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飞和石头又赶了两天的路。这天在路上，石头看到好多人在赶路。而且人们都是拖家带口，带着粮食的，好像是逃难的。
姚飞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而且也感觉车速满了下来，就拨开窗帘偷看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吓着姚飞了。姚飞看着一群上百人举家迁徙的百姓大军，心里突然闪出个念头：不是遇到了兵患就是灾荒。
内心纠结了一小会儿，落下窗帘，姚飞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
石头掀开前帘，告诉姚飞前面好多人挡在前面，赶路赶不快了。
姚飞镇静地说，“别着急，慢慢赶，碰到机会就超越过去！”
石头应诺一声，“是！”
马车缓缓而行，像个刚刚破壳而出的蜗牛。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走多远的路。姚飞等不急了，就下车来休息下。缓缓再找个机会超越过去。
路边不断地有人去往一个高地旁边聚集。
姚飞看着好奇，就过去看看。原来高地处是一个石碑，石碑是龙蛇的造型——蛇身龙鳞。
“祈祷蛇神保佑保佑我们吧！”
“祈祷蛇神带领我们度过这个灾难吧！”
“求求蛇神保佑我的儿子们能活下去。”
……
姚飞看着他们像拜菩萨似的拜蛇神像，本能地想到蛇可能是这里人的民族图腾，这是一种图腾崇拜，把蛇当做神是很容易被理解的。只是姚飞不理解为什么蛇才是图腾，而不是其他，一时间也没有思考结果。
石头好奇心爆棚，就问了一位老伯，“老伯，你们为什么举家迁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伯看了看石头说“鬼……鬼来了，死了好多人……”
说着说着，老伯就悲伤起来，渐渐地泣不成声。
姚飞也听到了，摇摇头不以为然，肯定是老伯们这些人迷信。
石头挠挠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不解，就问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吗？你见到鬼了？鬼长什么样子？”
老伯情绪缓和了一下，继续说道，“世上当然存在鬼了，就像存在蛇神一样。只不过，见到鬼样子的人都死掉了，而且死的很惨，死无全尸。”
石头问，“那鬼会说话吗？”
老伯又看了一眼石头，道，“鬼也会说话啊！不过，鬼话谁能听得懂呢？但是呢，鬼发出的声音真的是震撼心魄，非常凄厉的，从远处听到的都挺吓人的。”
石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石头的好奇心似乎一下子消失了，立马请姚飞坐车继续赶路。
姚飞坐在车上笑道，“石头，怎么了？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石头喃喃道，“我害怕？我怎么会害怕呢！”
姚飞哈哈大笑，也不再追问。
又过了两天，姚飞来到一个社里，河边聚集了上百人，好像正在进行一个祭祀活动。
一名四十多岁的头发散披、服装特异的女人，拿着蛇头拐杖和编钟，随着一定的节奏，围绕着三名十六岁被捆绑的年轻少女，一会儿大步漫走，一会儿加速快跑，同时嘴里还快速地背诵着周杰伦青花瓷式快板的祝词。
之后，又有一位看起来比较有身份比较富有的人站出来，带领全部人向河水跪拜，带头领唱“至高无上、法力无边、仁爱仁慈的蛇神啊！请接受我们圣洁的祭礼吧，保佑我们今年风调雨顺，盛夏丰收吧！感谢蛇神！我们将永远记住您的好！”
唱完之后，就有几个大汉要把三个少女扔进河水里。
石头看得紧张，拉住姚飞的衣角，“公子？”
姚飞此时心想：很明显，这是当地的一个习俗，虽然很迷信，虽然有损人道，但是当地人习以为常，信以为真，况且自己又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过客。既要入乡随俗，还要明哲保身，况且十有八九也救不了，何必给当地带来破坏，给自己带来麻烦呢。人命关天也是要分历史时期的。
石头没得到公子回复又使劲地拉了拉姚飞的衣角。
姚飞回过神来，转头告诉石头，“走啦！快点赶路！”
石头诧异，“可是？”
姚飞断定道，“没什么可是，走吧！”
坐上马车，听到河边传来“噗通、噗通、噗通”三声声响，姚飞和石头同时深叹“唉……”一声，然后就启程了。
两人一路无话，只是赶路。
又过了几日，姚飞终于到达了一个小邑。
进入邑之前姚飞竟然被城门前的武士拦截了下来，查验了身份，还是推诿不肯放行。
石头一脸懵逼，急得满脸通红。姚飞很快悟出门道，私下塞出一些布币给武士，顺利进入了城内。
城内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庙堂，许多人趋之若鹜。姚飞和石头也随着人流被挤了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庙里真是人山人海，交通几乎完全拥堵。庙堂里有一个蛇头龙鳞的蛇神雕像，虽然雕像很是模糊，依旧信徒如云。这些人有些是求平安，有些是求财，还有些是求子。
其中有一胖子，手提两篮食物，一篮熟肉，一篮水果。
给蛇神跪拜了三下，嘴里念念有词，“蛇神啊蛇神！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吧，赐给我100布币，让我度过这个难关吧！如果这次你帮了我，我每年，不是每年，是每个月都来看你，给你带好吃好喝来！谢谢你了！”说罢，胖子又跪了一番。
突然胖子身后出来十多个人。围住了胖子。其中一个高个子叫嚣道，“什么鬼屁蛇神！他若帮你，他就是有病。平时好端端地不来敬神拜神，有难有需要了就低头巴巴地求神了。神若是帮你，那我比你有钱，我就买更多的礼物贿赂蛇神。那我岂不是现在就是大富翁了，哈哈哈。你这个胖子有钱给神买礼物，怎么没钱给我们还钱！！你肯定还有钱。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还钱给我！”
胖子支支吾吾，“我，我，我没钱了，我这没钱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蛇神了。我是真心的，是诚意的，蛇神会赐给我很多很多钱的。到时候，我就有钱还你了。你们再宽限我一段时间吧。”
“哈哈哈……”周围一片哄笑，都觉得十分可笑。
姚飞暗道一声，“可笑至极！”
高个子看了看胖子一声令下，“不还钱，给我打！”
一波人唰唰唰上去对胖子好一顿拳打脚踢。
一柱香之后，胖子就成了猪头猪脑，更加肥胖了，到处都有伤痕和血迹。
其他香客也就是看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胖子说话。也没有人为了在这里打架是对蛇神不敬而站出来谴责他们。
高个子临走时，严厉地说，“告诉你，死胖子，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尽量，不是尽量，是必须要还给我！不然，我就找人每天揍你一顿，直到还齐为止。”
石头小声在姚飞旁边说，“这人好凶啊！”
姚飞摇摇头，笑一笑，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姚飞的座右铭。
至于旁人的事情，姚飞也有自己的处世哲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胖子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又对蛇神磕了几个响头，嘀咕了几句，匆匆离去。
众人看了个热闹，热闹完了，也就各自散去。
从庙里出来，姚飞和石头要去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客栈。
在路上，石头遇到了一件特别郁闷的事。
“停停停……”一个十多岁的穿着破旧衣服的乞丐站在马路中间把石头的马车拦下。
石头非常生气，“喂，小孩，你干什么？看马车，要小心啊？赶紧让一让！”
小乞丐听石头这么一说又仔细打量了马车的造型和装饰，双手抱胸，说道，“大爷你别生气，小乞丐我就是肚子饿了，没钱买东西吃。这样，你行行好，给我些布币买吃的吧？”
石头看到小乞丐这么横，真是诧异万分。
石头叫到，“小乞丐，你走开！”
小乞丐向前一步走，“你施舍一下好心，我就走。不然，你就撞死我吧！”
说罢，小乞丐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石头无奈，丢了一个布币到车前。本想着随便打发一下小乞丐就完事了，没想到这小乞丐竟然捡都不捡，一脸横道，“一布币你也好意思拿的出手，也不怕被笑掉大牙。也许是你们初来乍到的缘故，我就原谅你这一次。这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来一次。我满意了，就给你让路。”
石头满心的窝火一下子就爆发了，跳下马车，准备将这个小乞丐挪到一边。
在石头快移到小乞丐身边时，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多个大大小小的乞丐，个个手拿一个竹棍。
石头明显感觉到事情有点大，停下了脚步。仰着头问小乞丐，“你究竟想干什么？”
小乞丐笑了笑说，“没什么，也就要一些饭钱。”
姚飞在车里听了个清清楚楚，投过窗帘也看了个大概。通过分析，姚飞觉得此事是有预谋的。姚飞虽然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但是也不想在此耽搁时间，生出麻烦。
姚飞从窗外扔出一个铜贝到小乞丐面前。小乞丐看到铜贝，顿时两眼发光，立马捡起来好好看看，确定是真的之后才道谢完毕，慢慢让道。其他乞丐随着也分散而去。
石头一跺脚，郁闷地回到车上，委屈地叫了一声，“公子……”
姚飞知道石头要抱怨，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客栈就先不用找了，我们一会儿买点食物就赶紧赶路，离开这里吧。这里的人没有素质，还欺负外地人。”
"啊？"石头大失所望。
"啊什么啊？还不快走！"姚飞语速极快。
"诺！"石头应诺一声驾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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