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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黄昏》则无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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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教授。请进。”兰登在门口愣了一下,不知道进去后会看到什么。然后他打起精神推开了门,远远看去里面漆黑一片。“我来帮您开灯。”温斯顿说,“请随手关门。”兰登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睁大眼睛想看清楚这个黑乎乎的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咔”一声,他随手把门关上了。

柔和的灯光慢慢地洒满各个角落,照亮了整个房间。此刻呈现在兰登面前的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洞穴——一个巨大的单体空间,就像是为大型喷气式客机机群准备的机库。“这里有三万四千平方英尺。”温斯顿说道。这个展厅让博物馆的中庭相形见绌。

随着灯光越来越亮,兰登看见地板上有一些庞大的东西——七八个朦胧的剪影——像几只在黑夜中吃草的恐龙。“这些到底是什么?”兰登问道。“它叫《时光物质》。”兰登的耳机里响起了温斯顿乐滋滋的说话声,“是这个博物馆里最重的一件艺术品,重达二百多万磅。”

兰登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为什么让我一个人来这儿?”“我刚才说了,基尔希先生吩咐过要让您看一下这些神奇的东西。”此时灯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柔和的光线倾泻下来,洒满了这处洞天。兰登只能茫然地盯着眼前的场景。我走进了一个平行世界。

第7章

海军上将路易斯·阿维拉来到博物馆安检口看了看手表,确认自己没有迟到。好极了。他把证件递给负责审核宾客名单的人。在没找到他名字的那一刹那,阿维拉心跳加速了。还好,他们在名单的最后找到了他的名字——最后一刻才加上去的。于是阿维拉获准进入博物馆。

摄政王果然说话算话。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的,阿维拉就不得而知了。据说今晚的宾客名单是板上钉钉的。他继续往前走,来到了金属探测器跟前,掏出手机放进置物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上衣口袋里又掏出一串沉甸甸的念珠放在手机

轻一点儿!他心里念叨着。再轻一点儿!保安挥手示意让他通过金属探测器,并把装着个人物品的置物筐从探测器外侧拿了过去。“这串念珠真漂亮。”[53]警卫羡慕地盯着金属念珠说道。这串念珠很结实,上面还挂着个厚厚的圆形十字架。“谢谢。”[54]阿维拉回答道。我自己设计的。阿维拉顺利通过安检后,拿回自己的手机和念珠轻轻放回口袋,然后来到另一个检

点。在这儿他拿到了一个不寻常的耳机。我才不需要什么语音导览呢!他心想。我有正经事要干。走过中庭时他把耳机偷偷扔进了垃圾桶。他环视着博物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此刻他的心怦怦直跳,他想联系摄政王告诉他自己已经安全进入了博物馆。

为了上帝,为了祖国,为了国王!他心想。但主要还是为了上帝。此刻的迪拜城外,月光皎洁的沙漠最深处,深受爱戴的七十八岁的阿拉玛赛义德·法德尔在拼命挣扎,想爬过高高的沙丘。可惜他一点儿也爬不动了。法德尔皮肤已经被灼伤起泡,喉咙生疼,连唾沫都不敢咽了。阵阵狂风裹挟着沙粒,让他好几个小时都睁不开眼睛,但他仍然在试图往前爬。他一度以为自己听到远处传来的沙漠越野车的呜呜声,但那不过是狂风的呼啸而

已。一开始法德尔相信上帝会伸出援手来帮他,但现在这个信念早已随狂风而去。秃鹫已经不在空中盘旋了,而是直接在他身旁踱来踱去。昨天晚上,劫持法德尔汽车的那个西班牙人牛高马大。那人劫了车后便向大漠深处开去,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开了一个小时后他

停下车,把法德尔赶了下去,将他一个人丢在黑漆漆的沙漠里,连一滴水和一口吃的都没给他留下。劫匪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对自己的举动也没作任何解释。法德尔无意间瞥见他右手掌上有个奇怪的文身,这是唯一的线索。可是这个文身符号他根本就不认识

法德尔在沙漠中一边艰难跋涉一边徒劳呼救,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此时他已严重脱水,上气不接下气地瘫倒在沙地上。他觉得筋疲力尽,但心中一直在追问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想置我于死地?让他惶恐不安的是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第8章罗伯特·兰登的目光被一个又一个的巨大形体牢牢吸引住了。每一件都是一块高耸的耐候钢[55],钢片优雅地卷曲着竖在地上,貌似摇摇欲坠,却能保持平衡,像独立的墙体一样。这些弧形的墙体近十五英尺高,被扭曲成了各种流体形状——有波浪形丝带状的、有带豁口的圆状的,还有散开的线圈状。

“《时光物质》,”温斯顿解释道,“这是艺术家理查德·塞拉的作品。他使用钢材这种很重的材料做成没有支撑的墙体,给人一种不稳固的错觉。但实际上这些墙体的稳定性非常好。你可以想象一下,把一元的纸币绕着铅笔卷起来,铅笔抽掉以后,卷成圈的纸币依然可以牢牢地立在那儿,它本身的几何形状就可以把它支撑住。”

兰登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身边那个巨大的圆圈。金属已经氧化了,呈现出一种燃烧过的铜色调,像一种自然的有机体。这件作品既透出强大的力量,又散发着细腻的平衡感。“教授,第一个造形没有完全闭合,您注意到了吗?”兰登继续转着圈欣赏这个圆形作品。他看到金属墙体的两端并没有完全闭合,就像一个孩子在画圆的时候没画好一样。“再加上墙体的位置错开,就形成了一个过道,这样会吸引参观者来探索里面的负空

间。”参观者要没有幽闭恐惧症才行!兰登心里想着赶紧往前走。“同样,”温斯顿说道,“在您前方有三条蜿蜒的钢带,走向大致平行,钢带之间正好形成两条长约一百多英尺的波浪形通道。这件作品叫《蛇》,年轻的参观者喜欢从中间跑过

去。实际上如果两名参观者分别站在两头,一人轻声低语,另一人也能听得很真切,就像在面对面说话一样。”“确实了不起!温斯顿,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埃德蒙为什么要你带我参观这个展厅?”他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温斯顿回答道:“他特别吩咐要我带您参观一件名为《扭转螺旋》的作品,就在前面右边的角落里。您看到了吗?”

兰登眯起眼睛往远处看去。就是看上去在半英里外的那件东西?“是的,看到了。”“太好了,那我们过去吧?”兰登看了一眼这个巨大的展厅,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朝着远处的螺旋体走去。他一边走,温斯顿一边还在喋喋不休。“教授,我听说埃德蒙·基尔希对您的研究可是顶礼膜拜——您对历史上各种宗教传统的相互影响,以及宗教传统演变的艺术表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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