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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传奇》第八章——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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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非儿一行人来到天津县衙。上文却说那知县早已算定吕藏非来不可,早已在府衙里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吕藏自来投。这会衙门好比狼窟虎穴,举凡带点肉的物件,只有进绝无出,骨头渣都不会剩,凶险万分。吕藏也吃过简斜的算计,自然知晓此行凶险,好在昨夜有贵人暗中相助,不至今日完全处于被动甚至性命不保的地步。简斜的如意算盘打得美滋滋,他哪里知道这场瓮中捉鳖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自在衙门里高高坐着,恨那吕藏如何不快些到来。迟迟不能结果他的性命,简斜无时无刻不是如坐针毡。

且说那衙门里,自从昨夜知县大人吩咐安排之后,为求万无一失,院里院外都布满了衙役,只作是巡防的,左院巡防衙役个个手里提着一把灌口大刀,右庭布防的官差人人拳中捏着一柄赤红缨枪,内院里更是些功夫拳脚了得的捕头傍着简斜,门口日里站岗的衙役都进了府里跟着布防去了。这些只是看得见的,还有那眼睛够不着的地方不知挂着多少明晃晃的阴刀。只待简斜一声令下,众人登时结果吕藏性命,甭管你有多少本领高强的打手,也于事无补。

吕藏来的路上跟非儿唠叨了几回,让她不要跟着自己冒险,只需将自己送到县衙门口便了,免得为自己一人搭上这许多人的安危。非儿情知此行凶险,哪里听得进他的嘱咐,兀自把家里看家护院的师傅和一些壮健的家丁都带上一起来了,若非去的不是那官府的地盘,非儿恨不能给教众人都佩上一把玄钢宝刀。吕藏拗她不过,只得依着非儿。

众人行至衙门,只见府门前却早有人迎接,并无阻拦,将他们带进了院子里,那人却要跟下人交割吕藏,把非儿一行人晾在前厅。非儿哪里听得他的,只仗着自己家族势力,偏要跟着吕藏进去。那差人是个胆小怕事、见风使舵的人,哪里吃得过非儿这种家大势大的主这般强买强卖的缠打,只得依着宁大小姐的意放他们随着进去,心里暗自不痛快:“好一对短命鸳鸯,洒家好心救你,不让你淌这虎穴,叵耐直把洒家好心当做驴肝肺,随你去罢!且看你是如何护得你那情郎周全的。”

众人随着差人进了后院,直到了大堂上,在门口又被拦下了一干随从,只得吕藏并非儿两人进去。但见简斜高坐在主座上,一旁站着一个黑衣人,并未蒙面,双手交叉在怀里抱着一把剑,生得威猛,两鬓上龇须遍布,豹头环眼,端的是个彪悍的汉子。放眼整个大堂,只有他二人在内,简斜虽坐在上位,看着却不怎么自在,似櫈上有一个榴莲,两眼时常望黑衣人看,额头上兀自冒着大汗,那黑衣人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吕藏见到杀父仇人,心里业火焰腾腾的烧将起来,毒性愈发发作得厉害了。简斜似久旱逢甘霖一般嗤笑起来,陡然起身相迎道:“吕公子总算来了,不曾远迎,望乞恕罪啊!下官在此恭候多时了,直教下官等得苦啊!”吕藏二人直把这话当做嘲讽,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简斜是实打实的感激,他是朝思夜想的想早日了解此事,拿得丹药,早早地送走身边这个瘟神老祖宗。

吕藏强压住心头怒火,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还有那黑衣人,道:“简斜,休要多言,那簪子呢?你让我自己来取,如今我已来到这里,还不快快拿来与我?”简斜瞟了一眼黑衣人道:“吕公子,你好歹是连中两元之人,跟本官说话如何还是这种口气,况且你现在又是什么身份,如何连这点礼数都不识得?再说,本官大小是个知县,你一介草民,怎的敢对我呼来喝去,还问我索取簪子,这天下哪有空口索要东西的道理?”非儿闻言,掏出荷包里的二十两黄金来放到了桌上,道:“我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昨日那十两想必你是嫌少,这些金子你且拿去,莫说是一个簪子,就是买下你这间房子也足够了吧。钱拿来了,你把货拿来吧。”

简斜望着桌上闪闪发光的二十两黄金,眼神缥缈,他长这么大,就算是以前在吕府的时候,百十两的银子倒是见得不计其数,可这金子,却是见得少之又少,何况眼前摆放着的可是两颗沉甸甸的十两的大金元宝,他一个小小的知县何曾见过这等钱财。口水都要淌出来了,只在心中暗自叫骂那捕头:“好你个张日龙,胆大包天,欺师灭祖,令人发指,禽兽不如!竟没有将昨日十两黄金报与我知,枉费了本官还对你手下留情。这还只是一次小任务你就能搞这么多,以前那个知县在的时候,只怕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吧?等本官结果了这厮的性命,再来与你计较,不让你吐个倾家荡产本官的知县让你来做!”正想着,那手已伸到了桌上,又望黑衣人看了一眼。

那黑衣人冷眼刺了简斜一下,吓得他急忙把手收回,咳嗽道:“吕藏,你我皆是爽快人,不必再装糊涂,你知道我想要的什么。索性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免得再费些没必要的口水,你是聪明人,别步了你你爹的后尘,早些把丹药拿出来罢。”吕藏二人见状,无不吃了一惊,不禁忖量那黑衣人究竟何许人也。吕藏兀自心中没底,暗自抱怨:“我怎的知道这厮要的是什么,爹呀,你只跟我说了一个什么丹药,却又不曾详细告知,这叫我如何是好?想我如今的性命可全都系在一枚听都没听说过的丹药上了,真是苦也命也!”

“丹药?什么丹药?简大人,你这可是为难小可了。我只道你让我亲自来去簪子无非就是想再羞辱我一番,却不曾料到你又问我要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再说那二十两黄金摆在那儿,休说是什么灵丹妙药,就是翡翠凤凰也能卖下来了吧。再说我爹有那种下场,不全都拜简大人所赐吗?步我爹的后尘,难不成您又要悄悄告密状,说我吕某人要谋反了?简大人明察,小可现在可是家破人亡的境地,实在是养不起那些猫猫狗狗之类恶心的牲口了。”吕藏假害怕道,非儿不禁笑了一下。

简斜被揭了短,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却望那黑衣人时,又软了下来,陪着笑脸道:“吕公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如今本官好言相劝,你若听本官的话,乖乖把那丹药交出来,免得受些皮肉之苦大家面皮上都能好看点。我也是顾及往日情分,难道你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吗?”吕藏见势,当即明白了一点:“那一旁的黑衣人非比一般寻常人,连那简斜也要看他的脸色,而且似乎他才是想要得到那什么丹药的人,以此才对我如此放纵。我几次三番激怒简斜都被他强压下来,他必是知道我吃软不吃硬,以此才这般迁就我。既然他不敢违拗我,以为丹药在我手上,何不利用好这张挡箭牌呢?”

“笑话,你我有什么情分?少跟我套近乎,以前你在我家的时候,便是一个人见人嫌的狗肉包子,就算是现在的县衙之上,也是个上不得席面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劝我?再说询问丹药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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