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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之王》第十章 劝主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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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总语气中的不忍,杨稀音立刻反对道:

“就是借了他们米,他们也不一定开得了席。

只会大家一起被拖下水,全得饿死。”

可以说软话,决不做软事。

这是赵放生一贯的原则。

他心里明白的很,现在就算有钱,也决不回到集团账上。

会被抢的连渣都不剩。

曾、何的白纸条都能在台智提到钱,管理之乱,估计也是空前绝后了吧。

赵总存心要逗逗杨稀音,故意漫不经心地道:

“如果他们强抢呢?”

“我们自己要打定主意,把盖子按紧了。

要顶得住压力。”

杨稀音想都不想,说道。

赵总郁郁长叹一声:

“只怕老帮主会心软,李总也未必可以说服他。

树有三干,独存一枝?

老帮主习惯了平均主义。”

“就算他们不在乎,我们也要争。”

赵放生笑了起来:

“我年轻的时候,也象你这般。

现在老都老了,名利不过都是浮云。

想争,也争不动了。”

杨稀音一双澄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赵总,心里多少有些婉惜。

他还是认真地劝道:

“现在哪怕是六十岁,也才算是中年。

联合国刚把老年的标准提到八十岁。

您现在正是奋斗的年龄呢。

放眼望去只有您可以带领台智转型,摆脱泥潭。

要说兄弟情,李总应该更偏向他们。

他选择您,是帮理不帮亲。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您忍心眼睁睁看着台智毁于一旦?”

“凡事都有自己的运数。

这个位置明明就是一个活靶子。

你看不出来吗?”

赵总阖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

灯下,他微仰的脸上一阵落寞。

“困难也只是暂时的。

台智现在越来越暮气沉沉了。

曾总何总掌管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业,只要抬头必被灭。

正当行业他们又嫌苦嫌累不肯进。

只想着在集团内部捞好处。

您要是再不出手,台智危矣。

我思量再三,现在有上中下三策,就看您如何挑选了。”

赵放生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颈脖,按了个更舒服点的坐姿,这才说道:

“说来听听吧。”

“上策:

退出竞争,让那二位先上,他们必互揭老底,争的死去活来。

等水到渠成了自然三国归晋。

中策:

不介入争斗,但也不退出竞争,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收拢人心。

特别是董事会的那帮老爷子,以待天时。

下策:

拉帮结派,煽风点火,与二位副总虚与应付,借力打力。

逐步消灭他们的势力,再强行上位。”

“好计策,此三策几乎已囊括了所有。

看得出来,稀音,你是下了工夫的。”

杨稀音眸光一亮。

刚开始的时候,赵总叫他杨助理,后来一直叫他小杨。

这还是第一次称呼他“稀音”呢。

他心里美滋滋的,笑道:

“嗯嗯,就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赵放生踌躇着道:

“只怕我会辜负你的苦心。

台智如今大不如前,话事人那位置就是个荆棘丛。

让开一步,做个太平先生,不好吗?”

赵放生脑中闪出何总的那张马脸来。

不光是曾总,那个位置,他何尝不是跃跃试试?

“我有足够的胜算让你得偿心愿。”

杨稀音急了,他最见不得赵总打退堂鼓。

“审时度势是人的本能。

我们有李总的支持,合纵连横,董事会我们完全能够拿到55%的绝对票数。

为什么不试一试?”

赵总叹了口气:

“稀音,其实谁去掌管台智也经没什么大不了。

这些年南征北战,为集团创造了些财富,也积累了些虚名。

如今却要在集团内部,和自己兄弟相争,挺没有意思的。”

“争是为不争,是为了将来,尽可能地减少内部争斗的损耗。

台智要想走好,必须要由有能、有德者居之,这也是李总推荐您的根本原因。

这是天命。”

杨稀音托了托眼镜,看着赵总的眼睛,一脸认真。

赵放生也认真地回望他。

他说的这些,太像另一个人的口吻了。

他和李沐恩倒底是什么关系?

这次调包酒的事,太过顺利,也让赵放生对他起疑。

“我知道你是大才,来我这里屈就,难为你了。

现如今即便我想退缩,你们也不会同意的。

你很优秀,忠勇双全。”

赵总含糊地道。

把坐位向后放了放,这样躺的更舒服一些。

杨稀音仔细地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除了李总,还有何总,也可以拉着盟军。

虽说何总也盯着那个位置,但是,如果在你和曾总之间做选择,他肯定还是会选你的。”

“那个位置成本太大,我说过了,没兴趣。”

赵放生突然有些不耐烦了。

他轻轻地揉着太阳穴,阖上眼帘。

曾总何总是和李沐恩老帮主一起打天下硬闯出来的,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切只能是伺机而动,他现在没法明确表态。

“是啊。老帮主骑墙,李沐恩软弱,那个位置成本太大。”

杨稀音掩饰着眼中的疑惑。

赵放生在圈中号称“玉面狐”,以计智闻名。

这些年凭自身实力,在台智青云直上,倍受重视。

他是年岁大了没了斗志,还是在自己面前故作姿态?

杨稀音笑了笑,调转话锋道:

“确实,曾总的黑道生意这些年,兵强马壮。

何总的资格老,洗白还算成功。

我们恐怕都不是对手啊。”

杨稀音的话音还未落,一边的常勇对他直翻白眼。

杨稀音故作未见。

他巴不得常勇能出言反驳,这样自己就可以好好地上一出激将法,把理掰清。

没想到,常勇像个闷葫芦,却并不言语。

“这事不要再议了。

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我也不占,顺其自然吧。”

赵放生一眼便看穿杨稀音的把戏,只一句便封了杨稀音的嘴。

朝阳的事已经够烦心的了,和周复明合作了好几个项目,项目越大越暴露小周的局限性。

周复明只想着一夜暴富,哪里是真心诚意在做开发商?

一想到他歪着脑袋在墙上画那些自以为很梵高的东西,赵放生就头痛。

扶不起的阿斗啊。

时间紧迫,如果想坐实这个位置,现在正是关键时候。

杨稀音心急如焚,却不敢多说。

呐呐地笑道:

“也好。

无论将来是谁坐这个位置,都必须用您,又何必自己冲到最前面呢。”

赵放生笑笑,不置可否。

杨稀音不禁有些气馁,遇到这么一个不思进取的主子!

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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