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你看！”程语熙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在她的食指上，有一只拥有绚烂颜色的小蝴蝶，赤红的右翼，幽蓝的左翼，在核战纪元开始后就很少见了，虽然她不知道这只美丽的蝴蝶的具体名字叫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于它的喜爱

“嗯”程露静静地望着女儿，她的笑颜让程露得以从繁忙的三点一线的工作生活中脱身出来，好好地享受这假日

这片沙滩是程露精心在网上挑选的，在选定去这里前程露有很多想带女儿去的地方，最终是因为这里的一种神秘的小生物而选定到这片沙滩上来度假，这种小生物就是刚刚程语熙手中的蝴蝶

据游区（旅游点区域性网页）中解释，这种蝴蝶是最近才发现的新生物，充满绚烂颜色的左右翼以及在光照下会发光的荧光细胞，瞬间就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近距离观看这种蝴蝶

至于名字，游区上说，叫幻灭

程露觉得这种蝴蝶是挺梦幻的，但“灭”字总让她感到不适应，可游区上又表明这种蝴蝶无害且由于是新生物不允许游客随意杀害，但既然是新生物，他们怎么能肯定它无害呢？

不过来这里，亲眼目睹幻灭的美丽后，她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成群结队的幻灭在半空中翩然起舞，在月光的照耀下，幻灭不断的发出阵阵闪光，再陪上彩翼的挥舞，眼前就像是一片片圆影在不断地消散又浮现

就算在白天，彩翼反射的太阳光依然吸引着大批的游客，每天她看见和幻灭合影的人数都不下一百，更别提那些她没看见的了，有些人还会对着幻灭许愿，像什么“献祭群主贞操出ssr”、“必来还愿”什么的，她经常听见

所以她对幻灭的态度变了，因而程露才没对女儿说些什么，任由她玩耍，毕竟平时自己陪伴女儿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这个短暂的假期一定要好好的陪女儿玩

“妈妈？”程露听见女儿在叫自己，赶紧睁开眼，却发现女儿没在自己的视野内

“这边啦”随着声音望去，女儿早在一个稍远的店铺门口爬着等候自己了，程露连忙跑过去问，“怎么了？”

“这个苹果好想很好吃（ci）的样子”看着女儿一脸想要的表情，程露不禁笑了，这是女儿想要东西时惯用的话，于是向店主说道，“麻烦拿两个苹果，谢谢”

程露继续看着趴在台上的女儿，这么一点时间都让她迫不及待，看来女儿是真的想吃这个苹果吧，也不知道味道究竟怎么样，就算不很美味，也希望这些不是靠加色素而变红的苹果吧

这么想着，程露接过店主递过来的俩个被清水清洗过的红苹果，拿出随身带的布袋，将这两个苹果装了进去，而一旁早已迫不及待吃苹果的程语熙也是快步过来接过布袋把两个苹果拿了出来，将双手占得满满的，向其中一个苹果咬了下去

看见这些，程露又笑了，没想到女儿竟然这么想吃苹果，而且还是和苹果皮一块吃下去的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把苹果皮削掉吧，“女儿，可以给我一个苹果吗？”

听见妈妈想要苹果，程语熙赶紧把另一个苹果靠近嘴旁并咬了下去，这一套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没给程露阻止的机会

好一会程露才反应过来，她确实为女儿行为感到震惊，“为什么女儿不给她苹果呢？虽然这只是一个苹果，不是很贵，但女儿这才几岁？竟然有了自私、拥有了势利眼？”

“难道是自己没有管教好她吗？不不不，虽然自己的确因为上班的缘故，没多少时间陪女儿，但她周围应该没有小心眼的人呀，看来以后真的需要多陪陪女儿了，不然以后她真的变成那样的人就不好了，可……”

“妈妈”就在程露还在思考怎么让女儿改变自私的时候，女儿开口了，她看向女儿，此时她正伸出一只小手，极力地向上，说“这个苹果要甜一些，妈妈就吃（ci）这个吧，嘻嘻”

说罢，程露看见自己的女儿笑了，她的脸上毫无自私的感觉，有的仅是儿童特有的童真和对母亲的爱

不，用“爱”来形容并不准确，女儿不懂得什么叫做“爱”，她的心中只有如同幼小的雏鸟一般的对母亲的依靠，还有对母亲殷勤照顾的感谢

不过此时，程露更多的心思都用来反省自己：为什么我的第一感会认为女儿自私？

自己明明对女儿了解这么少，有什么能力去给她划上一个“自私”的符号呢？明明女儿只是一个还带着口音的小孩、明明女儿只是单纯地想自己能吃上比较好吃的那一个苹果，明明她只是想和我多相处一段时间而已，可我却自私地……

“妈妈？”

不知不觉，程露的眼睛变得湿润了，在脸颊形成了一小股涓涓细流，滴在地上

听见女儿的声音，程露从自责中脱离了出来，看向自己的那个天真的女儿，看到女儿的那一瞬间，她仿佛觉得女儿长大了许多，成了一个小老师，一个对自己教导颇深的“小老师”

“妈妈，你怎么哭了？”看见妈妈脸上的眼泪，程语熙将手靠过去，用手擦拭着妈妈眼旁的泪珠

“……妈妈只是太感动了，没哭哟，好啦，别用苹果擦脸啦”

“伊儿，或许我知道为什么了”程露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牵着女孩的汪伊说，“阿姨没有权利去干涉你自己的选择，而且，我想我反而应该支持你”

“这身衣服，也就几百吧，就先由我垫着，等以后你有闲钱或者有新衣服了，再来我这里吧”

“哈？”汪伊听后一愣，道：“可是我有钱呀”

“先留着吧，有时，它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好吧”虽然不知道程阿姨为什么突然会说这样的话，但无利息的借贷，为什么要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