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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第九章 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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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柔软的棉花里行走着,你正在陶醉着在轻柔的世界里游荡,无论到哪里都很舒服,突然你被棉花里的针扎了一下,尖锐的刺痛在心里久久徘徊,于是你往下走的每一步都会担心着脚下是否有针,等你放弃了警惕又被扎了一下,就这样第三次、第四次……你开始恐慌起来,柔软的世界反而是危机四伏,让人舒适的脚底传来阵阵的恐惧,你生怕当你脚踩实以前就被深深的扎一下,你开始找缘由,然而什么理由都找不到,四周蔓延着恐惧和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老太太的话就像是藏在棉花里的针一样,那碗茶真的很香,可是闻多了就产生一种反噬,越是挣扎越是摆脱不开,不由自主的向前靠近,当有了挣扎的意识以后,越闻越像是一块腐烂的臭肉,让人作呕。原本上是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就再也不想靠近了,反倒是对老太太的故事越来越感兴趣,如果剧情到这里,他应该早就离开了这里,但是并没有,我想知道但是没有问下去,我不想去打扰老太太的思绪,可能这是她唯一的乐趣。

“小伙子你说这茶香不香,你倒是说啊!”

“香,太香了”这是发自肺腑的一句话。

“香就喝啊!”老太太仍然是微笑着去看着我。

“老人家,我想听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老太太目光迟滞,嘴唇蠕动,摆了摆手,躺下去闭目休息了

正当这时候,远眺望过去,大量的人像是从一个空间凭空出现在那个界线,人潮涌动拉成了一个由近及远的一条线,远远望过去终点的影子像是一个帆船,漂浮在空中的云雾之间,攒动的人群像是受过训练一样动作一致的向前走着,那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她被一个男人牵着小手,活泼的向着男人说些什么,非常开心的样子,正在看着她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的像是清晨的初露一般,她向我挥了挥手,阳光印着她的身影渐渐的模糊。

等回过神来老太太已经坐了回来,奇怪的是老太太好像是换了一个人,说话声音也尖锐了起来。正当疑问的时候那个老太太解释道:

“刘奶奶累了,她去休息我来陪你吧。”这个老太太非常的柔和,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人。

“哦,没事只不过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可惜我还没有听完她讲的故事。”

“她一定是和你说了她和她相公的事情了吧,唉!她是一个可怜的人,以前每当人在这里经过的时候她都会说起,但是现在已经很少说起这个事情了,可能是因为看见你像她的儿子开心了就说了起来。”

寒暄了一下,站了起来,想继续我的路程,身体似乎是忘了之前的饥渴,其实心里并不是想离开,只是身体不想在那里逗留。

“现在就要走了吗,你知道你要去哪里吗?前面的路没有这碗茶是走不动的。”老太太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在哪里随口一说。

“我只是想去前面看看,我感觉的到,我会回来的,只是……我现在不想在这里,也不想喝茶……”

老太太哈哈笑了一会,说:“难道是你看到老婆子我心生厌烦,不想待下去了?”

我连忙说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去吧,反正那艘船你上不去。”老太太摆了摆手随后又忙了自己的事情。

我向着人群那个方向看了一会,还是决定去看看,转过头正当要道别的时候,发现刚才的那个亭子已经消失,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风吹过叶片刷刷作响。

我向前走去,这次是融入到了人群当中,人群中发出一种沉闷的嗡嗡声音,这种声音反而会给我一种轻松的感觉,我看着周围各色各样的人时不时从自己的身边经过,奇怪的是同样的步伐有的人却是非常的快,有的却是特别的慢,因此自己就像是走在交错的人群当中,甚至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就消失在人海当中,正当这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

“娘,为什么我还是这么饿,是不是因为我干活的时候没卖力气,孟婆不给我让我喝饱的茶喝。”

“儿啊,你不是肚子饿,你是心里饿,是娘没本事一顿饱饭也没让你吃过,下次托生一个好人家,顿顿有饱饭吃!”

“娘你说的什么话,是我没本事让你吃饱饭,娘我不饿了,我们下辈子还是娘两!”

一对骨瘦如柴的母子,身体是灰布衣服,满是补丁,因为消瘦的身体显得头很大,纤细的胳膊交织在一起,母亲光着脚,身上只穿着一个大褂,隐隐约约看到衣服内干瘪的乳房,满脸是泪,小孩趿拉着一双露着好几个洞的鞋,身上是穿的是露着棉花的棉袄,孩子一脸决绝,似乎是饿死也没有丝毫悔恨的意思。

正当此时走到了船的跟前,小孩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央求着母亲说:“娘,你不能骗我,说好了我们还要做娘两!”说完就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母亲连忙安慰,郑重的告诉他说:“娘什么时候骗过你呀,你在这里要好好保护自己,危险的事情不能干,要在孟婆手底下好好做事……”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在巨大的帆船面前人就像是一只可以忽略的蚂蚁,等到了跟前,我已经感受不到帆船的存在只是看到前面有一堵黑漆漆的墙,攒动的人群径直走向前去,消失在漆黑的墙中,我上前去想摸一下那堵墙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跟前,可是看到后面的那对母子慢慢的变小确信自己是在向前走。

呜……

一种角号的声音,开始名叫了起来,面前像是有个东西在推我,力气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脚已经离地开始飞了起来,一屁股又坐在了那对母子的面前,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儿啊,给娘磕个头吧。”

“娘……”孩子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此时那个孩子的母亲身体慢慢的变成了透明,变成了一缕烟飘向了黑墙之中,那时候我想到了玉梅,我想到了岳母大人,他们或许只是放下了心中的执念,走向了下个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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