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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人间》第一百七十九章 沐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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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桑就这般看着梵子琛的来去,梵子琛看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而他却是许久没有见过活人了,现今已经说不出话了……

沐灵是什么时候死的?沐桑不知道,甚至都想象不到她的死法是什么,她不是不死身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余杰看见沐灵坟前有人在的时候,心里一惊,想来是沐灵曾经的故人吧。可是看着装束,却又像是乞讨的。

余杰上前,烧了纸钱。沐桑转头看向他,才发现这么几年,他虽然年年都会来几次,可是却是从来没有脸给情欢烧纸钱。

“唔……唔……沐灵……”沐桑结结巴巴的说出了沐灵的名字,余杰听罢看着他,只当他是曾经沐灵救助的人罢了。

他拍了拍沐桑的肩膀,一脸遗憾:“沐灵去了,节哀顺变。”

沐桑眼里带着哀伤,虽是尚未落泪,可是却是觉得他与这世上唯一的联系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沐桑有些踉跄的向余晖的方向走去,余杰在他的身后瞧着,却是不敢跟上。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来这了吧,木头脸听闻沐灵离世的消息后,刚想要用灵蝶,可最后却是放弃了。

他只是在桌上摆了两个杯子,一个是他的,一个在对面。

他轻轻的碰杯,本来话就很少,现今这般落寞的场面,他也说不出话来。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他最后只是嘟囔了一句:“别在受苦……”

许是无意识的话,总归醒来过后,他是不记得的。

余杰被他要求回来,在一年的妥善处理之后,他也快要回去了。倒也说不上舍不得,只是沐灵连他孩子的满月酒都没能喝上,怪可惜的。

当时他已经写了请柬了,可是去沐灵府上的时候,在办白事。是沐灵的,也是一美的。

两个棺材摆在堂上,阿欢一个人跪在旁边,孤独又凄清。

他手里的请柬终究还是没有送出去,也再也送不出去……

梵子琛回了宫里,去找了不正经太医,他正在调药,叫梵子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又是忙了。

可看见梵子琛坐在殿里的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时候,不正经太医有些慌神,只能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作揖。

梵子琛从袖子里拿出那蛊王,放在桌上。

现今不正经太医跟着练蛊师已是学了七八成,自然也是知道这东西的宝贝程度。

他瞪大眼睛看向梵子琛,等着他开口解释。

梵子琛看着桌上那玩意儿:“这是孤从子黎府上找到了,想来是蛊王,能解百毒,也就带过来给你。”

不正经太医原是满脸欣喜,可是随后便是笑容凝固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甚至眼里带着悔恨。

他想起了当年他同沐灵说,让她快些练蛊才是……

若是他们撑到了川国,找到了这蛊王,沐灵是不是就不用以命相抵?

不正经太医手里捧着那蛊虫,心里却是格外沉重,最后轻轻的放下来,拂了拂袖子,面色难堪低头:“臣有愧,受之有愧!”

梵子琛见状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连忙扶起他,脸上带着怀疑:“你有事瞒孤?”

“无事!”不正经太医沉默了很久,甚至有片刻的冲动,想要将一切都告诉他。

可是,他不能……

“好吧。”梵子琛脸上有些失落,随后有些落寞的回了王宫。

赵漪今日也是忙的很累,她正坐在凳子上睡着了。梵子琛看见后心里一天的疑惑一下子哽在喉咙里!

他不小心弄碎了桌上的杯盏,赵漪一下子惊醒过来。

“回来了?”她好像做了噩梦,额头上出了很多汗,可是看见梵子琛后,连忙换了笑脸上前来。

梵子琛看着她,突然问了一句:“孤能相信你吗?”

赵漪听罢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面上有些难堪,可还是在强忍着:“自然!”

“那……沐灵是谁?”梵子琛皱着眉头,心里的郁结好像就在这里。

赵漪听罢嘴角动了动,却是不知在哭还是在笑。

梵子琛见状,以为她不认识,连忙提示:“今日孤回来时,去了大殿上瞧了瞧。孤的龙椅上,刻了这个名字。”

这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大监也不知道。

梵子琛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人,赵漪觉得心里格外压抑。一个谎言总是需要很多个谎言去弥补,可是他们只能这样,只因为梵子琛是王上。

“她是您曾经的王后,可是……后来病重离世,您悲痛交加,让宫中众人不得再提。”赵漪握着梵子琛的胳膊,害怕自己一时间会支撑不住的倒下去。

梵子琛听罢眉头皱的更紧了。,可是还能能在问什么,赵漪便是不由分说的回了自己的大殿。

梵子琛想要拦着,可是他发现赵漪哭了……

难不成以前他同沐灵太过恩爱,忽略了赵漪不成?所以她心里格外芥蒂?梵子琛觉得自己从一个死胡同里走到了另一个,而且,没有人能救他出去……

沐灵,究竟是谁?

梵子琛不知道,梦里再也不会出现那个姑娘了,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见。

朝堂上换了很多人下去,曾经梵子琛的茶楼里的人逐渐上位,梵子琛也近来没了这么多时间再去想这件事情了。可是他发现,赵漪现今倒是对他越来越疏离了。

他想要去和好,可是却听闻她去看了欢贵人。

那人不是被打了冷宫吗?怎么突然去瞧她了?

赵漪到的时候,欢贵人只剩一口气了。说到底,她们也没有斗上几轮,只是从心底里看不上彼此罢了。现今她要走了,竟是派人请来她。

到底是宫里的掌事的,赵漪饶是再不愿,她也得来看看。

欢贵人现今瘦的只剩皮包骨了,赵漪看了也确是觉得可怜。

“看到我这样,高兴了吗?”欢贵人躺在床上,被子也只剩一角,散发着霉味。

赵漪挥了挥鼻前,有些嫌恶:“唤我来,究竟为了何事?”

欢贵人还没说话,竟是先哭了:“赵漪,你可曾记得当年一个小姑娘……去你府上做奴隶的姑娘。”

赵漪听罢一愣,却是摇了摇头,确实是不记得的。

“你当然不记得,当时你多小啊,多威风啊。随便指指点点,便能毁了人一生,我可不就是其中一个吗?”欢贵人挣扎着坐起来,脸上有些狰狞:“当年明明会是我成为赵玟赵公子的贴身婢子的,如果不是你不喜欢我身上用的栀子花香,我又怎会被踢出门外?”

“挥一挥手便能让人痛苦一生你是不是很痛快?”欢贵人凄厉的笑了几声,赵漪心里却是格外的慌张。

“那你是不是不知道?当年是你的额娘自己跳的崖,栽赃在了铁扇娘的头上。才会使得你们一世安稳,而他一身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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