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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系列》第十章 第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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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和雾霭交错着,喜鹊在枝头叫着,风起了,也不知要去向何方。世上有太多的人和风一样,四处漂泊,四海为家,不知何处去,亦不知在何时休止,远走八万里,从不问归期何。

刘湛在辰时醒来,在夏天的辰时,天已经大亮了,他爹娘在卯时就醒了过来,要去别的乡镇购办一些必需品,生活在继续,在外面战火纷飞的时候,这里依然静悄悄,不被任何事物所打扰,没人能找到这里,想当初在三十年前,这里最初的村长因为受不了外面官府的苛税,全村居家搬迁,搬到了临近的县里,后来再知道,只要在同一个皇帝管理的地方,税依然这么多,徭役也是这么重。再后来,他们又搬了,他们渴望能找到陶潜笔下的桃花院,也想找一个礼记里所载的“大同”,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们跋山涉水十余载,终于在剑南深山里找到了这个所在。

这个地方在一处两座大山围着的盆地里,江水连接着这里和外面,以前他们只能从山地那个洞口划着船出去,后来他们挖通了一个一丈高宽的通道,这样,他们进出方便了许多,他父母当年就是这么从这条洞口来到这里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找到了水盆,水盆里的水已经变凉了,看来他母亲很早就出去了。他饿了,于是就进了厨房,看见锅里还剩了一点米粥,旁边还有用盘子倒扣这的咸菜,然后他就讲这些东西风卷残云般的下了肚,可是依旧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于是他就琢磨着做个早饭,可是他吃腻了咸菜稀粥,想做个油条吃吃。

于是他就翻箱倒柜的找着油和面粉,照着自己母亲平常和面一样依瓢画葫芦,可是总觉得活得面怪怪的,不是软软的,说不出来的硬,可是他还是生了火,将油煮沸将弄成一条一条的面条放下去炸,可炸出来的东西,外熟里生这倒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可这并不能让他放弃,他依然在尝试,下了一个又一个,可结果都和他第一次弄得一样,依旧是失败的。

然后他就放弃了,可是肚子声和鸡鸣共响,火苗和红日一色,他差点把家里给烧了,还好他把火泼灭了。可是肚子依然叫着,他无法再忍了,随后就翻箱倒柜的,他母亲经常将好吃的藏在柜子里面,他翻着柜子,翻了一遍又一遍,找到了一个盒子,他觉得这个字里面一定有什么,满怀期待的打开了盒子,结果让他找到了一封信?

“这里怎么会有一封信呢?”

(作者os: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打开看看啊,不然又有人要骂我拖更了!)

“《兄致弟妹肖娘书》,这个兄是谁啊?先打开来看看,免得西邪那个傻逼又骂我。”刘湛心想,可不知道那里传来一个声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刘湛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笑了一笑,不过显得有些假,不真诚。

“对,你写什么都是对的,傻逼作者,辣鸡作者,渣渣!老子懒得理你,还是看我的信吧!”刘湛又想。

“那一年在长安初,这什么字啊!第一个就看不懂,只好把那本书拿出来看看了!”然后起身去了他父母的卧室,将那本简版《说文解字》拿来一个字一个字比对着看,内容如下

“那一夜在长安初遇看见楼上的你四弟说着要娶你后来他还真成功了他说你的容颜像极了自己的祖母他祖母在小时候对他是极好的他没有要说你老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亲切也肯定愿意和他走完他的下半生遇见你是他的运气能娶到你是他这辈子的福分在这个人世间相遇本就极难相识更难相爱更难可最难的莫过于二人相知相守共白头这辈子都不说要离开彼此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当时他说要娶你我帮了他一些忙看着你们现如今这么幸福互相扶持互相经历了十年春秋度过了七年之痒这样我挺开心的很多时候我在想如果他的余生没有了你的陪伴那他的生活该有多无趣啊还要有你在他余生失落的时候安慰着他在他懈怠的时候督促着他在他需要照顾的时候照顾着他给予他温暖陪伴和你的爱世间最大礼物莫过于此了希望你能和他能和他一生幸福能走完这余下的路也希望湛儿能无忧无虑的幸福快乐成长

兄无名纪妹肖娘

下一封我藏在村口榕树洞里记得去拿”

“看完了吗?”

“看完了啊!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一窝的乱局谁来收拾啊!”

“什么乱局?”刘湛这时才回过头,看见他爹站在一旁不说话,他母亲手背在后头,可是他还是看见了她手里拿着的鸡毛掸子。

“娘你听我解释,哎呀疼,别打我,疼啊!”

“现在知道疼了,你在干嘛去了,我收拾房子容易吗我,还被你给弄乱了,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还给你带了两个糖人,也打算晚上吃火锅来着,看来你是吃不到了。”她说话是没有接着下手。

他爹在一旁,开始劝他了:“好了好了,孩子还小啊!而且你把他打受伤了,晚上还得熬夜给他擦药呢。”他娘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爹一眼在假装要用鸡毛掸子打他爹,他爹用手抱头躲到一旁去了。刘湛看见这情景,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母亲瞪了他一眼,他就闭嘴不笑了,随后他母亲就让他收拾屋子,说她就在这里看着他收拾。

“中午吃啥?”他爹不识趣的跑过来问他母亲。

“没空做饭,这小子的傻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要做油条也不知道先发面的,傻子一样的,做出来的东西是啥吗!不伦不类不生不熟半生半熟的,我心情都被他影响了。你脑子是进水了吗?说了那个包袱要放在那个柜子里面。(两句对着刘湛说)我觉得我要被他弄短命了!”

“那锅里还有油,要不我给你做个松鼠桂鱼。”他母亲没有回答。

“那我给你做个炸臭豆腐?”他父亲又问。

“随便你,反正我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

“刘仲康,再给我盛一碗米饭,你抄的菜太好吃了!你小子别偷吃,那是我的。”

(此情此景,我好像很久以前在某个综艺节目里见过。)

吃完饭后,天有些许热了,困意来袭,只能睡午觉了。

刘湛在河边洗着碗,看着江水流逝,洗完之后,把碗筷带回家,走向村口那棵大榕树下。

父亲都醒了,他母亲依旧睡着。他缠着他父亲,让他教他断句,他父亲不厌其烦的教着,他学完后,尝试着将那封信句与句之间断开来,拿给他爹看。

他爹看了看他,笑着对他说:“要是你二伯教你的话,指不定你手掌心要挨不少板子,还好他没教你,我来给你断。”然后手拿着笔,开始断句,断完之后,他娘也行了,他爹将这封信念给他听,他母亲不动声色的站在他俩后面,听着他爹给他读信。

念完之后,刘湛问他爹:“爹,为什么你总是要怕我娘呢?她又不一定打得过你啊!”

“哎,你不懂的,我哪里是怕她,我只是爱极了她,生怕她有什么极端的作法,所以每次装作这样而已。其实你娘是天底下第二好的女人了,就是有点小脾气,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了,把自己伪装的太坚强了一些,不过只要你对她好一些,她就会跟着你走,一走就是余生了!就算我和她发生了口角,在她生气的时候,我也会装出怕她的样子。如果我生气了,闹得我们俩不欢而散了,气消之后我肯定会先找你娘道歉的。其实女人都是很好哄的,只要你肯对她服软,肯对她道歉,就算她再怎么生气,她也会至少消一般的气……”

“爹,你好像扯远了啊!”

“啊,有吗!有吗!有吗!”

“有啊!而且我为什么是第二,不是第一,第一是谁?”她母亲说话了,不过似乎在梦里喝了一坛太原老陈醋,说话都是酸味。

显然他父亲是吓着了叫了一声“嘎!”然后对她说:“第一是我娘啊!怎么,败在她手里你不服气吗?”

“不服,我还没见过婆婆呢!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他母亲看了看手中的菜刀,又看了看坐在书桌边的父子二人。

“娘,你拿把菜刀干什么?”刘湛又问她。

“不是说了晚上要吃火锅吗?怎么你忘了啊?”

“不是你自己说的晚上不吃吗?”刘湛嘟嚷道。

“有吗?我不记得了!仲康你记得我说过吗?”他母亲问道。

“芸娘,你没说过这句话啊!”他父亲赶忙说道。

“你看,我就说我没说过嘛!还不信,看来你是不想吃了!”他母亲对他说。

“果然,女人永远都是最善变的,怪不得别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了!”刘湛小声发着牢骚。

“你说什么?_?”

“没什么,没什么!”刘湛急忙改口道。

“好了芸娘,我们做饭去,到时候碗留给他洗,他要是不洗,那我们就把他的糖人分给别人吃。”他爹说着。

随后将锅拿出来,把木炭放进去,点了火倒了水,准备了材料,等水开了,就开始吃了。

“真怀念那年冬天我们一行八个人一起在草堂里吃火锅,那时候我们终于团圆了一会。”她母亲说。

“可惜那个日子已经不复存了不是吗?”他父亲对她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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