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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第七章 代罪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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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痛苦会让一个人变得懦弱,沉醉在悲伤之中的人会变得迷茫,看着一张张悲伤而又痛苦的脸,就像是回到了过去,唤醒了曾经一切不堪回首的共鸣,扭曲的外表让人变得恐惧,明明知道这个状态是不对的,却不禁融入其中,就像是一个魔力蛊惑内心的阴暗,挑逗着内心的不安分,用力的克制,结果更加的受到操控,悲鸣变成了怒吼,愤怒的这挣扎着,却阻挡不了悲悯的召唤,淹没在其中。

“咩~”

一只山羊在峭壁之上叫了一声打破了僵局,山谷立刻寂静了下来,那只山羊接着连叫了好几声,每一声都在山谷回荡,接着山羊跃起跳下,在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了几下就像是死掉一样掉了下来,它落地的地方正是我刚才所在的石头,流出来的血液渐渐的染红了石头,看着山羊呆滞的眼睛,仍然有喘气的呼吸,每一口气都把灰尘扬起,接着它的身躯开始颤抖,呼吸也慢慢的淡了下去,四周的魔物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变成了艳丽的花朵,荧光渐渐的明亮了起来,山羊白色的毛发也渐渐开始明亮起来,我抚摸着它,心中不免悲伤起来。

山羊的身体慢慢的开始有了变化,四肢开始变成了手脚,头上开始有了乱糟糟的头发,变成了引路的老太太,她用她那像是枯树枝一样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这时候拨开了她的头发,发现这个不是陌生的过路人,也不是引路的老太太,而是我未过门媳妇的母亲,我的岳母。

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可以亲近的人,灾难、欺骗、困惑无故而至,我与岳母的接触并不多,每次见到都是一副慈爱的面孔,越想越是心痛,大哭了起来,现在正是魔物侵蚀身体的好机会,但是魔物却不见踪影,这次的哭泣反而让身体更轻松起来,心胸开阔,头脑也更加清晰,才明白这就是释怀吧。

我把她的身体抱向了花丛中,跪下祈祷,慢慢的沉入其中,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用手指向前一点,触摸到了一个坚实有力的东西,看到了岳母身上有一朵花,妖艳的蓝色花海中有一株金黄色的花显得非常的耀眼,随后豆荚里跳出来一颗蓝色的豆子,随后那株花消失了,岳母的身体也变成金粉一样,渐渐的跟着风散去,就像是玉梅在山上一样,一种无言的分别,一种无声的告白。

风一吹起,又是那种麦浪般的声音,叶子之间沙沙的摩擦的声音,像是诉说着这一切发生的事情,也诉说着过去的回忆的、留念的难分不舍,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相似的经历,但是每个人都会选择同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留恋。

感觉到后面有目光注视着自己,转过身看到了“玉梅”,她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也发现自己就在原地,还是刚才跪着的地方,就像是刚才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她走过来拿过我的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金黄的荧光的豆子,中间有一颗蓝色荧光,

跟着她到了房子里面,沉寂的屋子里没有半点光亮,一切都是那么的冷淡,只有从外面的光透过来看的见屋里的大致轮廓,看着“玉梅”忙碌的身影,我靠近过去,她告诉我要我推那个石磨,必须要不停的推,我试着推了一下,感觉身体万分的痛苦,浑身就像是被碾压了一样。

当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倒在了磨盘的下面,屋子里越来越冷,就像快要凝固了一样,我蜷缩在地上不断的颤抖,地上起了一层白霜,透着朦胧的目光看到了身边的影子,我有太多想问的问题,也有太多的困惑和不解,一切都在湮没的边缘徘徊,放弃信念就此消失,执着的走下去会不会换来尊严,很多时候都在想该不该继续走下去,就此消失反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这时候有一个声音问我。

我刚要回答我发现我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来话,我忘了自己的名字,我忘了是谁?可是我知道我的亲人,我也知道我在乎的人。

“当你变为灵魂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你在人世间的一切,因为你不再是人类,而是灵魂,可是灵魂可容纳的是亲人的亲情,容纳你的罪恶,链接了你的生前一切,你不再是人类就不能在此停留,你必须要清除你身上这些所有的东西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灵魂”

这时候飞来两颗豆子,一颗散发着温和的金光,一个散发着冰冷的蓝光。

“一颗是容纳你的心灵,一颗是容纳你的罪恶,心灵需要放下才能取出,罪恶需要有人为你救赎才能实现,你的祖先抛弃了你,你的岳母愿意做你代罪的羔羊,可怜的老太太没有享受到你一天的孝敬,却为了你烟消云散,你必须都要放下才能成为真正的灵魂,要不然你就成了孤魂野鬼,一切都已准备,一切等你来终结!”

听到这里的时候,内心充满了力量,挣扎着站了起来,满身的冰爽,每次呼气都会立刻被冻结,就连磨盘也被冻结成冰块,用力推能听到冰块碎裂的声音,慢慢的磨盘开始转动起来,豆子在磨盘里面被研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骨头碎掉摩擦的声音,每动一毫米身体就像是承受极大的挫折一样,脑海里的回忆就像是被研磨的豆子不断的在消失,开心的,伤痛的,都在一幕一幕的消失掉,只记住要不断的前进,才会自己走出来,就这样慢慢的天变亮了。

研磨的豆子在水槽里变成牛奶一样的汁水,温暖的光从外面照进来,打在脸上,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鸟鸣,如果不是被外面吸引要起来,还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有一层灰尘,灰尘看样子已经积累了好几层像是青苔一样长在身上,站起来的时候像是推了皮一样,接着身体一斜又倒了下去。

等到出了屋子才发现,这里像室外桃源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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