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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传奇》第十三章——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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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藏和非儿万分不解,及至另外那个官差也被杀死,他们才想起来该害怕。二人连忙悄悄遁到一旁,却见那尸体咬死官差后,猛地又站了起来,神情僵硬目光呆滞地望他二人走来。吕藏咽了一口口水,道:“别过来,你是人是鬼?怎么还没死?”话音着地,那尸体登时停下了脚步,僵直地望后扑通倒将下去,恰似伐木一般,吕藏一句话便将他砍倒了。吕藏试探着一步步挪动身体,踢了他两脚,未见任何反应,又探了一下鼻息,确认是死透了。又去看那另外那名官差,喉咙上碗大一个窟窿,除非阎王不要,否则他要是还能动无异于公鸡下蛋牝鸡司晨。

尽管诸多疑惑和惊吓,二人还是收拾情绪。依着吕藏的计较,二人换上了官差的衣服,吕藏给非儿扎上辫子。装束齐备后,吕藏自领着非儿遁走,望院外离去。他二人和其他官差一副打扮,自然畅通无阻,一路有惊无险行至那厅堂外,见里面还在打斗,正是不可开交之时,里面横七竖八的摆布许多官差尸体,黑衣人的尸体却屈指可数,吕藏细数了一下,蒙面的和没有蒙面的合共不过十具,他看着一地的尸体,心中忖量:“怪哉!那人明明挨了一刀,凡常人者,必死无疑,可那厮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差啊,武艺也是一般。如何就会爬起来了,为我挡了一刀不说,还帮我杀了另一个官差。他可是要杀我的呀,难道是那刀把脑子劈坏了?方才我才有了空手接白刃和杀那官差的想法,那厮好似知晓我心中所想,难不成是服用了那丹药的缘故?若真如此,何不试试。”

吕藏趴在门外,探头望里面寻觅了半天,这才看见简斜兀自躲在桌子下面发抖,那地面还淌出一股水流。吕藏想笑又不敢笑,又觉得不够解气,但若是自己所想是真的,正好可以再捉弄他一下。望简斜旁边扫了一眼,吕藏将目光锁定在一具刚刚中飞针惨死的衙役尸体上,旋即集中精力,一心想着控制那尸体去抓简斜。然而,纵使他想得头爆炸,那尸体也不曾动一动,吕藏属实乏了,无心再念这里,只想赶紧回去休息作其他打算。索性放弃,正待拉着非儿欲遁走之时,非儿连忙扯住他,指着屋里。吕藏探头看时,却见那另外刚刚实验的那具尸体旁边的黑衣人尸体却爬了起来,行尸走肉也似望简斜桌底下钻了进去。

不多时,一声惨叫哀嚎划破天际,众人纷纷停住争斗,望声音传出处看去。却见简斜惊恐万状地爬将出来,一手紧紧捂住右耳,还是掩不住喷涌而出的血液。铁木一剑掀翻桌子,但见底下趴着一具蒙面尸体,腰中并无暗器。又掀开一看时,那人嘴里隔着蒙面布还死死地咬着一只耳朵,双目呆滞,浑身僵直。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感到一阵寒意自脚底吹到后脑勺。铁木和官差们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唐门那两帮人却有些明白,惊呼:“不妙,中计了!让那老家伙渔翁得利了,快追!”旋即便欲飞身夺路而出。日月楼和唐门与自己作对,抢东西不说,还杀了自己的手下,尤其是日月楼,日里要寻他们踪迹如同大海捞针,今日有这种机会,铁木哪里容得他们逃走,就算跑了唐门还犹可恕,若是让日月楼的人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铁木当即下令:“给我拦住他们,休要叫走了这伙贼人,尤其是日月楼的这帮贼寇,抓住他们将其千刀万剐!”剩余的那五个未蒙面的黑衣人和一干衙役官差大唱一声喏,纷纷杀上前去。一伙人遂又争夺起来。

吕藏自知逃走时间所剩无几,带着一心的疑虑不解与非儿遁走了。只留下铁木等人仍在衙门里搏杀。二人急匆匆行至半路,却见宁仲伯骑着马带着一干下人横冲直撞而来。见他二人,宁仲伯急勒住马,满脸惊讶,望吕藏道:“你,你又站起来了?”吕藏见礼答道:“是的,伯父。”见他二人的穿着,宁仲伯旋即问道:“你二人如何成了这般模样?我听下人们禀告你们在衙门里被追杀,是怎么回事?可有恙否?”吕藏道:“伯父无须担忧,非儿与我都无甚事。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早早回到宁府,小可再与伯父告知。”宁仲伯情知此话有理,教他二人上了带上的马一齐回了宁府。

回到宁府,未及落地,抢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屋子的礼品,全被红彤彤的花疙瘩栓着,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数不胜数。这些东西虽对吕藏来说不值得什么,这世上举凡华丽贵重的东西,除去皇宫里的,基本上就没他不知道的。可如此多的东西摆放一堆,还装扮得如此喜庆,吕藏登时明白了什么。非儿也沉默不语,宁仲伯更没有说什么,只有宁夫人张罗着安置这些东西,不及宁夫人过来训斥关心,吕藏二人便随着宁仲伯来到内堂。宁仲伯望主席坐定,吕藏坐了客席,非儿站在他旁边。宁仲伯叹了口气,退去下人丫鬟。

宁仲伯道:“说说吧,吕藏,你的腿是好的?今日你二人去衙门又是作甚?缘何那衙门里又会争斗起来了?”吕藏知晓那丹药个中厉害,若是让宁老爷知道,只恐对他不利,索性就没告诉他丹药的事,只是推脱道为因简斜想要杀自己,腿是问简斜取得解药,又将今日衙门里的事详细备说与他,借口衙门争斗是因为简斜丢了东西,对尸体和丹药以及昨晚的事只字未提。

宁仲伯是个耳清目明的人,自然听得出其中蹊跷,可既然他们没什么事,他也不想再做计较,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信了吕藏。心中犹自感慨:“这小子真不错,临危不乱,浑身上下都是心眼。身受重伤还能护非儿周全,倒是个重情义的汉子。”又道:“既是如此,你二人有惊无险也算你爹在天之灵保佑,你刚服下解药还需休息调养才行。只是不知你以后又有何打算呢?”

吕藏道:“简斜今日杀我不成,加之我手上又多了一条官差的性命,非比其他。这天津卫是断断容不下我了。实不相瞒,小可打算即日逃出天津卫,免得连累了伯父。”宁仲伯道:“那你打算逃往哪里去呢?吕藏啊,你须知非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的罪过太大,只恐我散尽家财也无济于事。你可不要记恨老夫啊!”吕藏颔首道:“伯父哪里的话,承蒙伯父昨日顶罪收留,又兼备对吕藏照顾有加,小可感激还来不及,再说您还是我未来的老丈人,我怎么会记恨呢!属实是小可生怕牵连到宁府时,反倒加重了我的罪孽。我爹含冤而死,此仇非报不可,眼下也只有上京方有沉冤昭雪之一线希望,届时小可恢复功名,便把状元一道夺来,风光迎娶非儿。”

宁仲伯沉吟半晌道:“我在京城还颇有些人脉,这样,我这就与你写一封信,到了京城,你可找寻当地富绅官员,以此信或许还能有些功效,也可助你一臂之力。”吕藏当即推辞:“伯父无须麻烦,此去京城路途艰险,尚且那京城里有多少简斜的眼线还未可知。自古道官官相护,找那些人是没用的,反而会暴露我的身份和位置,甚至还会连累到宁府。以此伯父无须为我再烦忧什么,只是乞望伯父借我些盘缠足矣。”宁仲伯点头道:“这个值得什么,你要多少,只管叫非儿带上你去账房里取便是了。只是你真的不需要我再帮你点什么吗?”吕藏道:“尚有一事相求,烦请宁老爷答应。”宁仲伯道:“请讲,老夫只要能做到,绝不推辞!”吕藏道:“烦请宁老爷替我照顾好非儿,待我沉冤昭雪、吕家重回辉煌之日,吕藏要风风光光地迎娶非儿过门。”

宁仲伯笑了笑,没说什么,盯着他二人看了一会道:“快去准备吧,免得误了时辰。这几日天津卫戒严,城门紧闭,我想个法子也好让你出得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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