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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长亭风正晚》第二章 畸足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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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陈立被痛得不省人事,那黑衣女子为陈立包扎了伤口,便在旁边炼毒。那黑衣女子名为共由念,不仅双拇指畸形短小,两足的脚母趾也是出奇的短小,指甲微翘,颜色竟为非常人的暗绿色。相传她以一双足母趾为浸料,善炼淫邪之毒,曾以相思噬脑蛊杀死当时杰出的几位用蛊高手,名震金陵。此女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极好钱财男色,却常以双足母趾为讳,时人背地唤其畸足娼妇,无人敢正面称呼。

陈立转醒后见共由念正以双足炼毒,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毛,颤颤想到:“莫不是被这妖妇抓来当药罐子,那还了得,须得寻机会脱身。”当下继续装死。

共由念炼毒完毕,手指沾了一滴血水,滴入药缸,忽一阵恶臭扑鼻而来,陈立闻味便呕吐不止。共由念见他已经转醒,用真气将药罐中引出一摊恶臭药液,窜入陈立鼻中,陈立心里一阵发毛,随后便是一阵头晕眼花,呼吸不得,双手掐住脖子倒在地上,面部由青转紫,由紫转白。共由念在一旁默默看着,等到陈立面部变成潮红,立刻将其双手反扣,再以沾毒银针刺入陈立手指。共由念心到:“哼,那我就采取非正常手段解决。”

陈立满脸煞白,惊恐地望着共由念,慌慌张张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共由念笑道:“别害怕,你那物没了,本来要被姐姐拿去试药炼毒,岂料上天眷顾,正因你没了那物,姐姐才能以你身体为蛊,豢养毒物。”陈立听得心里发毛,感觉身体肤下好像有东西在蠕动,登时冷汗淋淋。

共由念格格笑道:“哈哈哈,乖乖听姐姐话,你虽然没了那物,看看你的手指。”陈立缓缓伸出双手,只见双手满身粘稠物,右手食指竟变得婴臂粗壮,止不住的颤抖,心中一感,满眼尽是惊恐,喜悦......

陈立喃喃道:“共由念,共由念...我是谁......”

共由念听罢笑道:“哈哈哈,只要乖乖做姐姐的蛊奴,你虽然是个寺人,姐姐能让你欲仙欲死,痉挛辗转。”只听共由念尖锐刺耳的声在湖面飘荡,“姜遥啊姜遥,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月秋山上,姜遥邂逅白芷当晚。风在山间呼呼长啸,一少年站在山崖边上,衣袂飘决,只见他生得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手执一杆长枪,呆愣愣地望着山下。忽见不远处有一绰约人影,衣带飘扬。从那人影处传来一阵笛声,笛声悠扬婉转,清脆与柔和相应,如溪水玎玲,旋律舒缓,好不醉人。姜遥听得入迷,不由得闭上眼睛,细细品尝。忽然笛声戛然而止,睁眼望去,那人影匆忙奔走,朝山下走去,姜遥好奇,便跟着下去一探究竟。

姜遥提气追赶,前面那人似是一女子,尽态极妍,飘飘如天界仙子,月光下瞧见,她身着一似雪白衣,腰间悬一短笛,想来刚刚的笛声便是这女子所吹奏了。只见她足不点地,轻功似在姜遥之上,姜遥在那女子身后一百余仗处跟随。

奔至一片平原,那女子朝周围扫视一遍,冷冷到:“有什么事出来明说便事,何必遮遮掩掩。”旁边树林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白姑娘,别来无恙。”白芷朝后一跃,翻转落地,形态优雅从容,只见白芷身前一片草地已是枯黄,身后两棵参天老树瞬息枯萎。姜遥远远望见,心中一阵悸动,心中暗道:“神丹?”不禁为那女子捏了一把汗。

白芷骂到:“一帮奸徒邪党,共由念来了么?”林中渐渐出现几个人影。当首一位白须霜发的老者,满脸沟壑,手执一支龙头拐杖,身形臃肿。后面跟着四个黑衣人,眼神无光,双手长满利爪。

白芷缓缓拔剑,身后四个黑衣人跃起,恶虎般朝白芷扑去,倏忽一杆长枪从侧面窜出,将四个黑衣人连串钉在旁边树上。白芷微微一怔,转头望去,不见一个人影,不等她回头,耳边已经响起兵刃交接的声音。只见四个黑衣人掉在地上,长枪已然回到一个青衣少年手中,大开大合地向那人发起猛攻,白芷刚欲拔剑相助,少年已被那老者当胸一杖,朝白芷飞去,白芷忙跃起将起救下,少年喉头一甜,但觉胸口堵闷,喷出一口鲜血。白芷忽感头痛欲裂,提剑便向少年喉咙刺去,少年空手格挡,虎口欲裂,鲜血长流。远处又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晚风秋叶起,易叶当空落。”

少年心惊胆战到:“共由念!”

“亏得好情郎还记得妾身,真是受宠若惊呢。”说罢,树林中便又走出两人,赫然便是共由念和陈立。

白芷倒在少年身上,少年起身将白芷放好,冷冷扫视三人。

那老者便是神丹的大长老陆无光,当年与白临罕在太湖斗了三天三夜,陆无光折了一条手臂,白临罕亦元气大伤。后陆无光潜心修炼,只为报一臂之仇,来日将白临罕踩在脚底,以雪前耻。

陆无光道:“姜少侠,今日你若将白芷的脑袋割下来,献与老夫,陆某必定留你全尸。”共由念忙到:“诶,陆长老,这姜少侠可是我思念多日的情人,怎能说杀就杀,倒不如将他赏赐给妾身,也好让妾身...以绝思念之苦呀。”一旁的陈立双腿弓屈,弯腰驼背,满脸绿虫,双眼凶神恶煞。对着共由念狺狺狂吠,好似吃醋一般。共由念摸摸他头道:“乖奴儿,有姜少侠一块肉吃,必然也有你的一根骨头啃。”陈立转头不语。姜遥看在眼里,又是恶心又是好笑。

“畸足娼妇,一年前姜遥就与你恩断义绝,我三番两次救你,你却是蛇蝎心肠,狼狗行径,你娘为你爹殉情之时,我道你该羞愧难当,悔过自新,原来竟是这等鲜廉寡耻,你爹娘泉下有知,应悔恨当初不该将你这娼妇生下。共大侠一生行侠仗义,救人无数,为万人敬仰,怎奈苍天无眼,共大侠会有你这种不肖贱种,没得辱没了共大侠的名声!”姜遥一字一句的骂道,字字如烈火寒冰,句句似劲弩利剑,破入共由念心底。

共由念双颊一红,面有愠色,拍了拍陈立脑袋,一旁的陈立口中垂涎,恶狗扑去。姜遥不动声色,只等陈立扑来,冷冷盯着他。待陈立扑来,姜遥起身便是一脚,重重的击在陈立面部,陈立当空飞出。姜遥趁隙拾起易叶剑,仗剑立在月下。一阵冷风刮过,陈立倒在一旁双手捂着脸呜咽。共由念笑道:“好情郎,打狗也得看主人,若是将我这蛊奴伤坏了,我可不依。”

陆无光冷冷道:“走罢。”共由念微微一怔,随即眼里闪过得意神色,拂袖转身,朝树林深处走去,陈立半跑半爬的跟在后头,口中不住发出赫赫的声音。一旁树下的四个黑衣人亦起身施展轻功跃过树梢,消失在茫茫黑夜。

姜遥转身抱起白芷,负起易叶剑,朝着月落的方向飞奔,黯道明月,长风矮树。姜遥心道:“须得在二月初八前赶到东华山,白姑娘,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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