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婢女都出去，玄姜搬来凳子坐在床头看着玄桑，“桑儿，姐姐有话跟你说。”

玄桑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玄姜咽了咽口水，她得适应这样的玄桑，伸手抚上她的小脸，后者习惯性的一退，后又凑了过来，玄姜心暖，“我的桑儿长大了。”

过了年就十三了，在现代小学刚毕业，对于玄姜伤心的感慨，玄桑无言以对。

“姐姐后日就要离开了，文千是个好的，姐姐愿意嫁，只是我的桑儿要怎么办？”玄姜再一次落泪了。

“我可以！”生硬地温柔回道，玄桑不用神识也知道姐姐落泪了，虽只有三个字，却难得温暖。

“桑儿不一样了？”玄姜把手从玄桑脸颊撤离，转而握住她的手。

“嗯！死过重生。”

玄姜痛哭流涕，“姐姐的错，让桑儿受此苦楚。”

玄桑很想说她不是那意思，动了动嘴道，“不怪姐姐，桑儿会变强。”

“好！桑儿会变强，”粗糙的手指又抚上了脸颊，“桑儿记得，这脸上的东西不要摘掉，永远都不要摘下。”

玄桑皱眉，她脸上有东西？玄姜如此一说，她才抚上脸，好像是有什么薄薄的一层。

嫩滑的小手抚上自己脸颊，引来玄姜的低笑，“桑儿！吃了饭要洗手。”

玄桑尴尬，刚才爪子握了鸡腿，好像是粘糊糊的。

“又哭又笑！”难得的调侃一句，起身下地向门口走去。

适时门外却响起了婢女夏菊的声音，“大小姐、二小姐，奴婢送热水来了。”

玄姜拉开破木门，“进来吧。”

两个婢女送了两大桶热水便退了出去。

姐妹俩一起坐在浴桶里，热气燎燎，玄姜揭下玄桑脸上薄薄的一层人皮面具，纵使她看了千百次，还是被眼前这张绝世的容颜惊艳到了，平时对着自己的脸就让她难以自拔，可妹妹的脸让她更加沉迷。

七年前，娘亲当着她的面摘下五岁妹妹的童颜时，就让她好一番惊讶，如今越长越开的脸，身为女子的她都久久不能回神。

“姐姐。”

“搓背。”

即使玄桑心里排斥，但最终还是冲破心里防线，像以前一样举起澡巾递到玄姜面前。

玄姜收回目光，接过澡巾，“好！”

“桑儿记住姐姐刚才说的话了？”

“嗯。”虽然玄桑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丑是美，玄姜如此三番的叮嘱，那么她的脸就一定不能显露在世人眼前，至少在自己强大之前。

夜深人静，玄桑起身，手指在玄姜眉头轻抚，让她安然地入睡。

步伐轻盈的走在玄府内，玄桑直奔主院。

玄宏与夫人丁荷睡颜粗俗，你脚搭着我，我手搭着你，嘴里咂巴着声响。

玄桑就这么大刺刺的走到雕刻的床边，神识里浮现两人不堪入目的睡容。

丁荷感觉到冷气袭身，伸手去扯被子，一阵风过，被子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

冷醒的丁荷迷糊的起身捡被子，却被目光触及的一双绣鞋吓得不敢动了，寒冬腊月，难得有个圆月，却让她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