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在为叶欣擦手的动作绝倒，部落人的心都跟着颤了两颤。听得此语，循声望去，就见豹猫带着小狐狸，跳窜过来了。豹猫口吐人言的道：“主人，您这契约还不完整。”

哗~！众人既是意外又是意料之中的表情，“它真会说人话。”

“主人，对不起。我是为了您着想，是不得不说呀。”脑中响起豹猫的声音，“此事之后再责罚好吗？罚什么，我也甘愿。”

叶欣瞪了它一眼，不是叫它不要说话吓人的吗？但看它求饶的份上算了。而且这些部落人也没有害怕。于是好奇心大起的道：“哦？差了什么？”她可是完全按照水珠说的流程做的，一点也没遗漏掉啊！

“差了一个期限。”豹猫也不怕叶欣责罚了，还跳到土坡上几人近前道：“主人，您忘了吗？在与我签订宠物契约的时候，您可是让我当您的宠物，为您工作五十年的。而您跟这些部落人签订的怎么能没有期限呢？”

“？？”

部落人惊呆了，养宠物也需要签订契约吗？还50年，那豹猫能活那么久吗？那他们跟女神的契约该是多久呢？

叶欣搓着下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不知道水珠是怎么收取信仰之力的。是就这在场的这些部落人，还是以后只要是这个部落的人就都算是信徒呢？而且水珠是忘了说期限，还是故意不说呢？“那豹猫，你说该多少年合适？”

豹猫摇着小爪子推辞道：“这个我说的也不算，还要听听大家的意见。毕竟我只是一只大妖，普通人类的寿命又太短。我也不知道多久合适。”

“好。”叶欣同意道：“你们也说说多少年合适。嗯，为了节省时间，姬首领和大巫代表部落人说个数吧！”一千来人呢，挨个说还不得说到明天去。

姬首领这次没有说话，严格说起来，祭祀的事不归他管。

大巫慎重的开口道：“还请女神见谅，待我们问过了族人，再回答好吗？”

“好吧！别太久！喂，梅香，别傻站着。你先说。多少年？”叶欣转过头问起身边诸人，开始挨个点名。反正契约已经大致完成，就差一个期限了。

这个契约的期限真的很难确定。但让叶欣意外的是部落人纠结了半小时就统一意见了。目光短浅的部落众人认为三五十年就够了。姬首领敢想点，认为怎么也得一百年。张奶奶觉得这个期限由神仙们决定更好。韩信直接伸出五指，也就是五百年。若希说的就少了点，三百年。张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口就说了个八百年。

豹猫见韩信伸爪子，对他翻了个白眼，伸爪子那可是它的专用手势。然后直接伸出俩爪子，意思是一千年。小狐狸就蹲坐它旁边，它没有发言权，更何况他们说什么它也不懂。

项羽看了叶欣一眼，宠溺的说“叶欣，契约你想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好了。”

轮到许阳，他就背个手，很有大师风范的说：“契约的双方，有一方消亡，就算结束好了。”

梅香一听，立刻摇头反对，“许阳你说的可真不吉利，还不如项大哥说的那样呢！由叶欣决定。”之前她可说了六十年。

好吧，说来说去，这个球又踢回给叶欣了。

叶欣又想问水珠了。呃，水珠居然有回应。‘越久越好。姬姓部族人的信仰，还包括他们的子孙后代。只要有人信奉你，水珠就能一直收取信仰之力了。’感情，这信仰还能设置为接力赛制的，一辈传一辈啊。

“怎么做？”叶欣皱眉，再开口水珠明显不一样了，连‘我’都不说了。

水珠也答了，还很详细。

叶欣抓紧时机又问道：“刚才怎么了？”

水珠道：“按你理解的说法，死机了。”水珠的回应也是变得死板，缺乏灵动。

“那冰针也死机了？”

“不，它传输能量，帮水珠重新开机。”

“隔着好几步呢！这样也可以？”它俩之间难道是蓝牙那样的配置吗？叶欣不解道：“那解毒为什么又要我和项羽接触？”

“只有解毒才会借用你们作为传输通道，那是为了慎重起见，避免宿主出差错，平时不需要这样的。现在，在二十米范围内，水珠和冰针已经能够配合使用。但彼此也不能离的太远。”

“那以后范围会扩大吗？”就像水珠雷达一样，能量充足，寻人范围会增大。若是哪天她喝的水少，范围就主动缩小了。

水珠回“是。”

叶欣想，以前它可没这么说过，转眼又问“是拥有了信仰之力后的新能力吗？”

水珠道：“是。”

叶欣又问：“收取来的信仰之力做什么用的？有了信仰之力，你能不能成神？”

水珠没有立即回答，片刻后才开口道：“信仰之力的使用，因为你的权限不足，水珠无法回答。水珠只是辅助你的，成神不在其职责之内。水珠的职责就是督促、帮助你，让你尽快完成任务。”

果然。水珠说了不该对她说的话，所以‘死机’了。“那你什么时候能恢复？嗯，恢复到死机之前的状态？”

水珠又是隔了一会儿才道：“数据不足，无法估算。”

好吧！它现在又是智能系统了。这哪里是死机啊，分明就是恢复出厂设置了。

写起来长，其实在大家的眼里，叶欣也就是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叶欣对姬首领道：“如果部族的子孙后代也想信奉我，也是可以的。需要由继任的族长和大巫，为他们像今天这样再举行一次祭祀。我就不一定在场了。也不需要我在场。有我之血的那块白布就可以了。继任的族长和大巫还是代表全族，将契约内容念一遍，决定遵守，然后将血滴上去就行了。”

姬首领最先反应过来，表态道：“我们发过誓言了，并且也写在契约里了。‘叶欣就是我们姬姓部族以后世代信奉的女神，也是我们部族最尊贵的朋友。’所以我们部落存在的一天，就信奉女神一天。那契约的期限不一定非要多少年。当有一天我们这个部落没有人了，契约自然就失效了。”他当然不敢说女神逝世，女神的宠物都能活个千年以上呢，女神还不得活的更久啊！

叶欣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人一辈子能有多久？六十年？八十年？最多也就百年。当时间流逝，我又不在这里，你们能保证你们的后代子孙也信奉我这个女神吗？不一定吧！人各有志，不信我的人，我也不勉强。不参加祭祀不滴血，我与这个人就没有契约。所以，嗯，契约的期限我想好了。不需要一方消亡。笔给我一下。”

姬首领递过手中的笔，叶欣就在那白布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句话。奇异的这句话并没有消失。清晰的留在了白布上。

“当你们不再信我的时候，就是我舍弃你们，契约结束的时候。”

一行规正的楷书。简体字。

很奇异的，那句话在场的人都看懂了。

若希又一次气得嚷了起来：“叶欣，你又骗我们，原来你会写字！而且还是我们的燕文。”

叶欣讶然，刚要说话，却听张良道：“师妹，你是不是看错了。叶欣写的是韩文。”

其他几人也惊讶了。项羽道：“明明是楚国的文字。”

韩信跟着点头。许阳跟着摇头，“不，是我大秦最近推行的文体，小篆。”

“当你们不再信我的时候，就是我舍弃你们，契约结束的时候。”梅香盯着那行字小声念道，接着小脸上也闪着惊异的道：“我不怎么识字，可是……叶欣没说吗？”要不是若希嚷了起来，她还以为叶欣写完后念出来的一句话。

其他几人一起回答她，“没说。”

梅香哦了一声。叶欣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项羽、韩信看到的是楚国篆文，张良看到的是韩国篆文，若希看到的是燕国篆文；许阳看到的是秦朝统一文字后，大篆之后的小篆。

这会儿大家各自相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然后一致转头看向族长和大巫。

姬首领不解的挠头，同时也是眼带惊异。“写的是我们部族刚创出的文字。女神好厉害，只看我写过一点儿您就会写了。”

大巫最后一个开口，她其实是不想说的，慢声道：“女神写的，是祭祀时，我们大巫专门用于跟神沟通的画。”

大家异口同声的奇道：“画？”

大巫点头：“我们大巫祭祀时，用手脚在空中虚划。你们以为是在跳舞，实际上我们是在完成一副画。”

有人好奇的问：“什么画？”

大巫道：“这个，不能说。这个只能传给我的子孙。又或者，你做我的弟子。”

许阳不多嘴了。

大家的目光又一致投向叶欣，等她解释。

叶欣挺臭屁的一甩头，“我是女神啊！”就将在场的人打发了。

豹猫耷拉着耳朵，怎么没有人问我呢？我看到的可是兽语，兽语啊，就是我们豹子的叫声。女神不愧是女神，连兽语都会。

叶欣也不明白，他们看到的字为什么各有不同。就问水珠：“你做的手脚。”

“是。”水珠一板一眼的回答。叶欣就不再问了，想也知道，又是水珠用信仰之力做出来的。之前它的功用可没这么奇葩。

然后族长接过墨水笔继续写兽皮版的契约。待他写完，叶欣接着又说了水珠交代的话。如果只有族长或大巫一人在的话该怎么祭祀。部族人多了的时候，少了的时候，该怎么办？还有其他几种情况下，该怎么办。然后祭祀就应该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豹猫突然又说话了：“且慢，女神！我有个请求，不知女神可否答应？”

“哦？说来听听？”

豹猫咧嘴一笑，没有说它那个请求，反而先是用小爪子指了指旁边，“小狐狸，我们可不可以带回去？”

大家具是一愣，显然是都没有想到。叶欣又问水珠：“能带回秦朝吗？”

“不能。”

“为什么？”

“能力不足。”

“拥有更多的信仰之力也不能吗？”

“不能。此次穿越时空最多只有八个实体生物。”

诶？！好现象，水珠能跟她多说一句话了。“八个？是不是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就只有八个位子。”

“是的。”

嗯？居然还问出了这限制，怎么定的啊。叶欣又问：“如果我硬要多带一个，会怎么样？”

“会有一个被空间壁垒碾压撕碎。神魂皆碎后，散入无数时空。”

叶欣傻眼，听起来好严重，跟完不成任务一样，“那跟神魂俱灭有什么分别。”

“按你能理解的话说，神魂虽然碎了，还没有死，还有一丝聚集起来的可能。神魂俱灭就是彻底死了。”

“那如何才能增加人数。”

“权限不够，不能回答。”

“那我带东西回去行不行？”

“行。”

叶欣本没抱多大希望的，听到这不由眼前一亮，“我能带多少？有没有限制？”

“不是多少，而是多重。自身体重等量的物品，都可以带走。超出这个重量，就带不走了。”

叶欣没有追问为什么，转而问道：“那项羽他们可不可以带东西回去？嗯，我是说东西的总量，是只能带一个人的量，还是我们八个都可以带东西？”

“可以，都可以带东西。能带的也是他们自身重量的物品。”

“若是小狐狸死了，它的尸体能不能带回去？”

“能。”

这下叶欣明白了。东西是死物，可以多带。人和动物是生灵，也就是有生命的，数量就限定为八个。为什么等量重的东西能带，更轻的小狐狸就带不了？他们穿越过来是意外，若果当时多一个人，穿越时会不会像水珠说的，会有一个人当场神魂俱碎的死掉？再说东西和人是等量的，是不是说，几个人就能带几个人重量的东西？“如果穿越过来的就我一个，能带多少东西？”

“你自身重量的东西。”停顿了下，水珠又加了一句，“不能带人或动物回去。”

叶欣懂了。换句话说穿越过来七人一豹妖，回去还是这七人一妖。

水珠的回答看似前后矛盾，但又很合理。穿越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了。还能往返就更不可思议了。有这点儿限制也无可厚非。想想，一些小说中的主角可牛了，想穿越就穿越，想带人回来就带人回来。带妖怪回现代都行。到她这儿怎么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呢！不过，更多的主角穿越，都是单程票，一辈子也甭想回现代。她只要完成了任务，就能回去了。

“如果我完成了任务，回去后还能穿越到秦朝吗？”

“可以。但水珠数据不足，无法估测往返次数。”

这样啊~！大概跟这回的情形差不多，想再穿越见项羽就能见，只是不能将他带回现代。

“我怎么样才能将项羽带回现代？”好歹让他见见父母啊。

“呀！什么？”

“不是在问小狐狸吗？女神怎么说起项羽了？”

“线袋是什么地方？好奇怪的地名。”

“也许是国名呢？”

哗然之声四起，叶欣回过神来，这才知道自己竟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叶欣此话一出，身边几人愣了一下之后，表情各异。等着叶欣的回答。话说，女神今天发呆的时间和次数都有点多啊!豹猫的问题还没回答，怎么没头没脑的说起项羽来了。哎？叶欣怎么又不说话了。

“权限不够，不能回答。”水珠的话就像钉子，扎得她生疼。叶欣缓了缓神，自我安慰的心道，还好水珠没有说带不回去。“怎么提升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