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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零》第二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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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辆蓝色的公交车渐渐从微亮的远方显现了出来,直到停在了叶子玄身旁。

苦等许久的叶子玄欣喜地将脚踏进车门,刚松一口气,结果心脏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刺痛,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叶子玄紧抓车门差点儿跪倒在地。

叶子玄闭眼捂着胸口,一滴滴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滑过脸颊:“这是怎么回事儿?以前这个时候都没出现过心绞痛啊,难道老天爷觉得我还不够惨吗?”

模糊中,叶子玄睁开了一只眼睛,猛然发现:车上竟然坐着一个小女孩儿!女孩儿手里拿着血红色布偶,并且,她好像还在哭泣。

叶子玄迅速闭眼摇了摇头,看是否出现了幻觉,果然,再睁开时,小女孩儿竟然真的消失了。

叶子玄心里很是纳闷儿:“难道刚才疼是出幻觉了吗?可那哭声又是怎么回事儿。”

正当叶子玄困惑之余,司机感觉这小子有些不大对劲儿,于是用粗鲁的声音对他吼道:“你小子到底上不上车后啊,后面都挤成一锅粥了!”

叶子玄缓过神儿,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边说还边哈着腰,一脸的尴尬,直到后面的人都上了公交,叶子玄才深吸了一口气,上了车。

天空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在这炎热的夏天,能有一场细雨总能平静人们躁动的心灵。车上也因此安静了许多。车子就这样不缓不慢地开着,给人以睡意,叶子玄也因无聊准备小憩了一会儿,可就当叶子玄朦胧的双眼微微闭上之时,隐隐约约公交车前面有一个小女孩!

因为女孩儿手里拿着血色布偶,所以叶子玄一眼就认出她就是之前的那个女孩儿。

叶子玄瞬间被惊醒,瞪大双眼大叫:“快停车,前面有个小女孩儿!”

司机闻声顿时变了脸色,握紧方向盘,来了个急刹车,然而一切都晚了,叶子玄看见公交车已经从小女孩儿的身上一压而过。

司机牙齿打着颤,脸色白得跟死人一般,一滴滴蚕豆般大小的汗水从脸颊划落,裤子也湿了一圈……

叶子玄咽了咽口水,感觉身体里的整个魂儿都散了。车内也变得一片嘈杂,议论声四起,并且都露出了异样的眼光!可叶子玄并没多想,急急忙忙冲下了车。扫了扫车轮之后——叶子玄懵了!车轮下并没有什么小女孩,只有一条长长的刹车印罢了!

几个成年男子见状也纷纷跟了下来,围着公交转了大半圈,发现没什么异常后,都冷冷斜视了叶子玄几眼,肚子里憋着一团冷气,皱着眉头重重踏板愤怒地上了公交。

人们的目光就像有铁块儿一般,压得叶子玄怎么也抬不起头来,他很想解释却又怎么解释呢?一顿破口大骂是在所难免了。

叶子玄心感愧疚,低着头沉默不语,直到“轰~”的一声后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发现公交车已经离了自己几十米远。

司机无情地把叶子玄抛弃在了湿漉漉的公路之上!

盯着地上长长的刹车印,子玄的心,揪成一团。

凄冷的细雨,慢慢侵蚀了叶子玄的全身,渗入了他的心底,一阵悲凉无助的感觉油然而生。

叶子玄待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不是因为没有公交,而是因为他害怕再遇到刚才那种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叶子玄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已经10:00了!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慌乱,因为自己不久后便会“死”去。

然而奇怪的是公交车迟迟没来,叶子玄想坐一辆出租,摸了摸口袋后发现,七零八凑也只能勉强上一次公交。

叶子玄望了望天上的乌云,跟他的心一样沉重!

无奈,叶子玄低头摇了摇,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经意间却竟间发现前方有一辆蓝的小轿车正缓缓向他驶来,由于车子底盘极低,跑起来也十分轻盈,与其他小轿车截然不同,所以叶子玄推测那应该是辆跑车,可叶子玄范纳儿:

“这也能跑出租?!”

果然,车子停在了叶子玄的身旁,后面的车窗缓缓落下,一个亲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上车。”

叶子玄很惊讶,有些没反应过来,车上的女子见叶子玄没动静,于是主动探出了头。

叶子玄也因此看清了女孩儿的脸!

女子美得几乎令子玄无法呼吸!她那琥珀般的淡紫双眼晶莹剔透,就像天上的紫薇星,一闪一闪的…细柔的金丝及腰,灵动着的双眸微微上翘,叶子玄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可是叶子玄全身湿漉漉的,而且,十几年的社会经历告诉他,天上是不会掉馅儿饼的!于是摸了摸口袋后无奈地仰天长叹一口气,摇着头,正准备离开。

可就在叶子玄转身的一刹那,女孩儿拉住了叶子玄的手!

叶子玄竟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度!女孩儿的手真的好暖,这也是叶子玄第一次感受到温度的存在!

女孩儿有些着急:“你别走啊?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报名。”

叶子玄回过头或许是被女孩儿轻柔的声音所感染,愣了半晌才开口:“你…没感觉到冷吗?”女孩儿这才反应,迅速缩回手,哈了几口气:“好冷,……”

叶子玄的头,立马沉了下来。

女孩儿偷偷瞄了叶子玄一眼,意在向叶子玄寻求解释,可叶子玄并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女子见状迅速伸出双手将叶子玄拉住:“不冷,不冷!”

叶子玄笑了笑,收回了手臂。

“我们以前认识吗?你为什么要帮我?”叶子玄问。

女子两手抚住车窗,双眼微闭:

“因为…我喜欢你啊。”

叶子玄听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所呛到,在心里暗暗咳了几声.

“现在你可以上车了吗?”女子微笑着,就像彩虹一般使人心情舒坦。

叶子玄看了看手表10:30!没办法,只好上了车,直到一声轰鸣,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在车上叶子玄忍不住疑惑,终于主动开口询问:“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可你为什么说喜欢我?”

女子一直微笑着:“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对我放松警惕上车吗?”

叶子玄顿时心生羞愧愧,抿了抿嘴,然后看向女子的双眸继续问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知为什么女子眼神竟露出了一丝丝忧伤:“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叶子玄没追问,“是这样吗?”

终于,叶子玄和女孩儿到了学校,下了车后,叶子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蓝色轿车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糟了!”

叶子玄看了看手表已经11:00了。还有一个小时叶子玄就会昏死,“我得加快速度才行!”

操场上的人很多,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他们大多是聚作一团,都是为了早点儿报名,可不巧的是,叶子玄的班主任老师迟迟不肯现身,所以叶子玄很是着急,但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叶子玄见一个感觉岁数大一点儿的就询问,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叶子玄得知了班主任的办公楼!叶子玄几乎是飞着跑向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然而,就在叶子玄上楼时,隐隐听到了几丝呻吟,当然叶子玄也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嘀嗒——嘀嗒,叶子玄在冷清寂静的办公楼走着,只觉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在一个冰冷的,带着丝许干了的血迹的楼梯下面出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并且雪白的肌肤上散发出一种淡淡栀子花香,但感觉应该不是香水。只见她摊坐在地,小心翼翼地吹着膝盖上的磨破了的伤口,叶子玄缓缓靠近,想一探究竟。或许是脚步声引起了女子的注意,所以抬起了头。

“你能帮我一下吗,同学?”女孩见有人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叶子玄见女子突然说话,心里不觉一惊,可又见女子灿烂的笑容,所以呆木地点了点头。

叶子玄加速下楼,准备将地上的女子扶起,女子很是欣喜,高兴地伸出了手,觉得终于有人来帮自己了!然而就在叶子玄接触女子纤细小手的一瞬间,叶子玄将手收了回去。

女子疑惑,不知道男子为何会突然收手了。脸上的微笑也跟着子玄的手收了回去。

叶子玄直起身,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地上的女子问道:“你怕冷吗?”

女子一听,一头雾水,这跟扶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既然问了,女子也不好意思不回答,所以想了想说道:“应该不怕。”

“那你害怕死人吗?”叶子玄继续问道。

女子低头想了想:“不怕!既然人都死了,那还怕什么?有些人活着反到更可怕啊。”声音斩钉截铁!

然而女子回答后,叶子玄却迟迟没有再开口,女子急了,确切地说是对眼前这个陌生而又奇怪的学生充满了好奇:“你到底想问什么?先把我扶起来好吗?”

终于,叶子玄皱了皱眉头,用坚定的目光再次看向摊坐在地的女孩儿,“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死人,那你还会不怕吗?”

女子微微睁大眼睛,表情异常惊讶,久久没有回答,反到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叶子玄见女子呆得合不上嘴,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准备离开。

女子连忙叫道:“你别走啊,我不怕,我不怕。”

叶子玄微微翘了翘嘴,表情充满了不屑:“算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那么地害怕一个活着的死人!哎,不是我不帮你,我是怕你被我吓到啊!”

女子见叶子玄说得如此地不和逻辑,反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愁善感的死人啊!”

叶子玄听后反到一惊,没想到女子竟然会这么回答。

“诶,我说,你这死人是不是应该帮我这大活人扶起来一下呢?”女子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想:这货肯定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还活着的死人呢,鬼才信!先稳住他再说,方为上计!

终于,叶子玄觉得女子真的不怕冰冷的自己,于是迅速蹲下身子,将女子扶起,感觉如释重负。

然而就在叶子玄接触到女子手背时的一瞬间,女子像是被电到了一般,手脚突然僵得难以动弹,瞬间明白刚才眼前这个男的是什么意思!

女子偏头看向叶子玄,过程就像机械,嘴里支支吾吾:“你…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啊!同……同学?”

叶子玄将手松开,准备回答,却见女子在被自己松开后,像橡皮泥一般又摊倒在了上。

叶子玄瞬间变了脸色:“你果然还是……哎,算了,我早说过,我是一个死人,我之所以不愿扶你,就是因为怕你知道我没温度后会吓晕倒过去,所以……”

还没等叶子玄说完,女子就昏了过去,叶子玄长长叹了口气后,将女子抱起,刚一起身,结果女子包里滑落了一样蓝色的东西,叶子玄低头一看,是一张工作证。叶子玄笑了笑:“原来你就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啊,还真是年轻,看起来还以为是同学呢!你的学生叶子玄前来报道。”

女子其实是假装晕倒,虚眼看了看这个冰冷而又风度翩翩的怪学生纯净的侧脸,微微扬起了嘴角:“叶子玄吗?真有意思,好,我记住你了。”

叶子玄猜测,今天其他老师都很忙,都离开了办公楼,而她正好是最后走的,结果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叶子玄走着还看见远处角落里一个摔坏了的手机,不禁一笑,女子这么摔的,不言而喻。

老师安顿好后,叶子玄一步一大跨地冲向了电梯,嘴里不停念着:“还有10分钟,还有10分钟!”

然而就在电梯合上的一刹那,电梯门,开了!又是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可是女子看起来很着急,不过当看到子玄时,女子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叶子玄也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紫色瞳孔,帮助过自己的女孩儿后竟有一种莫名的温暖,让叶子玄急躁的心顿时安静了许多。

“好,好巧啊,竟然这么快就见面了,你有什么急事吗?”

女孩儿低着头,脸颊微微发红,然后摇了摇:“刚才有,不过现在没事了。”

叶子玄笑了笑,还没等他说下一句,结果电梯突然停了!可这是停在两楼之间,准确来说,应该是卡住了。

叶子玄再看了看手表,还有7分钟,距离叶子玄租的超市起码也要8分钟才能到达.

叶子玄对着电梯里的对讲机大声呼喊,情急之下子玄拍了拍厚厚的电梯门,结果电梯猛地下坠了好几米!

女孩儿蹲坐,抱成团,惊恐万分。

不知为什么,女孩儿嘴里不停念叨着:“不是说好他会帮我逃离死劫的吗?可是,我真的还不想死啊!呜~”

由于女孩儿哭泣着,声音也很小,叶子玄听得不是很清,但看出她有些慌乱,叶子玄于是朝她走了过去。

叶子玄轻抚着女孩儿那细柔的金丝,语气温和:“别担心!等到救援队赶到我们就没事了。”

女孩儿埋着头,应和地点了点头,含着眼泪“嗯!”了一声。

叶子玄的嘴角刚扬起一半,结果,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传进了叶子玄的耳朵。

女孩儿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发出的,依然抽泣着,可叶子玄听得出来,这是齿轮磨损而发出的!不久之后电梯很可能会下坠,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距离救援队至少也要20分钟,叶子玄苦笑着,认为自己果然还是逃不过劫难,为了证明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梦,竟然苟且偷生到了现在,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叶子玄感到真的很累,这种感觉就像是儿时掉落山崖的那种感觉一摸一样,他不禁问自己:“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去依恋的呢?”

这时女孩微微的抽泣声让叶子玄想到了什么。

——电梯,诀别!——

“对啊,这女孩儿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不能跟我一起死在这里啊!怎么办呢?”

终于,经过叶子玄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之后,叶子玄好似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只见叶子玄缓缓向女孩儿走去,然后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蹲坐在地的女孩。

女孩一惊:“臭流氓!你想干什么?”

女孩儿以为叶子玄想要乘人之危,毕竟在这种生死关头,一个男的对一个如此娇弱而又魅力十足的女孩儿会不动于衷,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叶子玄微微一笑,将嘴凑近女孩儿的耳朵,语气轻缓:“你先不要急着害怕,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女孩儿没有回答,叶子玄说了下去,像是在说遗言语气极为低沉:“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能让我感受到什么是温暖的人!”

女孩儿挣扎着,但叶子玄没有松手的意思,继续说到:“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你好熟悉,熟悉得让我愿意舍弃生命去保护你!”

女孩儿抽泣着,不过有了稍许平缓。

叶子玄眨了眨沙红的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落:“这次报名我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每年我的体温都会减少两度,现在可能血液马上就要冻结了吧,反正早晚都得死,还不如让我在死之前做一次有意义的事情,而且能在温暖中死去,我反而觉得好开心。”

终于,女孩儿开了口:“既然你那么想死,那你抱着我干嘛?快放手啊!”女孩儿突然挣扎了起来。

叶子玄的语气虽然低沉,可目光突然闪露出一丝坚定,然后对女孩儿说道:“不久后电梯很可能会下坠,我会在电梯落地前向后倾倒,而你压在我的身上,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女孩儿听后,放弃了挣扎,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着旋儿~叶子玄将脸贴进女孩儿的金发上,安慰着,希望女孩儿别哭,一定要活下去!

这时,叶子玄仰头强忍着“哈”地笑了一声:“其实你也不必太感激我的,因为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现在剩下有1℃,就像一个怪物,死不足惜!”

女孩儿没有说话……

可能是因为叶子玄的话对女孩儿多少有了点儿触动,女孩儿也紧紧抱住了叶子玄,跟叶子玄一起闭上双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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