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硕狼狈不堪，回了家。看到他后，阿达急忙走过去，担心得眉头都微微皱起来了：“干嘛，被打劫了啊。尽管他认为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但谁能保证凡事没有个万一呢。例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猝不及防地闯进来，无声无息。
智硕挠挠头，一些影像片段从脑海里面一闪而过，想想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倒霉的了，更何况是以一种委曲求全的状态栽倒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囧，这就是内心的全部感受了。怎么好意思将这种和盘托出，即便是阿达这种和亲人一样的人，也休想从他的嘴巴里面套出一个字去。
“不会是真的吧。“阿达从上到下打量个没完没了。
智硕将衣服脱下来，愤愤地摔在了沙发上，一脸委屈地说：“总之，一言难尽。我要去洗澡了。“他哭丧着个脸，去了洗漱间，留下阿达一个人在客厅里面整理资料。
和智硕相反，今天他的心情格外好，因为一整天都有事情做。尽管，眼前厚厚的一堆简历，看得眼花缭乱，但是心情一点也没受到影响。毕竟，忙一点比傻坐着发呆有趣多了。
“还真是多啊，这些人当中选出几个还真是任务艰巨呢。“管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面还是挺享受的。这些年，他一刻也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倘若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也要将房间里面的所有桌椅全部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擦拭一遍。
他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这个小伙子很精神啊，可惜资历查了点。“他感觉非常遗憾，看了又看，还是将简历放在了一边。
智硕洗完澡出来，像个没骨头的人一样，一下子就倒在了沙发上。
“阿达，给我来杯果汁。”
阿达二话不说就去服务了，他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上面的一页纸。
智硕捡起来，顿时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阿达回来时，他将简历递给阿达，美滋滋地说：“这个人一定要留下来。“
阿达摇摇头，皱着眉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目前还是个学生党啊，阅历没有。“
”可以培养，放心。“
“可是不惊艳。“
“需要雕琢啊，说不定是块美玉。“
阿达又问：“恐怕人事主管瞧不上眼啊，你不知道，这简历和雪片一样滚来，优秀者众多。“
“这件事你去搞定，就说人要定了，实在不行，就说是我爸爸特批的。“
阿达直晃脑袋：“那岂不是假传圣旨。这事我不干。”
智硕喝了一口果汁，说：“怕什么，他又不是真的皇上。不会砍你的头。“
阿达脸上的表情越发焦急：“他是不会砍我的头，但是他会砍我的钱。“
智硕觉得不威逼一下看来是不那么容易达到目的了，于是他笑嘻嘻地拍了拍阿达的肩膀，笑里藏刀：“这事你要是办不成，这个月就别指望领工资了，哦，是以后也别指望了。“
“离开了我，你舍不得。”
“那我把你派到老爷子那去。”
这招果然管用，阿达乖乖服软了。
智硕坏坏地笑着，心想：这回有你受的了。明明就是小人得志的心态吗。
接到聘用通知的时候，欧阳娜娜着实一脸懵。因为她投了不少，全部石沉大海了，内心遭受了巨大的撞击。她长吁短叹：人生啊，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妈妈点点头，明明就是想安慰一下宝贝女儿，可话从嘴里面好像就是走了味，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嗯，不容易呢，对于一些智商手脚拙笨的人更需要好好努力才行。”
听完，心里一下子堵塞了。妈妈还要开口，欧阳娜娜见状赶紧扑上前，用手遮住妈妈的嘴，哀求起来：“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吧，被你这么一打击，小心脏可真是受不了。”
妈妈一把推掉：“我这怎么是打击你呢，我这是安慰你。”
欧阳娜娜连连摆手：“行了，老妈，我算看出来了，您啊真把自己的女儿当石头。”
“怎么说？”
“抗摔打。”
好像女儿的话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
原本是打算休息一阵子，准备接受接二连三的打击，好让自己越挫越勇，可一下子就受到了两个，这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真是走了狗屎运。欧阳娜娜忽然觉得自己将要前行的路光芒万丈起来，就连简陋的房间都蓬荜生辉。
可和欧阳娜娜相反，顾小离依旧在等待，苦苦的等待。
当她看到顾小离的offer时，确实有点不敢相信。
都是大公司，比较显然的，在业内也是名气大噪的，其中一家就是她心心念念，一心想投怀送抱的鑫鑫集团。
可是佳人有意，斯人无情。
欧阳娜娜想都没想就把鑫鑫over了。
顾小离都替她可惜，何况她还和鑫鑫集团的大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呢。
欧阳娜娜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解释：“我就是不想在那种，已经认识的人眼皮底下过活。想想都浑身不自在得很。“
顾小离呆呆的看着欧阳娜娜，她的理由倒是很合情合理，不管在哪个工作岗位上，要是顶头上司是个自己认识的人，总难免会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情感。可是，她发现欧阳娜娜的眼光有所躲闪，认为她毕竟还有所隐瞒。
“就这么一个理由吗？”
“就这么一个理由。”
顾小离感觉遗憾的送了耸肩膀。
很快就到了她面试的日子。欧阳娜娜拿着简历来到了面试的地方。楼很高，入口是一个旋转门。欧阳娜娜站在门口，看着出出入入的人群，心里面不免担心起来了。不会是什么骗子吧？听说有的人就是以这种名义被骗到传销里面去了。但她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审时度势，要是感觉情况不对转身撒丫子就跑。
进去之后，就是前台。按照前台的指引，来到了面试的房间。听见敲门声，智硕赶紧将脸转过去，背对着门。
这其实算是第一次真正的面试，她心里是非常紧张的。以前找兼职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事，不过都是和家长聊聊，再做点题，感觉比这容易多了。欧阳娜娜推门进去的时候不断在心里琢磨，面试的时候要用哪种完美的语言将自己的优势凸显出来。
阿达接过他手中的简历，开始读了起来。
××大学毕业，在学校时做过家教，成绩一直前茅，具有同情心、爱心……
面试官读的时候，欧阳娜娜突然意识到原来大学四年的时光其实用一句话就这样概括了。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伤感，一点点惆怅，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气馁。一个人的工作能力，怎么能就这样轻易被论断了呢。还有大家不都是工作之后，才能机会去快速成长的吗？这个时候，欧阳娜娜还是没有被现实的巴掌抽醒，刚刚毕业的人依旧生活在美好的幻想世界里啊。
欧阳娜娜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那个人的脸，面目全非了吧。要不然总不至于到了见不得人的地步，一想到这欧阳娜娜的心就柔软得和棉花糖一样了，语调瞬间柔和了。她原本是想着要让对方感受到她传出去的内心力量。可对方压根就不领情。
想把咄咄逼人的气势隐藏起来，门都没有。
智硕冷冷地说：“干嘛要在简历上写这么压根就有的没的东西呢。”
“哪一项？奖学金，是真的啦。”欧阳娜娜心里想，自己本来就是那种很用功，在学业上优秀得一塌糊涂的人，大学四年除了赚钱还不就是将自己的美好的青春献给图书馆了吗？
智硕沉着冷静地说：“当然不是这一项，我指的是爱心，同情心。干嘛把自己说成这个样子呢，我怎么一样也没有感受到。虽然没有看到脸，可是听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了，刁钻得很，还很粗暴，稀里糊涂的，遇到事情根本就搞不清楚状态，不分青红皂白。“智硕说完，偷偷地一笑，随即又假装什么事情都发生一样，马上就进入了镇定自若的样子。
“你又不是我。“见对方如此挑衅讽刺自己，欧阳娜娜的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你没这个资格。
智硕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吧。为什么决定来这里？”
见面就讽刺人，伪君子，装腔作势，想到这里欧阳娜娜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很简单，还就是为了找个白马王子。这种人不是就喜欢在这里面出没吗？”就是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欧阳娜娜嘀咕着。
“势利眼吧啊，想攀高枝，刚走出校门的人可不会轻易就有那样的好运气。何况你资质平平，长相吗。也就是那样子，不伦不类。“
要是别的面试者还会尽量委婉一点，原本自己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反正局势已经发展到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地步了，索性就敞开心窝子说，干嘛非要遮遮掩掩的。为了进大公司也没有必要在侮辱者面前低三下四，忍气吞声。
欧阳娜娜弄了弄刘海，长叹了一口气，回敬到：“长相这东西，其实很难说，应该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比如说你看起来就像个是一个丑了吧唧的绿萝卜，可还是有人觉得你像草莓一样可爱呢。”
原本就是杀杀杀她嚣张的气焰而已，可是没想到居然更加嚣张了，智硕听了以后眉角一扬，很意外。他的脸上仿佛写着“真是个难对付的女人”这几个字。
“我长得明明就很可爱。”
欧阳娜娜嘴角向上一样，一脸不屑：“通常情况下，心里受过严重创伤的人都会比较自恋，这可能也是医学上所说的应激障碍的一种，总之就是启动了一种自我保护的模式吧。”
“目光短浅，根本就是为了钱。“
当然是为了钱了。我听同学们讲过，面试官会和你讲，先不要谈钱，要谈理想。好吧，可是我要钱，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能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谈理想。总之，我就是这样现实的人。还有，你们不是还喜欢问，你的资历能力值多少钱这种的，我只能告诉你，确实不容易评估。因为我也不知道凡事都要努力一下才会知道结果你这样问我，你是空问，我也只是空谈要是非要我说出点什么，那纯属扯淡我说你信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就是你不是看起来傻，而是真的傻。“
阿达觉得该是自己出来打圆场的时候了，要是再不来江湖救急，说不定这场口水战会没完没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梁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结下的，看来要没完没了了。
“停下，停下，二位。”
阿达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小两口在吵架，他感觉自己就算多待一秒钟都是多余的，于是他往后拉了拉椅子，看着欧阳娜娜一脸无辜。
“我想我要走了，你们平心静气，平心静气。“说完头也不回真的离开了。
屋子里面剩下了两个人，欧阳娜娜也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也要往外面走。对于这场面试，她根本就没报任何希望。
“等等。“
“干嘛？“
“你下周来上班吧。“
“拒绝“，不管怎么样都要做一个有骨气的人。
“薪水绝对是同行内的翘楚“。
有点心动了，脸上的肌肉在微笑。不行，要把持住，哪能这么容易就禁不住诱惑呢。
“还有，有两点是你不知道的，第一福利好，第二随时都有升职的可能，绝对不按资历排老大。“
“哪家单位招聘时不是这样写的呢。“
“总之，我们单位绝对不一样。“
心动，真的好心动。看在钱的面子上，认怂吧，谁能和钱过不去呢。
一般情况下，智硕很少回家。可阿达总是不停在他的耳朵旁边念叨，说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对老爷子不闻不问，这明明就是大逆不孝吗。良心发现，觉得也是时候回家去看看了。
刚进门不到两分钟，爸爸搂着一个打扮时尚的性感女人走了进来。他喝得酩酊大醉，走路摇摇晃晃。
智硕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爸爸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大声地对女子说：“这是我儿子，年少有为，我的后半辈子最大的骄傲。我知道，你们对我百依百顺，为了什么？为了钱吗，可是我告诉你们，这钱，这房子，这公司，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我儿子的。
智硕笑着摇摇头：“您喝多了，快回房休息去吧。”
他的父亲拍拍他的肩膀：“我心里没醉，赶紧找个女人结婚吧，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哪天我撒手走了，剩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他的话音刚落，和他同行的女子马上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女子的相片来。
父亲将这些相片塞到智硕手中。
“慢慢看，相中哪个告诉我。“
最近，智硕总是被这个问题弄得很头疼，他象征性点点头，带着微笑离开了。
一座硕大的城市，灯火通明，车辆穿梭，可他却找不到该去的地方。车子走过一座又一座街道，又来到了那个地方。
和市中心的繁华相比，这里显得萧条陈旧，甚至可以说是有一些冷清。自从搬离后，他还是会经常来，他甚至希望父亲也能像他一样。可对于父亲来说，这里是梦魇开始的地方，所以也必须在这里将一切结束。开始新的生活总是要忘记过去。
他在路边将车停下，在车里面坐了一会，然后从车里面拿出酒自斟自酌。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当年那个在贫苦中长大的少年已经风华正茂，风度翩翩。他喝得脑袋晕晕乎乎，腿脚也已经有点不受控制了，这让他有了足够的勇气去敲门。
敲门声笃笃响起来。
“谁呀？打烊了，明天再来吧。”
敲门声再次响起。
“打烊了。”
敲门的人依旧没有离去，这让屋内已经有了困意的顾小离感觉有点不高兴。
她用力拉开门，提高嗓子大喊起来：“下班了，下班了，难道您是耳朵不好用吗。”原本还想再说上几句的，可是那个人扑通一下就将她紧紧抱住了，一句话也没说。
等等，有些面熟，想起来了，是那个死变态。这时候，故作的端庄贤淑一扫而光，抡起拳头就被那个人的后背上狠狠砸过去。智硕有恶补反抗，反倒将她抱得更紧了，头部一动不动贴在她的后背上。
浓重的酒气传过来，欧阳娜娜拼尽全力想把他推开。哼，想趁着这个机会占我便宜吗，看错人了，老娘我可不是吃醋的。身子用力，想要挣脱出来，结果两个人扑通一声全都摔了个仰面朝天。可恶的是智硕的人还紧紧搂着她，像是被铁钉固定了一般。
“松手。”眼神恶狠狠的。
真是倒霉，为什么又让她遇到这个人，看着就让人来气。搂着自己不放手就算了，竟然还得寸金尺，将头埋进了自己的胸膛上。啊，真是快疯掉了的节奏。欧阳娜娜对着他又是一顿暴揍。
深深地喘了喘气之后，心里想着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要是一会这小变态清醒过来，事态的发展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智硕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叫着：张姨，妈妈，真希望这样叫你呢。”
听到酒鬼这样说，欧阳娜娜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难道两个人是认识的？应该不会这么巧，再说张姨怎么会认识这样子的人呢。
接着酒鬼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女人，见鬼去吧，真是可怕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欧阳娜娜想着请自便吧，想呕吐，还是打滚，或者是骂街，都悉听尊便，可是一下子又觉得自己这样做终究还是于心有些不忍。可一想到眼前这家伙是个变态狂，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
“坏小子，嗯，坏小子”，用脚踹了一下，看见对方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才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谁让你遇见我这么有良心的呢，看在你这副鬼样子上面，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男子很重，而欧阳娜娜虽然个子很高，但是比较瘦，力气也就不够大。扶着这么重的一个人，固然谈不上泰山压顶的感觉，但是也觉得气息快不够用了。有那么一两秒钟，松手，听之任之的想法从心里面一直往上窜，这让她脑部的每根神经好像都突然暴涨起来了。可是手刚要活动一下，眼前这个醉醺醺的人就已经摇摇欲坠，她又一下子将他拉到身边来了。她摇摇头，觉得一切都是倒胃口的。
原本是想过来吃碗面，顺便看一下好久未见的人，结果前脚刚进屋，就被张阿姨叫住看店，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出去。这样子也就算了，居然能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面馆里，和出现在家门口的色魔狭路相逢。
“口好渴，你，拿水来。”智硕眼皮也不睁，居然还用他那温热厚重的手掌重重拍打了几下欧阳娜娜的脸。这不禁让她火冒三丈，她一下子就将他推开了，不偏不倚，智硕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她愤恨不满地咬着嘴唇，拿出湿纸巾，不停地在脸上擦来擦去。不知道有没有口水飞溅到上面，真是让人恶心到极点的家伙。
欧阳娜娜的爸爸不喝酒，整个家族里面唯一嗜酒如命的就是老舅。即便是饭菜不精美，味道也不佳，但只要有酒老舅就能一个人喝上两个小时。即便是饭桌没有亲朋好友，也是如此。欧阳娜娜总觉得这种人的内心世界不堪一击，不能面对现实生活波澜起伏的冲击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敬畏生命，这样的人生虽然不至于上升到糟糕透顶的境界，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乐趣可言。
每当她这样说的时候，妈妈总会做出辩解：“你还小，懂什么呢。”说完还总是长叹一口气，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语，空气好像拧巴在一起了，时间也好像变得停滞不前。
上了大学以后，还是如此偏执，对舅舅也是有着不小的成见。她曾经在饭桌上和爸妈夸下海口，觉对不会找一个酗酒的男子结婚。这样的人闪躲不及，却又猝不及防闯进了她的生活里。
在没有弄清楚眼前这个人和张姨的关系后，她也不好再发作。她先是将店门关上，等张阿姨回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自斟自酌起来。
大约过了20分钟，她看到醉酒的人已经睡着了，估摸张阿姨也快回来了，于是走出店外张望着。路灯昏黄，路上没几个行人，来来往往的车辆也变少了，这一切似乎更加重了深秋的寒凉感。虽然和东北的气候相比，北京的秋天来得已经算是晚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突然而至的寒凉相比，这一点点变冷的日子更让人觉得风霜厚重。
她伸伸胳膊，觉得有些无聊，将两只有些发凉的手紧紧插在衣服口袋里。周围出奇地安静，她甚至可以听清楚屋里面男子的酣睡声。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突入而来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她打了个寒颤，镇静了一下心神，才将响个不停地手机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有点犹豫起来要不要接听。最近，陌生来点要么是搞推销的，要么就是骗子。如果是单纯地推销，她也会友好礼貌地回绝，但遇到骗子则毫不留情将电话挂掉。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在这样一个几乎人人信息灵通，人人都变得精明的时代，行骗者是如何闯出一片江湖的。
她最终还是接听了，也许是觉得这样的夜晚，没有一个人聊天，实在是一件很孤寂的事情。她将身子依靠在门上，脑袋歪着，这个姿势让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您好，找哪位？“
“请问您是？“
电话里面传来的这样的话语：“您好，这里是医院，患者在做检查，您赶紧过来吧。”
欧阳娜娜来不及多想，如疾风一般，冲出房门，坐到电动车上，又忽然想到为了安全起见，要把店门锁好。上完锁，她才安心去了医院。
“怎么回事？”她询问医院的护士。
护士把事情的经过和她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遇到醉鬼果然就是触霉头。
原来患者晕倒在路边了，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所以被送到了这里。
护士告诉欧阳娜娜，患者之所以是因为血压过高，因为送来及时，目前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要多休息，不要受到刺激，而且要随时注意观察。
张姨住的是三人间，没有空余的床位，她只好临时买了一个小椅子，在医院将就了一碗。
“你快回去吧，我没什么事。“张阿姨苦口婆心催促了几次。
欧阳娜娜的妈妈来了电话，叮嘱她：“你这个张阿姨，没有亲人，不但是咱们家的老主顾，也算是一个朋友啦，我们大忙也帮不上，你就留在那里照顾吧。“就算妈妈没有叮嘱，欧阳娜娜也是不放心的，所以不管张阿姨怎么规劝，她还是坚持留在了医院。
原本是应该在医院多住几天的，可第二天张姨坚持回去。欧阳娜娜只能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走到门口，有人在里面疯狂拽门，顾小离这才想起来屋里面还有一个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张姨自然惊讶万分，她看着欧阳娜娜却没有说话。
智硕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他意识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出现在他视线中的面孔。那种面孔很陌生，是个年轻女孩的脸，他终于确信昨天晚上张姨并不在这里。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呢？张姨又去了哪里呢？他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于是，他快速走到门前，用力一拉，才意识到房门被牢牢锁住了，这更加重了他的内心的焦躁。
也是一直到这个时候，欧阳娜娜这才想起来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打开门，四目相对，熊熊火焰在彼此的眸子里面熊熊而起。不知道为什么，对事情一向不斤斤计较，一向被称作微笑杀手的智硕，面部冰冷的表情胜过寒冬的冰霜，让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一直到他看见张姨，这种冷酷才逐渐从眸子里面消散了。他的眼眸满是深情，微笑也开始在脸上蔓延，挺拔健硕的身躯也不再僵硬。他一句话没说，只是走到张姨面前，将她抱在了怀里。
“哎呦，“真的是你啊。我的孩子。”。”张姨感觉有点意外。
“怎么才来看我，应该很早就回国了吧。真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呢。”张姨拍打了几下智硕的后背表达心中的不满。
智硕松开手，笑着，解释起来：“其实早就想来了，只是心里面一直没准备好，不知道要以怎么样的状态出现在您的面前呢。”
“不要站在这里，快进去吧。”智硕被张姨拉着走了进去。
“昨天晚上您去哪里了？”
欧阳娜娜嘟囔着嘴，一脸奇怪：“什么时候有个儿子的，居然还是个变态，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智硕扶着张姨坐下：“您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欧阳娜娜刚要说，却被张姨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去朋友家了。你最近还好吧，让我看看，瘦了一点，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张姨拉着智硕的手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翻，显得很亲昵。
“这还瘦啊，明明挺健壮的吗，嗯，尤其是某个时候，这种力气可是能大大的派上用场呢。“欧阳娜娜笑里藏刀。
智硕对欧阳娜娜的话显然不太满意，浓浓的剑眉蹙成一团，回敬起来：“恐怕你是误会什么了吧，不对，没关系，我也不想和你这种不懂得礼数的丫头解释什么？“
欧阳娜娜气得牙痒痒。妈的！做了坏事的家伙居然还能这样子嚣张跋扈。心里却恨不得给他一拳。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
“他啊，是和儿子一样的人呢。“
“您怎么能这样呢，之前还说当我是女儿一样的人，现在怎么又跑出来一个。“
“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智硕瞥了一眼欧阳娜娜，有些目中无人的说：“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位呢。“
就在这时候，欧阳娜娜的电话响了起来。
“娜娜，快回学校，季蓝回来了，正在收拾东西呢。”
欧阳娜娜大声喊了起来：“什么，好好，小离，你帮我拖住她啊，我马上回去。“
“好的，你抓紧时间好，我尽量啊。“
“真是可恶。“
挂了电话，陈好马上由怒气冲天转为笑容满面，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少有些失态了。
“张姨，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办，那我就先走了。“
不管什么时候，张姨说话的语调永远是温柔如水的，她笑着，就像其他的上了年纪慈祥的老人一样。
“你快去忙吧，我没什么事，放心吧。“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