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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放荡不羁的青春》第3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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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年我们在夕阳下的奔跑么?那是我们逝去的青春。

……

一九九二年到一九九四年是徐薇、邓梦伊和赵一宁三人形影不离的三年。

她们曾经一起骑着自行车去登过山,在路上还放声歌唱着《红日》,遥想当初,一九九二年,李克勤凭《红日》还获得最佳音乐录像演出奖呢。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尽管她们唱着唱着就不知道跑调跑哪去了,但三人跑调也跑得相当一致。

她们还曾经一起去野营、烧烤、踏青、放风筝等,在漫山遍野都是薰衣草的山坡上,追着夕阳,玩得没心没肺;在遍布贝壳的沙滩上赤着脚踩着浪花,你追我赶,笑得无所顾忌!

邓梦伊也曾卖弄着自己会吹口琴的本领,向徐薇和赵一宁演奏一出《友谊地久天长》,那一天,徐薇和赵一宁都听得陶醉了。

到了二零零七年八月,徐薇还一直傻愣愣地以为这段友谊真的可以地久天长呢。

……

徐薇领着赵一宁和邓梦伊来到上海最闻名遐迩的黄浦江大桥上,那一天的夕阳点缀着海面,泛起金黄色的波光粼粼,令人痴迷。

赵一宁自然是看不懂徐薇的古灵精怪,疑惑地看着徐薇:“徐薇,你带我和梦伊来这干嘛?”

邓梦伊也在一旁怪异地看着徐薇,自然是搞不清楚徐薇的目的。

徐薇嫣然一笑,面朝海面,遥望着海平线,发出感慨:“我们要上海最有名的黄浦江见证我们的友谊!”

赵一宁和邓梦伊头一回听到徐薇说出这番意味深长的话,两人皆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徐薇此言何意。

徐薇无奈地看着她们,解释道:“古有刘关张桃园结义,我们效仿他们也来一个姐妹宣言!”

赵一宁和邓梦伊看向徐薇,愣愣地眨巴着眼睛,不久皆失声“扑哧”地笑了出来,徐薇这种表现实在太幼稚了。

徐薇被她们笑得自然满脸羞红,急着反驳:“喔?你们是不是不想来姐妹宣言了?”

赵一宁首先正经了起来:“咳咳,那好阿!”

邓梦伊见赵一宁这么认真,自己也就更加不能吊儿郎当了,也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

徐薇看得很是欣慰,然后来到赵一宁和邓梦伊两人的中间,她的左手握着赵一宁的右手,她的右手握着邓梦伊的左手,看上去很严肃。

赵一宁和邓梦伊也跟着严肃起来,也希望徐薇不要说出那番类如“同年同月同日生”等雷人的话。

黄浦江大桥上的行人愈来愈少,不过车水马龙的景象还是一如既往。

徐薇双手紧握赵一宁和邓梦伊的手,迅速抬起,然后冲着黄浦江大喊道:“我徐薇今日与邓梦伊、赵一宁以黄浦江为鉴,立誓要做一辈子姐妹,不背叛不分离!”

赵一宁和邓梦伊听到徐薇说出这番脍炙人口的话,也很幸福地朝彼此笑了笑,能够在彼此十三岁那年认识了彼此,真是幸运。

徐薇可真是一鸣惊人,让附近的路人不免抛来鄙夷的目光,似乎在指责着,这哪家姑娘,一点公众道德也没有,不明白这里禁止大喊大叫呐。

但是徐薇、邓梦伊和赵一宁皆目空一切,没去理会这世俗的目光。

“呼。”从黄浦江江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似乎听到了徐薇的肺腑之言,以此作为回应。

徐薇撒开赵一宁和邓梦伊的手,欣喜若狂:“看,黄浦江吹来一阵风,说明它听到我说的话了。”

“嗯。”赵一宁和邓梦伊皆朝徐薇抿起一道美丽的笑容。

徐薇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诺基亚触屏手机,硬要以黄浦江为背景,拍下这美妙的时刻。

赵一宁和邓梦伊自然是不反对。

“茄子……”

随着拍照声“咔嚓”一声落下,一张三个女人勾肩搭背、嬉皮笑脸且长相青涩的照片就烙印在这个时刻上了。

再然后,这张本来存在手机里的照片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徐薇洗成了纸质照片,永远地存在着了,它被徐薇安静地放在床头柜那个桌屉里,作为记忆尘封了起来。

自那一天起,徐薇、邓梦伊和赵一宁就将永远是肝胆相照的朋友。

直到二零零七年八月,徐薇还始终忘不了自己当初十四岁时,拉着都同龄的赵一宁和邓梦伊的手,当着黄浦江的面说出的那番姐妹宣言,如今想想,她感觉当初自己还真幼稚。

她幼稚的是,这种姐妹宣言是经不起岁月的考验的。

……

徐薇、赵一宁和邓梦伊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忙着要中考了,她们都在讨论将来要考什么样的高中学校。

又是一个美丽的夕阳,她们来到一个草坪上,安静地坐下。

落日余晖如同星点,洒着她们渐渐成熟的面孔,迎面而来的惬意小风也在肆无忌惮地吹乱她们的长发,让她们陶醉在如此梦幻的境界里。

徐薇从草坪上站了起来,赵一宁和邓梦伊始终坐着,见徐薇站了起来,很是疑惑,也正在为徐薇接下来的惊人发言做好心理准备。

徐薇在赵一宁和邓梦伊的眼前,背着两只手,微躬着身,看着她们,嘻嘻笑道:“你们决定好要去哪所高中学校了吗?”

邓梦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最后坚定地说道:“那当然是南汇中学了。”

赵一宁也深思了一会儿,感觉凭自己的实力可以考进南汇中学,也决定奋力一搏:“嗯,我对南汇中学情有独钟!”

徐薇见赵一宁和邓梦伊坚定同一个目标,而且还说得信心满满,自己也不甘人后,正经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三姐妹就一起考进南汇中学吧。”

邓梦伊听到徐薇这般吹嘘,向徐薇挑了挑眉毛,调侃道:“就凭你?”

赵一宁捂着嘴巴,轻轻地笑了一声。

“可恶,敢不相信我!”徐薇被邓梦伊取笑得很没面子,一生气就把邓梦伊给推倒在草地上了。

邓梦伊被徐薇玩弄得连声求饶:“啊啊,饶命啊,徐女侠。”

徐薇这才心一软,从邓梦伊身上翻下来,坐在草坪上,停下对邓梦伊的蹂躏,很神气:“哼,这就是取笑我的下场。”

赵一宁在一旁看得很幸福,认识徐薇和邓梦伊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呢。

邓梦伊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青草,然而始终不甘示弱,看向徐薇,又取笑道:“哈哈,徐薇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成绩,你以为说考上就考上,痴心妄想!”

“唔。”徐薇被邓梦伊说得很难堪,斜视着草地,底气不足地说道,“距离中考还有一百多天,我会努力的。”

如果要分别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徐薇、赵一宁和邓梦伊,那“玩世不恭”最适合徐薇,“学识渊博”最适合赵一宁,“见多识广”最适合邓梦伊了。

赵一宁见徐薇说得很没有自信,便抬起右手,拍了拍徐薇的左肩,徐薇抬头看着赵一宁,只见赵一宁竖起左拳,向徐薇加油鼓气:“徐薇,我相信你能行的,加油。”

“嗯。”徐薇被感动得愣愣点头。

邓梦伊还不忘补刀:“本年度最让人胆战心惊的灵异事件是,徐薇这个学渣居然能考上南汇中学!”

赵一宁本来还想着要让邓梦伊少说两句的。

“邓!梦!伊!”然而徐薇已经听到了,自然是很不爽了,冲着邓梦伊横眉怒对,“你是不是皮痒了!”

邓梦伊见到情势不对,马上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呀呀,徐女侠又发火了。”紧接着迅速逃离了现场。

徐薇也站了起来,看着邓梦伊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喊道:“你给我站住,邓梦伊!”

赵一宁本来还想着要缓和气氛的,结果徐薇已经向邓梦伊发起进攻,后来也就放纵她们了。

邓梦伊边逃跑,边扭头朝身后的徐薇吐舌头:“略略略,追得到我,我就让你蹂躏。”

徐薇嘴角一翘,很得意:“你说的!”便挽起两边衣袖,认真起来了,向邓梦伊更加拼命地跑去!

邓梦伊见徐薇被她彻底激怒,有点胆战心惊,也跑得更快了。

赵一宁坐在草地上,看着徐薇和邓梦伊在夕阳下你追我赶,感觉两人很滑稽,便偷偷地捂嘴一笑。

……

那天夕阳果然无限好。

然而徐薇、赵一宁和邓梦伊她们都并未知道,十六岁才是她们人生的共同转折点,那一年发生的波折远比现在的美好还多。

三个女人的青春,还在放荡不羁地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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