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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见江湖》儿女情长富贵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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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后龙扬先行离去,段秀就近投宿直至次日清晨方才醒来退了房间启程去了凌云山,不晓是缘分到了挡不住还是真就那么巧合。行至一条蜿蜒的青石小路之际撞见芬桃揪着名年约五十来岁,身材微微发福的员外模样之人一顿拳打脚踢。几名家丁被打倒在地疼的“哎哟”叫唤。

员外此刻被打的已是面容臃肿,瘫在那一动不动。边上的两名妾室哭哭啼啼的哀求着芬桃手下留情。却见芬桃不为所动甩开了妾室拉住自己的手嫌弃道:“留情?也就你们这些个臭不要脸的会对这畜生生情。”跟着又是一脚踩在员外肚皮之上。

段秀不明为何,忙上前想要制止,不想才走到芬桃身侧都来不及出声就被芬桃飞来一脚当做是员外的帮手踹倒在马车旁。

拉车的马匹怕是受到了惊吓,一声长嘶挣脱了绳索,马蹄沉重的在段秀胸前一跺跑了。段秀阻挡不及,只觉胸前一闷,“哇”的吐了口血痛晕过去。

哭闹的两名妾室看到闹出人命“啊”一声大呼转身逃命,被打倒在地的家丁见状也慌乱奔逃。芬桃瞧见两女弃自己夫君安危不顾逃命而去面带嘲讽,踩着员外的脚用了用力唾弃道:“许百万,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许百万痛的神志不清,气力全无口中含糊的说:“闺…..闺女,我…..”话到一半,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昏过去了,不知是死是活。

许百万昏厥,芬桃这才松开了腿道:“便宜你了。”

转身发现受伤的段秀倒在一旁满身鲜血,一眼将其认了出来道:“是他。”情急之下把段秀抱在怀中,拍了拍他面颊道:“喂,你醒醒。”见段秀没半点反应,又伸手摁了摁他人中,心下急道:“堂堂一派掌门怎得如此不堪一击。”愣在那回忆了小会儿自言自语道:“这么不经打,才踹了一脚而已啊。”始终难以相信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柔弱,又抓着他肩膀晃了晃方才紧张起来。

眼睛水汪汪的看了看周围,马车马已不见用不得,手脚轻盈的把段秀抱上马车又把许百万拖了过来让段秀靠着,在其身边的木盒里随意抓了些银两急急忙忙走了。

一会功夫就见到车夫赶着辆马车驶来,两人合力把昏迷的段秀抬上车朝梨花宗驶去。急于救治段秀走的匆忙不曾留意到异样。

马车一阵颠簸过后停在梨花宗外,芬桃人还未下车,焦急的呼喊声就先传了出来朝宗内喊道:“快来人啊,快。”

梨花宗里正在周围巡视的几名弟子闻声而至,见到少宗主搀着位重伤的公子哥急忙上前帮手把他扶进内阁。

得知女儿带了位重伤昏迷的男子回来安置在自己闺房内,芬桃的母亲芬芳匆忙赶来,门外候着的两名弟子看见来人即刻恭敬作揖道:“宗主。”

芬桃听得门外动静开门相迎眼神闪躲道:“娘啊,你快给看看,段掌门他……”

“段掌门?”芬芳心中疑惑坐在段秀身旁一番查探他的伤势看了看女儿芬桃道。

芬桃凑到芬芳跟前耷拉着脑袋,嘟囔个嘴小声道:“是啊,娘,这人正是凤姨数月前发来英雄贴中所提到的逍遥门新任掌门段秀,段掌门。”偷偷瞄了眼昏迷未醒的段秀继续说道:“刚才……刚才在山下女儿也不知道是他,无心之下把他……等女儿发现之时已成了这般模样。”

“胡闹。无心之失,人岂会伤的这么严重,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娘?”芬芳有些恼火呵斥芬桃道。

芬桃见母亲发火身子微微后退忙做解释说:“女儿确是无心之失嘛。要怪都怪那个该死的许百万,要不是他。”

话说到此,芬芳听见许百万这个名字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面容复杂眼神呆滞道:“你……你见过他了?”很快又愤怒的说道:“为何不抓他回来?”

见到娘亲因为许百万多年来平复的心又不稳定起来上前安慰道:“娘,你消消气,那个畜生被女儿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若不是段掌门伤重,女儿定把他抓来交由娘处置了。”

“既是如此怎么把这段掌门伤的这么重,小凤武功在娘之上,段掌门乃小凤师弟定不会是那泛泛之辈,你还瞒了娘什么?”芬芳始终不信堂堂逍遥门掌门会在自己女儿手里吃瘪,前番查探段秀伤势却又伤的不轻,情急之下抬起右手一巴掌眼看就要扇向自己女儿。

躺在床上的段秀实则在芬桃前去找马车时就已经醒来,时下偷偷睁开眼刚巧看见这一幕,立即坐了起来出言阻止,愣是把芬芳下了一跳,段秀道:“宗主手下留情啊。芬桃姑娘并未对你有所隐瞒,在下虽被姑娘踢伤,可都是那不争气的马儿趁在下摔倒,临阵补了一脚,才使在下如此狼狈不堪。”手还不时揉着胸口又说道:“好在在下有姑奶奶的百年内力护体这才相安无事,实则…….实则在下在来梨花宗时前就已苏醒。”

芬芳母女二人相互吃惊对视一眼,芬桃气的直跺脚看向芬芳道:“娘啊。”见娘亲不曾回应自己转而看向坐在床上的段秀责怪道:“都是你,要不是怕你伤重不治,我断不能忘记带那许百万回来交予娘亲发落。”又冲段秀“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段秀听得这母女二人多次提起许百万,突然“哦”的一声想起什么道:“那位被芬桃姑娘毒打的员外想必就是那许百万无疑吧。那人在姑娘离开后没多久就醒来了,在下见他抱着车上那箱珠宝一瘸一拐慌乱的跑了。”

久未说话的芬芳一听段秀说到许百万跑了,气的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咒骂道:“这灭绝人性的畜生,十多年来还是视财如命死性难改。”

芬桃这时更加来气指了指段秀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装死害我放跑了那畜生,枉你是一派掌门。”

段秀见芬桃生气忙做解释道:“姑娘莫气,在下只是……只是希望能被姑娘多抱几回而已……怎料”

“住嘴,你个色迷心窍的登徒浪子,早知那日在逍遥门我就该让你被毒老怪一掌打死,也省的今日自寻羞辱。”芬桃气呼呼的嚷着,一双手不忘拍打着身子似是厌恶此前把段秀抱在怀中。

见自己惹恼了芬桃,段秀不忘关心道:“在下正要多谢芬桃姑娘那日救命之恩,如今一路追来正是担心姑娘有否受伤。”

谁知芬桃一句话没听进去,回了句:“有你个头啊。”跑了出去。

段秀深知芬桃对他误会甚深,只好待他日再做解释,心中好奇便向芬芳问起了许百万的事情。芬芳被段秀突如其来的一问,竟也没做隐瞒,其中原委如数告知了段秀。兴许是在心中埋藏了太久也是时候放下了吧。

原来许百万是芬芳的夫君,十多年前二人刚生下芬桃不久就接到一笔生意,夫妻二人变卖了家中产物带着银钱去到临镇做买卖,途径逍遥林遇到劫匪,许百万不念夫妻情义不惜抛妻弃女抱着箱财物逃命去了。好在被来此寻人的凤娇娇遇上救下她们母女安置在了梨花宗才得以保命。

后蒙梨花宗老宗主器重收入门中,十数年来勤练武艺不曾出过宗门半步,只为能够有朝一日把许百万扒皮拆骨,怎奈时过境迁心中对许百万的恨也淡化了,更多的是想宗门的发展及女儿芬桃的将来。

说着说着心中难过,恰巧芬桃也回到屋内听到母亲诉说往事,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一通。留得段秀愣在一旁想上前安慰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好任由这对母女宣泄心中多年的积怨。

“咔嗤”屋顶之上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芬芳等人抬头一看,见屋顶之上有人偷听忙追出屋外,隐约只见一厚实的背影翻过院墙顷刻间遁逃无形。追赶出去已来不及,只好作罢。母女二人回到屋内,发现段秀依旧站在原处看着人影逃去的方向发呆。芬芳这才喊道:“段掌门”。段秀进屋后芬芳追问道:“段掌门识的那人?”

段秀一听双手置于胸前摆道:“不认识,不认识。”

“段掌门即不识得,就请稍作休息,待得备好酒菜,芬芳一尽地主之谊。”说完芬芳唤来弟子吩咐道:“带段掌门前去客房歇息。”

“啊,又睡啊,宗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少宗主带在下在这凌云山梨花宗游览一番?”请求间段秀有些害臊的瞄了芬桃一眼。

芬芳自然不会反对,梨花宗和逍遥门两派的渊源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完的,颔首微笑道:“难得段掌门有此雅兴,倒是苦了段掌门要多多迁就小女这坏脾气,若是有何不周之处还望切勿挂在心上。”说到这,芬芳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像是在警告芬桃切勿失了分寸,又道:“那稍后就由小女带段掌门前往住处。”

段秀见芬芳一口答应自己的请求,可把他乐坏了,笑的合不拢嘴,有些语无伦次道:“迁就,迁就。”

芬桃倒想看看这段秀又打什么鬼主意,即刻率先出门道:“走吧。”

美梦得逞的段秀跟上前去,尾随芬桃在梨花宗转悠起来,指着一尊大佛道:“此处俯临三江,九峰峥嵘,可谓气势磅礴啊。”见芬桃毫无反应像没听到似的又看向山上茂林叹道:“此处修竹葱茏,丹崖峭壁,真乃秀色可掬呀。”待得自己感叹一番芬桃已是越走越远。心下着急追了上去挡在芬桃前面,看向那山下会聚的三江昂首又道:“此处碧浪滔滔,接天水光,实属一副天然画卷,美极,美极。”突然很不满意的摇头道:“可惜,可惜。若要跟芬桃姑娘相比,确是美不可及。”看向芬桃目不转睛。伸手在怀中掏了掏,取出一窜冰糖葫芦递了过来。

“我这梨花宗可远不及段掌门那逍遥门,宛如九天仙境,美女如云,段掌门独处其中,羡煞多少旁人。”本还娇羞语气温和的芬桃说到此处时瞬间态度大变冲着段秀说道:“我看那毒老怪说的真是半点没错,也不知多少姑娘为你的花言巧语所骗,真是……真是衣冠禽兽,厚颜无耻。”气愤之下一脚踹在段秀屁股上,毫不留情把他踹进那三江汇聚之水清醒一番去了。瞄了眼掉在地上的糖葫芦头皮发麻,恶心想吐转身就走。

回到宗内芬芳见女儿嘟着个嘴气呼呼的,四下看了看没见段秀,白了女儿一眼道:“段掌门人呢?”忽然间门外走来个浑身湿哒哒之人气喘道:“宗主,在下在这呢。”

芬芳见段秀狼狈之样忙唤弟子吩咐道:“快,带段掌门去换身衣物。”又上前问道:“段掌门,你这是…….”

芬桃担心段秀如实相告,自己受母亲责备,则笑意颇深的瞪了眼段秀说:“外边雨大,段掌门,哦….?”

段秀瞧见芬桃对自己笑,心里甜的慌忙附和道:“对,对,对,突然一阵狂风大作,顷刻间暴雨倾盆,在下先去换身衣物便来与大家一同饮宴。”

屋里众人瞅了瞅外边干燥的地面很是疑惑,唯有芬芳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坐回桌上不作言语。

跟随名梨花宗弟子来到偏房,段秀接过对方递来的衣物一番称谢,待得这名弟子离去。外边天色已略显昏暗,将近酉时。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微小的石子“嗖”一声穿破窗户纸射了进来,像是有人刻意为之巧妙的避开了段秀,“当”一声脆响正中他身后木梁。段秀一惊追出窗外查探,不想始终慢那人一步,被对方逃了去。心中迟疑,四下望了望回到房里。

果不其然,那神秘人的确是要向自己传递什么信息,木梁之上嵌着块布条,段秀扯来一看,上面写着:“戌时酒楼一会”落款人正是昨日与自己把酒言欢的龙扬。

“难道早前那个神秘人…..”看完布条上的信息段秀喃喃道。忙将布条塞进腰带之中,捋了捋衣服前去宗内赴宴。

才踏出房门,就被前来催促的芬桃下了一跳,额头上冷汗直冒。饮宴间都一直惊魂未定的。酒足饭饱后段秀向芬芳了解了些她与凤娇娇的往事,便借故称累离开。

熄了灯,在屋内徘徊了片刻方才探出脑袋瞅了瞅,见四下无人,蹑手蹑脚悄悄离开。看似天衣无缝的一切哪曾想到都被芬桃看在眼里,一路尾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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