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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尘缘录》第二十六章:情势所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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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戚继光等人寻找花楚楚未果而返回客栈,却见到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在门外专心地偷听着,戚继光正要大骂道:“何许人也,居然敢在此偷偷摸摸?”却听彭近岳道:“公子,这两人在此,看来定是恶人。我们便生擒他们,也好问问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戚继光道:“你我一人一个对付,可行。”彭近岳道:“当然,公子你要小心。”戚继光道:“我看他们武功不强,但你我都要小心才是。”此时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也觉察了身后发生的事,一扭头就看见戚继光和彭近岳两人一人拿着长枪,一人拿着大刀直面而来。两人连迟疑的时间走没有,立刻拔剑相迎。四人在客栈二楼的过道中打斗,在这局促的境地下,四人都觉得有些施展不开手脚。特别是拿着长枪的戚继光。直觉处处受制。此时彭近岳和邓秋成打斗,两人转转挪挪只见就到了楼下大厅的开阔地。戚继光见状,对李庆扬道:“此处难以施展,我们下去如何?在下戚继光,敢与在下领教否?”李庆扬道:“不好。”说着大刀砍向戚继光。戚继光长枪回收,抵挡李庆扬的刀招。李庆扬并非傻子,他自然知道的戚继光手中的长枪最适合在开阔地施展,此处是其刀法施展的最好地处。此时戚继光也不担忧,他与李庆扬交手多招,对其武艺已有了解,自信在开阔地上二十招内足以将其击败。此时戚继光心道:“你不答应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逼你下去了。”

屋子里的柳尘缘三人听见了屋外的打斗声和对话,柳尘缘听是戚继光的声音,起身道:“是继光兄弟回来了。”说完眉头一皱,“可是这会怎么会有打斗声呢?”柳尘缘三人走出屋子外,就见戚继光和李庆扬,彭近岳和邓秋成两两相斗。柳尘缘道:“继光兄弟,此时是何故啊?”戚继光看见了花楚楚,道:“尘缘兄弟,你师妹回来了,怪不得我们怎么也找不到。”此时戚继光和李庆扬相斗,长枪一刺李庆扬的右侧,李庆扬立刻闪躲,戚继光趁势一扫,将李庆扬扫到了楼下。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两人就是掳走你师妹的恶人,我现在先擒住他。”说完身子一跃,落下楼去,来到了客栈的大厅。戚继光一落地便顺势使出枪法来了,此时的他就如蛟龙入海,手中的长枪挥舞,咄咄逼人的招式将李庆扬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戚继光三招连出,打得李庆扬步履踉踉跄跄,戚继光瞅准这一时机,一枪刺挑而出,将李庆扬手中的长剑挑落。李庆扬手中无剑,自知无法与戚继光抗衡,他低身而下就要去捡其那把长剑。戚继光怎会让其将其捡起来,他随即举着长枪抵在了李庆扬的脖子上,让其不得再动手。戚继光如先前所想的那般,在二十招内制服了李庆扬。戚继光道:“你也不过如此。”李庆扬无奈道:“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在此时,戚继光眼光瞥见彭近岳与邓秋成刀剑相斗,而此时网心柯已经拔刀助阵。戚继光吃了一惊,这邓秋成居然要用两人联手,眼前这两人定不是敌人中武艺最高者,他立时料到其后定有更厉害的人物,所以眼下更要立刻制住这两人才是。戚继光最擅长枪而其次弓箭,对于刀法钻研不及网、彭二人,此时想要出言相助却不得如何说法。

柳尘缘、花楚楚和秦若烟在二楼处看着此番打斗,柳尘缘道:“你们的战法太乱,上下左右足矣。”原来柳尘缘见网心柯和彭近岳两人总是以同路相攻邓秋成,这邓秋成并非武艺多高,网、彭二人明明可以轻易取胜却不得不陷入乱战,缘于两人实在是配合无章,柳尘缘这才出言提醒两人。网、彭二人乃当局者迷,被柳尘缘一语点醒,两人不再一道而进,转而左右上下,分头而进,邓秋成不过十招就败下阵来。那邓秋成被网心柯的大刀架在脖子上,网心柯喝道:“怎么,你还不放下手中的剑。”邓秋成不愿也无法,将手中长剑扔落在地,他抬头对柳尘缘拱手道:“公子果然是厉害。”言语中没有一丝不满,却是满心钦佩。柳尘缘毕竟是汪直的儿子,不管其如何行事,眼下还是不去罪为好。然后邓秋成对彭网二人道:“若没有上面哪位公子的指点,恐怕你们二人未必胜得过我,你们信是不信?”彭近岳道:“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你输了。”一边的李庆扬道:“你们此时虽然制服了我二人,但你们是逃不掉的。”戚继光听李庆扬说话,便料定周围有其同党,他不动声色地四下感察,一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戚继光眼光看向网、彭二人,二人当然明白戚继光的心思,微微摇头,表明自己此时也没有发现其他异样。戚继光见状,心里才放下了一块石头,看来邓、李二人只是单独行动,戚继光淡淡地对邓、李二人道:“请问二位,你们此番行事是为何啊?”李庆扬道:“这是我们帮主的家事,你有什么关系?”戚继光对于柳尘缘和秦若烟的事情一无所知,此时听了不免觉得好笑,道:“什么你们帮主的家事,不知道你这话从何说起?”邓秋成道:“上面三人,一个是我们帮主的夫人,一个是我们帮主的儿子,一个是我们帮主的儿媳,我们是帮主的手下,你说此事不是我们帮主的家事是什么?不知道这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今日你们这些人做的事情从何说起?”

面对邓、李二人的出言反击,不知道其中缘故的戚继光只是哈哈一笑,回道:“真是天大的笑话,尘缘兄弟,你看他们说的什么话,他们如此对尘缘兄弟你说这样的话,实是一种欺辱,真是岂有此理,我先帮尘缘兄弟你杀了他们。”此时忽然听见客栈外多人行进的脚步声,一人声音喊道:“客栈里无关人等全部离开。”那些在这里寄宿的人正好也要赶路,刚才还不知道走是不走,此时汪直如此说话,纷纷快步离开,心里可不想惹到麻烦。戚继光对网心柯道:“去看看?”网心柯就要领命而去,邓秋成对网心柯道:“不必去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定是我们的帮主前来了。”说着对戚继光道:“你若是杀了我们,那么你们一定会死在这里,我们帮助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此时见汪直和雷衡带着几十人前来。这二十几个人人人都拿着倭刀,将戚继光等人围在其中。汪直看着眼下的情况,哈哈一笑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烟,今日为夫真是要多谢你了,这样可让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汪直说完看着其他人,继道,“既然啊大家都在,那我们就一并把事情解决了吧。”戚继光心道:“看来这事情就是此人做的。”戚继光对汪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做法?”汪直道言语严峻道:“眼前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只要柳尘缘一人,你若是在此参手,休怪我无情。”戚继光道:“看你的手下手里拿着的兵器,应该是倭刀,难不成你就是倭寇的首领汪直?”汪直冷哼了一声,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直呼我的名讳?”戚继光道:“尔乃倭寇,我戚继光堂堂大明的将军,怎么不敢直呼你一个倭寇的名讳?”李庆扬道:“大胆戚继光,你竟敢出言不逊,要知道我碧海帮帮主只需举手之间,就能够将你给杀了。”汪直孰视戚继光,道:“原来你叫戚继光,好,看你也是一位汉字,今日我们就在此一战,若我胜了,以后你们便不要称我们为倭寇,如何?”戚继光道:“就算不叫,你本质也是倭寇的走狗而已。”汪直不想自己以礼相待,戚继光却一点都不领情,他大怒道:“你个王八蛋。”说着其身形一闪,快步来到戚继光的身边。原来汪直杀死陈思盼后,便将这陈思盼带领在这一海帮名为碧海帮,自命帮主。倭人尽被其驱使,在扶桑人人对其恭恭敬敬,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倭寇的走狗。而戚继光说汪直是倭寇首领本就是带有侮辱之辞,汪直自然心里不快,此时又来一句“走狗”,汪直心中之怒可想而知了。

戚继光见汪直身形快速,被吓了一跳,只听汪直道:“戚继光,我对你本来不会为难半点,但眼下你实在是出言不逊,为了给你个教训,只好跟你比试一番,让你看看你口中的倭寇走狗是怎么一个人,这么一个人是不是被倭寇驱使的走狗。”汪直言语饱含怒气。戚继光向来傲气,怎么会受汪直的威胁,他手中长枪甩,将李庆扬打到一边,对汪直回道:“那就来吧,我便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汪直道:“好。”此时柳尘缘道:“继光兄弟,让我来领教此人?”柳尘缘说着从二楼走下,拦在戚继光跟前,转身看着汪直。柳尘缘刚才见汪直的身法,就知道其用的是《洗髓经》的内力法门,虽然戚继光的枪法了得,但绝对不是汪直的对手。所以他才帮戚继光挡下这一阵。汪直从花楚楚的口中知道柳尘缘练就了《洗髓经》,此时见柳尘缘要插手,心下的怒气更生,厉声道:“柳尘缘,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尘缘道:“我知道你现在要找的人是我,何必伤及无辜?”汪直道:“他如此辱骂我,我就此伤了他,也算不得他无辜。”说罢心里忖道:“他怎么知道我要找他,难不成花楚楚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柳尘缘道:“你不是想要完整的《洗髓经》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打败我,在这之前,你谁也不得伤害。”汪直道:“这些事情是你告诉他的吧,是不是?”二楼处的花楚楚知道汪直此话是对自己说的,她低下了头,不敢言语。汪直虽然没有看花楚楚,但是柳尘缘知道汪直是在跟花楚楚说话,柳尘缘道:“你又想要迁怒别人?”汪直道:“既然你知道了此事,那么我也不多说,但是我与此人的事情,你不要管,这是两码事。”汪直说着指着戚继光,道:“怎么,你是害怕了么,如果你需要别人相助于你,你只说就是了?”戚继光冷然道:“我堂堂男子汉,怎会怕你这败类。你要来便来!”汪直对柳尘缘道:“此事你还要管么?”柳尘缘小声对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此人虽然不拿武器,但是其武功十分了得,你千万小心,不可轻敌大意。”戚继光对柳尘缘的话不以为然,暗想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汪直手中没有武器,而自己拿着长枪,汪直想要取胜就需要近身与自己相搏,只要自己不让其靠近,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胜不过自己。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放心,我看此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未必会输于他。”柳尘缘走到一边,但听汪直对戚继光道:“莫说我欺负你这后辈,如今我就让你三十招。动手吧!”戚继光暗笑,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解下自己三十招,这汪直未免也太托大了些。但是汪直敢如此说话,必有不凡之处。戚继光手中长枪一挑,往汪直打去,这一招极为迅疾。

汪直刚才在讲话之时左手一直拿着一小玉佩,这本是他的一个习惯而已,此时见戚继光持枪快速攻来,心下一阵惊讶,然脸上仍是笑道:“好枪法。”说着左手立时扔出了那块玉佩,这玉佩扔得极为精准,直往戚继光的枪尖而去。戚继光根本不想躲避。依然挺刺而去,“唴”,那玉佩被戚继光的枪尖刺得粉碎,但戚继光也满满受了这玉佩中暗含的力道。戚继光只觉得一股力道透过手骨传入,两手的手臂隐隐生疼。戚继光的这一枪本是要刺向汪直的小腹。招式和速度拿捏准确,让汪直避无可避,不然汪直也不会赞叹其好枪法,然汪直这一招也等于是食言了。汪直道:“现在开始与你过招。”说完便全力应对戚继光的招式。戚继光被汪直的这一下弄得心静不已,想起了柳尘缘战前的警告,他不敢有半点轻敌之意,长枪刷刷而去。汪直闪过了戚继光三枪,马上就退开两步,心下暗暗惊异,这戚继光的枪法极强,攻势之凌厉让人观止,刚才躲过的这三下,自己已经是使出了八层的功力了,其暗想道:“以此人的枪法,击败我手下这些人不成为题,眼下我必须将其彻底击败才行。”汪直再躲戚继光三招,见彭近岳持刀架在邓秋成的脖子上,汪直故意激怒戚继光道:“你难道是畏惧我,待会三十招会后莫非要拿我的手下加以要挟,是不是?”戚继光循着汪直的眼光看去,道:“我戚继光才不会如此,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了此人却又如何?”,说完立刻对彭近岳道:“放了他。”彭近岳听戚继光命令,将大刀从邓秋成的脖子上拿下。汪直继续道:“你这枪法实在太烂,十招已过依然伤不到我一丝一毫。烂极,烂极了。”戚继光果然大怒,枪法使得更猛,一边的柳尘缘一眼就看出了戚继光的枪法受了怒气的影响,此时已经没有刚才的流畅完美,且显现的破绽是越来越多。柳尘缘对戚继光道:“继光兄弟,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你可千万不要上当了。”戚继光将汪直逼开,平复了心情,笑道:“怎来如此手段。你就是这么一个人。”汪直见戚继光反呛自己,道:“你要记清楚了,你还有十五招,过后老夫可就要还手了。”戚继光道:“好,那就再接我十五招。”但见戚继光的长枪使出,枪头带出的白光一闪,戚继光的长枪已然刺到汪直的眼前。汪直快速转身,来到了戚继光的身边,此乃一招“险山行”,然而此时他遵守之前让戚继光三十招的约定,所以没有出招,不然戚继光就会被其此时以一招击败。戚继光心下骇然,幸好这还是三十招之内,不然可就麻烦了。汪直心里其实正叫苦不迭,这一招本是要等着三十招后使出,无奈戚继光的枪法凌厉,让自己提前使出这一招来。戚继光见了汪直的这一招,心想若其不守让自己三十招的约定,那自己刚才就败阵了。眼瞎还有十招,当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戚继光想罢,当下长枪挑起,往汪直的小腹疾刺而去。此时戚继光使出的招式显得快速却十分保守,不求伤人,只求不败。他知道汪直道身法迅捷,不使出如此招式恐怕过了三十招后自己将难以抵挡汪直的反击。汪直向后退去,冷笑道:“好刁钻的招式。”

一边的柳尘缘看着戚继光的打法,料定在三十招之内伤不得汪直,但过了三十招后若戚继光还是如此招式,那汪直对戚继光也难说有胜算,因为其根本近不了戚继光的身子。此时秦若烟来到柳尘缘的身边,花楚楚也跟着而来。秦若烟道:“你和你父亲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柳尘缘看着花楚楚,问道:“这些事情是你告知我母亲的。”花楚楚道:“她问我,我总不能欺骗她。”柳尘缘看着秦若烟道:“母亲,孩儿是不会把《洗髓经》告诉他的,况且我也不会认一个倭寇首领做父亲,即使他是我的亲生父亲。”秦若烟道:“血浓于水,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尘缘啊,要知道你这样行事就是大逆不道,你可不能如此啊!”柳尘缘道:“母亲,难道你要柳尘缘认一个对百姓烧杀抢掠的倭寇为父么?柳尘缘实在不明白,孩儿不认这样的父亲如何是大逆不道了?”秦若烟奇怪道:“烧杀抢掠,你父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我和他相处这几日,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柳尘缘气苦道:“母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不做,那是因为他手下人在替他做,那些恶事哪里需要他这个首领亲自而为呢?”此时听见汪直道:“戚继光,眼下三十招已经过去了,你若是需要人来帮你,现在大可以找个帮手助你,我可以稍等你片刻。”戚继光道:“我才不需要人相助。来吧!”说着长枪扫刺,让汪直难以靠近自己。汪直道:“好。”汪直这一招实乃以退为进,他料定戚继光不会找柳尘缘相助,所以才会这样说话。柳尘缘道:一下就看穿了汪直的心思,他对秦若烟道:“母亲你看,他这么说话,就是反向逼迫继光兄弟不求助我,此等居心实在险恶,可见其平时行事是多么阴险毒辣。”秦若烟根本不认同柳尘缘的说法,道:“我的好孩子,你没有与你父亲有过片刻接触,怎么可以这样去说他呢?”柳尘缘不明白秦若烟为何总是为汪直说话,他不想再与秦若烟争论,所以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汪直与戚继光的打斗。

戚继光此时虽然嘴硬,但是也知道自己武艺不如汪直,心中暗叹柳尘缘眼力过人,自己还没有与汪直过招,其就凭借汪直的几下动作,就料定其武艺不输自己了。戚继光为保自己不败,枪法使得更加快速,汪直徒手与之周旋。汪直先前本想三十招过后,自己在几招之内就一定将戚继光打败,压线你啊看来却没有那般容易,戚继光的枪法使得密不透风,自己连续拆了好几招,也没有机会靠近,刚才自己使出了“险山行”一招,已经使戚继光心有忌惮而对此全心戒备,他不敢让自己靠近一步,长久下去就是平手之局。戚继光虽然使出的都是守招,但是他知道以汪直的本事,自己若是不屡屡变招,只会让汪直看出破绽,继而马上就会有破解之法。戚继光聚精凝神,手中的长枪来回变化反复,汪直有意攻去与戚继光谨慎肉搏,但戚继光的枪法使得天衣无缝,汪直就是无法靠近。两人斗到百招之后,戚继光突然收招,道:“你一味抵挡,我看还是不斗了吧,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这么一个人而已。”戚继光的心思自然不是如此,而是为了让汪直认平手,毕竟自己的枪法一直使出,终究会气短力竭。汪直怎能不懂戚继光的心思,他不假思索地道:“你的枪法的确很厉害,但是接下来我在三十招之内不能打败你,便是我输了,我立刻离开这里,你收这样如何?”戚继光没有回答,此时他立刻出枪且毫不思索,显然是认可了汪直的说法。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快速凌厉,但是守招来回使出,终究是有限的,而汪直早已经看出戚继光的伎俩,其不过是以迅速至极的枪法来压制自己快速的身法,以达到不让自己靠近的目的,所以刚才汪直一直在故意前行,假意全力靠近戚继光,从而逼迫戚继光不断出招,然后借此机会观察戚继光枪法的破绽。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厉害,但威胁最大的只是枪头罢了,汪直正要破解,不想其却突然守招了说了那些话,反而让自己哭笑不得,不得不说出要在三十招内击败戚继光的话语来。

一边观战的柳尘缘听汪直言语,不由一阵揣度,接下来的几招来回,柳尘缘就知道汪直已瞧出了戚继光枪法的破绽,只要避过了戚继光的枪头,那么其后戚继光的枪法威力就会大减。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很快,但是若较以速度,汪直还是更胜一筹的。汪直此时就如柳尘缘所想的那样,快速避过了戚继光的枪头,然后立刻乘虚而入,一掌打向戚继光的心口,这一击下去,汪直必胜无疑。此时汪直和戚继光交手只有十六招,距离约定的三十招还要十四招,戚继光已然是豁了出去,他快速将长枪收回,柳尘缘一眼看出戚继光是想要以自己承受汪直的一掌为代价,然后再一枪刺向汪直。但是戚继光却没有细想,因为汪直的那一掌是先出的,这一掌打在戚继光的身上之后,戚继光才出招反击,那个时候汪直早已经退步而去了,所以戚继光的这一招只能扑空。在电光石火间,柳尘缘快步闪出,来到戚继光跟前,汪直一掌打出,眼看就要打中戚继光的身上,不想柳尘缘突然出现,替戚继光挨下了这一掌。汪直一掌击中柳尘缘的心口,这一掌力道极大,显然是想要一击取了戚继光的性命。柳尘缘即使内功深厚,也不免感到气荡心悸。汪直这一掌实实打在柳尘缘的心口上,柳尘缘体内的真气自然生出反应,汪直觉得手掌一震,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汪直道:“柳尘缘,此时你出手相助,是不守定下的规矩哟!”柳尘缘道:“此战胜负已分,他不是你的对手,这个结果你满意了么?”说着对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此事你先不管,我来就是了,”戚继光道:“我们是结拜兄弟,此事戚继光怎么能够不管呢?”柳尘缘道:“兄弟的心意尘缘心领了,他此刻要找的人是我。放心,我一人能够应对他。你先走吧,你有要事在身,先去报到再说。”

汪直冷笑道:“柳尘缘,你以为这里可以有人轻易离开么,我告诉你,这里谁人也走不得。”说着一声号令,汪直伸手的手下人将戚继光等人围了起来。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看此时我就是要走也走不得了,我们就在此大战一场吧。”此时那店小二已经醒来了,他见此状况,马上就明白要发生的事情了,他慌慌张张地前来相劝道:“大家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到外面说可好啊,毕竟这里是客栈,是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是你们解决恩怨的地方,外面有很多空地深林,你们到那些地方,怎么随便都好,快去吧,快去吧可好?”汪直本就烦闷,此时听店小二说个不停,心里更烦了,其左手凌空一甩,一股掌气打向店小二的面门。店小二被这一股掌气打得鼻血流出,但他捂着鼻子仍是在说话,道:“你这人,我不认识你,你怎么来我客栈了,还出手伤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啊,把东西打坏了可就不好了。要不你们先赔钱,只要钱赔够了,我对掌柜的也算有交代,不然我就去报官了,你们各位说这样好不好啊……”其后的话没有说出,是因为李庆扬走去其身边,然后拿着刀柄猛力一击其脑门。这店小二非习武之人,哪里受得了这一下。只见他身子摇摇欲坠,踉踉跄跄了几步后,倒在了地上。李庆扬拿出一锭金子放在店小二的身边,啐道:“东西弄坏了,我们自然会赔给你,一点都不会少,你可否不要那么切切查查的。”说着让两人将店小二抬到一屋子里去了。

秦若烟走道柳尘缘的身边,对汪直道:“你可知道,这就是你我丢失的孩子。”秦若烟说罢,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戚继光看秦若烟的样子,并不像说谎,他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此事可是真的。”柳尘缘对汪直是一脸的不屑,淡然回道:“我可不会认他。”戚继光听柳尘缘这么回答,心知此事就是如此了,然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柳尘缘到底经历了多少曲折之事。汪直心下的惊讶根本无法形容,一会才道:“若烟,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秦若烟道:“当然是真的他身上的印记独一无二,我怎么会认错?”汪直看着柳尘缘,心里五味杂陈:“秦若烟身为母亲,在认孩子这一点上她自然不会错。然眼前这武艺高强的柳尘缘,他真的是我的孩子么?哎,这世上的事情实在是难以预料。可是看他的样子,未必会与我相认。但无论他认不认我,我总要认他的。”此时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走来道:“见过汪家大公子。”柳尘缘无比厌烦地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什么汪家大公子。我父亲才不会是这样一个恶人。就算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会认他。”柳尘缘想起了当年王艮之死,就是因为汪直的手下雷衡等人。其心里越想越恼怒,继而对汪直直骂道:“你也是汉人,却做这杀人放火,为虎作伥以及倭人走狗的不齿之事,我柳尘缘怎么会有你这样父亲。”此话说出,汪直听得是面如死灰,说道:“既然连你也认为我是倭人的走狗,那好,今日你不认我就罢,我也不逼你认我这父亲。但你怎么说也是我儿子,我不会为难你,你走吧。”说着对戚继光道:“但是此时你却不得走,因为今天你我的打斗还没有分出个高下来。”戚继光道:“我不会走,我本就要去俞将军出报到,想来就是为了东南倭寇之事,此时遇到了你,就在此办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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