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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掉的小甜蜜》此章节为铺垫,可看可不看,各书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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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上,两军对持,一触即发。

站在一队大军最前方的男人,目光始终黏在敌军上,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黏在了最前方的将领的身上。

男人动了动,枪尖划过地面,打破了这表面的寂静。“师娘。”

另一方的将领披着斗篷,斗篷下却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小音啊,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是最清楚的,就算你是我最喜爱的徒弟,背叛仍是不可饶恕的,不是吗?”

男人听了这话,眸中闪过一丝不甘。“这跟我明明没有半点关系,是她半夜闯进我的房间,对我动手,我不得已才出手的。”

斗篷被风吹起,露出一张脸,恬静地说:“那你就算是违背我的话了,我记得你拜师的第一天我就说过,入了我的门下,就不能有杀心,否则我会怎么样?”

男人颤抖了一下,但却并不放松,“挑断手筋,砍下双脚。”

“你的记性果真还是像从前那般差啊,这么短的一句话都记不住,我记得我的原话是:背叛我的人,我亲自帮你挑断脚筋,砍下左手,剜出双眼,自生自灭。”

男人突然狂怒了起来,“那灵儿呢?她不过是不小心把酒坛打破了,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你凭什么!”

女人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女人话题突然转变“你知道那坛酒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男人愣了愣,他九岁拜到那个女人的门下,到今天已经二十年了,虽然经常看到女人在泡酒,却从来不知道是有什么用的,甚至,从来没有看到她喝过一次酒。

女人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温柔,“那是你师叔的,他每天都要喝酒,恐怕,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将这世间所有的酒品尽吧。”

男人的目光闪烁着,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男人就把头抬了起来,目光变的凶狠了起来,他把枪往前一挥,“进攻!”

女人见状,轻轻地挥了挥手,她身后的军队就凶狠地冲了上去,与先前的军队绞杀在一起。

双方的军队交战的时候,两人都不动,不说话,只有从两人交会的视线中才能够体会到两人中的风卷云涌,甚至已经比正在交战的两军还要激烈。男人眼中是毋庸置疑的紧张,而女人眼中,却是一番无奈的笑意。

两边的军士已经厮杀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两人却还没有任何动作。

女人拧了拧如雪的脖子,引起男人瞳孔一阵紧缩,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忽然,男人瞬间提起枪暴冲向前,一次完美的冲锋,枪尖直指女人的眉间。

女人忽地飘开了去,“你的速度是你最大的的弱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啊,跟别人拼什么都可以,速度,”说到这,女人的身子忽然打了个旋,飘到男人的身后,一脚把他踹开了去,“绝对不行!”

男人跌了一下,但马上就调整了过来,回过头来紧张地望着女人,僵持了一会,便又握紧枪杆,再次向着女人冲去。

这次,男人仿佛吸取了教训一般,速度虽然慢了几分,力量,却是呈几何倍数上涨,带起的空气连番爆响,令旁人禁不住侧目。

女人虽然面色不变,速度却更是快如鬼魅,随即,一个肘击触在了男人的背上,带起的,是一阵骨头在碎裂时发出的声响。

男人摔在了地上,这次的痛苦,自然不是先前那次可比的,明显可以看到,男人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男人动了动,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脊椎骨已经是碎了好几节了,他趴在地上,每一次无力地喘息都会带起一阵骨头渣子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声响。

男人努力了几次,终于撑着枪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虽然额上布满了细汗,但是挺立的身体却分毫不动,眸中没有半分退意。

女人薄唇轻启,“小音,结局已经是显而易见了,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会对你要守护的人动手。”

男人脸上忽然有一丝怀念,“师傅,你还记得那次你带我出去讨伐血豪吗?”男人脸上流出了一丝苦笑,“当年你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呢?在他投降后,你做了什么?你竟然当着他的面,将他的手下一个一个地斩杀,师傅,你还记得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吗?”男人脸上有了一丝绝望,“是不是和我现在一摸一样?”

女人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你平时可是从不说那么多话的,这次也算是破例了。”但她马上就把表情收敛了起来,“我,墨如冰在此立誓,若狂虎投降于我,届时,我墨如冰若损狂虎手下一人,五雷轰顶而死,绝无半句虚言,此誓,苍天为证!”话音刚落,天边响过一道雷,这就代表着誓言成立,决不能违背了。

男人愣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但马上反应了过来,满面春风地直接向着女人单膝跪下,“谢师傅,徒儿绝不会违背承诺,任由师父处置!”

男人手下的将士见状,连忙丢下战地正酣的战场,齐齐向着这边冲了过来,“主子,不可,你是帝国唯一的希望了啊!”

男人不为所动,“就算我死了,国内也还有二弟主持,无伤大雅。”

女人冷淡地看了看那些将士们,转身离去,风中飘落着轻轻的一句话,“走吧。”

瀑布旁,墨如冰和狂虎站在那里,墨如冰一动不动,狂虎见状,虽然诧异,但是也没有半分逃离的心思,低着头站在墨如冰身后。

“其实你心里也是有一点不甘的吧。”墨如冰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狂虎眼里闪过惊愕,“师傅,你…”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带着我给你的东西,一路走上这世界的巅峰就好。”墨如冰仿佛是早就知道狂虎会是这种反应一般,手一挥,“跟我来。”

狂虎跟着墨如冰,熟门熟路地跳进了瀑布里。

这瀑布从外面看过来平淡无奇,但一进去,就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不仅桌椅板凳样样具备,而且还有一个书架,专门用来放置书籍,早已被填满。

墨如冰把狂虎带到了一个密室里,密室里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两个蒲团,但是整间密室却十分整洁,地板十分光滑,一尘不染,令人不忍心在上面留下一丝灰尘。

狂虎终于忍不住了,“师傅,你费尽心思从宗门赶到这里,有用尽办法找到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墨如冰在蒲团上坐下,又指了指放在自己对面的蒲团,示意狂虎坐下来,“不要急,坐,等师傅给你讲个故事,你也许就明白了。”

待狂虎坐在蒲团上,如冰缓缓开口,“自远古时代以来,各种关于刀枪不入的传闻就屡见不鲜,而大部分人对此都只是嗤之以鼻,只有一小部分人苦苦坚持着向着那个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攀爬,你师叔也是其中的一员,”说到这,如冰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虽然在这条路上布满荆棘,导致不少人因此而放弃,但是,没有谁能够想得到,像你师叔那样的后起之辈,竟能沿着前人留下的脚印,在短短的十年以内,将这一上古谜题解决。”

狂虎听到这,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既然师叔已经研究出了这种方法,那么他后来又怎么会像之前那样被击败呢?”

“你师叔他终究还是太天真,以为攻破了这一个谜题就能够被世人所称道,但是,”如冰讲到这里,目光黯淡了几分,声调也低了下去,“两只脚的老虎比四只脚的老虎还要可怕,在你师叔成功后不久,他的同道便诱骗他立下天誓,接着又故意激怒他打破自己的誓言,最后,被天雷劈死。”说到这,如冰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已经低到快听不到了。

狂虎也被这种悲伤的气息所笼罩,陷入了沉默,也无意再插话了。

过了好久,当狂虎觉得自己的脊椎有一点酸的时候,如冰终于抬起了头,语调也变的轻快了一点,“狂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回来吗?”狂虎一头雾水地摇摇头,对于这一点,他虽然十分疑惑,但是却也实在是想不通原因。

“你师叔曾经说过,只要让任何一个人修成这种武功,再将自己的骨头剔出,再将这些骨头碾成骨粉,无论是谁服下,都可以得到那个人的毕生心血。”

狂虎猛地抬起头,双眼死死地盯着如冰,两眼顷刻间布满了腥红的血丝“你别想!”他嘶吼出声来,“你想得倒好,把你的毕生心血给我,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你有了我的毕生心血,就可以以一己之力抵挡你的整个帝国。”

“那你呢?”

如冰语气不变,“你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这句话明明是疑问句,却有着毋庸置疑的肯定,“那么在你撑不下去后,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跟在你身后的人会怎么样,”如冰的眼光犀利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曾经的孤身一人吗?不,你现在代表的,是你背后所有正在支持着你的人,当你失败了,背后是你一个人的全力拼搏,你的辛酸泪水,他人登上皇位,背后却是你们的尸体,你忍心吗?你甘心吗?”

狂虎浑身颤抖,如冰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烙铁一般,印在他的心上,滋滋作响,狂虎现在只觉得苦不堪言,理智像是被敲醒了一般,对啊,自己失败后,顶多被逐出帝国,可是自己手下的人呢?届时,他们面临的,又怎么可能只是灭顶之灾呢!

狂虎的内心十分煎熬,仿佛自己面前是刀山火海,而自己最敬爱的师傅和自己最亲密的兄弟被放在一架天平的两端,师傅和兄弟,只能选一个,可他不甘心啊!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狂虎像是虚脱了一样,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这二十年里:

在寒风中将饥寒交迫的他就回来的,是她;

在烈日下给懵懵懂懂的他教武艺的,是她;

在城镇中带未经风尘的他看苍生的,是她;

是她,

是她,

是她,

这二十年里,无论自己的记忆跳到哪一个片段,陪伴在他身边的,都是她,这时,他终于幡然醒悟,原来,眼前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记忆中,已经是一个完全无法磨灭的,深深刻在他心里的身影了。

可是,可是为了他,这个女人将自己的骨头剔出来,再亲手帮助他将其碾成骨粉,服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一段天梯,通向他的辉煌,他的!

渐渐地,狂虎恢复了镇定,身体也不再颤抖了,他抬起头,“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我狂虎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皇位,将自己的师傅推向万丈深渊。”

如冰看着狂虎眼中的疯狂,摇了摇头,“不,亲爱的徒儿,这是我自己要跳下去的啊。”

狂虎道,“那我就把你拉回来,你别想自己当英雄,把恶人的罪名推到我头上。”

如冰笑,“你会的。”

“你别想!”

如冰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你会的,你一定会的,你现在觉得很困,对不对,你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不是吗?”

狂虎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却没能成功地将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甩出去。

不,我绝对不能做这个恶人,师傅,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这样做的,你为什么还要把我逼到这个进退两难的处境?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狂虎喃喃道。

如冰脸上无奈的笑意扩大了,孩子,若不这样,你又怎能走上巅峰,拿到你所想要的东西啊?

等狂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几根铁索牢牢地锁住四肢,动弹不得。

而如冰就盘坐在他的对面,忽然,狂虎的目光凝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师傅的脸色如此苍白呢?难道,

想到这里,狂虎的呼吸凝住了,他看到两人中间那个法阵的上面,一根晶莹剔透的白骨正漂浮着,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芒。

纵然白骨散发的光芒笼罩住了每个角落,狂虎的心情却完全无法被带动一分,在淡蓝色的荧光下,如冰脸上的笑意不变,越是浓郁,越能衬出了狂虎脸上无边的死寂,鲜明的对比。

忽然,如冰脸色严肃了几分,打出几个手印,直接将法阵催动起来。

之间法阵中央出现了一缕细细的蓝烟,缓缓地向着白骨缠绕而去,不一会儿,白骨原本的荧光就被完全覆盖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已经将白骨层层包裹住的蓝烟,顿时,密室内的光线就黯淡了几分。

在蓝烟将白骨缠绕住一会后,蓝烟便又缓缓地向着狂虎延伸过去。

在看到蓝烟时,狂虎的情绪还没有什么波动,但此时,当蓝烟在他的瞳孔放大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忍地闭上了那双一直都炯炯有神的双眼,滴下了一滴泪。

在看到狂虎流泪时,如冰终于按耐不住了,有几分不知所措了,“小音,你怎么了?疼吗?”她有点慌乱了,“不对啊,书上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个方法会有什么副作用啊。”

狂虎感觉着那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量注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中,陌生,那完全就不是自己的,熟悉,陪了她二十年,对她的一招一式早已熟记在心。

当狂虎听到如冰那因慌乱加快的语气,不禁笑了笑,他一直都清楚,这个女人,虽然被外界传言得凶残无比,噩梦的代言词,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仍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所谓淡定,不过一种伪装,一遇到情况,面具就会碎开,露出本来面貌。

想到这儿,狂虎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传奇般的男人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走了,帮我照顾好我姐姐,别看她外表老成,她的内心,却是柔软得不堪一击,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慌神,我怕,万一我走后,她会没了依靠。

狂虎只觉得想流泪,但眼窝已经干涸,再流不出一滴泪来,眼窝已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就这样,狂虎看着如冰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将刀尖对准自己,从身体里剔出一段又一段的白骨,再通过法阵,将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地输入到他的身体里,不是不心疼,而是已经疼到麻木。到最后,如冰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维持那几根锁住狂虎四肢的铁链了,只能任由它们滑落。

感觉到铁链在滑落,狂虎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他清楚,现在这种情况,若是他强行中止的话,不仅如冰会白费那几十根骨头,还会因为反噬而陷入未知的危险中。

在第二天的凌晨,整个仪式终于完成了,狂虎继承了如冰的全部,而如冰,已经是个废人,此时此刻,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她…

狂虎不忍地闭上了眼睛,走到了如冰的身边,蹲了下来,抚了抚她的眉间,满眼都是心疼。

“你还是这样,决定了的事情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如冰笑了笑,“想要走上巅峰,就必然会有人牺牲,那么,干脆就让我来顶这个缺吧。”

狂虎闻言,笑了笑,“着怎么可能是个美缺。”

然而,回答他的声音,却更加虚弱无力了,“为了你,值得,你以后要是有时间的话,帮我去你师叔的那帮同道那里问个好。”

狂虎不禁将如冰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额对额,这是两人二十年里唯一一次靠的那么近。

在法阵运行的时候,另一边,狂虎的手下仍是一片死气沉沉,无法从将领在自己的眼下被带走的情况下反应过来,一想到自己的将领是为了他们才会跟他的师傅走的,而被带走后,谁都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会是什么,挑断脚筋?剜出双眼?还是别的什么呢?每一想到这个,三万的将士心中就是一片苦涩,每一阵抽搐都会将他们的脚步拖慢几分,整个背景都在这般沉重的脚步下变得暗淡无光。

突然,军队中的一个人忽然出列,转身就朝着狂虎先前离去的方向追去,同时,嘶哑的声音在风中呜咽着传到剩余的人的耳中,“我不管了,虎哥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不能当个懦夫,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去受苦。”

突然,斜刺出一条手臂,紧紧地将他擒住,“你疯了?你这样子去,能干什么?不过是加深虎哥的痛苦而已!”

“那又怎样?起码我是在努力,而不是像你们这群懦夫这样在这里无动于衷!”

男人摇了摇头,“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啊,我的意思其实是,”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可同时还有一丝无奈,“我们可以一起去,起码这样,成功的几率更大一点。”

原本像一潭死水一样的三万将士听到这话,心中满腔的怒火像被点燃了一般,整只军队再次散发出了蓬勃的战意。

“对,我们要一起回去救出虎哥!”

“虎哥平时对我们那是没得说的,这次他落难了,我们要是就这样不顾兄弟道义,转头就走,以后还怎么面对虎哥?”

“回去,救回虎哥!”

“回去!回去!回去!”

在激起将士们的热情后,男人一挥手,浑厚的声音就回荡在了战场上,“愿意回去用自己一腔热血来回报虎哥的,跟我来,但如果谁想当个懦夫,永远只会后退,想要永远当一个胆小鬼的话,”男人将自己手中的刀向上一举,“我以此刀立誓,定将他斩于刀下!我们是虎哥的军队,就不能畏畏缩缩的,要用我们手中的兵器,打出虎哥的威名来!”

说到这,男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可不可以!”

回应他的,是面前这支军队发出的怒吼,“可以!”

“失败了怎么办!”

“誓不为人!”

在一番激烈的动员后,男人带着剩余的所有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两人先前逝去的地方飞速前进。

“大家看,那是什么?”

“是一个人啦,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的,救回大将军要紧。”

“可那个人影怎么那么眼熟啊?”

“你看谁都眼熟,混小子,快点跟...等等,那是大将军!”

听到这话,原本还不知能不能救出人来的军队发出一阵欢呼。

远处,狂虎向着军队走来,手中抱着的,正是已经没了呼吸的如冰。

“大将军,你没事吧?”一个将士问道,随即又瞥了眼如冰,“发生什么事了?”

狂虎闭了闭眼睛,“向帝释烈宣战。”

“什么,向二皇子宣战?大将军,这...”

“以后不要叫我大将军了,”狂虎的眼睛突地睁开,“我叫帝释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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