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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与机甲师》第49章 救世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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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御神者

风渐渐的起了,不多时便已然急劲,席卷着黄沙,有的盘旋、有的飞扬。

沙尘中,一个少女骑着怒焰麒云兽,身着深玫红金色暗纹的轻甲,颈间系着白如苍月的长巾,直奔向远处那片惨烈的沙场。

只见她并未借以符引,只将二指一并,指间便生出一道火象的符文,随着唇边细如莺语的一声,那符文便化作数条火龙从指间倏然而出。

机甲师不及防备,便已纷纷被火龙缠住,须臾间,那些机甲师的黑色铠甲已如火焰般赤红,甚至不及于生命的尽头发出最后的嘶吼便已然殒命。

风、依然呼啸而过,沙、依然盘旋飞舞。藤蔓燃烧的火焰渐渐地熄灭,只剩了无数的火星在混沌的夜色中随风远去。

邬炎拖着疲惫的身躯,带领幸存的几个修真者,牵引着渐已平息怒火还原本相的麒云兽来到少女的面前。

少女一拍坐下的怒焰麒云兽,直教它恢复银色的身躯,朝着邬炎轻狂的一句,“你们这些人真是没用。”

“你是谁?”邬炎望着眼前这个少女,“你竟能骑在怒焰麒云兽的背上?”

“这有什么。”少女骄傲的一句,“我叫伊睨,我可是要去羽士城的迦罗殿授引元符哀霜的人。”

“你是被传诏授引元符的人?”邬炎将信将疑的望了少女一眼,又将目光望向远处城头上的烬楠,心中不免一阵疑惑。

“那当然,”伊睨骄傲地说,“除了我,还有谁能有资格授引元符哀霜。”

邬炎不解地问道:“可我见你方才没有用符引便化出火象的符文。”

“那当然,我不需要。”伊睨虽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却也不想于此多说。

邬炎于她的自傲也不想多计较。

一行人朝着镇里走去,邬炎一面走一面又向伊睨问道,“你既然是要去羽士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迷路了,”少女说,“本来想在这镇上睡一晚,明早再走。可你们吵得我睡不着。”

这边正说着,一行人已然到了城下。城头上的烬楠探出身来,朝着城下的伊睨说了一句,“刚才真是厉害呀!”

“那当然。”伊睨扬起头来,又挑起眉心骄傲的一笑,“这还不算什么。”

这时烬楠却又紧接着一句,“冷血的家伙。”

“你说什么?”伊睨立刻面露一脸凶色,一策缰绳飞奔进城门。

身后的邬炎见了,担心要生出事来,也急忙紧着脚步追了进去。

伊睨进了城门,便跃下麒云兽,朝着城头的烬楠没好气地说道:“你给我下来。”

“就来了。”烬楠说着,一面不紧不慢地走下来,一面语气轻浮地说道:“这么急,我都分不清你是想杀我,还是急着嫁我。”

“你……”伊睨指着他怒不可遏地说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没理由杀我,我又没说错。如果你不是冷血,为什么早不出手?”烬楠这般说着,不等伊睨接过话来又紧接着一句,“而且,你也不能杀我。”

“为什么我不能杀你?”伊睨问。

烬楠没有回答,只转过头去望了一眼邬炎。

于是邬炎接过话来说:“他是要去迦罗殿授引元符哀霜的人。”

“这不可能,”伊睨笃定地说道,“我才是去迦罗殿授引元符的人。”

“你的话谁信啊?”烬楠不以为然的一笑,“他们可是从迦罗殿来的,受命带我去授引元符,而你呢?”

伊睨争辩说:“我、我也是……”

“那带你去迦罗殿的人呢?”烬楠反问道。

伊睨寻着理由说:“我们在沙漠里走散了。”

“还想骗人。”烬楠拿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伊睨的胸甲。

“你干什么?”伊睨用力将他那手挡开。

烬楠轻佻的一笑,接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体里已有元符火神,所以刚才你不用符引就能生出火符,释放那些火龙。”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烬楠说,“可你应该知道羽士城的御神者雨默的元符是哀霜。一个拥有元符火神的御神者又怎么可能再授引水象的元符哀霜?我看,说不定你身上的元符火神也是盗来的。毕竟火印城早已被机甲师攻陷,火印城的御神者……”

不等他这话说完,伊睨已然一脸杀气,于指间生出一道火符。

邬炎见状,赶紧阻挡于两人之间,向伊睨劝说道:“都是修真者,不过几句玩笑,不至生死相斗。既然你们都是被选中的人,那我们不妨一路去羽士城,等到了羽士城的迦罗殿,再由御神者雨默大人决断。而且我们熟悉这里的路。”

伊睨细细一想,收了指间的火符,“那我就受累保护你们回羽士城吧,反正我也是要去哪儿的。”

烬楠又要开口,这时邬炎回过头来,朝他默默地微微一摇头。他这才闭了口。

翌日的清晨,风依然没有停,吹着黄沙一片遮天蔽日的昏沉。邬炎担心那些身受重伤的麒云兽无法在这样的天气行进,不得不在镇上继续停留。

时近正午,风渐渐的弱了,空气中的沙尘也不似先前的弥漫。

邬炎让前夜幸存的几个修真者去牵引麒云兽去城门集结,又回到屋里叫醒依然熟睡的烬楠,“我们该出发了。”

烬楠睁开惺忪的睡眼,慵懒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道:“有吃的吗?”

邬炎从一旁的木桌上拿起早晨镇上的人送来的早餐,说是早餐,也不过是一些风干得硬如石头的杂食,和一杯水。水杯里,尽管沙粒已然沉淀,那水却也依然泛着微黄。

烬楠随手拿起那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掺和在一起做出来的吃食,用力的咬下一小块,放进水杯里,如此的重复。直到杯里的水快要漫出来,他这才把剩下的揣进了口袋里,还不忘小心的兜起衣襟,拿舌尖将那些细渣一点点地舔干净。

邬炎始终站在一旁看着他这每一点举动,一步也没有离开,像是在耐心的等他。

“你不用盯着我。”烬楠一面凑近杯沿喝了一些水,一面又拿手指伸进杯里,捏了捏那些渐渐泡发的吃食,说道,“我不会再逃跑了。”

邬炎不禁问道:“为什么?”

烬楠侧过脸来,吮了吮手指上粘住的吃食的残渣,说道:“就算逃得过你们,也逃不过那些机甲师。”

邬炎在他这言语间会心一笑。

“各有天命,是吗?”烬楠的笑里却是几分无奈,更有一丝叫人琢磨不透的沧桑。他拿起那只杯子,连同杯底的黄沙一并都吃进了嘴里,微微一皱眉咽了下去。

正当两人说话时,窗外镇上预警的大钟忽然响了起来。

邬炎推开窗子,探出头,朝着城门的方向望去,太远,隔着风沙丝毫也看不清。这时见着楼下的街上从城门的方向跑来的人,于是他朝那人大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敲警钟?”

楼下的人抬起头来,却又被风里的沙迷了眼睛,闭着眼,一只手稍微掀起面巾大声说道:“机甲师又来了。”

邬炎听了,转身对烬楠一声,“我们走。”言语间已然疾步走出了门。

烬楠跟着邬炎跑去城门。这时城头的警钟又没了声音。

烬楠一手挡住风来的方向,眯着眼睛向城门附近望去,只见五只座狼机体列队站在那里。再一细看,仅仅其中一只座狼机体的背上坐着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正是伊睨。

邬炎走上前去,面色铁青的向伊睨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伊睨得意的一笑,从腰间皮革的方包里摸出几块东西,那些椭圆形的东西,是被漩涡形金属片层层叠加嵌住的俨然晶体的一块,“机甲师的钥引,只是可惜不是机体废了就是钥引废了,就剩了这几只还能用了。”她说着,把那几只钥引分别扔去几个修真者的手里。接着,又转身从座下的座狼机体一侧提起挂载的椭圆形金属箱,打开来,里面是整齐排列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色装置,每一个均以两只半球形钨合金以透明的晶体连接,晶体内是一团环状的深赤色能量体,“还有这些没有损坏的钨核,应该足够驱动这些座狼机体到达羽士城。”

“可毕竟这些是……”

邬炎这话刚说了一半,烬楠便一脸怀疑的看着此刻骑在座狼机体背上的伊睨,插话道,“这些机体只能被机甲师控制,非机甲师控制钥引不可能将意志传导给机体。身为修真者的你怎么可能以钥引操控这些座狼机体?”

“像你这样的木头,真不知道是怎么被选中去授引元符的。”伊睨骄傲且不屑的望了烬楠一眼,“这些机体配备给机甲师时,就以与之匹配的机甲师的核心神经元为蓝本植入神经元模块,正是由此才能以钥引在机体与机甲师之间建立连接,所以,即便机甲师也只能控制自己的机体,这你都不知道吗?”

“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烬楠问。

“所以我改造了座狼机体的核心神经元,把两个机体的核心神经元拼装成了一个,尽管这没那么容易,也浪费了几只座狼机体。但现在这些座狼机体,它们的神经元模块正在自我排斥。”伊睨得意地说,“然后我又以元符火神对机体和钥引注入了火系元素体,这样就能以我的火神对它们强加控制,至少能迫使它们当个运载工具。”

邬炎听着伊睨的话,不禁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禁术。”

烬楠这时却又对邬炎说:“这倒算不上禁术,她只是利用了元符火神来控制这些机体。”

“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笨。”伊睨转而又看着一本正经的邬炎说,“那你们是想让那些受伤的麒云兽驮着你们受折磨,还是骑这些座狼机体?”

邬炎一阵犹豫,他清楚伊睨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如果是骑着那些前夜身受重伤的麒云兽,也许到不了羽士城,那些麒云兽就会死。可是以他身为修真者的尊严,又实在是难以骑上机甲师的座狼机体。

可这时烬楠却已然跨去了伊睨骑的那只座狼机体的背上,从身后抱着她,在她的耳边笑着一句,“我和你骑一只。”

伊睨掰开他环在身前的手,朝身后的他扔了一只钥引,一侧身从座狼机体的背上跳了下去,“那你就骑这只好了,我有我的麒云兽。”说着一声口哨,一只身形异常雄壮的麒云兽奔跑着来到她的面前,等待她纵身一跃骑了上去。随后伊睨又朝依然犹豫的邬炎说了一句,“如果你们不走,我就先走了,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烬楠也随之调转座下的座狼机体,朝着邬炎一句,“你们不走,我就跟着她走了。”

邬炎无奈的一皱眉头,对镇上的人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那些麒云兽。”说着从腰间取下饲养麒云兽的灵晶交去镇上的人手里,“过几日我们再回来。”说着吩咐其他的几个修真者骑上座狼机体追着伊睨出了城去。

两天后的黎明时分,尽管天色依然暗沉,却已然可以远远望见一片绿洲,充裕的绿色与蓝白的石墙错落有致。

“前面就是羽士城了。”邬炎对始终与他并排齐行的伊睨说,“进了羽士城,我会替你们安排一处驿馆。”

“为什么?”伊睨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去迦罗殿?”

“看见那里了吗?”邬炎指着远处的羽士城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迦罗殿在那座灵修山的峰顶。即便有麒云兽,去到山顶至少也需要一夜的时间,所以你们还是先在城里稍作休息。”

“真是麻烦,像我们火印城……”伊睨这话说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那张脸上始终高傲的神情也不经意的泛起些许忧郁。

烬楠始终紧跟在后边,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又见着伊睨忽然的沉默中眼神里忧伤的怒火,于是以钥引操控着座下的座狼机体去到邬炎的另一侧,故意插话问道:“羽士城里有好吃的吗?住得舒服吗?我记得羽士城是仙境一样的地方,不过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伊睨侧目望了他一眼,一个不屑的眼神,却也依然没有说话。

倒是邬炎不免好奇地问了一句,“我一直有些好奇,为什么你明知我们找寻你只是要带你去迦罗殿授引元符,还要一再的逃跑?”

烬楠没有答他,只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些满面风尘的修真者,这才小声说了一句,“有人告诉我别去迦罗殿。”

“为什么?谁告诉你的?”邬炎问。

烬楠摇了摇头,“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而且,她是在梦里告诉我的。”

他这话音未落,伊睨便蓦然一脸惊异的侧过脸来,望着他,只是刚要开口,却又望着邬炎犹豫的欲言又止。

她这些举动并没有引起邬炎的注意,却是被烬楠有所察觉。

这时邬炎又向烬楠不解地问道:“就因了一个梦,你就逃避?”他这样疑惑的问着,又想起几天前的夜晚在那片临海的绿洲发生的事,转而又问道,“还是你也有什么别的理由?”

烬楠面露为难的神色,并不想于此多说。

就在邬炎再要问时,忽然,从羽士城的方向飞来一片密集的箭雨。

“糟糕。”邬炎听着空中飞来的弩箭逼近的破风声,懊恼的一拍座下的座狼机体。

一旁的伊睨也埋怨道:“这些白痴,就不会看这些座狼背上骑着的人吗?”

“朝阳在我们侧后方,他们从城上看不清我们。”邬炎正要从腰间的皮袋里抽出符引。

这时伊睨悻悻地一句,“真是麻烦。”说着竖起双指,于指间化出一道火符。随着一声咒语,火符于指间消隐的瞬间,蓦然于半空蔓延开一片火焰的结界。顷刻间,箭雨落在那片火海之上纷纷化作黑色的灰烬,直至最后一支。

伊睨这时蓦地收了火焰,疲惫的垂下头去。

“你还好吗?”邬炎侧身一面问着伊睨,一面从腰间的皮袋里抽出一道符引,化于指间,凌空以流水汇聚成一片符文,透射着身后远方朝阳的光影,向城里发出一道信号。

这时烬楠又接过邬炎的话来说道:“她是驱使元符火神自体受损。会没事的。”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邬炎看着这个少年,对他的身世不免好奇,他心想,一个在荒漠中的小镇里长大的少年,甚至算不上修真者,没有可能知道这么多关于御神者的事。毕竟身为修真者的他于此也是一无所知的。

伊睨对烬楠也同样的感到好奇,只不过她的好奇却不同于邬炎。此刻,她正暗自思忖着,这个表面上怎么看都像根废柴的少年,是因为什么被选中授引元符的。尤其是当他提到那个梦,她便越是觉着不安。她会长途来此同样是因为一个梦,然而不同的是,她梦里的人是让她一定要去往羽士城的迦罗殿。

一行人跟随邬炎穿过三道城门、两座瓮城,羽士城的形貌渐渐尽收眼底。这座从北方的雪裂高原运来的冰石建造的城中,即便是在这盛夏的荒漠中,空气里也透着丝丝的清凉。一座座由蓝色的冰石修建的高塔与小楼林立于宽阔的道旁,整齐的相连。海风带来的湿起在这些冰石上凝结成清澈的水,沿着石墙缓缓流下,流淌于一条条道旁细窄的沟渠中,汇集于这城中一个又一个小广场的水池。道旁,各种树木亦是井然有序,每棵树下生出的藤蔓或缠绕树于枝梢垂下藤须,或攀附于石墙上,绽放着各色的花朵。

只是进了城里,邬炎却发现许多塔楼、屋舍的石墙均有残损,与他离开时并不一样,于是拦住一个路过的修真者问道,“羽士城发生了什么事?”

过路的修真者回答道:“昨晚我们遭遇了机甲师的夜袭。”

邬炎又问道:“即便如此,城未破,城中也不至于会变得如此。”

过路的修真者答道:“他们是从天上来的,以前从没见过。昨天夜里正逢起风,他们就忽然从云中出现,那些飞行的机体释放出一道道的闪电,我们措手不及。”

“难道机甲师又有了新型的机体?”邬炎眉心紧紧地皱着。

“我们已在羽士城上空筑起结界,这样至少可以防止他们再从天上偷袭。”过路的修真者说着又看了一眼前边已然走远的一队修真者,一声,“我得走了。”说着,也不及等邬炎应声,便已紧着脚步追了上去。

邬炎转身对烬楠说道:“看来没有时间让你们在城里休息了。”他一面说着,从街上正转移补给的人那里要来一些食物和水。又牵来一只麒云兽,把装着食物和水的鞍袋放去它的背上,将他牵去烬楠的面前,“我不能送你们了。”说着手指前方,“你们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是上灵修山的路,那里我没有资格去。”

伊睨接过话来,一句,“我也没想在这里耽误时间。”

“灵修山是圣地,”邬炎又担心地望了烬楠一眼,“要小心。”

烬楠听着他那话,不禁问道:“要小心是什么意思?”

“圣地有圣途。”邬炎没有明说,又舒展眉心刻意的一笑,看了一眼伊睨,“你们一定能去到迦罗殿的。也许……”他言语间顿了顿,“也许修真者重返塔陵沙漠,恢复曾经的塔陵平原,就靠你们了。”

“可……”

烬楠话刚出口,邬炎便打断了他的话,只一声,“去吧。”说着,已纵身骑上另一只麒云兽,策动缰绳,朝着东面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烬楠回过头来,与伊睨相望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伊睨没好气地说,“你别想指望我。我可不会让你拖我的后腿。”

烬楠四下望了一眼,“现在没人注意我们,我们这时候走了,应该也没人知道。”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伊睨训斥的一句,“他们那么远把你接来,在沐雨镇还死了那么多人。你现在……”话说到一半,她那话音却又止了,细细一想,又换了口气说道,“不过你去不去迦罗殿也没关系。反正授引元符的人是我,你去了也是白走一趟。”

烬楠听着她的话,一脸坏笑的侧目望着她,却是故意一个字也不说。

“你笑什么?”伊睨问,“笑得那么奸诈。”

“也不知道是谁奸诈。”烬楠说,“不过是试试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暴露意图了。”

“你瞎说什么?”

“你其实是想让我走,然后元符就是你的了,我没说错吧?”烬楠始终是一脸坏笑。

伊睨却也毫不避讳,“你要是抢我的元符,我就杀了你。”

“放心吧。”烬楠一策缰绳,骑着麒云兽走去了前边,头也不回地说,“我就是去迦罗殿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我不会和你争元符哀霜的。何况我要它也没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伊睨追上他,上下打量着他,“难道你身体里也已经供养着元符?是什么?”

烬楠摇头,没有答她,只一句,“总之,我去迦罗殿的目的和你不一样。既然你梦里的人是叫你去迦罗殿授引元符哀霜,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怎么会知道?”伊睨不解的问。

“只是猜的。”烬楠侧过脸来一笑,“看来我猜对了。”说着也不等伊睨再说话,用力一策缰绳,骑着座下的麒云兽朝着灵修山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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