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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系统玛丽苏》第26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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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拾随唤娘把她领到会客厅。隔着帘子,她坐在里侧,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客座上坐着三个人,两位姑娘同坐一边,旁边侍候着各自的贴身丫头。孟憬新另坐一边。三人见她出来,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孟君拾轻声说:“两位小姐无需多礼。”待三人重新入座后,她又说:“哥哥,别来无恙啊。”

透过帘子,孟君拾能看到孟憬新僵坐着的身影。他的目光投过来,穿过帘子,逡巡在她的身上,良久才回过神开口应道:“嗯……无恙。”

孟憬新的关切不是假的,孟君拾知道。她说:“哥哥,你来府中,直接知会底下的人便是,怎还特意递了拜帖,兴师动众。”

孟憬新笑道:“殿下不在府上,难免有些不便,礼数不可缺。”

“兄妹相聚天经地义。有些事情在那些多事的人眼里,做不做跟怎么做,总能教他们挑出错处来的。”

孟憬新点点头,晒道:“有理。”

孟君拾说道:“我久病刚愈,还见不得风,隔着帘子只怕是要怠慢两位小姐了。

郑瑜和沈芸庄听着孟君拾的一番话,面上不改颜色。她们从昨晚上就听说豫王府的女主人醒了。没死,居然还醒了!天下奇闻,还关乎着她们自己的未来,必然是要赶过来看看的。只是从孟君拾进来开始到现在,她们二人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有个机会开口,正要说话,只听孟君拾又说道:“不知二位小姐来此,有何贵事?”

两人相视一眼,郑瑜说道:“小瑜和沈姐姐,是来贺喜的。”

孟君拾端起一盏茶,笑问:“哦,喜从何来啊?”

沈芸庄说道:“一贺王妃久病大愈,二贺豫王殿下,东征胜归。”

闻言,孟憬新轻轻一笑。沈芸庄不禁问:“孟大人笑什么?”

孟憬新说:“两位小姐,这喜道得不对啊。”

“怎讲?”

“一,我妹妹经此大难,为祸非福。也正因此,总有些想趁火打劫鸠占鹊巢的小人伺机而动。二:少将军东征大胜,是大楚的喜事,是陛下的喜事,而非豫王府的喜事。两位小姐倒是说说,这喜从何来啊?”

原著里,顾骁夺东洲,顾远安对他早已赐无可赐赏无可赏。随着顾骁军功越来越大,朝中威信越来越广,此战前顾远安就担心他会拥兵不返。他的势力,还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父子、兄弟一战,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孟憬新的话讲得实在是太直白了,沈芸庄尴尬不已。郑瑜忙说道:“孟大人,大家也不过是为殿下欣喜而已,何必分得那么清楚那么认真呢?”

孟君拾坐在帘内,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腹诽不已:“呵呵,现在不分清楚,等你以后进门了再来分吗?”她说道:“两位小姐的好意,我收下了。不过,我兄长说得也不错。殿下此时风头正盛,军功居大,本就容易招一些歹人嫉恨。两家小姐若是与我豫王府走得太近,怕也不是太好。”

这种功高震主的事情,一般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谁都没想到孟君拾会直接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只听她又说:“又听闻,我这病的几日里,两位小姐对豫王府内务多有挂心,三日两天往府内跑,即便是殿下在的时候也顾不得自己的名声,就是为了能分担些府里的事情。如此菩萨心肠,君拾记下了。既然我已醒来,日后这些个琐事也就不好劳累了两位小姐,毕竟总不能教人说豫王府上下异心败絮其内,连着府中事务,都要两个外人来处理。”

郑瑜和沈芸庄从小也算是个贵族小姐,虽然比不上皇城里的金枝玉叶,那也是从小学着礼仪、被人捧着长大的。别说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下逐客令,就是重话都不曾说过。郑瑜一看沈芸庄,后者已经气红了脸半天憋不出半个字,心下暗骂一声“没用的蠢货”。她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礼仪不失地问:“王妃娘娘,你这是在对我们下逐客令吗?”

孟君拾坦然道:“是的呢。”

郑瑜:“……”

孟憬新:“……”

沈芸庄:“你……你,你竟然……我姑姑是今上沈妃,你怎能如此失礼,对我们下逐客令?”

孟君拾:“沈小姐,既然沈妃娘娘是您的姑姑,出门在外,你就更应该洁身自好自珍自爱,不能见个男人就往上贴。咱既然不能做到给长辈长脸,起码也得努力做到不给他们丢脸,你说是吧?谁家有闲事都去插一脚,会累的。”

沈芸庄被气得两手发抖眼睛发红,愤愤转身跑了出去。郑瑜比沈芸庄要镇定得多,她冷笑一声,说道:“豫王妃,你方才一番话,我会一字不落地,带给我姑姑的。”

“一字不落”四个字,咬字极重。孟君拾沉默不语,郑瑜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除了唤娘,就剩下孟家兄妹了。孟君拾把唤娘支走,独自坐在位置上揉太阳穴。

闹心,实在是太闹心了。

孟憬新颇有些担忧地问:“身体不舒服了?要不要让人去传刘先生?”

孟君拾支着脑袋,看着孟憬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的背影,忽然开口道:“我还以为,哥哥不会再关心我了。”

孟憬新身形一顿,转过身看向她。两人隔着一道门帘,谁也看不清谁的神情。“尽说胡话。”

“我没有。”

“你是我妹妹。我们是这世上彼此唯一的亲人,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谁?”

孟君拾笑了笑,像是自问自话:“是啊,关心谁啊?”她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前,撩开帘子,看到了不远处眉心微锁的孟憬新。

孟憬新比之一年多前变化不大,还是那样一副温文尔雅沉静平和的样子。她说:“关心朝政,关心该利用谁、什么事,往上爬。你从来都是如此。”

就像一年多前,他一声不吭地失踪好几天,连她的成亲礼都没有来一样。

孟憬新眉宇皱得更厉害了,尤其是当他听完孟君拾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面色白了白。背在身后的左手握成了拳头,又渐渐舒展。孟憬新低下头,轻声开口道:“对不起。”

他又重复一遍:“对不起,妹妹。”

“从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今天会和那两人一起过来。别跟我说什么礼节不合。哥哥看自己的妹妹,再天经地义不过,况且府里还有那么多人。你特意递了拜帖,是因为你知道郑瑜和沈芸庄会来。如果回绝他们,那也要回绝你。”

孟憬新咬了咬牙,面上是被说中心事的窘迫。他说:“你可以回绝的。”

“你知道我不会。”孟君拾一步步走到孟憬新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明知道顾家兄弟离心,父子离心,你还要在这个时候让郑瑜和沈芸庄进府里。如果刚才我态度再稍微缓和一点,或者她们的心气再大一点,高高兴兴地出了豫王府,皇上会怎么想?你是不是……去了东宫?”

原著里孟憬新在顾骁的霸业成长史上的推动力,怎么说也是能排的上前十的。顾骁登基为皇后的十几年里这俩货的感情一直都是和和睦睦堪比基佬的,怎么现在夺嫡还没正式开始,孟憬新就坑起自己队友来了?

孟憬新这样做,明显就是不想让顾骁好了。闹成这样,孟君拾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孟憬新站在了太子这一边。而看孟憬新的反应,还真是八九不离十了。

孟憬新沉默不语,孟君拾也懒得再跟他说话,正想说回去,孟憬新又忽然开口了。他说:“妹妹,对不起。”

孟君拾摇了摇头,叹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但你也用不着跟我说对不起。各有各的目的。只是,这十几年哥哥对我保护的恩情,我也算还了吧。”

孟君拾转身走了出去。一出门,她就没忍住小声说了句脏话。

“靠……”

事态进行到这个地步,已经跟原著里写得有点差距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毕竟,顾骁和孟憬新这俩人一旦站在了对立场上,发展感情的机会基本上是已经被抹杀了。

……等等!也不对!当初原著里顾骁和苏农就是彼此最大的劲敌,最后还不是劲出感情来啦?!现在顾骁和孟憬新这个情况……也难说啊。

时间转眼十日已去,自从那日后,郑瑜和沈芸庄再也没有来过,倒是宫里派了几次人过来问候。顾骁回来的日子将近,算一算应该刚好能赶上中秋。

孟君拾坐在浴桶里一边搓搓搓一边发呆思索。要思索的可就太多了,比方说怎么才能把积分给加上去;又比方说怎么才能牢抱男主金大腿;还有个比较现实的问题:顾夶夶升职啦,权力大啦,应该会娶小。老婆吧。她该怎么跟那些可爱的小魔鬼相处呢?

正思索到入迷时,忽然背后一股发毛的感觉如毒蛇般盘上了孟君拾的后背。与此同时,一阵风过,屋内的烛火被吹灭,屋子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她心里一慌,心想:刺客?还是流,氓?

“如果是前者她逃不了,如果是后者……看看样貌先?”想到这里,孟君拾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甩了一大耳瓜子,怒吼自己:“不行!有夫之妇!节操不能丢的!”

屋子里半天没有动静,她感受到有人正在慢慢靠近。脚步轻得听不到声音,但她却能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死锁着自己。

黑暗中她看不清东西,只能凭着感觉知晓一道沉重的呼吸愈来愈靠近自己。她刚想喊出声,话到嘴边,却暮地顿住了——一层柔软带着微凉体温的东西,附上了她的唇。

!!!果然是流\'氓啊流\'氓!

那人就着她的唇缠\'绵撕\'磨,先头只是轻轻地如蜻蜓点水般啄着她的嘴唇。孟君拾大惊,抬起手就要推开,双手却教人擒住背到身后,力道不轻不重。那样的姿势,相当于把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后来,他呼吸渐急,撬开她的牙关,灵巧地与她唇\'齿相绕。

孟君拾被弄得有些发晕。她本来就身体弱,精神气也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慢慢的,她也有些迷糊了,人就要往水里滑。来人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环着她的双手微微用力,将她托了起开。

孟君拾直觉自己的脸贴着一个硬\'呼呼冰冰凉的东西,后背却被一只灼热宽大带着微糙感觉的手托着,他的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

黑暗中,她似乎已经对上了那人灼热的目光,一个以为只是久别重逢,一个却是欣喜若狂。

一道低沉如水、竭力压抑着狂喜与颤\'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小孟,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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