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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攻防》第十章 天降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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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何叶寻哭了,哭得很伤心那种。

不过,吕斐仙认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生在世有谁会不哭呢?

如果想哭的话,就尽情的哭吧。

如果大师兄说得都是事实,那么这个事实在未来的某一天肯定会砸在她的脑袋上,这都是她人生必须要经历的东西啊!

吕斐仙和她并排走在放学的路上,这条路他们都不知一起走了多少遍,可能有几千遍那么多。今天如此沉重还是第一次,吕斐仙不止一次歪头看她,可只能看到用剪子修剪过的刘海,黑色的发梢在空中飘荡。

夕阳西下,将远处的大厦照得金黄,将大家的面孔都照得金黄。本该是静谧的景象,却有汽车轰鸣,各种声音混杂,吵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这里人脑袋窜动,大家都有要去的目的地,也终将离开这里。

可是啊。

吕斐仙看向四周,扫过在笑,或面无表情,或张口交谈的脸颊,他们离开时也都会这么痛苦吗,大家遭受的苦难是否都一样呢?

吕斐仙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像是弱智,他感觉自己肯定是最惨的那一个。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回去见到师父一切都明白了。

无论向左还是向右,他都挺惨的。

咔擦、、打开了院子里的门,吕斐仙二人相继走进去,家里没有烟火气息,吕斐仙嗅着鼻子。家里静悄悄的,浇花壶在旁的架子上没有移动过,有掉落的叶子在道路中央也没人清扫过。

这都是师父每天做的事情,然而现在这些都没有动过。师父,现在在哪里?

吕斐仙推开房子的门,心急的何叶寻已经跑了进去,从一楼的走廊进去,已经不见她的身影。吕斐仙想她一定是去了师父的房间,就往那边走去。

他现在对答案已经不渴望了。

师父的房门在眼前不断的放大,门是虚掩的,只是他已经从门缝中看到瘫坐在地的何叶寻,她的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相必那个就是师父留下的答案。

师父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徒儿们的心思。但徒儿们却不知道师父的心思。

无妄剑道,无妄剑道。

吕斐仙心中有些火大,他轻轻关住了师父的房门。

好个无妄剑道,师父你不是教导徒儿说,此剑道是要斩断自己的无妄之情吗,可师父为何你自己没有斩断?

自己心中之渴望,那也算是无妄吗?

吕斐仙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个傻子。亦步亦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所有一切都关到房门外。

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有回来,想来还在刻苦准备着几天后的高考,他终于也能理解那份心情了,怪不得二位铁了心要进入凡尘,再也不关注三界之事。

他盘腿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将书包放到一旁,从里面把书一本本取出。要论高考,他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能考好。而且无妄剑刃选择传人是强制性的,选谁就是谁。

从此脱离凡尘,游离于三界之间。

他以前还以为自己挺幸运的,茫茫人海中竟选择了他,凌驾众生之上。

今日再一看,他喵的,原来是被选去吃苦了。

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除了师父知道全部的东西。他想,还有一个人知道所有的东西。

他将左手抬起来,就是这个家伙了。他敢确定,这家伙肯定什么都知道!

西瓜味的香精在嘴里弥漫,吕斐仙真想把这香精吐出去,一股劣质的味道。

不过,他已经站在扭曲的水面下,如果那只王想伤害他,早都伤害了,也不至于把他放回来。

从家门出去,走上那条水槽路。水槽路上的绿色植物竟然开花了,可这些花竟然只有一朵花瓣,长长的花芯置于其中。

它们都是妖艳的红色,与红色相比昨天他看到的绿色叶子全部都枯萎了,想来不久就只剩下这些红色。

“你怎么来了,三天之期还没有到吧?”大前辈尖锐的声音响起,像是俩片金属在摩擦。

“我师父去了地狱界。”吕斐仙走上榻榻米,他觉得自己此刻一定帅呆了,敢这样直面这种级别的怪物。

“大胆!”

一根水桶粗的蹄子从天而降,踩在他的面前,巨力将他从地面震起。这还只是他身上的一根蹄子,要知道他身上全身都是这种蹄子,做肉饼感觉正好。

噗通、、吕斐仙当即就跪了下来。

“拜见大前辈。”

“滚!”

“是!”

他从原路返回,在这里没逗留过五分钟。

不过,这也证实了吕斐仙的猜想,不管从外貌还是精神上来看,大前辈都不是善良之辈,要是没有特殊情况,他怕是要被踩成肉沫了。

那么这个特殊情况,就是他能活着的原因,即使冒犯了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也能活下来。

炸金花可能是这个特殊情况,师父也可能是这个特殊情况,仙力的交易姑且也能算是特殊情况。可仔细想想,他喵的这些好像又都不是特殊情况,人家想宰他直接就宰了啊。

为什么要防止魔物进入人间界,因为这些魔物想宰人类就直接宰了,才不管你什么条件嘞,先宰了再说。

到底有什么东西他忽略了呢?

重新睁开眼睛,灯光有些刺眼。

啪嗒、、啪嗒、、啪嗒、、

门外传出脚步声,直接从他的房门经过,听起来有些无力,一直到门开声,脚步声才停止,再也没有响过。

哈啊,何叶寻跟昨天简直就是俩个人啊。那份灵动和调皮都没了踪影,真的希望以后都能好起来。

他作业做到很晚才睡觉,他也要为高考做准备才行啊。而且,今晚一定是个不眠之夜。

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吕斐仙看向窗外,今天是个好天气,晚上应该有月亮才对啊,难道是被高楼挡住了吗?

“儿子!儿子!儿子!你能听到吗?”

静谧的环境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这听起来像是温柔的女声,感觉有一定的年纪了。吕斐仙从床上炸起来,瞪大眼睛,仔细听着。

从来没人叫过他儿子,从来没有过。叫他儿子这就意味着、、

“能听到吗?我的儿子?”

“能!能能能能能能,我能听到。”吕斐仙朝空中大喊,这不是幻觉他真真实实听到了。

可,虚无的黑暗中再也没有声音,好像那边已经确认他听不到,就走掉了。

我能听到啊,眼泪从他脸颊俩侧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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