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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去的终将过去》姑娘十八,爱上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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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斌喝醉了,与他顺路的同学送他回家,他一边走一边叫抒抒的名字,不过抒抒没理他。

琐哥喝了那么多,但还是没醉,他的酒量很好,因为心里想着事,他不让自己醉。他叫住了梓君,要送她回家。在分别的最后,他完成了告白仪式。

他说:“梓君,结果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不想听第二次。”

陈剑喝醉了,全班属他发酒疯最厉害,到最后,非得和每个人都拥抱一下,男女不惧,他像小孩子一样无赖与调皮,虽然他平时就很幼稚。

回家以后,渐渐清醒的他,翻出柜子里的一只大便头的笔,这笔实用性不大,并不好写字,更多是拿来装饰的。笔的笔帽是毛茸茸的大便形状,还画有表情。他想起这支笔的过去,觉得很好笑,又把笔藏起来了,也将心里的秘密藏起来。

李小然发现了叶惜的异样,她决定陪她回家。成飞好脾气的理解,越来越好男友。他话不多,却温暖可靠。

林祈也醉了,他后来喝了很多酒,不过他酒品好,与陈剑那疯子比,简直斯文极了,也有很大可能是醉的太厉害了,整个人都闭着眼,昏昏嗜睡。

抒抒艰难地搀着他,他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着抒抒。几个男生过来帮忙,把他架进出租车。

抒抒好不容易把林祈架进小区电梯,按了他家的楼层。因为时间比较晚,电梯里只有他俩,电梯装潢的墙壁是涂上薄铝的镜子,可以看见他们的样子,她才发现他倚在她身上这么亲密。

他的手靠在她的背,腿挨着她的腿,还有他的头,他的脸,他的嘴唇都靠在她肩膀上,几乎要……

虽然没有人看见,但是伴随着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冲击她的脖子,她的脸越来越红。

今晚林祈的态度,拒绝她。在他拒绝之后,他们遇见郑斌,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之后分席而坐。她的心里滋生了复杂的情绪,她的真心他不要,他对他的好是假的,他和那些欺负她的阿杜是一样的,不,更恶毒,更狠心。

可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救她,他陪她回老家,他和她一起唱歌,这一切是真的。

所以,她看着叶惜,她一直在看,她看出她脸上的笑,隐隐的,张扬的,得意的,欣喜的。

她受不了了,她才会说“叶惜,林祈向我告白了,我们在一起了。”她不知道是在报复叶惜还是林祈。

这个世界对她都是假的,连林祈也是。

林祈靠在门上,她在他身上翻找钥匙,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什么。林爸林妈也不在家。“你知道钥匙在哪里吗?”她拍他的脸颊。

林祈被拍的迷迷糊糊,好像醒了,迷迷糊糊地笑着,“抒抒呀,你……”又昏睡过去,没下文了。

抒抒想把他放在这就走,可是现在,她有点不忍心。她把他带回家,她家只有一张床,她把他简单收拾了下,就去洗澡卸妆。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的流下,浇在光滑的皮肤上,像娇嫩的植物接受春天的细雨滋润。抒抒擦洗着身体,想起李金佳和秦有道,村里的人都说富家小姐李金佳用怀孕绊住了秦有道,这才使秦有道抛妻弃女。

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具体细节,秦有道到底爱谁,梁晴香根本不会和她说,她不得而知,可是秦文清的确只比她小两岁,那时候秦和梁还是夫妻。

抒抒洗完澡,拿起毛巾为他搽脸,她看着他的样子,眉清目秀,觉得他的眉毛有点像秦有道,山字眉,没有修剪,郁郁葱葱。她之所以会注意秦有道的眉毛,是因为自己原先的眉型和秦有道是一样的,一点也不秀气,后来她修了好久的眉毛。

抒抒摸着林祈毛茸茸的眉,她有点理解梁晴香的做法了,梁晴香当年的选择,也有可能这么多年来,她被梁晴香荼毒了。

抒抒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以前了,她今晚也喝了一些酒,洗了澡反而血流通畅,有点晕了。她躺在床上,林祈的旁边,床比较小。

林祈翻个身,两人就会碰到。也不知道是谁先触到谁,皮肤与皮肤相贴。一双冰凉的手贴在另一张发热的脸上,嘴唇也渐渐黏在一起。在那过程中林祈是半模糊的,抒抒是半清醒的。

两个年轻人在醉后很容易发生些事情,他们就这样发生了。

林祈今晚的酒喝的太多了,以至于后来,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他深深记得叶惜说,还行吧,然后就是她□□着背,离开的片段。这片段也不是很清晰,忽闪忽闪的,与真实的在进行的事情,两个片段相互交错在他的脑海。

因为两家是上下楼,所以房子的结构设计是一样的,他的房间就在抒抒房间的正对楼下,床摆放的位置也一样,他也忘了毕业聚会,忘了叶惜的那句话是在毕业聚会上说的,只觉得是在自己家里睡着。

其实,很多男孩子青春期的时候会做春梦,他模糊的意识与认知里,这是一场梦,一场奇怪的梦,两件事相互闪现,忽而模糊,忽而真实。

等他记起,叶惜的“还行吧”是真实存在的,是在刚刚的毕业聚会上发生的。他也觉得正在发生的事也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脑海里的意淫的时候。

林祈醒了,他睁开眼睛,天亮了。他向四周望去,有点熟悉,又好像不认识,窗帘是拉起来的,可是可以透见外面的光亮,想来是一片大好晴天。

林祈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一下,一些记忆涌入,叶惜说:“还行吧。”她的眼神与语气都很冰冷。然后,他一直在喝酒,胡乱地玩着游戏,所以都是输了。后面应该是醉了,所以他的记忆断片了。

现在在哪里,谁送他回来的。他拉开窗帘,光亮的刺眼,窗外的景色很熟悉,又有点不一样。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他家,虽然窗外的景色一样,可是高了一个楼层,角度不一样了。这是抒抒的家。

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还有梦里的那些画面,那些事……

林祈还穿着四角内裤,上身是光的。他立即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还好只有自己,抒抒不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的气息。

没有什么,还是有什么。

他走出房间,抒抒穿着睡衣,带着围裙,在厨房做饭。似有预感,抒抒转过头来,对着他笑。

她一笑,林祈慌了。好像有些事验证了。

“昨天,我喝醉了,你带我回来的?”

“嗯。”抒抒低头。

“我们……”

“你要不要先吃饭。”

餐桌上摆着两碗稀饭,一份时蔬,一份煎蛋,一份香肠。非常适合早上的简单中式早餐。

你知道在战场上当逃兵是什么感觉吗?就是现在的林祈,他尝到了。“我要赶去d市参加婚礼,我先走了,不吃了。”

年轻的林祈不懂,所有的人都要为自己的逃避付出代价。有些事,你即使逃的过别人,也逃不了自己。

林祈疯似的逃了,他没坐电梯,直接走楼梯通道。到了家,没找到钥匙。又风风火火地下楼梯,他一面走,一面疯狂地想昨晚发生的事。一点一点,把他折磨地疯了,他本是宿醉,没有洗漱,整个人乱七八糟的。

他没有去d市,他失踪了几天,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直到张丽梅回c市,他才回家。张丽梅大骂他,不去d市参加婚礼。

他没有应,他已经不一样了,他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的林祈了。

张丽梅从d市带了一些礼物给抒抒,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回答。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后来郑斌也在找她,可是没有人找的到,她学校的档案都是郑斌替她领的。

“抒抒怎么可以这样,即使要走,也要告诉我们一声。林祈,她是不是和你道别了,却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她回上海了。”

“没有。”的确,抒抒什么都没和林祈说。

自从那天早上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抒抒即使不喜欢和别人相处,可是我们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家的特殊情况,我们都知道了。难道连朋友都算不上吗?”

“可能吧。”

“要不我们去上海念大学吧,林祈,可能还能在一起,能见到抒抒。”郑斌见林祈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也变了。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这事,最近都……叫你打游戏也不打了。抒抒真的是好伤我心,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

郑斌是真的很伤心,大学报志愿的时候报了上海。其实也不都是为了以后可以见到抒抒,他父亲知道他这成绩差,也上不了什么好大学,倒不如去上海这些大地方见见市面,比起在小城市念书。

不过,他也没有伤心多久,七月中旬的时候,他接到了抒抒的电话。抒抒带来一张纸。和她的脸一样白的纸张。

纸上写着——人流手术知情同意书。

“这、这什么意思?”郑斌拿着手术同意书的手在抖。

“郑斌,我只有你……”

“谁的,谁的?”第二声“谁的”非常大,带着愤怒,郑斌不是不会发火的人,只不过他从没对抒抒说话这么大声过。

抒抒没被吓着,她还是沉默不语。

“是谁欺负你的?你告诉我,你说呀。”

抒抒看着他,“郑斌……”

“是不是,林祈?”

“郑斌,如果,你不愿意帮我,就当我没找过你。”

“我连问几句都可以吗?我要把林祈找来,他那个王八蛋,怎么可以这样?”

“如果你去找他,郑斌,你永远也见不到我了。我的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说。”

“你当真这么喜欢他?”

“没有,现在都没掉了。”

…………

手术同意书必须要有家属的签字,并且手术后要有人陪护。抒抒在c市没有认识什么人,她只能找郑斌。

其实这两个月,抒抒是回清溪村去了,她觉得只有那里适合她,给她温暖。她本是来自清溪,梁晴香走后,她才来到外面的世界。现在她受伤了,只想回故乡疗伤。那天林祈仓皇而逃,击碎了她。她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会改变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这世间一切都是假的,她觉得自己和梁晴香没有什么两样了。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不堪。

然而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只能打掉,她不能和梁晴香一样,一错再错。

她打算,以后乖乖回到秦有道身边去,忘了这一切。上海日新月异的繁华可以让她忘了这一切。她不再期望,眼前有过的希望与光。

她的生活本是没有光的,一日一日便是暗与暗的交替。

林祈曾经点亮了她的希望,又由他熄灭了。

而这不过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姑娘十八,爱上人渣。

郑斌拗不过抒抒,还是签了人流手术同意书。

秦抒抒的手术医生还在洗手,护士在准备器械。隔壁一床也在做人流手术的是一位30岁出头的女人。那医生在抱怨她尿憋得太多,不好操作,还在为她导尿。

那女人一手紧紧拽着纸巾,对于医生的指责很难为情,没有回应,她的额头皆是汗,面色苍白,在隐忍着来自□□的疼痛。

“你这里超声回声较低,应该就是肌瘤了,所以很难刮,病历上写你做过人流,是吧?”医生平淡的听不出感情的声音传来。

“是的。”女人的声音是颤抖的。

“什么时候做的?”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的时候。“

“在哪里做的?你宫颈管很松,你这次的胎保不住,跟以前做过人流还有子宫肌瘤都有关系,以后要注意。”

“在新加坡。医生,我人流的事你不要和我老公说,好不好。”后一句话声音急切许多。

“好的。”

对面的对话结束,秦抒抒的医生也来了。在窥阴器进入身体的那一刻,秦抒抒望向天花板。

大概手术室的颜色构图有所依据,一切所能目及的所有颜色都是淡色系的,给人宁静平淡的感觉,好像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一件温馨的事。

整间手术室是温柔的淡粉色,连天花板都是,地面辅以淡雅的微黄色大理石,手术铺巾是静谧的浅蓝色。进入秦抒抒身体的手术器械是高雅的银灰色。

唯一刺眼浓烈的颜色是秦抒抒猩红的血,而惨白的是她的大腿和脸庞。

她的□□有隐隐的下坠感,好像要坠入深渊,有东西缓缓留出她的身体。后来医生把那团东西给她看,告诉她这是绒毛,手术刮的很干净。

在下坠的无穷尽时,抒抒想过很多人,却寄希望世界可以对她仁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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