的感情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了。他们一起晨练，一起看电影，一起看书，一起坐在夜空下数星星，他们的生活可以用如诗如画来形容。

第二年的夏天素云约华军一起去游览大明湖，在大明湖畔华军终于向素云表白了寄存在他心中已久的爱意。当他的表白刚刚尘埃落定，素云幸福的抱住了他，抱住了她第一次用心去对待的男生。他们在大明湖畔紧紧的相拥，在轻轻的杨柳风里他们写下了爱的第一章。

素云和华军的爱情如大多数青年男女一样甜蜜缠绵，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爱情会地久天长，因为他们是王子和公主的最佳结合体。虽然家境有差别，但是他们的爱情没有并没有因此而出现界限。童话里曾经写到公主如果富贵了，王子必定是贫穷的，因为他要长今人世间的苦难，有了保护公主的能力后才能够遇见属于他的公主。也许我华军就是这样的。农村的穷苦生活使他除了完美外表外更加了真诚和坚持，因而他才遇见了美丽善良的素云。

大学时光转眼及时，到了华军毕业的时间，也到了他们分手的时间。

华军在外地找寻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在一家经济公司给影视明星配音，对于这份工作他非常的珍惜，因而他必须要和素云分离。

都怀有颗卑微的心

娶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并不知道她是来骗亲的，她因为貌美，骗了好多男人，骗了就跑，跑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可这次，她露了馅儿，跑到半路，被他的家人追了回来。然后有人要打她，骂她是骗子，敢放鸽子。

是他拦住人们，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给了她路费，送她到车站。他站在那里说，跟着我，不会委屈你，可怕你嫌我难看，所以，放你走吧。

临上车，他给了她200块钱和一袋子东西，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他买给她的化妆品，廉价的口红与香水，却是他的一片心。

坐到下一站，她下了车，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对她这样好。

结婚后，知道他喜欢她，她就没完没了地耍小性，嫌他做的饭凉了热了咸了淡了，嫌他洗的衣服不干净，抱怨孩子的奶瓶有味了……

结婚十几年，她依然容貌姣好，他却更老了，连背都驼了。孩子渐渐长大，责怪母亲不会疼父亲，可他总是向着她说。她有时和小孩子一样，也和自己的儿子吵架，可最后，胜利的总是她，因为，他站在她的一边，无论孩子对与错，用他的话说，你妈永远是对的。

他的爱情原则就是，她永远是对的。

50岁，他的下肢忽然瘫痪了，再也不能出门挣钱了，可她依然年轻，于是，他选择了一条让她没有想到的道路，他上吊了。

幸亏孩子看到，她哭了，问他：“为什么？”他傻傻地说：“我不能给你挣钱了，还有何用？”

刹那间，她扑入他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15年来，她不曾洗过碗不曾择过菜，是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一切，她可会做？煮的饭是夹生的，洗的衣服染了色，可他说：“好，好，只要是你做的，一切全是好的。”

她洗尽了铅华，不见了胭脂色，只见一个粗糙妇人的劳作，别人叫她打牌，她尖声嚷道：“不去了，我家老公离不开我。”

她日日守在他身边，开了小店，她风里来雨里去地进货，他在家中等着。

有一天，看到她浑身是泥，问：“怎么了？”她说：“遇到劫匪了，想劫我进货的300块钱，我跟他玩了命，结果怎么样，看，300块还在！”说完，她居然得意地一笑，有小姑娘一样灿烂的笑容，他的老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爱到深处的人，都怀有颗卑微的心。

9月的薄荷香

（一）

莫朴树和倪小麦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学的开学典礼上，男生和女生的新生各选一个代表发言，莫朴树紧张得不行，背了几百遍的稿子忽然在脑子里呈现一片空白，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倪小麦，她梳着马尾正在吃着一种什么东西，那时校长正在讲话——“庆祝我们这几十年的著名学府又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莫朴树问倪小麦，你不紧张吗？

倪小麦就摸出一片薄荷糖来，对他说：“吃一粒，又凉爽又镇定。”莫朴树接过来却没有吃，这个时候还吃糖，真有些说不过去。轮到他说的时候，他腿肚子差点转了筋，到底是照着稿子念了。而倪小麦是空着手上去的，侃侃而谈，赢得了一阵阵掌声。

那次发言之后，他们同时进学生会，每次见到倪小麦，她总是吃着薄荷糖。她嘻嘻笑着说，小时候我得过蛀牙，所以，一直要口气清新。然后她像小孩子一样呲开牙，你看看我牙长得多难看，一口暴牙，我妈说将来没有男孩儿会喜欢我这种牙。

莫朴树就笑了，摸了一下倪小麦的头发说，从前巩俐也是一口暴牙，后来，她成了国际影星，不要灰心，总会有人爱你的。

后一句他没有说，那一句是，比如我。

其实是一瞬间爱上倪小麦的，但她总是心无城府的样子，对着莫朴树哈哈大笑着说，你说我们班有一个长得和葛优一样的男生，他还好意思给我写情书，还有我中学一个同学，也千里迢迢从天津来找我，说是从13岁就爱上我了，哈哈，13岁我还流鼻涕呢。莫朴树就跟着她一起笑，他想，这个黄毛丫头，实在是不懂风情的，也许大些就好了？

而倪小麦也是在那次发言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羞涩的男生，他总是穿白白的衬衣、天蓝的牛仔裤，笑时，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很多时候，爱情的发生只是一个瞬间而已。当晚会上他抱着吉他唱高晓松的《白衣飘飘的花样年华》时，她眼睛呆呆的，有一种叫爱情的东西一直洒向他，但是他低着头，兀自地唱着。

让她失望的是，她告诉了莫朴树自己有人追求他居然都无动于衷，也许是她太自作多情了，这样想着，就又把手伸向口袋里，无聊的时候高兴的时候，倪小麦最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吃一块薄荷糖，因为清爽得像风一样，对了，如同初恋，有点凉，有点心动。

（二）

大三的时候倪小麦终于有了男友，是外文系的男生，学西班牙语，将来是要出国的。答应了男生的追求以后，倪小麦再遇到莫朴树的时候就说，我有了男友了！很张扬的样子，其实是想激怒莫朴树的。但莫朴树觉得这是一种挑衅，于是也笑着，也祝贺我啊，我也有女友了，然后说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其实不过是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莫朴树想，自己是配不上倪小麦的，倪小麦的父母都是北京的教授，自己的父母是小城中的工人，这样的女孩子，是应该做大使夫人的，何况倪小麦的男友正是大使的儿子，选择这样的一条道路，可以让倪小麦过优雅而舒服的生活，而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

转年7月的时候他们毕业了，莫朴树送给倪小麦一整盒薄荷糖，全是荷氏牌的，价值不菲。倪小麦伤感地说，再多的薄荷糖总有吃完的时候吧？莫朴树心里一动，但还是笑笑说，等你真长大了，大概就不会吃糖了。送莫朴树上火车的时候，莫朴树问道，倪小麦，西班牙语的再见怎么说，用西班牙语说吧，否则我怕自己会流泪的。

倪小麦轻轻地说了一句西班牙语，并且一连说了很多遍，虽然他没有学会西班牙语，但莫朴树还是一下子记住了它的发音。他笑着说，不愧你的男友是学西班牙语的，连你的发音都这么好听。

火车开起来的时候，倪小麦在后边追着，大声地喊着那句西班牙语，莫朴树的眼泪到底下来了，他没有想到，“再见”用任何语言说出来都是黯然神伤的。

（三）

毕业以后，莫朴树回了家乡，那是一个偏远秀丽的小城，在那里做一名中学的老师，世外桃源一样，在上海的风花雪月像一场梦一样过去了。也有女孩子追求他，像《边城》中的翠翠那样温柔的女子，亲手给他织了毛衣。那个时刻，他总是会心痛，只有爱过的人才会心痛。所以，他一再地拒绝着。3年之后，他依然一个人，但多了一个习惯，总是喜欢买薄荷糖，尽管他并不吃，但他喜欢薄荷那淡淡的味道，苦涩冰凉，像他的初恋一样。

很多时候莫朴树还是会想起倪小麦，那个牙齿长得不好看的女孩子，大概现在结婚了吧？或者早就去了西班牙？可是，世上又有谁能知道他的心思呢？

这样的暗恋是一枚早熟的苹果，没到秋天就落了下来。他想，再给自己几年，等到30岁，就找一个人结婚，然后慢慢地变老，有什么不好呢？有时，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难道真的和那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在那个9月里认识过吗？

是的，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子，不然，他屋子里怎么会有薄荷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