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妹……姐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小波问道，这地方的淡水虽然很清爽，但是小波总觉得有些诡异。

“苦海。”

小波闻言，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八个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但是小波并不明白这八个字的意思。

“苦海是什么海？”

鱼超越用身子狠狠碰了碰小波的头，仿佛在教训它一般，道:“笨鱼，你不是佛鱼么，佛鱼修习佛法，怎么连苦海都不知道？”

“那你跟我说说嘛！”

虽然又被欺负，但是强烈的求知欲还是压住了小波内心的怒火。

其实就是不敢反抗，不然还得多挨揍。

“苦海其实就是各种苦难之世界，亦即生死轮回之三界六道，众生沈沦于三界之苦恼中，渺无边际，犹如沉没于大海而难以出离，故名苦海。”

“不扯没用的了，简单说，苦海就是罪恶的海，在这里的生物都是犯了大错的。”

“那超越姐姐你犯了什么大错？”小波鱼眼滚动，问道。

“你管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问问嘛。”

“不许问。”

小波被鱼超越的强势碾压，没有再问，内心却有着各种猜测。

可能是听她歌声的鱼被她的歌声恶心死了吧，杀鱼之罪，罪孽深重，可怕可怕！

“臭鱼，偷偷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超越姐姐，你知道我鱼妈去哪儿了么？”小波问道。

“佛灯点亮必须有佛鱼献祭，你鱼妈把自己献祭了。”

“不可能，我鱼妈为什么要献祭？”

“当然是为了救你，不然谁闲的蛋疼点佛灯玩儿，那可是要命的。”鱼超越道。

鱼有蛋么？小波当然来不及质疑，它现在担心的只有它的鱼妈。

鱼妈以自身献祭，点亮佛灯，加快佛法的复苏，是为了救自己。

就算当时虎鲸没有放过自己，也吃不了自己，点亮的佛灯会保护自己的。

身为佛鱼，自有佛灯庇佑，小波虽然对佛法不感兴趣，佛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但是没有鱼妈点亮佛灯的话，自己还是在劫难逃。

佛灯只有在点亮的状态下才能庇佑佛鱼。

“超越姐姐，你佛法那么厉害，有没有办法帮我救回我鱼爸鱼妈？”小波心里很自责，鱼爸鱼妈竟然都因自己而死。

“生生死死，本是天道，佛守道，不杀生，不作孽，遵守着天理伦常。“

“死而复生，有违天理，佛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鱼超越说道。

“但是佛之外，或许会有别的东西可以帮你。”

“什么东西？”

“妖！”

说出妖的时候，鱼超越的眼神很奇怪，那眼神里竟然夹杂着些许的崇拜敬仰的味道。

“那我去哪儿找妖呢？”小波好奇问道。

“找不到了。”

“所有的妖几万年前就已经被抹杀在这天地间了。”

“都死了那你还跟我说有啥用。”小波心情复杂，刚燃起希望突然又被泼灭了。

“你可以成为妖！”

“我是佛鱼啊，最接近佛的鱼，天生为佛而生，就算我不喜欢佛法，那我也成不了妖啊。”小波道。

“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鱼超越淡淡说道，身上鳞片闪过光芒，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印记出现在了其身上，神秘又诡异。

那印记呈两种颜色，一道金黄，一道青蓝，数量相差无几，但是那青蓝印记却仿佛被金黄印记打压一般，只有微弱的光芒。

“这印记……”虽然超越身上的印记让小波很震惊，但是最吸引小波眼球的还是那从未见过的青蓝色诡异印记。

“这是妖印，我是佛妖双修。”超越淡淡道。

“笨鱼，想听听妖的故事么？”

“那我说不想听你岂不是会很尴尬。”小波调皮道。

“不会尴尬，我会打死你。”

小波:“……”

“这次我想跟你说的是一只妖猴的故事，此妖猴孕育于天地，诞生于灵石，天生顽劣，却有超凡的担当……”

“天生孤傲，闯天地，惹了不少麻烦……”

“斗龙王，夺神针，闯地府，闹天宫……”

……

……

……

故事很长，却也停在了五指山下。

五指山之后，小波隐隐约约感觉还有故事，可是鱼超越没有讲。

小波听的很入迷，它好像感觉这个故事自己好像从哪儿听过，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超越姐姐，五百年是不是很漫长啊，妖猴一定过得很苦吧？”

鱼超越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百年很漫长么？只不过是一瞬吧，闭上眼，不听不看不想，一切都消逝了。

小波静静地盯着这长得很好看的母锦鲤，竟然也有些出神。

或许超越自己也有很多故事吧，只是不知道，她的故事会不会有五百年那么长。

其实能活五百年也挺好的，穿透五百年的记忆，在自己脑海里，也挺不错的，小波内心这样想着。

“笨鱼，你知道佛法的六字真言么？”

“唵嘛呢叭咪吽！”小波张口就来，六字真言小波还是很熟的，传说六字中蕴含着佛法真理，可是小波却参透不破其中的奥妙。

“镇压妖猴的五指山上的封印就是个六字真言。”

“笨鱼，我问你，你觉得妖猴该镇压么？”鱼超越问道。

“不该。”

“那个世界太太平了，总得有个人去搞点事情，才会有意思。”小波觉得太平枯燥的生活太没意思了，总得有点新鲜感。

故事里的世界被妖猴打破了平静，古森波尔海域似乎也有些平静，平静中还夹杂着些压抑，小波也想将其打破。

所以小波很佩服故事里的那个妖猴。

棍棒震诸神，金睛撼群妖。

“那你觉得五指山上的六字真言表达的是什么？”鱼超越问道。

“我不知道。”

小波发现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自己对六字真言的领悟还是太浅显。

鱼超越看透了小波的想法，知道其纠结在六字真言上，在苦海里畅游了一圈，淡淡道:“不要纠结于六个字本身，考虑的越深，越会沉沦，很多时候，表面意思或许比深究更有意义。”

“古森波尔的鱼只知道傻修佛法，堕入局中，怎能看的清。”

“那超越姐姐，你的理解是什么？”小波也对鱼超越的话有些迷糊，问道。

鱼超越看都没看小波，脱口而出。

“妈的让你还皮。”

妈的让你还皮……

小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既诧异又新鲜，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佛法，其实很简单，只是你们古森波尔的鱼太过于死板，总自以为的把其想像的十分深奥，所以很少有鱼能在佛法上修炼到极致。”超越缓缓说道。

小波明白了鱼超越的意思，但是对于妖猴的故事，小波还十分困惑，它不明白鱼超越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自己什么。

“超越姐姐，你讲的这些跟妖有什么关系呢？”

“笨鱼，你恨不恨佛？”

“还好啊，佛鱼天生为佛，我虽然不喜欢，但是还谈不上恨。”小波如实回答道。

“可是因为佛，你鱼爸鱼妈都死了。”

“你想不想复活它们，建造一个把你当信仰的世界。”

“你想不想，让这片湖海再遮不住你的眼，让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鱼超越一连串的问题压的小波喘不过气来，这一切它当然想，只是真的要去做恐怕会很难。

一股奇怪的温度涌上小波的心头，蔓延全身，小波感觉鳃部火辣辣的疼痛，小波在水中翻了几个滚，竟然无意间瞥见自己的鳃部竟然多了一个印记。

青蓝之色，诡艳妖异……

“我怎么也会有妖印？”

“恭喜你，你已经可以修炼妖法了。”鱼超越打了个哈欠，道。

“当然你可以选择只修炼妖法，也可以佛妖同时修炼。”

“妖法我不会修炼啊……”小波难堪道，自己虽然能感受到体内这股强悍的妖力，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掌控它，并且这天地湖海中的妖气仿佛不够啊。

“是不是感觉妖气不够，其实妖气在几万年前就全部消散了，但是这次佛光复苏，妖气也随着复苏了，但是妖气几乎全部藏起来了，需要你去寻找。”

“母体产卵，卵中会蕴含着妖气，可以去找鱼卵，然后把其中的妖气吸收出来。”鱼超越轻松道。

可是小波却知道这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偷鱼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