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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羽》第八十章: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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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外形的人,咧开心邪性的笑了笑,“这位公子,前来造访,有何贵干?”

花醉是真的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越来越强烈的食欲拉走了,这可是,想当年消化一座尸体山的大侠啊!

他偏偏就是没有怕,特别是陌生敌人,在他看来没交过手的未知武力值都可一试,这是这么雌雄同体的幽冥小草为妖的哲学。

他发现对方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手里有个趁手的武器,花醉暗自蓄力在拿四面刃的右手,不管对方准备怎么进攻,他都是打算一击必杀的。

突然对方凶相毕露,一个利爪过来,花醉在刹那间判断了方位挥起四面刃朝身侧劈下去。谁料这一下竟落空了,下半身失重导致侧着踉跄了一步,瞬时他马上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爪风在另一边袭来。怎么会这么快,他心想。

花醉调动起全部神经,脖颈出依旧被伤到,堪堪划破皮肤,一股细小的血丝落下。

不过这一下花醉发现画地为牢被破解了,他来不及思考缘由,这会能活动开来也是极好的事情。

不远处的所有妖鬼武士全部围了上来,似乎只是围成一个擂台并没有打算参与,不过花醉敏锐的感觉到这一圈武士把将力量集中起来在这片擂台上造了个无形的穹顶。

“这是又想困住我?”花醉飞快的想起银月的教诲,先摸了摸瑞兽鸟的头,刚刚紧急关头花醉把它甩出去了,刚落回来,它倒是紧张的炸毛了,在主人的安抚下才放松下来,花醉又多摸了几下,索性就闭眼睛睡觉了,“也不想想自己够不够格,我对对手的外貌也是有要求的。”

花醉福至心灵的学起银月说话,刚开口还有点不适应这个不着四六的腔调,所以眼睛也没好意思往对方那瞟。

但是这种不正视的态度反而激怒了对方。

“你觉得以你能顺利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活尸的关系,北斗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听起来跟手指甲刮黑板差不多,估计抵御级别低的听这声音都能被伤害到。

两人之间旋起一阵气流,斑驳的光影打在花醉身上,由于他现在的情况,导致忽明忽暗的奇异现象,再加上他此刻毫不掩饰的暴戾,像是一个吃人蚀骨的鬼魅,迷人又邪恶。

花醉斜眼瞪了他一下,潜台词大致是,我要走你拦不住!花醉又把头转向来别处,漫不经心的说:“我觉有继续留下来的意义了,我已经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了。”

不知道对方什么态度,反正就是不往那看,四面刃已经保持出刃状况,花醉把他摆在身侧,明晃晃的像是故意显摆,花醉戏谑的说:“你是希望我就这么走了,还是把你剁碎了再走?”

“这位公子是不是太自视过高了?”北斗阴阴的说。

花醉眉头压得更紧了,他耐心见底了,

花醉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四面刃,已经天黑了,早点赶回家吃云雀做的饭才是正事,“看来,你选第二个。”

对方被激怒,飞身扑过来,手中凭空变出一把利剑,直直刺向花醉的身体,花醉这次看得格外认真,一个侧身抓住对方持剑的手腕用力反拧,骤然发力直接捏碎了腕骨,北斗手下失力剑应声而落。

但这家伙出乎意料的扛打,突然的疼痛使得表情特别狰狞,只见对方飞快抬起另外一只手袭至近前,一把扼住花醉的咽喉猛得向后推去。

花醉被推出几米稳住脚步,右手一动从下至上垂直的划过四面刃,寒光一闪,北斗胸膛被劈开一个豁大的口子,谁料这货还没死透,更没有痛觉一样,飞快反弹,花醉余光瞟见一双手张开向自己靠拢,花醉又持起四面刃直接抄其劈去,彻底一分为二了,大量鲜血喷溅而出,活尸的血恶臭无比。

不过花醉吃着东西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这味不好闻,或许是……藤蔓没有味蕾……

见状妖鬼武士们骇然的乱了军心,花醉知道穹顶已经消失了,他扫了一眼周围,这种凶狠冷酷的眼神,已经让那帮家伙战战兢兢的往后退去。

知道他们不足为惧,花醉也懒得动他们,打个响指就能团灭吧!

他直径走到北斗尸体跟前,他确实打算吃掉这具活尸。

谁料就在花醉靠近的时候,北斗两边碎尸突然爆发一阵怪力反上弹起竟然还拼回了一起,利爪就近抠住花醉的腰,狠狠擒住,作势要将他推倒,花醉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扑面而来黏糊的血腥味一下子撞得他眼前一黑。

花醉不曾想到这个内脏掉一地还被自己撕开的活尸怎么还有力道,拼合的时候似乎不太对称,那形象看上去十分恶心,一下子连食欲都没有了,只见北斗张着不规则的血盆大口向花醉的脖子咬去。

花醉眉心紧缩,眼里划过一丝轻蔑,这种反击在他眼里十分微不足道,他丢开四面刃,双手往北斗的背上抱去,这个动作要是搁云雀身上,估计要抱着腻歪好一会。可是,对方只是个活尸。

花醉两手分别抓住两边肩胛,随即再向两边使一个狠劲,花醉同时抬脚一踹,北斗直接被踹飞,重重的撞到墙上再砸到地上,所到之处一片血海。

这下不光是撕成两半,简直是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花醉腰上有点疼,好像被抓破了,渗了点血出来,“云雀又该急了,偷偷回去找银月先处理了比较好。”花醉自己嘀咕着。

那帮妖鬼武士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花醉重新站好身形,除了身上脏了点看上去依旧那么笔直有型,他盯着那一片碎尸,心里想着要是不吃了是不是又要拼一块了……

不过这东西样子太缺乏美感,还不如当年他啃的肉干,下不去口……索性引出了藤蔓包裹消化掉了。

来趟地界还补了两只,花醉气色大好。

花醉扯下一块衣料擦了擦手,干脆的吹了声口哨,“回家了。”

瑞兽鸟发出意喜悦清脆的鸣叫,腾空盘旋了几圈。

花醉一个念力直接到了千里之外,转眼就到了酒馆。

“回来了?”云雀一眼就注意到了花醉的衣襟,出血量其实不大,只不过染了一片衣料,藏都藏不住,原本扑上去拥抱的手慌了顿住了,紧张的问,“你这是……银月!”

大家都在楼下,银月忙拆开花醉的布料看了看,一边疗伤一边关切的问,“怎么伤的……咦,没什么事嘛!”

“本来就没事,这身上好多血都不是我的。”花醉指了指自己面前最大的一片,又跟云雀说:“没事,这又脏又臭的,我先去换身衣服。”

瑞兽鸟离开花醉的肩头而是像一只猫一样蜷缩起身体窝在一个柔软的垫子里,累极了连根羽毛都懒得抖。

换好衣服回来的花醉被银月拉着检查了一遍,确定是皮外伤,也不深连治疗都懒得治了,“就这点,你睡一觉起来就看不见了,植物属性嘛。”

云雀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我饿了,有吃的吗?”花醉摸摸自己瘪下午的肚皮望着云雀。

不是吃了两个嘛……难不成那玩意只管补不管饱?

然后大家看着花醉一边啃玉米一边跟他说起今天晚上那场狂热粉上门示爱的闹剧。

花醉突然停下啃食的动作来回回味着嘴里残留的几颗玉米粒,很困惑的问了一句,“今天来的那个山奈,是女的?”

“嗯,女的。”馨儿看花醉吃自己也馋了,明明先前还吃过一波了,愣是又要了半个玉米棒子。

“不对啊,山奈不应该是男的吗?”

闻言三人齐刷刷的看向花醉,其实馨儿和云雀只是知道山奈的故事,男女不清楚的,花醉的语气似乎是在表达……山奈一定不可能是女的!

银月轻笑一下,漫不经心的问,“你怎么知道?”

看来花醉还真说对了,馨儿恍然,问,“你认识山奈?”

花醉摇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始科普,“山奈不是植物成妖吗?植物成妖都是男的。”

这说法新鲜,馨儿是闻所未闻,“还有这种说法?”馨儿皱着眉头在记忆库里挖了好几遍,她认识植物成妖的不多,似乎真的没有女的。

银月都乐了,“原来精怪里还有这般逻辑的,难怪你第一反应就知道有问题了。”

“嗯,不过本身草木妖精就特别稀少,这种事情也没人特意留意。”

“那你怎么知道?”云雀打断他的话音,插嘴一问。

“因为,我也是草木妖精啊!”花醉转向云雀,眨巴两下眼睛,他想到自身的问题,又补充,“我是特例,天上地下只此一例。”

“呵!”馨儿笑出声音来,“对方弄个美人计连性别都没搞清楚吗?”

花醉又啃了两口玉米,这才发现馨儿看上去精神些了,“馨儿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了吧?”

“有我在死不了。”银月傲慢的挑了挑下巴,“那家伙可能有点急了,人一着急上火,智商就容易掉线,花醉,你回来时瞧了不愁当吗?”

“瞧了,没亮灯。”吃完了花醉无意识的摸了摸衣兜,发现里头有硬物,掏出来一看是先前蚩蚩找到的囍笑的珠玉,他拿出来放到桌上,然后转达了囍笑的遗言,“他说有人故意诱惑他现身……还让我们小心北斗……”

“北斗?”银月若有所思的搓着手指,慢动作摸出一根烟点上。

“那个北斗我见着了。”根据云雀的形容,花醉确定了某个食物的身份。

馨儿听到一句关于自己的,不由得拿起那两颗珠玉,“他的珠玉只有我会用?我没法力啊?”自己捏着珠玉对着光照来找去,也不是很通透,看不出什么,连银月提醒的珠玉上的精气她也捕获不到。

银月怕馨儿接触珠玉久了会不安全,毕竟这东西曾经是离魂,又来个“鬼上身”怎么办,一抬手给没收了,“这个稍后在研究,反正这会早,我们来开个会吧!”

馨儿虽说被打断思路有些不爽,但是还是起身积极去取酒,准备畅饮开会了。

“你跟北斗正面冲突了吗?”银月又问,花醉不答话,嗬嗤得埋头啃玉米,然后他很快在花醉脸上看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神情,嘴角抽搐了两下,“你是不是把他给吃了?杀了再吃的?”

花醉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又看了云雀一眼,脸色迅速转红,“他本来就是活尸……”

云雀表情复杂,有点别扭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花醉面子薄落下心病就不好了,这能勉强的扯出一丝“无关紧要”的微笑。

……

有的人就是不禁念叨,银月话音刚落诡公子就独自上门了。

银月示意云雀去开门,“没事,就当来喝酒的。”

云雀开门两人走进来,银月照样慵懒的歪在沙发上,眯着桃花运勾了勾诡公子,“时宜,来,坐。”

大家相互对视了一下,表情一点也不轻松,“云雀,你带着馨儿先上去。”花醉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两姑娘支走了,准确来说像是故意支走馨儿的。

云雀点点头,不由分说的拉着馨儿上楼了。她们前脚刚上去,花醉就用藤蔓的悄悄封住了楼梯口。

面对诡公子的目瞪口呆,银月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散漫上说:“这是传说中的花醉。”其实花醉的举动他也有些意外,他暗想,这趟地界肯定有别的收获……

也不急着问什么,大致意思就是先喝杯酒放松下,银月随便在吧台取了瓶酒,干脆的满上几杯。

诡公子这才看着眼色坐到了他们两对面,这个气氛有点像2v1谈判会。

诡公子皱着眉头咽下去大半杯酒,杯子还没落下,银月就意味古怪的发问了,“时宜,我估摸着你应该挺喜欢我的,那怎么还特意给自己整出了情敌呢?”

你不否认,那就是认了咯!

银月的话确实说穿了,他躲开眼神不敢直视,手里把玩着那个酒杯,想了想把里面残留的酒喝光了,才说话,“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他自然知道银月说的是今天晚上那个上门的姑娘,“我查过,你的情史,只查到山奈,然后得知了她的长相……”

“什么?”不等诡公子说完,银月自己倒是特别不高兴了,“我情史就这么一条线!你这消息收集得也太不靠谱了吧!我可是人间风月无边啊!”

“是你来人间之前的事情。”诡公子尴尬笑了一声。

花醉扯了扯银月的衣服,干咳两声,把他准备夸耀自己那点风花雪月的事的语言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想来也是,官方渠道能得知银月在地界的感情线估计也只有山奈。

对面那个看上去虽紧张,基本上还算是正襟危坐的男人这么想来还有点蠢。

“诶,你说你觉得奇怪什么?”花醉问。

“因为你们说我跟银月的故人很像,可是我发现我跟山奈完全不像。”诡公子内心其实已经云山雾绕了,这事他纠结了好久。

花醉都没忍住捂住脸绝望的别过脸去,是真蠢。

银月自己都在憋笑了。

“第一你不知道山奈其实是个男的对吧?第二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像谁?”花醉冷冷的问。

银月发现花醉说话的语气是带着敌意的,那种冷漠不屑的敌意。

“谁?”诡公子问。

“呵,先妖主,你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像极了他。”日子久了想着可能没人会记得这个人了,花醉又补充,“你没见过他自然不知道,但是你要复活的人跟他熟着呢!应该算我们所有人里面情分最深的。”

诡公子手一抖酒杯蹭着茶几边缘砸了下去,他慌乱的咬着嘴唇又松开,又咬住又松开,“难怪,难怪……”

银月听到这话也猜到了花醉为什么把馨儿支开的原因,这间事情他从来没有往栩羽身上想过,为什么诡公子要复活栩羽,他震惊一点也不比对面的人少。他严肃的抓过花醉与其对视,试图从花醉眼神中再求证一次。

只见花醉重重的点了下头,“是栩羽,我看见他的骸骨了。”

银月只觉得自己心里堵了一块东西,难受极了,又复杂极了,如果复活的是栩羽,应该算好事,为何花醉的语气一点也不轻松。

“你跟栩羽什么关系?”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花醉直接问,他今天是第一次见诡公子,先前耳闻不少,也没有太震惊,在今天之前他的想法是断翅故意改造了别人相貌来接近他们,直到他看见屋子里的华服白骨和画像。

那应该是一张栩羽还在世为人的时候的画像,那偏偏公子的气质在年代久远的画里体现得越发端方。

对于花醉的质问,诡公子有些慌乱了,他今天原本的计划是打算趁对方没有戒备,偷走无缺的,当他知道“山奈计划”可能失败了以后,已经编好了一系列自己被断翅威胁的话来博取同情了,没想到自己一个人没说,突然杀出来花醉。

银月抬眼看了一下诡公子,算到他此刻无言以对,于是转头问花醉,“你今天到底发现了什么?”

“那颗七里香把三具尸体当养份吸收了,也间接的造成断翅的魔性没散,有人从树里把断翅的魔性抽离出来了。”花醉停顿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对面,“拿了断翅的魔性肯定有个烙印的,你不是瞧见了吗?”

银月知道花醉指的是纹身,只见对面的诡公子不自然的在自己上衣上摸了一把,接下来的话大都是故意说给诡公子听的了。

你既然不主动交代,那么我们全帮你交代了就好,你回头画个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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