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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邪传奇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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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双拳紧握,骨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身体因愤怒而颤抖。

他和师妹九畹青梅竹马,和师傅老木头生活在人迹罕至平顶山,生活一直平静安详。

乔天羽比奇国教无极门掌教乔无极的独子,人送外号小诸葛。行事缜密,同辈鲜有敌手。那一年他道游天下,游经平顶山,偶遇九畹,他英俊才气,心高气傲,九畹小巧动人,武学惊人。两人由武相识,一见倾心。

师傅老木头得知此事后说:祖鲁门深居荒野,门下弟子仅两名,与比奇第一国教掌教之子联姻,门户不当。遂不许二人相恋。

九畹性子自幼偏执,私自下山与乔无极相恋,不久后私下竟有了身孕。

老木头虽大怒,无奈之下只能认可,两人奉子成婚。诞子之后,两人离别平顶山赶回无极山拜见无极门掌教乔无极。

可二人离开后,半年,血魔教一帮教众闯上平顶山,只因乔天羽和九畹偷了血魔教的圣物血印剑。双方大打出手,老木头战死,霸王逃出平顶山。霸王随后闯上无极山多次求见乔无极,而被力拒不见。

不久后,江湖传闻,血魔教夜战无极门,大败而归。随即,无极门宣告天下,乔天羽名号被逐出无极教,不再是无极教弟子。

此事乃是当时江湖第一口水案,上至王室,下至百姓。那段时间,茶楼饭馆花楼,都以此闲谈。甚者,民间艺人编排杂耍歌舞,笑论此事。

而乔天羽夫妇二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

十年间,再多的口水俨然晒干,吹干。人们早已将此事淡忘。

祖鲁门霸王,却不敢忘,每日每夜,脑海之中只有复仇,直到几个月前忽然在一家客栈的门柱上,看见了有人留下的祖鲁门暗记,约自己在小南湖边相见。

乔天羽慢慢直起身来,大口大口深吸几口气,神伤忍痛道:九畹她。。。她,不在了。

霸王闻言小师妹已死,多年来的恼怒,愤恨,屈辱,一齐爆发,毫不留情,对乔天羽下手招招夺命。

乔天羽还有要事相托,无奈之下,他只得右手抬起,双指插向霸王腋下。霸王右臂一沉,将变拳为砸,乔天羽急忙道:霸王,事不容缓,我唤你前来,是想将孩子托付给你。带他离开。

霸王横冲直撞,拳打脚踢,一言不发,心中却是对乔天羽所言一字不信。

此刻对于他自己来说,乔天羽不是自己的妹夫,却是自己的生死仇人。如果没有他,小师妹不会离开自己,师傅更不会死,祖鲁门不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乔天羽手上招式疾出,卸下霸王攻势。乔天羽暗叫糟糕,心下只有先擒下了这头蛮牛,再想办法好生解释。

旁边的树林忽然传来了孩童的巨大的哭声,两人都是一惊,朝着哭声一看,只见乔傲,哭啼啼从湖边的草丛里走了过来。

他明明已经再湖心中的小船中昏睡,为什么会再这里出现?

乔天羽顿时心惊肉跳,一个翻腾,抱住乔傲,抚摸全身,毫发无伤,好生安慰道:傲儿,别哭,别哭,父亲在此。暗中却留意四处,浑身肌肉绷紧。

霸王追跃至二人身边,又一爆拳连环击出。

乔天羽头也不回道:这孩子的娘亲是九畹。

霸王的拳头已经砸至乔天羽发簪。却硬生生收住。

他自幼与九畹一起长大,一眼便是认出此孩童眼角依稀九畹年轻时候模样。心头忽然阵阵发紧。

乔天羽温柔对乔傲道:这位就是爹爹给你提的霸王叔叔,你娘亲的哥哥。他会带着你去一个地方,等爹爹来找你们。好不好?

乔傲泪眼婆娑看着霸王,哇的一声哭出道:我不要跟他走,他是坏人,他打你。

乔天羽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父亲和霸王是叔叔多年未见,刚才互相切磋一下。他可是你娘亲最亲的人,莫要胡说。

从怀中的另一个香囊摸出,道:去,给霸王叔叔。

乔傲迟疑拿着那香囊,对父亲的话满是疑虑。走到霸王前,仰首眼泪婆娑,将那个绣有“霸”字的香囊塞进霸王的僵硬大手之中。

霸王浑身触电一般立在当场,动弹不得。

乔天羽又道:将你的那个也给霸王叔叔看看。

乔傲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哀求道:霸王叔叔,你不要打爹爹,爹爹身上有伤,。。。好不好。。。。。

霸王认出是九畹亲手所绣,心中对乔天羽尽是鄙夷之色,声音却温和许多道:“乔天羽,你真是卑鄙。怎可拿个孩子做挡箭牌。”

乔傲哀求之色,哭泣的眼神,与九畹小时一抹抹一样。不知师妹若是活着,会不会苦苦哀求于我,饶他一命。

一想到此,心中更是忿怒难平,他忽然大吼一声“啊”声音直冲九霄,震的林中的飞鸟,四处逃窜。

乔天羽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至极,环顾四周后,才轻声问道:霸王,此地决不可久留。。。。。你去。。。。。。

话还未说完,忽然一声冷笑,有人缓缓的道:你们哪也去不了,交出血印剑,留你全尸。声音含着残忍笑意,随着灌木丛之内哗啦啦一片响。走出六个人,每人手上一根乌木法杖,披着大黑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大片大片红色的血朵。只是每人黑色袍子上的血云数量有异,为首的老者,老者六十有余,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那干黑的脸,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他的黑色袍子上绣了九朵血云。而身后的五人身上有一人绣了八朵血云,二人七朵黑云,二人六朵血云。

“血魔教”霸王的眼睛一下子血红,血往头顶涌,他死死盯住走在最前面的老者

乔天羽抢先踏前一步,略感意外道:沙加长老!”

沙加将法杖在地上一跺,声音如破锣一般,笑眯眯的道:“乔天羽,你狡兔三窟,你藏在湖中,难怪陆地上找不到你的踪迹,不过这次,你还能逃的掉吗?”

乔天羽眼睛紧紧盯着沙加的乌木法杖上荆棘所包裹的聚晶石,如黑夜里的一颗星辰闪亮。五人迅速成五角环围之势,各人将法杖插入地面半截,法杖上电光闪烁,沉声道:你布了阵。

沙加冷笑两声道:小诸葛就是小诸葛,连我不仅都有些佩服你了,这地狱雷光阵专门你而布,也算不枉你逃匿这些年?

“可惜这次,我没想逃。”乔天羽继而苦苦一笑道:”不过,沙加长老看来也打算让我无路可逃!“

“乔天羽,今日,你就算说破天去,见不到血印剑。我就把把你们的人头带回琅邪之地“他的眼光盯住了地面上孩童。

乔天羽重重叹了一口气,抱起乔傲道:沙长老,敢问,你又如何得知我的下落?

“大哥,别信他的话,这家伙诡计多端,莫再让他跑了!“一名七云血魔教长老道。

沙加当然不会说,若不想被乔天羽逃走,最好的法子就是少说话,或者不说。

他可以不说话,但他却不能阻止别人说话,尤其不能阻止乔天羽说话,偏偏他说的话还很有道理。

乔天羽道:是不是,又有人告诉你,我藏匿在此?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他们既然神通广大,狡兔三窟都能找到我,而非要将消息告诉你?而他们不亲自来抓我。

沙加哈哈大笑道:我血魔教许下重金千两,询问你人头,自然会有人告诉老夫。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忧虑之色。这件事,他也是一直疑虑,每次的乔天羽消息,都是一个陌生人口信,或者门板上的一个飞镖传书。

一名血魔教长老冷笑喝道:今日你口如巧簧,也擦翅难飞。然后眼角一撇乔天羽旁边这个又粗又高的黑汉子道:拿下。

究竟什么人,又知道乔天羽的行踪,又知道自己的每次的落脚之地。

霸王在一旁早已复仇火焰烧红了眼,沙加便是当日冲上平顶山杀害师傅之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此刻再也按耐不住,一跃,祥龙棒从半空砸向沙加,喝道:老匹夫,你可记得我?

沙加旁一位七朵血云长老,跃身迎上,冷笑道:何人?

霸王怒喝一声:平顶山祖鲁门霸王,你可记得?

沙加一下子想了起来,平顶山上,此人跟着一个瘦小的老汉,老汉力大无穷,一人一棒杀死血魔教近三十人,最后力竭而亡。眼神一下子锐利无比,顿时杀意恨然道:杀我圣教者,血债命偿。老头虽然死了,剩下的血债就由你来还吧。

一名七云长老,敌不过霸王,又一名七云长老,跃上相斗,一时间,三人相斗,倒分不出了胜负。

沙加紧紧盯住乔天羽,缓缓道:乔天羽,你自己交出血印剑,还是我让你交?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虐之意,前几次乔天羽的逃脱,他耿耿于怀。

乔天羽叹口气,垂下双手,不做反抗之势道:只要你放过他二人,我就随你前往,玛祖石庙,绝不食言。

沙加仿佛听了极其好听的笑话,哈哈大笑,忽然指着乔天羽的鼻子道:你睁大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乔天羽将双手一伸,盘膝而坐,神色平静问道:沙长老,玛祖石庙你没进去过吧?血魔教的法老们,为何终生不出玛祖石庙。你可知为何?我为何能对玛祖石庙内结构如此了解,进出自如,背后是何人指使?这些难道你都不好奇吗?

一瞬间,沙加哑口无言,这些他曾想过,但不敢往下想。他忽然跃起,旱地拔葱,一步一步走到乔傲面前,指着这个孩子冷笑道:告诉我血印剑在何处,否则我立刻就把他摔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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