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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奇遇》第十一章 端午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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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和宝玉熟识之后,我们意气相投,性情相近,每日间无话不谈,又互相砥砺,早把对方视为知己良友。但我们彼此到底身份不同,他是公侯子弟,一家人把他看的如宝似的,出入都要禀报父母,仆人不离左右,寻常的地方他是去不了的。而我是远乡布衣无名百姓,虽然我有心,贾府的门是不能随便进的,所以日常的交往也仅限于学堂之内。他虽也有心让我去他府上走动,一时半会儿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无奈作罢。

凡事皆不可强求,我只好长远计议,先在这边稳住再说。同时一边刻苦读书学习时文,一边勤练书法,间或帮小蝶和他爹做些儿力所能及之事,闲时或是去会那贾芸倪二,或是去看那中京的风物人情,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着。

转眼到了端午时节,正是阳气初盛之时,家家插蒲剑悬艾虎,户户驱五毒挂钟馗,家家户户更少不了饮雄黄酒吃粽子,出嫁女子此时也要归宁回门,儿童则戴着香囊五彩丝线,在街上欢快玩耍。大户人家则是听戏消遣,时时都能听见丝竹管弦男腔女调之声,再加上赶庙会的,还有挤着看赛龙舟的,街市上愈发热闹起来,人车马来往不绝,真的是繁华富足之地。

按中京的习俗,端午是要三日过满的,因为大家怕我见景勾起思乡之情,故总是邀我与他们共度佳节,所以我也是闲不住的,除了日常的出游,不是小蝶他们招呼我去吃粽子,就是倪二贾芸他们邀我吃酒,再或者众人商量着宴请学堂老师,一天下来热热闹闹的,兴高采烈处,倒比故乡还多出人情之味。到第三日,贾芸忽然捎来了话,说让我和他一起去贾府里,说是那宝玉请我去他们府上去看戏,并给我捎来了请柬,只见上用工整秀丽的小楷写道:怡红拙弟宝玉,恭请上官公子到敝宅小聚,望来,以使蓬荜生辉。神龙八年卯月寅日。到这时我又惊又喜,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又可以再进贾府了,另一方面心里暗暗敬佩起宝玉来,想那贾府高门贵第何其荣耀,在这节日自然是客来主往,忙的不可开交,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此时竟能想起我来,不由得使我对宝玉多了几分感激,同时又多了几分亲切。于是我穿戴停当,同时不忘带上那件别人引以为罕的物件,随贾芸一径前往贾府而去。

到了贾府门前,只见府门大开,门前车马攘攘,不断地有人前往贾府而来,果然是宾客如云,所来俱是体面的人,只是女眷贵妇较多,衣饰华贵,相比之下,我倒显得贫寒单薄多了。只是我在中京住的这一段时间,耳濡目染之下,对礼仪也知晓不少,举止应对也颇为有数,所以就显得比较从容,既不怯场,举止言行也颇得体。我正要把请柬送上,只是忘不了那顿打,所以在人群里搜寻那老仆,看到他带着笑意迎接客人,我就决定戏耍他一番,我特意从他面前昂首朝府门里走,却把请柬藏在怀里。他看到我这身装束,就伸手拦住我说道:“哎,你什么人啊,怎么就往里面走!”,我指了指贾府,笑道:“我也是这府上的客人””他看到我的装束,听了不以为然,撇着嘴冷笑着说:“你莫不是说胡话吧!贾府能有你这样的客人?”我说道:“俗话说的好:皇帝老子还有几门子穷亲戚呢!”他听了抚着肚皮仰天笑了起来:“就你这样的,也配说这话?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只可惜蛤蟆再蹦哒,终归还是蛤蟆!”我心知此人这么狂傲势利,已经掉进了我的圈套里,于是我顺手摘掉帽子,一边故意朝他说道:“我是你们宝二爷请过来的,难道不算贵府客人吗?”说罢,只见他打量着我,虽然我换了装束,头发已经可以扎起来了,但他还是认出了我,只见他鼻子里一哼,轻蔑地冷笑道:“原来是你,就你这尊容,宝二爷也会请你?你要是府上的客人,铁树都要开花了。没事儿别在这里捣乱!”我正色说道:“要是真的呢,敢不敢和我打个赌?”他想都不想就说道:“你赌什么?”我说道:“要是我胡说,我给你下跪磕头,”他说道:“好,要是宝二爷请你,我给你下跪磕头!”我听罢,就对门口众人说到:”诸位听仔细了,这位大叔说,如果我不是贵府请来的客人,我给他下跪磕头,如果我是府上的客人,那他就给我下跪磕头,你们诸位可要作证。”他本想出我的丑,再加上这些儿人本和他沆瀣一气,更加得了力的撺掇起众人,那些儿人纷纷应声,本来热闹的门前更显得很有气氛。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取出请帖一举手,说道:“那你就看看着是什么?我算不算是这府上的客人?”他顺手接过,初甚不屑,看了后脸瞬间变了,顿时垂头丧气,整个人好像僵在了那里,接着一脸尬笑,我看他的表情,心里暗自笑着,于是对众人道:”你们大家伙也看看,这白字黑字清清楚楚的,是不是宝二爷的手笔”于是大家转看,他则还想听到点儿什么,内兄一人道:”不错,我们平日里见了不少,这正是二爷所写!”他马上像爽打的茄子一样没了劲头!我故作平静地说:“你看也看了,君子无戏言,接下来是不是要给我跪地磕头了”他此时比刻,又羞又愧,又气又急,恨不得找地缝钻下去,可是众人都在场,他的话又说那么绝,有能奈何呢?正欲下跪,我见戏耍他也够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跪我,他面子以后还往哪里搁呢?于是连止住了他,笑着说道:“哪里就认真了,我这不过是戏言,何必当真呢?你老下跪那就是折煞我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府里我现在我可以进了吗?”他一听转苦为喜,连忙恭着腰赔着笑脸道:“上官公子,老奴有颜不识泰山,适才无礼了,还望多多恕罪,请进!”我一看此情景,心里面释然了不少,同时心内叹道:“看来古今虽不同,但世俗之人却是不少的。”

我随同接客之仆进入府中,只见府内院落宽敞,建筑轩昂,装饰华贵,再加上花木繁茂,那规格俨然是皇家气魄,不知有多少进,以前所看的那公候相府,现在看来竟是小家碧玉了。

仆人把我引入府里前院的会客处,让我在那里安了座,就去内里请示宝玉去了,没过多久,就在我正盯着那些儿博古架看的时候,一阵熟悉而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后帘开启处,走进来一位穿戴爽利面容俊俏神采飞扬的公子哥,来人正是宝玉!

只见他脸上露出清新柔和的笑意,一把拉了我的手,笑言道:“今个总算把你给请来了。”我笑道:“多谢宝二爷记挂”,他笑道:“何来谢呢,只是我们逢年过节的,总看几场戏,因我怕你会心生无趣,所以就邀你前来”我听罢笑道:“既然如此说,我就心领了,我今天也带了一样物品,不知二爷可否喜欢?”说罢,从袖子里取出我的那件玩意,双手递给了他,他饶有兴味看了又看,可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它们,对我说道:“今儿个才知道真个是孤陋寡闻了,但不知这个稀罕物件怎么个稀罕法儿?”我笑说道:“说到稀罕,倒是府里的东西珍贵稀罕的多了去了,我这个算是什么呢,只不过是凑了巧,有点儿西洋的机巧而已!”就如此这般的给他一一说明了,一面说,一面给他演示,及至戴到他耳上,他听了,不由赞道:“真真是好东西,看来我们都是井底之蛙了!”他言道:”我们话不多说了,就到府内去看看吧!”说罢站起牵着我的手,向内院走去!在跨过门前的那一刻,我心内想:”不知所去何处?又会见些儿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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