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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尘缘录》第二十七章:谋约不成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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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楚楚与雷衡连连过招,心下想道:“这道衍圣僧是在厉害,我那几日只学到其中的剑法,且时间还不算是太长,眼下就将此人打得如此。若是全部学得了其中的武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其实并非花楚楚想的那般,只是她的剑法招式过于刁狠,雷衡一时剑难以适应,此时交手方才连连躲闪罢了。此时听见松浦石一郎对花楚楚道:“妹妹,你这样做法,我们怎么去跟汪大人交代啊。”花楚楚道:“此事哥哥你不用交代,花楚楚自己来办就是了。”松浦石一郎道:“你要记着,可不得惹那汪大人生气了。”花楚楚道:“妹妹知道怎么办。”说罢其对着雷衡又是连续使出三招,不过这剑招已是重复。那雷衡见花楚楚的招式开始重复,道:“这就使完了剑招,看来你的剑法也不过如此,就如程咬金的三板斧。”花楚楚不知道“程咬金的三板斧”是何意,道:“剑和斧头怎么能一样。”雷衡没有多说,只是冷笑,向来已经知道如何对付花楚楚了。任何招式都会有破绽,花楚楚的剑招并未纯熟,两招相连的当口不免出现破绽。雷衡看准时机,长剑一颤,剑身如蚯蚓一般而去,这一下对准了花楚楚的手指就,花楚楚要么弃剑而去,要么就是手指被斩断的下场。而此刻花楚楚收手已经来不及,所以她只好将手中的长剑撒开,那剑柄碰向了雷衡的剑尖。雷衡将花楚楚的长剑打落在地上,他笑道:“刚才让你占据一会上风,就如此骄傲,骄兵必败,知道么?”花楚楚败阵,对彭近岳无奈道:“对不起,我帮不到你了。”彭近岳道:“谢了。眼下对我来说也不过死而已。”彭近岳说完就要举起匕首自尽,却被汪直在其身后点住了穴道。彭近岳穴道被制,匕首掉落在脚下,彭近岳怒道:“你想要干什么?”汪直道:“放心,此时你们谁都不会死,因为我要先认回我儿子才行。”彭近岳道:“我当然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恨刚才我没有自尽而死,眼下成为你的人质。你要以我去要挟别人。”汪直不答彭近岳的话,转对柳尘缘道:“此时还要战下去么?”柳尘缘道:“此时不战,还能干什么?你可知道,我爱妻就是因为你们而死,今日也算是为了我爱妻报仇。”说着长剑挥舞,剑招煌烈。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都不敢当其锋芒,连连退后。柳尘缘一举斩杀了十余人。

汪直道:“你要报仇?你现在好好地看一看。”汪直说着手一指,柳尘缘循着看去,看到彭近岳已经被擒住了,柳尘缘道:“你想要干什么?你想要威胁我?”柳尘缘正在说话的当头,那松浦石一郎趁柳尘缘分心而突然发力,网心柯难以招架其攻势,当了几招就倒在地上,就此被擒住了。柳尘缘回过头来,见网心柯被擒,正要相救,汪直喝道:“柳尘缘,此时你要相救却已经晚了,你莫要再动手,否则我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将这三人斩杀。”柳尘缘道:“你想要怎么样?”汪直道:“很简单,我只要你诚心认我为父。”秦若烟道:“尘缘,他本就是你父亲,此时你还是认了他吧。”汪直道:“柳尘缘,我说过,今日你非要认我不可,只要你认了我,我可以立刻让这三人安然离去。”柳尘缘苦笑道:“如今看来,终究是你胜利了。”说罢将长剑扔在地上。汪直哈哈大笑,道:“你是我亲生儿子,我是你亲生父亲,我胜了就是你胜了,不是么?”柳尘缘摇头道:“没有想到今日我不得不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柳尘缘说话声音低沉起来,似乎在自言自语,只听他喃喃地道:“倘若你和我单独斗一场,我一定能够将你打败。”他这句话大家没有听清楚,倒是听见了前面所说。雷衡、邓秋成和李庆扬三人大喜,柳尘缘这样说话,就等于是说其将要认汪直为父亲了。雷衡道:“恭喜帮主。”然后对柳尘缘道:“公子今日能够与亲生父亲相见,真是可喜可贺。”秦若烟道:“尘缘你还不行大礼。”柳尘缘对汪直道:“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与你相认。”汪直道:“这有何难,但说无妨。”柳尘缘道:“第一件事,你要让这三人离开,还要将这些人安葬。”汪直道:“没有问题,你的第二件事呢?”柳尘缘道:“以后不得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汪直道:“看来你道听途说了不少事情。此事我也可以答应你,第三件事快快说来。”柳尘缘道:“我要给妻子滕碧玉设一灵位,这三人要在其灵位之前磕头三下。”雷衡道:“此时我三人可以答应,公子对此不用担心。”汪直道:“你看,此刻这三件事情全部都答应了。”

柳尘缘听汪直和雷衡答应得爽快,跪下道:“父亲大人在上,柳尘缘见过父亲。”说着磕头三次。汪直见柳尘缘如此,大为欢喜,道:“起来起来!”说着快步走去,将柳尘缘扶起身来。汪直对网心柯道:“你们走吧。”松浦石一郎等人让开一条路,网心柯道:“尘缘兄弟,我们后会有期。”汪直道:“一路走好,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不会是敌人。对了,往东二里地,就由一个大夫,你们快去看看吧。”网心柯道:“多谢好意,我家公子没有性命之忧,我们可以弄好。”说着这三人就走出了客栈。汪直随后在这小镇上找来一木匠,这木匠也是技艺了得,不到半个时辰就制了一牌位,上面写着“滕碧玉之灵位”,雷衡三人逐一给灵位跪拜。汪直道:“以往的事情就此作罢,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可好!”汪直见柳尘缘默默无言,只好劝道:“我知道你的心情,那人毕竟是你妻子,也是我的儿媳,我对此也感到难过,但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的事情全是误会,既然是误会就让其过去,男子汉,当勇往直前,过去的事情不必纠结,现在大家已经不是敌人了,当解开心结,坦诚相对不是?”柳尘缘微叹道:“事情已经如此,柳尘缘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汪直拍了拍柳尘缘的肩膀,道:“这样便对了,身为一个大丈夫,何患无妻。”说着让木匠将灵牌拿去烧毁,汪直继续劝道:“”柳尘缘本想带着滕碧玉的灵牌,但汪直此时如此也不好多说,只好回道:“谢父亲开导。”汪直笑这一拍柳尘缘的肩膀,道:“这才像是我汪直的儿子。”

汪直十分高兴,那秦若烟亦是如此。汪直对柳尘缘道:“我们这就返回。”众人走了半天就是下午。汪直心里高兴,不愿再多赶路,当下就让雷衡去准备酒饭,要与柳尘缘好喝一顿。雷衡等人去准备酒饭,而秦若烟就和汪直问柳尘缘这些年的事情,柳尘缘毕竟刚刚相认,话难投机,秦、汪两人问一句他就答一句。此时花楚楚和松浦石一郎走来,花楚楚道:“师兄,花楚楚要与你告辞了。”汪直道:“你们有事,还是快些回去。”松浦石一郎道:“汪大人,为何一直不问刚才的事情?我妹妹她……”汪直打断道:“这个我已经和尘缘说过了,此一时彼一时,她本是尘缘的师妹,帮助其做事天经地义,我怎么能够怪罪她呢,尘缘,你说是不是?”柳尘缘道:“此一时彼一时,父亲说的极是。”花楚楚道:“既然汪大人不怪罪,那花楚楚就放心了。”柳尘缘问道:“你是回扶桑么,是家里有急事么?”花楚楚点头道:“师兄,有些事情花楚楚要跟你单独说。”柳尘缘和花楚楚来到独处。花楚楚也不顾男女之别,主动抱住了柳尘缘。柳尘缘吃惊花楚楚的主动,但心里不起丝毫尴尬窘迫,他问道:“师妹,你定是以为我们以后无从见面了是不是?”花楚楚松开柳尘缘,道:“师兄一直十分聪明,花楚楚的心思你从来都是知道的。”柳尘缘道:“师妹你定还有话跟师兄说,是不是?”花楚楚道:“师兄,花楚楚趁着闲,抄录了《道衍兵术》,你说花楚楚可以带回扶桑么?”柳尘缘道:“你既然要,定是有用,师妹你想要如何就如何,是不必问我的!”花楚楚道:“花楚楚谢过师兄。”柳尘缘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花楚楚道:“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师兄,他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柳尘缘道:“好,我们他日再见。”柳尘缘剑花楚楚紧咬嘴唇,不解道:“师妹,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花楚楚似乎下了决心,道:“师兄,楚楚确实还有事情要说,但是先说了,你可不得生气啊。”柳尘缘微笑道:“师妹直说,师兄怎么都不会生气的。”花楚楚道:“师兄有所不知,其实花楚楚刚开始有很多谋划,都是想要算计师兄的,计划也如常而行,可是楚楚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师兄,慢慢的也不知道自己谋划个什么了。”柳尘缘笑道:“是么,我都不觉得你有什么谋划,你不是都跟我说了么?”花楚楚说的是那日汪直让自己去想办法,从柳尘缘口中取得《洗髓经》中最后一部分的那件事情,此时花楚楚也不想多说,因为柳尘缘已经和汪直相认,个中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多说为好。花楚楚听柳尘缘这么说,也笑着道:“只要师兄不怪,具体之事不说也罢了。”此时松浦石一郎走来,道:“妹妹,我们要走了。”花楚楚多有不舍,道:“师兄,告辞了。”花楚楚摆手与柳尘缘告别,她跟着松浦石一郎离开,渐渐消失在暗色之中。柳尘缘看了好久,那秦若烟来到其身边问道:“尘缘,你是不是喜欢你这师妹?”柳尘缘道:“喜欢。”秦若烟道:“我也喜欢着女子,你看她对你言语暖暖,举止温文尔雅,他若是与你一起那是最好了。”柳尘缘道:“母亲,尘缘说的这喜欢并非那样的喜欢,娘你懂不懂?”秦若烟笑道:“娘是过来人,怎么能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不懂,男女之间只要破了一层纸,这两个还不是一样的么?”

晚上,雷衡已经让人准备了一桌好饭菜。桌上有雷衡三人和汪直、秦若烟、柳尘缘共六人。六人围坐,汪直叫来一人,那人叫做周达,汪直道:“周达,你也坐下吧。”周达道:“谢帮主,说着就坐在李庆扬身边。”汪直见菜已经上齐,对柳尘缘道:“尘缘,你可会喝酒?”柳尘缘道:“会喝酒,但是饮得不多。”汪直道:“那就喝上两杯吧,两杯可行?”柳尘缘道:“两杯柳尘缘还守得住,三杯就不得而知了。”汪直哈哈一笑,道:“那就两三杯吧!”汪直等人一起喝了三杯,而柳尘缘只喝了三小口。汪直本就喜欢饮酒,这点酒根本不起酒意,他看着柳尘缘。柳尘缘道:“父亲是不是有话要说?”汪直点头,道:“尘缘,有些话为父就在这里直说了。”柳尘缘道:“好。”汪直道:“说话之前你我先喝下一杯,为你我在此相认。”汪直举杯与柳尘缘相碰,汪直一饮而尽,柳尘缘也一饮而尽,那就是烈酒,辣得柳尘缘非常难受,但终究忍住下去。汪直道:“你之前说的第二个要求是让我、为父以后不得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是不是?”柳尘缘道:“是,若是父亲你不能答应,柳尘缘就不会相认。”汪直道:“我的孩儿,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实话跟你说吧,那杀人放火之人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人。”柳尘缘道:“人言倭寇之乱,怎么不是你们。”汪直道:“按说我们杀人放火,那敌人自然是不少的,可是如此一来,为何还有人主动加入我们呢?”柳尘缘不解道:“主动加入你们?不知道此话怎说?”汪直道:“我告诉你吧,除了俞大猷以外,其他所谓剿灭倭寇的官军无不是杀良冒功的匪徒,仅此而已。”柳尘缘道:“你是说那些官军为了领取功劳,不是对你们发起进攻,反而去屠杀百姓,那些活着的人就来到了父亲的手下?”汪直笑着喝完了一杯酒,点头赞许道:“你果然很聪明。”柳尘缘道:“既然如此,父亲你们以什么为生?”汪直道:“以贸易卫生。”一边的雷衡解释道:“帮主做的是贸易之事,就如当年的郑和一般,只是不如郑和那样做折本的生意,我们可没有大明朝廷那么富有。”汪直道:“扶桑的所有贸易都是我负责,你说我以什么为生?”柳尘缘道:“你们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朝廷为什么要下令剿灭你们呢?”

汪直道:“我想是因为朝廷早有海禁。我们虽然违了这个政令,但是我们没有害人,我们只想与大明的百姓交易货品,不想朝廷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们的人痛下杀手,那我们就干脆反之,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做什么杀害百姓的事情。周达,你说是不是?”周达道:“是,帮主说的不错。”汪直对柳尘缘道:“此人叫周达,他的父母是平常百姓,但是就是被那些所谓的剿灭倭寇的官军给杀了。”周达道:“公子有所不知,所以对帮主有所误会了,沿海一带有的百姓被屠杀,他们的子女为了复仇,就加入了倭寇的阵营,的确有小股倭寇对百姓烧杀抢掠,当时我们帮主从来没有让手下人做过这样的事情。”秦若烟道:“尘缘,我就说你尚未了解你父亲,就那般说法,确实不对。”汪直道:“尘缘,你若不信为父,觉得是为父在骗你,你跟我回去后,大可以看看。到时候你就自然明白了。”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我就应该跟继光兄弟说说。”汪直道:“戚继光他若是一个正直之人,他自然会明白其中之事,你也无须告诉他这些事情。”柳尘缘道:“看来是柳尘缘错怪父亲了。”汪直道:“此时你可是信我了,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儿。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只是我的孩儿不得如此。”众人喝了一个时辰,这顿酒菜才结束。汪直因为十分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在秦若烟的搀扶之下到屋子里睡去了。雷衡也让柳尘缘早些休息,第二天一早还要赶路。

汪直一行人在这一路上扮作探亲的百姓,不引注目十分低调,且行路也不急,一路上悠哉悠、游哉,这样一来他们的赶路就显得较为缓慢了。这一行人走了十几日的山路,终于来到长江边上,他们乘着小船东去,直走了两日的光景,便回到了海上。这日傍晚,汪直等人终于出了江口,小船行在海上缓缓而行,不到一个时辰,柳尘缘就看见一大队海船在等候,为首的一艘大船迎接而来,这艘大船船长约莫五十丈,船头上的一男子道:“义父黯然回来,毛海峰特来迎接。”柳尘缘等人乘坐的是小船,他抬头那大船上的毛海峰,只见他生的十分英俊,身材修长,其身着锦缎,显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打扮。毛海峰的身边站着一个容貌美丽身形苗条冰清玉润的女子,其身着狐裘,柳尘缘觉得这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汪直等人上了船,那女子到:“见过义父。”汪直对柳尘缘介绍道:“这位是你义兄叫毛海峰。”然后对毛海峰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说完指着那女子道:“这位则是你的义姐易真真。”柳尘缘这才想起来,当年自己在船上救过她,柳尘缘道:“你是易姐姐,我叫柳尘缘,姐姐可还记得?”易真真想了一下,哦了一声,喜道:“原来是你?你叫柳尘缘是不是?”柳尘缘道:“不错,这些年过去了,想不到易姐姐还能够记得。”“当年若不是你相救,我早就被那些官军擒住了。”汪直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还见过面。”周达走来,对易真真道:“真真,这是我给你买的东西。”易真真一看周达拿着的东西,一脸嫌弃地道:“你这是什么玉石?”周达道:“你有所不知,此乃鸡血石,向来名贵的很。”易真真这才颜容舒展,道:“是么,那我就收下了。”柳尘缘看了看周达,心里暗笑不已,看来那周达似乎很喜欢易真真,且很怕易真真生气。

易真真忽然对汪直道:“义父,你看尘缘的打扮,这路上衣服也不给其换身衣服。”汪直一拍脑门道:“这是我疏忽了,这一路上只管赶路,忘了这茬子事,易真真,这事情就交给你打扮了,你最会这类事情了不是?”毛海峰道:“义父一路辛苦,海峰准备了洗尘宴,待会就可以开始了。”易真真道:“大家风尘仆仆的,快去洗洗身子,换身衣服,然后就可以开怀畅饮了。”柳尘缘在易真真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了一间屋子。易真真道:“尘缘,你的屋子就在这里。”其说着就离开了。柳尘缘走进去,只见这屋子的装饰无比奢华,在一边有一洗浴间,易真真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件一看便是十分华美的衣服,易真真道:“待会会有下人拿来热水,你洗好了就穿上这件衣服。”说着走了出去。一会见两个下人抬来了一大桶热水,柳尘缘让他们出去,然后自己一人泡在热水中,柳尘缘从未体验到如此的舒坦,心想人最舒服的事情,不外乎是能够洗上这一通热水澡了。柳尘缘美美地享受了一阵才起身,柳尘缘穿上了易真真拿来的衣服,穿好后,听到易真真在门口道:“尘缘,你好了么?我可否进来。”柳尘缘道:“好了。”说着走去将门打开。易真真一看柳尘缘,登时愣住了,她眼中看见了一张极为削俊明秀的脸,穿上了这一身衣服,更显得英气逼人,只是脸色有些憔悴,也许是长时赶路的缘故。柳尘缘见易真真一直在打量着自己,笑问道:“易姐姐,你总说怎么了?”易真真回过神来,俊俏的小脸一红,低声回道:“没、没什么。”心中却说道:“义父本就生的英俊,也只有他能够有这般英俊的儿子。”易真真缓了缓道:“我们该去参加宴会了,你不知道在哪里,我专门来带你去的,我们走吧!”说着大方地拉着柳尘缘的手走到了大厅处。

来到大厅,汪直等人已经坐下了,汪直见柳尘缘来了,对身边的秦若烟微笑说道:“你肯我们的这个儿子,生得是多么英俊。”此时一人走来道:“帮主,正好是西南风。”汪直心情大爽,道:“立即启航,我们乘着这大好时机前去扶桑。”柳尘缘见参加宴会之人蛮多的,众人此时均已入座了,柳尘缘坐在一处,左边的是汪直,右边则是易真真,再往右下去是毛海峰,左边是雷衡、李庆扬和邓秋成。其余之人在大厅处就坐,那周达就在其中。这宴会中有专门的乐师在吹奏曲调,大厅中还有舞女在翩翩起舞,那些舞女全是瓜子脸,个个长得身材曼妙,引人赏目。这当中的气氛轻松而喜悦,那汪直心情大好,对毛海峰夸赞道:“海峰,这宴会准备了许久吧?我知道你花了不少的心思,做得不错,辛苦了,来,为父敬你!”汪直举杯,毛海峰举起杯子道:“这东西要到岸上来来回回地准备,确实没有那么容易,谢义父的夸奖。”此时雷衡道:“今日帮助十三多年的儿子回来了,可喜可贺,大家来为帮主干一杯。”众人纷纷附和痛饮。汪直忽然一怔,纵使在这嘈杂的环境里,汪直仍然感觉到有一步履缓缓行走而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极小,显然对方已经小心翼翼地掩藏住了自己。汪直知道有高手接近,汪直正要说话,柳尘缘却先说道:“父亲,好像有人前来,他就在大厅外,从这人的步履来看,他的武功定然不弱。”汪直心道:“我只是知道有人前来,但还不知道此人到底在哪里,你居然可以断定是在大厅之外?真是了不起!”易真真见柳尘缘说这,奇怪道:“哪里有人?”毛海峰也感到奇怪,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汪直示意大厅里的所有人停下,大家见汪直的手势,都停了下来。汪直大声说道:“是哪位高手,不必躲躲藏藏,你快请进吧!”只听到一声音道:“汪帮主内功过人,居然知道老夫来了。”说着只见一人走进大厅里,柳尘缘一看,此人居然就是孤广城。柳尘缘道:“师父,你怎会在这里?”孤广城道:“说来话长了,对了,你的那东西我已经送回天穹派了,这事情为师算是帮你办好了。”柳尘缘道:“多谢师父。”

原来孤广城到了天穹派之后,就开始寻找柳尘缘,他一路周折,不想却遇到了戚继光等人,戚继光想柳尘缘说起了柳尘缘的事情来,还说了柳尘缘的父亲是汪直等等言语,孤广城听了心下琢磨,想以柳尘缘的性子,一定不会六亲不认,所以柳尘缘就会跟随汪直前来,汪直等人最快的速度便是乘船,所以很有可能在长江口出现。而汪直是帮主,他的手下也就会在长江口附近接应。孤广城这般盘算,于时来到长江口。此时正好又遇到毛海峰到岸上准备什么吃喝的,孤广城扮作了一无业厨师,遇到了正在买进食货的毛海峰等人,毛海峰一行人虽然扮作商人,但是孤广城马上就注意他们了,他暗中跟随,细听毛海峰一行人的言语,越发确定柳尘缘就会到此,孤广城来到毛海峰的人马之后,对毛海峰一直说道:“天生大厨,奈何无业,若无业兮,如何觅活,悲哉哀哉!”毛海峰见孤广城一直跟随,口里说说有辞,心下奇怪,停下脚步对孤广城问道:“听你所说,你本业是个是厨师?”孤广城道:“没错。可惜遭遇贼人,眼下流落至此。”毛海峰道:“我们的厨师一直只是那几人,眼下也想多个厨师换换胃口,我们一行人正好要吃无午饭,你来施展一下你的初一如何?”孤广城道:“那还是容易的很。”孤广城少时在学武之前层学过厨艺一段时间,不想眼下派上了用场,他三下五除二就准备了一桌饭菜,也并非其厨艺多好,只是一直吃着出自船上的那几个厨师的饭菜,久了不免有些腻了,此时吃孤广城所做的饭菜自然觉得味道一新。毛海峰等人孤广城跟着毛海峰等人上了船。

孤广城对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你这徒儿居然有这么一个父亲,那这样事情就好办了。”说着手指一捏,旁边两米处周达的座位上的酒杯凌空飞起,来到了孤广城的手中,孤广城一口喝下了这杯酒,道:“真是美酒佳酿。一般人可是喝不起啊!”说着对柳尘缘道:“为师今日来是有事情,不过此事与你无关。你在一旁不得乱问。”柳尘缘道:“是师父。”孤广城对网址道:“网址,你可认得我?”汪直道:“怎么能够不认得。”汪直当年趁着孤广城受伤,然后从童小双那里得到了《未了体心经》,汪直还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嘲笑孤广城像一条受伤之犬。此时那汪直脸色暗沉,心想这孤广城莫不是前来寻仇的吧,他对毛海峰喝问道:“看来来者不善啊,我问你,此人是怎么上来的。”毛海峰一直不敢看汪直,此时汪直生气,他战战兢兢地走出座位,来到汪直跟前一丈处跪下道:“义父,当时孩儿上岸买办食货,遇到了此人,当时孩儿只以为此人只是一个厨师,就想要带上船来,不想他是这般人物。”此时孤广城缓步走来,坐在汪直对面三丈的位置上,道:“怎么,不给我一些酒菜么?”汪直害怕孤广城在这饭菜酒水中下毒,便暗自运功,发现并没有不对之处,孤广城一看就知道汪直在做什么,笑道:“放心,我不会在其中下毒,我肚子也饿了,也要吃点东西,我怎么会自己害自己呢。”他走到大厅之中,皱眉说道,“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么?”汪直示意下人给孤广城安排吃食的小桌子。桌子摆上来后,孤广城也顾不得那么多,自顾自吃喝起来,口中赞道:“真是好酒好菜,不错不错。这才是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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