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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君千年春如归》第六章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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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地下,六界之中,五百年才一次的南海观音法会,向来都是一副盛况,因着这法会上来的皆是大来头的人物,更不用说,会上各路仙尊慧心释法,习得一番自是胜过修炼百年,这光是经书法禅妙音,更是悟得修仙增长仙道岁龄的锦上添花。

这五千年来,我只是听过法会的盛况便很是向往。

怎奈自从爹爹离世之后,娘亲就更不许我离开这羽山半步。

娘亲耗了千年修为我练了一环甚是好看的脚链,银光闪闪,踢踏作响,终在我生辰那天给我做礼物便戴上了。

可我不知这链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像当年孙大圣的紧箍咒一般,只要踏出这羽山半步,便会从脚踝脚链上落地生根,把我禁足在羽山的一亩三分地里。

怎奈插翅难飞,也只是在羽山上空飞飞。

娘怕我愣头青般出去寻那青狮怪,怕我出门便丢了性命,一命呜呼。

都说少年之所以为少年,就是有一副初生牛犊的稚气,毫不畏惧,何况我这还胸怀替父报仇的壮志,却生生被娘的这看似美妙的脚链给绑了自己。

我自是知道娘的良苦用心,也晓得这世外定是另一幅面孔。

这羽山虽说不是仙家福泽之地,确是良民众多,恶怪甚少,自是一副绝尘断世的桃源之地。

然却,少年对于世界的向往怎会局限于只是一副桃源之地?

这是对于气盛的人儿莫不于困住了心,煎熬自是可想而知。

再过几日就是五百年才遇的法会,这几日,我心怀忐忑,约着蛋蛋来到佛罗树下,“我要去南海法会,你去吗?”我风轻云淡地说着,顺眼撇着蛋蛋。

“去,火海都去!只要你去的地方,我舍命相陪!”蛋蛋豪情万丈,目闪光芒。

“好,讲义气!就知道你是我好兄弟!没白我当年千辛万苦把你孵出来!”顿觉自己有了勇闯天下的盟友的感慨。

“但是,我们怎么去?你还戴着娘给的锁脚链!”

二人低头看着脚上那甚是精致的脚链。

“让我想想,总会有办法的!方法总比困难多!”

“找娘亲化了这链子的法力!”蛋蛋思度着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是不是傻?”我听着蛋蛋这自言自语不是傻又是什么?“自投罗网吗?”

“当初娘哄我带上就是担忧我出山,这里明摆着要出羽山,你觉得娘会帮我解这禁足咒吗?”我瞪着蛋蛋。

“那定是不会!”蛋蛋一副垂头丧气。

“找个道行比娘深的仙友把这链子的法力解了,不就好了!”我对于自己的聪明一直认,无比自信。

“对对,可是找谁?这羽山比娘道行深又会帮忙的似乎没人。”蛋蛋看看我。

“也是,都晓得我娘不让我出羽山,所以道行比娘深的,又和娘亲是万把年的良朋挚友邻居,哪个会帮这个忙呢?不去报信就不错了。”

我们这便干脆席地而坐,我拿着小树枝丫子,在地上画出羽山人物图。

“这个嘛?应该不会帮我,因为她还要吃我娘酿的梨花蜜。”

“这个嘛?难说。”

“也不会,因为你,蛋蛋,偷过他家玉米!”

“还打了他家大黄狗!”

说着我又顺眼瞪了一下正聚精会神盯着这泥地上的羽山人物关系图的蛋蛋君。

“这个,桃树伯伯,去找桃树伯伯!”蛋蛋见只剩下桃树伯伯没被这我用枝丫划掉了。

“断断不可!”我说着重重把桃树伯伯圈了出来,然后又用枝丫圈了三圈。

“为何不可?”蛋蛋疑惑不解。

你想啊,这桃树伯伯最爱说的是什么?”

“嗯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对对,就是这俩句话!”蛋蛋对于自己这般好使的脑筋不禁内赞不已。

“对啊,都见南山了,都悠然了,你觉得他是个找事的主吗?”我一声长叹息。

“那就没有了新人选了啊?”

我看看蛋蛋,蛋蛋瞅瞅我,这是何等的愁啊,我这人背靠背,又是一声长吁短叹“唉!……”

这一番深入浅出,剥丝抽茧,梳理头绪,从桃树伯伯,长须伯伯,等等等一个个斟酌,看有无化敌为友,为二人所用的,这思来思去的得出一个结论,这羽山的众多仙民皆是遁世之人,不问魏晋许久了,这出门在他们眼里想必肯定也是乱来,是不安太平。

可是在少年眼里却是执剑天涯!怎么会同意帮我出门乱来!

我二人便从天亮斟酌到了日落西山,三百个羽山人,从树妖花怪到精灵仙子却竟找不出一个可以帮着解开这禁足链仙法的人儿。

当然,所以说,人之所以不同,根本在于头脑的不一样,仙,妖,怪,精灵亦如此!

我二人在这佛罗树下搅尽了脑汁,冥思苦想,可是,一无所获。

“这可如何是好?蛋蛋?”我抬眼看着蛋蛋谷鸣。

“依依,我觉得要不我们就乖乖在家好了,娘亲本来就不让你出门。”

“你男子汉的气概呢?难道你就没有出门溜达溜达的想法吗?难道就只想在家里待着吗?男儿志在四方!”我被蛋蛋丧气的话气的不轻。

“我不是不想,只是,你这脚链子,比那当年孙大圣的紧箍咒还难解!”蛋蛋说着低头伸手摸了摸我脚踝上的链子,只听见这脚链上银铃脆响。

“我偏不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方法总比困难多,真心可感天动地…………”我这巴拉巴拉一通感悟。

“苍天啊,大地啊,可怜可怜这俩苦命的娃吧!来道闪电把我的脚链子一道劈开吧!”说着我对天膜拜,这至诚至真的感情定会感动神灵。

对着天拜了几拜,我忽然一回头,“蛋蛋,傻愣着干嘛,快和我一起拜!说不定感天动地这禁足咒便消失了。”

蛋蛋一听,立即虔诚俯首。

这边拜了好一会,脚链还是没什么反应,我这看着这脚链甚是捉急。

“怎么没反应?”我疑惑不解。

“有反应才怪!”蛋蛋怯怯而言。

“蛋蛋,你说是不是真的去不成了?”我伤心不已,语气都少了几分活力。

“要不我们回家啊,求一下娘亲,说不定那个,娘亲一感动,就撤去了禁足咒。可好?”我自言自语。

然却转头一念,这无异于自投罗网。“娘亲,怎会把我放出呢?”

“谁来救救我啊,我必以身相许啊!”我这已经被这脚链折磨的失去了理智,竟戏言,用以身相许换的出山。

“依依,你是不是傻了?”蛋蛋听见这我竟脱口而出此言。

“你怎么,怎么,用这个换呢!”蛋蛋已经气得不知何言才可以表达气愤,只看着我正在狂躁的仰天长啸,“啊!呜呜呜,啊啊啊!”

少年的心思在于思及将来,对未来充满希望和好奇,从而无惧无悔无虑,不然一个年轻人出得们,这不是要抑郁吗?

我二人在这折腾了一天的光景,此时,日落西山,余晖洒落,应景得很啊,一副,悲情人儿,断肠人在天涯的落寞枯寂的景致。

这里二人苦于无解,殊不知,这参天般的佛罗树上,因树冠盛夏时,树冠甚是繁茂,浓密的树枝叶郁郁葱葱,阳光都难以从树叶空隙中投落下来。

只听这树冠之上传来一声“解了你的禁足咒,你便怎样?以身相许?小女子一言可要九鼎,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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